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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情沒有親自經歷過,根本難以形容。

  “不。”謝征鴻見聞春湘當真要相信的樣子,終於憋不住,輕聲笑道,“其實只是因為小僧將結印的過程放在玉泉洞天裡完成罷了。剛才小僧只是隨口開了一個玩笑,前輩莫怪。”

  聞春湘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剛才那麼說我幾乎信了。”

  “能夠瞞過前輩,小僧也覺得是意外之喜。”謝征鴻從善如流的回答道。

  “你可真能耐!”聞春湘看見謝征鴻這般略帶了點得意的模樣,心裡喜歡的不行,笑罵了一句,開始去拉謝征鴻的手。拉著拉著,又開始去捏謝征鴻的臉,去摸他的頭髮。

  隔了這麼久沒有親近,趁此機會,總得撈回本來。

  龔子軒剛剛飛到聞春湘和謝征鴻的洞府里就看見了這麼親密的一幕,頓時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這還真的是情比金堅啊。

  兩個魔佛,還真的有這麼深的感情?

  這個世界真是變化太快。

  要知道,魔佛往往就代表著兩個極端,原本越是克制謹慎,墮入魔道後就越是放蕩不羈。至於痴情的魔佛,他們更是從未聽說過,起碼修行到合體期了這麼痴情的魔佛,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但事實發生在眼前,又容不得他不信。

  “咳咳。”龔子軒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城主大駕光臨,實在有失遠迎。”聞春湘懶懶的靠在謝征鴻身上,裝作剛發現的說道。

  就算早發現龔子軒的到來,他們也必須裝不知道。因為同為合體期修士,他們現在暴露的修為是打不過龔子軒的。

  “華道友不必客氣。”龔子軒拱手道,“是在下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原來聞春湘大戰那些挑戰者的事情,龔子軒在城中看的清清楚楚。

  他一邊震驚於那面天問金童鼓厲害的同時,一邊又忍不住想要過來確認聞春湘的安危。那些過來挑戰華湘和溫鴻的修士都已經死了,若是這個時候聞春湘因此受了重傷,影響了十年後的大比,就有些划不來了啊。到時候換人又不好換,不換吧明擺著就是讓華湘去送死。想來想去,龔子軒決定還是自己來跑這一趟,過來確認下華湘的安危。

  “城主有何要事?”聞春湘問道。

  “在下只是順道過來,恭賀溫道友渡劫成功。”龔子軒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又從儲物戒指里抓出幾條靈脈來,“小小心意,還望溫道友收下。”

  “多謝城主。”謝征鴻將靈脈收下,雙手合十道。

  “無妨,溫道友能夠進階成功,對我夷鹿城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龔子軒笑呵呵的應了,“溫道友在進階閉關的時候,華道友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如今溫道友成功,想來華道友與你有很多話說,在下就不在這裡打擾兩位了,就此告辭,不必再送了。”

  說完,龔子軒逃一樣的從這裡飛走,幾乎都不知道他到底過來幹什麼的。

  “魔修就是這樣疑心重,他還算做的不明顯了。”聞春湘撇撇嘴,點評似的說了一句,“不過他說的話也不算錯,在你閉關的這些日子,本座的確為你做了不少事。”

  “前輩若有吩咐,小僧絕不推辭。”謝征鴻正色道。

  “那好。”聞春湘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來,勾住謝征鴻的後腦勺,讓謝征鴻和自己湊的更近一些。

  “正好小和尚你也需要好好鞏固一下合體期的修為,本座也耗費了不少功力,需要補一補。”聞春湘話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意有所指的看著謝征鴻。

  “嗯?”謝征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的看著聞春湘,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所以呢,不如我們一起進玉泉洞天,雙修一場罷。”

  白駒過隙,十幾年的時光如彈指一揮間。

  不久之後就是小魔界百年一度的大比之日,九十九座城的城主也開始將自己的參賽手下一一召集起來,分東西的分東西,定戰術的定戰術,希望他們可以撐得更久一些。

  若是以前,這百年一次的大比也算不了什麼,也就是家常便飯的事兒。但這一次卻有不同,魔皇陛下親自駕臨,這其中代表的意義就十分不凡了。就算平日裡對此不上心的城主也開始重視起來,以免自己以後在魔皇陛下面前落得個不好的印象。

  而這兩天,六壬城裡又迎來了幾個特殊的客人。

  只見天空中落下三道流光,從流光人各自走出一個人來。只是這三人的裝扮各異,神情也算不上怎麼好看。

  “這裡便是雪砂大世界,小魔界?”其中一名男子頭上插著一根木魚髮簪,身上穿著一身玄色衣袍,看上簡簡單單,十分清慡。可若是細看,便能看見這修士全身上下幾乎都刻滿了各色陣法,貿貿然靠近恐怕連怎麼著道的都不知道。

  “是。”走在最前方的一名俊美男修點頭道。

  “你說謝征鴻在這裡,所以帶我們過來?”

  “不錯。”

  “呵。”男子停了下來,看向前面領路之人道,“耿以楓,你不覺得你找的藉口前言不搭後語麼?”陣法男子,也就是朱寧慢慢停下來,看向最前方的耿以楓道。

  朱寧在陣法上的天賦經過一番鍛鍊之後,突飛猛進,如今也已經是出竅後期,半步化神的人物了。他身上的陣法有些出自自己之手,有些則是出自師父師兄弟之手,可以說就算對上幾個合體期修士,也有保命的資本。他當年在玉山陣師那裡聽道,獲益匪淺,入了另一個陣法大師的眼,將他收為弟子,本該在各方遊歷才是。不想這耿以楓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面前,說要帶著他去見謝征鴻,不容朱寧分說一二,就拉著朱寧離開了。

  朱寧自問自己和這耿以楓沒有多少關係,就算有,也只是通過歷和光罷了。可這耿以楓沒有將歷和光叫過來,反而又將祁永緣帶了過來,行事怪異之極,容不得朱寧不多想。

  “可你們終究還是到了這裡。”耿以楓轉過頭來,看著朱寧和祁永緣道,“到了現在,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你們的,我只是奉命請你們過來看一場好戲罷了。”

  “請?”一旁沒有出聲的祁永緣譏諷一笑,“你管這叫請?”

  “若是單純發請帖,以你們兩人的修為,來到這裡不出半個時辰,就會被人盯上。我只是過來護送,保證你們能夠安全到達。”耿以楓鎮定回答道。

  “既是為謝征鴻而來,那我們這裡應該還差了幾個人罷。”朱寧試探著問道。

  “魔皇陛下不喜歡佛修。”耿以楓搖頭道,“而且三思與謝征鴻的關係不比你們深。同理,歷和光也是一樣。至於沈破天……”耿以楓頓了頓,“我收到的消息是他在前些年對抗魔修中,與人同歸於盡身死道消了。”

  朱寧和祁永緣兩人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身……身死道消?他隕落了?”

  耿以楓點了點頭,“對修士來說,這不是很常見麼?”

  朱寧和祁永緣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自己臉色的不自然。

  雖說修士之間生生死死乃是尋常,但想到多年前還一起把酒言歡的好友忽然隕落,還是讓人唏噓不已。

  甚至連耿以楓也變得奇奇怪怪。

  當年的耿以楓何等驕傲,在謝征鴻沒有橫空出世前,他一個人便在道春中世界裡掀起腥風血雨。可如今的耿以楓變得內斂沉默,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當年的囂張痕跡。

  他口中的魔皇,恐怕正是這小魔界裡的魔皇季歇!

  若是他的話,他們便能理解為何耿以楓的變化會如此之大。

  只是聽耿以楓的意思,恐怕還是好友謝征鴻不知如何惹上了這魔皇季歇,如今這季歇魔皇特意派人將他和祁永緣帶來,還特意說要過來請他們看場好戲……這其中的意味,就十分值得深思了。

  耿以楓在前面帶路,一絲多餘的表情也無。

  六壬城的守衛似乎也認識他,幾乎沒有怎麼檢查就放他們過去了。

  哪怕朱寧和祁永緣身上的仙修氣息十分明顯,也沒有引起那些守衛的動容。

  “這裡是六壬城,是小魔界裡九十九座城池裡最厲害的一座。在這裡,仙修也好,魔修也好,只要夠強,一切都不是問題。”耿以楓的話適時響起,“所謂守衛,也不過是個擺設。因為六壬城的城主有自信,不管是什麼敵人來了,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

  朱寧和祁永緣沒有說話,他們一踏進這六壬城就感覺到了空前的壓力,若不是耿以楓走在他們身邊拿出了一個什麼法寶護著,恐怕以他們兩人的修為,寸步難行。

  “謝征鴻真的會來?”朱寧忍不住問道。

  這六壬城裡魔氣如此之重,謝征鴻一個佛修要如何受得了?

  “我不知道。”耿以楓搖搖頭,“我只是奉命將你們帶來罷了。謝征鴻生平的所有事跡,都被查的清清楚楚。”

  在道春中世界裡,和謝征鴻因果關係深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已。

  見在耿以楓這裡套不出什麼話,朱寧和祁永緣只好安靜下來,不再多說。

  筱泰城裡。

  天空中烏雲密布,天雷陣陣。

  但這沒有引起筱泰城中的修士們的驚奇,相反,他們只是見怪不怪的看了一眼,便繼續干自己的事情了。

  任那個修士在十年內連續看了好幾場天劫,都會是這樣波瀾不驚的狀況。

  市井之間甚至流傳一個笑話,說一個魔修閉關前這筱泰城裡有人在渡劫,閉關出來後還在渡劫,他還感嘆了一句對方渡劫渡了十年之久,卻不知道這已經是人家第四次渡劫了。

  筱泰城裡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城主收了一個天賦異稟的徒弟。

  短短十來年,從築基到金丹,金丹到元嬰,元嬰倒出竅,加上現在的出竅到化神,已經足足渡了四次天劫。

  只待這最後一道天雷降下,那城主的徒弟便是一個實打實的化神期魔修了。

  這樣的速度,幾乎讓人不敢置信。

  然而,就算絕大多數人都不相信,這事實還是發生在他們眼前。

  城主收的這個徒弟真是讓人連嫉妒都嫉妒不來,這速度快的,幾乎可以讓所有被人稱作天才的修士們去死一死。

  寧瑞涵漫不經心的將參加大比的幾個修士打發走,抬頭看見天空中的最後一道劫雷越來越弱,就知道這一關沈破天順風順水的度過去了。

  沈破天進展速度這麼快,原因有三:

  一自然是他的散魔之體,經過這麼多年的錘鍊差不多已經成熟,被壓抑了許久終於被釋放,這威力自然非同凡響。

  二嘛,這沈破天已經是第二次修煉,前一次他自毀丹田,修為盡失不假,但畢竟眼力境界都還在,再度進階自然是駕馭輕熟,只需要積累魔氣也就足夠了。

  這第三,自然要歸功於寧瑞涵給的功法還有提供的資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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