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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道友,你莫不是在說笑?”前面聽著還覺得有點道理,但是聽到後面,沈破天只覺得好笑,“魔皇季歇會與人合作?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三千世界又有哪個不怕死的敢和魔皇季歇合作?

  “這不是笑話。”耿以楓搖搖頭,“他們兩人的確在合作。譬如那百花酒,就是出自季歇的小魔宮。”

  “可季歇與聞春湘同為魔皇,勢力範圍也毫無交集指出,並無多少仇怨。”沈破天疑惑不解道。季歇又何必給自己惹這麼大一個麻煩呢?

  “哈哈,修士之間,即使無冤無仇,也可隨意爭鬥。我雖不知兩人為何爭鬥,但兩人之間確實相互提防。或者說,是我這邊的主人單方面的提防魔皇季歇。”又或許,是他可能得到了什麼威脅魔皇季歇的把柄,不然,季歇魔皇不可能乖乖和他主人合作。

  只是再具體一些的事情,就不是耿以楓能夠知道的了。

  他知道的是,誰也不會心安理得的和一個魔皇合作。

  尤其還是一個修為頂尖,性格陰晴不定的季歇。

  “至於謝道友那邊,我倒是能夠猜出個一二來。”耿以楓收斂了笑意,認真的看著沈破天道,“沈道友應該能夠感覺得出來才是。”

  “什麼意思?”沈破天皺眉。

  “你和謝征鴻認識多年,聽說他剛剛結丹就與你相識。”耿以楓特意放慢了速度,“他的氣運究竟如何,沈道友當真不知?”

  沈破天沉默了下來。

  “不僅僅是謝征鴻他自己,連帶著他身邊的九州魔皇,他的好友,你、祈永緣、朱寧和三思,甚至是他呆過的歸元宗……“耿以楓一個個的數了出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破天給打斷。

  “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是簡單的推算罷了。”耿以楓平靜道,“你可知道,九州魔皇聞春湘,他的運氣一直都不算好。”

  “這我從何得知?”

  “可自從他遇見謝征鴻,他的運氣就變得好了。曾經有四個散仙派手下門徒去道春中世界裡找九州魔皇,和謝征鴻交集過好幾次,但半點都沒有發現九州魔皇的行蹤。”

  “這只能說明謝道友聰明機變。”

  “沈道友何必自欺欺人?”耿以楓毫不客氣的指出道,“謝征鴻氣運過人,連帶著他的好友也受益。就拿你們來說,起碼到現在為止還安安全全,就算遇見什麼時候也有有驚無險有利無害。而得罪過謝征鴻的人又如何呢?你可曾記得彩衣閣閣主?”

  “……她是誰?”

  “她本是三思好友,可常年修為不進,生了心魔。在謝征鴻上門請她製作法衣的時候,她很是給了謝征鴻沒臉。隨後,三思與她斷交,她的貨物開始出問題,沒過幾年,彩衣閣就已經倒閉,她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證明是這人自身修為不精,還能賴在謝道友身上不成?”沈破天反駁道。

  “氣運之說,本就縹緲,若沈道友你不信,也沒有法子。”耿以楓笑道,“這些事情不僅僅只有我知道,很多修士都知道。只是那些修士都礙於九州魔皇的厲害,根本不敢行動。而且,謝征鴻本人還自帶法印如來神掌,能夠動他的人也根本沒有幾個。謝征鴻從結丹到合體,這才花了多少時間?更不提他之前還得費心解救九州魔皇聞春湘,還得給自己找資源修煉。這樣的速度,你信麼?”

  “當時有人傳言,謝道友是佛家大能轉世渡劫而來。”沈破天回答道。

  “的確,這個很有可能。”耿以楓認認真真的點點頭,“這個傳言只是提供了一個可能性而已。就算是那些奪舍而來的老祖,修行的速度也不一定有謝征鴻這麼快。若其中沒有氣運加成,是不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的。”

  “你該不會是想說,你的主人,就是衝著謝道友的氣運來的?”

  “擁有大氣運的人,天道多助。修行到了後期,簡單的根骨、悟性都不再是決定修為的因素,相反,虛無縹緲的氣運才是決定你能不能飛升的重要原因。”耿以楓譏諷的笑了笑,“同樣是修士,有些人根骨不行,悟性不行,為人也不怎麼樣,偏偏能夠順風順水,將那些勤奮又努力的修士踩在腳下。佛家也有天眼通,也有今生積德,來世享福的說法。道家的因果,氣運之說更是多不勝數。沈道友,事實擺在眼前,容不得你不信。”

  沈破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可以再給謝征鴻找藉口,但是他知道,謝征鴻的修行速度太過不正常了。

  很多事情,就算謝征鴻本身沒有動手,和他作對的人都會自尋死路,和他交好的人則會順風順水。

  比如他。

  這麼多年的散魔之體竟然都沒有被發現,哪怕是廢掉修為重來,他也沒有失去太多東西,甚至在不久之後就再度見到了謝征鴻。

  沈破天也很想相信這是自己的努力。但是很多事情,當真只是那麼一點點的運氣罷了。

  他如今又在這裡見到耿以楓,聽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一遍,最後幫到的不也是謝征鴻麼?

  可是……

  那是謝征鴻。

  氣運就算再過人,也架不住他們相互看得順眼,相互成為朋友。

  他願意去幫謝征鴻,正如謝征鴻願意幫他一樣。

  若是說,找到志同道合的友人也算是氣運的一種的話,那麼他沈破天的氣運也十分不凡了。

  “我至今也不知道我那主人的姓名修為樣貌,一走出他的地盤,就再也記不清楚關於他的一切。我嘗試過各種方法,都沒有抵擋。聽他平時說話的口氣,他應當是數千年前的一位大能修士。”耿以楓見沈破天沒有說話,將話題轉移了回來。

  “數千年前?”沈破天的臉色嚴肅了起來。

  若真是活了這麼久的大能,修為恐怕也只高不低。

  “我也是從另一個受主人信任的修士那裡聽來。他之所以處心積慮對付謝征鴻,正是因為他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一秘法,可以掠奪他人氣運為己用。他的目標,便是謝征鴻身上隨著修為日益上升,逐漸擴大的氣運!”

  耿以楓話音剛落,外面仿佛是為了同他應和一般,傳出一股震天動地的巨響。

  連同耿以楓和沈破天所在的洞府,也不免受到了一些影響。

  “外面這是怎麼了?”耿以楓眼皮子跳了跳,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是……是九州魔皇。”沈破天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

  “外面的魔氣只有九州魔皇才能弄的出來。”沈破天嘆了一口氣道。他之前才見過聞春湘一次,因此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這般犀利霸道的魔氣除了聞春湘之外,不會再有他人。

  被兩人關注的謝征鴻如今正在玉泉洞天之中。

  祁永緣和朱寧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謝征鴻身邊,藉助玉泉洞天觀看外面的情況。

  聞春湘的魔氣一出,祁永緣和朱寧兩個人都愣了。

  玉泉洞天是防禦力頂尖的仙器,哪怕聞春湘當年魔氣全開也沒有將這玉泉洞天怎麼樣。但玉泉洞天的威力也是看得見的。譬如,如今的玉泉洞天的畫面里,就將聞春湘的魔氣放的十分巨大。

  祁永緣和朱寧兩人能夠清清楚楚的看著這一小團魔氣之中的無數鬼臉。

  這些冤魂厲鬼,常常都是魔修護身或者煉器攻擊的東西,祁永緣和朱寧也算是見過不少。但聞春湘的魔氣里,卻似乎有點不一樣。

  所謂厲鬼,大多是身前受到了極大的折磨或冤屈,心有不甘才化身成厲鬼,逐漸喪失自己的神智。因此,他們往往只能簡單的保持自己的人形,卻很少能夠將相貌也分毫不差的顯露出來。

  他們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模樣,又怎可能在靈魂上刻畫出來?

  但聞春湘魔氣里的這些臉,卻是一個個清晰可見。

  哪怕是看著畫面,也能感受到這驚人的威力。

  “原來這便是魔皇!”

  祁永緣和朱寧兩人一同感嘆道,他們還得修煉多少年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

  奪靈一出,祁永緣和朱寧兩人幾乎差點沒跪下。

  原來這種傳說級別的東西,也是真的會出現的麼?

  謝征鴻笑著觀看外面的春湘前輩,並沒有露出多少情緒來。

  在聞春湘出去之前,聞春湘就發了個神識傳音過來,讓謝征鴻現在玉泉洞天裡好好呆著,免得到時候和季歇打起來拖了後腿。

  謝征鴻心中不願,但架不住聞春湘強硬。

  “小和尚,是不是本座的話半點效果都沒有了?”聞春湘眼睛一垂,這麼委屈的一說,謝征鴻頓時就沒有辦法再堅持下去了。

  會撒嬌的春湘前輩實在太犯規,他根本頂不住!

  最後,謝征鴻和聞春湘也只能各退一步。在季歇沒有正式出來之前,謝征鴻是只能安安穩穩的呆在著玉泉洞天裡的。

  聞春湘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考慮。

  他如今的魔氣,已經和當年的不能同日而語。

  以前的聞春湘一直沒有找到開花的對象,到了花期也只是找玉泉洞天呆下來,任由自己被開花的本能控制,在這裡大鬧一場等待花期過去,事情也就完了。平時操控魔氣也是十分有限制,免得魔氣太強,他壓制不住又得開花。

  但和謝征鴻雙修之後,聞春湘就得到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好處。

  起碼他在控制自己的魔氣方面,有了一個長足的發展。

  剛才又經歷了一番奪靈,聞春湘身後的魔氣只會變得更加厲害。

  這便是小瞧他的代價!

  季歇既然膽敢在他的背後弄些小動作陷害他,如今他聞春湘便要在季歇的地盤上,用他的地盤魔氣充實自己,隔空狠狠的甩了季歇幾個耳光。

  若是最後聞春湘贏了,這奪靈而來的魔氣力量智慧讓季歇更加難受。

  若是輸了……也就輸了。

  聞春湘對於這種輸贏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如今,聞春湘衣風獵獵,懸浮於半空之上。

  他身後的魔氣濃郁的叫人難以直視,加上奪靈,更是讓眾多魔修聞風喪膽。

  聞春湘滿意的看著底下的魔修們一個個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表情十分享受。

  這才是他身為魔皇應該有的待遇。

  一直憋著憋著,快將他給憋成烏龜了!

  “本座聞春湘,你們若是不想成為本座魔氣的餌食,還是趕緊滾吧。”聞春湘負手而立,悠哉悠哉的說道。

  “九……九州魔皇怎麼會在這裡?”

  “這到底是真是假?”

  “應該是真的,誰……誰這麼有膽子冒充魔皇,這不是自尋死路?”

  “可……可九州魔皇這到底是……”

  “怎麼,還要本座親自動手,送你們離開?”聞春湘眼眉毛一挑,無端顯出幾分風流來。

  可惜在場的魔修沒有一個敢直視他,聽見聞春湘甩下這麼一句之後,當即就嚇的四散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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