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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個說法,沈破天自然有不贊同的。

  聞春湘身為九大魔皇之一,若是願意,將道春中世界毀個大半也是可以。但事實上,道春中世界那邊並沒有傳出聞春湘殘害修士的事,只有歸元宗封派百年。

  但對於一個修真門派來說,封派百年又算得了什麼?

  即使當年對此事不甚了解的沈破天也知道當年出手對付聞春湘之事,歸元宗乃是主謀。這樣大的恩怨別說是一個魔皇,就算是個普通修士恐怕都會報復回來。

  而聞春湘不痛不癢的將之放過,這其中,謝征鴻到底出了多少力,並不難猜到。

  但聞春湘既然能夠被謝征鴻勸動,可見謝征鴻在這魔皇的心中地位也不低。

  “既然魔皇有興趣,在下也沒什麼不好說的。”想明白了這些之後,沈破天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接著,沈破天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聞春湘仔細的說了一遍。

  聞春湘一邊聽,一邊若有所思。

  “所以,為了保住你的師門,你就自廢丹田,慡快修魔了?”聞春湘拖著下巴,無端顯出幾分銳利來。

  沈破天看著這樣的聞春湘,心裡生出幾分危險感來,“當時在下也是沒有辦法……”

  “本座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聞春湘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氣勢,“當時你的選擇雖然說不上完美,但也能說得上不錯。比起那些因為倔強而害得師門兄弟被殘殺的修士來,還是不錯的。”

  “魔皇,恕在下多嘴,就算有些修士因為倔強不肯修魔,那也不是他的問題。”沈破天皺眉道。

  有些人將正邪之見看的比自己的生命更重,也是正常。

  “本座有說過是他們的問題麼?”聞春湘慢吞吞說道,“你也不用這麼激動,說到底,這只是魔修和仙修做事的方式不同罷了。”

  沈破天沉默不言,顯然是不認同聞春湘的說法。

  說到底,沈破天如今雖然是魔修,但他從小接受最正統的仙修教育,一向將除魔衛道視為己任,被迫修魔也不過是為了大局考慮。見聞春湘話里話外在為魔修說話,有些不贊同。

  “你當時下手狠,你的丹田和本命寶劍也是一次性會毀壞,要修復起來要簡單的多。”聞春湘並沒有改變沈破天想法的想法,仙魔之別自古有之,改變了一個沈破天又有什麼用呢?

  “如果你信任本座,給我你的一點精血,另外將你的龍翠都給我,三日後,還你一把完完整整的龍翠。”

  “多謝魔皇。”沈破天大喜過望,連忙將自己的精血和龍翠取出交給聞春湘。

  以聞春湘的修為,想要殺他也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因此,沈破天答應的毫不猶豫。

  龍翠於他幾乎就是第二條命,若是龍翠能夠修好,就算他不能重新成為劍修也足夠安慰他了。

  “等到你的龍翠修好,本座會傳你功法,此時不急,免得被人看出來。”聞春湘喜歡和這樣慡快的人打交道,要是沈破天扭扭捏捏,聞春湘一個看不慣就不幫忙了。

  “恭送魔皇。”沈破天將聞春湘送走,心中安穩了許多,修煉起魔功來也事半功倍起來。

  另一邊,謝征鴻帶著祁永緣和朱寧兩人回到六壬城給他安排的洞府里,半點都沒有避嫌的意思。

  “謝道友,你……你要參加那百年一度的大比麼?”祁永緣和朱寧兩人也不是什麼功課都沒做,他們還是知道這大比的事情的。畢竟這街上的魔修對此的討論不少。

  “不錯。”謝征鴻點點頭道,“貧僧的確參加了這次大比。”

  “謝道友,你何必如此?來參加大比的魔修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善茬,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朱寧勸道。

  “朱寧,你不用擔心。”謝征鴻報之一笑,“若非有把握,貧僧也不會過來參加。再者……之前是沈破天道友,如今又是你們二人,貧僧並不覺得這只是偶然而已。”

  “沈破天?他不是隕落了麼?”祁永緣驚訝道。

  “隕落?”謝征鴻反問道,微微沉思了一會兒,大約明白了其中的關竅,“這恐怕是沈道友使用的計謀,為的是不讓他看出他如今的身份。沈道友他……他的散魔之體暴露了,如今已經變成了魔修。”

  “散魔之體?”

  謝征鴻只好將散魔之體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祁永緣和朱寧兩人均是一臉的若有所思。

  “不知道兩位道友又是如何過來的呢?”謝征鴻問道。

  以祁永緣和朱寧現在的修為,誤入的可能性不大。

  “是耿以楓。”祁永緣沉聲道,“是耿以楓來到我們所在的大世界,將自己帶過來。”

  “耿以楓?”謝征鴻的臉色有些不好,當年曆和光送他的那壇百花酒,不正是耿以楓送給他的?

  從那個時候,他就隱隱有所察覺,或許耿以楓已經是季歇麾下的人。

  但現在,謝征鴻反而不敢確定了。

  如果耿以楓真的是季歇的人,他將祁永緣和朱寧兩人抓來,這代表著他和前輩的打算活著動向都已經被季歇所知。耿以楓和他們兩人無冤無仇,不可能這麼幹,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將他們帶到這裡來。但若是季歇吩咐的,就未免有些奇怪。

  按照前輩和顏喬牧停等魔皇的說法,季歇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不可能因為他和前輩的關係就將這些人帶來。

  難道季歇還會怕他們不成?

  如果這樣的話,恐怕他也就不是季歇了。

  “怎麼了,是想到了什麼了麼?”祁永緣見謝征鴻此刻模樣,忍不住問道。

  “只是一些懷疑和猜測罷了。”謝征鴻擺擺手道,“兩位道友還請在這裡休息一二,此事估計因我而起,倒是無端將兩位道友牽扯進來,貧僧十分不安。”

  “這倒沒什麼。”祁永緣和朱寧兩人一起說道,“只是……只是有些事情還是想要問問謝道友你。”

  “請說。”

  “你和九州魔皇究竟是什麼關係?”朱寧率先問道,“你可知道如今你的名聲在其他世界是什麼樣子?我和祁永緣聽見消息的時候幾乎都不敢相信是你。”

  謝征鴻微笑道,“他們無非就是說貧僧是佛門敗類,厚顏無恥之類的話罷了。”

  “謝道友!”祁永緣聲音不大,卻顯出了幾分嚴厲來,“我知道你厲害,我和朱寧都看不出你修為深淺來,或許,你如今已經是合體期的大能。這麼快的速度,不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在這近幾百年來,也是首屈一指。我和朱寧都知道你向佛之心,但如今,三千世界的佛門都不歡迎你,甚至時不時就有人想要打敗你鑄就自己的聲名。在凡間,流言蜚語尚且能夠殺人,何況在這修真界?九州魔皇是什麼人,他的事哪裡輪得到我們這些小修士插手?他成名已經近千載,死在他手上的修士不計其數,這樣的修士我們避之不及還來不及,你倒是直接和他牽扯到一塊。九州魔皇的敵人有多少,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不出世的大能。你若是一直跟著九州魔皇或許沒事,但萬一哪一日他不在庇佑你,或者他的敵人上門將你順手打殺了呢?”

  朱寧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是被祁永緣這麼一連炮的話給砸了一臉,頓時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他想要說的祁永緣都說的,他不想說的祁永緣也說了。

  “抱歉,我有些失態了。”祁永緣扶住額頭,皺眉說道。

  謝征鴻搖搖頭,上前一步,誠心誠意的給祁永緣道謝,“祈道友你也是為了貧僧考慮,貧僧十分感激,只是……只是九州魔皇的事,是貧僧自己願意插手的。就算再來一次兩次一百次,貧僧也會做一樣的決定。”

  “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祁永緣不贊同道,“莫非是看上他給你的功法?可以你的資質和悟性,不管跑到哪個佛門去,都必定會成為核心弟子,到時候,佛門功法又有哪一門會少?起碼你的修行之路要順遂的多!魔修一個個都喜怒無常,九州魔皇更是出名的孤僻,萬一……萬一你被他所殺,我們這些朋友連為你討個公道都不行。”

  “小僧甘之如飴。”謝征鴻臉上露出一個堪稱柔和的笑容來,“他並非如此。”

  “你……你……”祁永緣和朱寧和謝征鴻也算是認識挺久的了,就算分別這麼多年,但謝征鴻其實並沒有改變多少。謝征鴻從來都是冷靜克制之人,就算其餘三人喝的爛醉如泥,謝征鴻也永遠會是最清醒的那一個。

  在道春中世界之時,想要勾引謝征鴻的男男女女何其之多,但沒有一個人碰到謝征鴻的哪怕一片衣角。

  但謝征鴻此刻的模樣,若不是動了心,又是如何?

  “小和尚是本座的人,本座永遠也不可能拋下他。”聞春湘的身形漸漸在洞中顯露出來。

  聞春湘一直就在這洞府中打坐,他的分身則是去尋了沈破天,如今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而在謝征鴻帶著謝兩人進來的時候,聞春湘給自己施了一個法決,讓自己隱匿了起來,想要看看這幾個人到底會說些什麼。

  沒想到,就聽見了這麼一出。

  竟然敢當著本座的面在小和尚面前說這些?當真是好膽!

  聞春湘的心裡酸溜溜的。

  這才過了多久,小和尚就帶了兩個人回來,而且看樣子,估計能護著他們好一段時間。不然以祁永緣和朱寧的修為,出去了也難逃一死。這相當於接下來的時間,他和小和尚的兩人世界都要沒有了。

  這能忍?

  但聞春湘還是憑藉著自己過人的意志忍了下來。

  小和尚在乎的東西不多,小和尚人都是自己的了,他的朋友自然也是他的朋友。

  他作為大小和尚這麼多的魔皇,吃嫩糙的老牛,在對待小和尚的時候,還是應該要寬容大度一些才是。

  可祁永緣的那麼一串話,將聞春湘的大度直接拋去見鬼了。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話里話外都是他害了小和尚。

  那些佛修禿驢能給小和尚的,他都能給。那些禿驢們給不了的,他也能給!

  若不是祁永緣真心為謝征鴻考慮,光憑他這麼一番話,聞春湘就動了殺心。

  “就算再來一百次,貧僧也會這麼做。”

  “貧僧甘之如飴。”

  很快,謝征鴻的話就說出口,將聞春湘心裡的那些不安打消的乾乾淨淨。

  小和尚很少會說這些話討好他。

  但是每次說,都能戳到聞春湘的心坎里去。

  聞春湘終於沒忍住,顯露了身形。

  開玩笑,這種情況下,他怎麼能讓小和尚一個人在那裡解釋?

  這個時候必須狠狠的秀一把恩愛,將這些質疑和猜測都啪啪啪打臉回去。

  聞春湘站起身來,走到謝征鴻面前,身體一軟,靠在謝征鴻的肩膀上,抬頭在謝征鴻的臉上親了一記,“這樣的關係,你以為我會拋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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