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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慧明面上好歹是主持,這些流言雖然傳了出來,但是大多數人都是不信的。

  然而此刻的寺廟,全部僧人加上謝征鴻在內,也不過只剩下了三十人。信或不信,其實已經沒有太大差別。

  夜晚,謝征鴻在房間裡念經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點異動。

  整個金沙寺都被大火籠罩了起來,濃煙滾滾,謝征鴻推開房門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一個僧人救火。

  這樣大的動靜自己不可能沒有發現。

  謝征鴻忽然扭頭看著房間裡的香爐。

  在那個香爐換了一種檀香之後,他的感覺似乎就模糊了不少。

  謝征鴻走遍了整個金沙寺,終於在大殿中發現了一切的根源。

  地上躺著的是金沙寺僅存的僧人,甚至連薛忍也在裡面。

  唯有一名身上染了不少鮮血的僧人站在那裡,似乎在等謝征鴻的到來。

  他們似乎是被人叫到了這裡說些什麼,結果不小心踩入了早已準備好的殺陣里,瞬間斃命。

  “終於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那個渾身浴血的僧人眉眼彎彎,笑眯眯的轉過頭來看謝征鴻,“智慧,很驚訝麼?”

  “智信。”

  謝征鴻之前其實有些懷疑過智信,然而他身為主持,在沒有證據前時不可能憑藉自我意志胡亂判定一個僧人的善惡的。

  “嗯。主持以前都是叫我智信師兄的。”智信輕聲笑了起來,“來,坐。”

  智信踢開一個僧人的屍體,將僧袍一掀,就地坐了下來。

  “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畢竟,你是這個寺廟裡最後的一個供奉了,作為約定,我得告訴你實情。”

  “供奉?”

  電光火石間,謝征鴻已經明白了根源所在。

  原來是這樣麼?

  “這金沙寺本來不是寺廟,而是我的墳墓。”智信臉上露出了一些懷念的神色,“金沙寺建立之初,就受到了一些妖魔的挑釁。當時的主持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我的一抹元神,開始供奉起我來。作為回報,我交了他們一些粗淺的法術。”

  作為契約,金沙寺的每一任主持都會受到反噬,哪怕修煉到了築基期,也不能享受築基期該有的壽元。隨著那元神的逐漸恢復,他選擇了一個身體開始奪舍,那便是智信。

  本來按照時間來說,他應該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恢復,只是亂世將至,靈氣混亂,加上他偷偷的吃了不少妖獸,傷勢恢復的很快。智慧是雙靈根,是最好的奪舍對象,但是同樣也被看得緊,只好忍痛放棄。

  如今他吸收了金沙寺僧人的魂魄,再吃了智慧的靈魂,估計就能通過他生前留下的一個傳送陣,前往修真界了。

  謝征鴻看得出,眼前的人幾乎已經到了結丹邊緣,自己一個藉助築基丹修煉的修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原本的明心禪師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殺了他呢?

  “看在你們歷代主持都供奉我的情分,我可以讓你自盡,這樣你還能好受一點。”智信悠閒的說道,似乎是篤定謝征鴻無法逃跑。

  謝征鴻想說什麼,身體忽然就不能動了。

  “好。”

  謝征鴻聽見了智慧這麼說,然後舉劍真的自刎身亡。

  ……

  這劇本是不是有點不對?

  謝征鴻百思不得其解,莫非眼前這個智信才是明心禪師?

  “真沒意思。”智信從地上起來,彎下腰來似乎想要將智慧的靈魂抓出來。

  異變突生。

  謝征鴻看見智慧的靈魂沖入了智信的身體之中。

  等等,這是要……奪舍?

  謝征鴻快要跟不上智慧的思維。

  築基期的修士不是不能奪舍,但是必定是失敗的下場。奪舍這種事情除了元嬰期以上的修士來做還可能有點成功率之外,低階修士去奪舍無異找死。

  “找死。”智信看見智慧的亡魂氣勢沖沖的衝過來,直接張開口,連擋都懶得擋。

  “居然還能看見這麼個蠢修士?”智信閉上嘴,打了哈欠說道。不過想到這些寺廟裡的和尚不過是知道一些修煉的皮毛,對於修真界的事情一竅不通,這種常識不知道似乎也很正常。

  智信準備起身離開,身體卻開始不受使喚來。

  “這到底是……”智信想要離開,卻怎麼也走不動。顯然他也被這變故弄的有些手足無措,築基修士奪舍成功這種事情根本沒聽說過,這樣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莫非發生在他身上了?

  特殊體質?

  謝征鴻忽然想到了這個可能。

  築基修士奪舍成功根本不可能,但是特殊體質的話便有這個可能。不然無法理解為什麼智信會毫不反抗的自刎身亡,因為他知道活著不可能打敗智信,只有死了才可能。

  謝征鴻看著智信倒在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卻已經不是智信,而是智慧了。

  “阿彌陀佛。”

  隨著這聲道出,智慧離開了金沙寺,金沙寺也全部崩塌了起來。

  “從今開始,貧僧便是銘心了。”

  大家都以為明心禪師是明字法號,卻不想他這個這個明心禪師其實是銘記於心的意思。

  銘心禪師將凡俗里的記憶煉製成掌心佛國,企圖打開心結煉製法印,但本身身體和靈魂就不配套,加上他將這些記憶做成掌心佛國,本身就證明了他無法放下。

  既然做不到無愧無心,又有心結在身,那麼衝擊法印失敗似乎也是正常的了。

  謝征鴻微微一嘆,如銘心禪師這本特殊道體的修士,也是難以躲開這種種磨難。

  “報緣虛幻,不可強為。動靜寒溫,自慚自悔。貧僧在參悟法印之時,原以為可以萬無一失,誰知道還是功虧一簣。”

  銘心禪師的聲音漸漸傳出,然而四周卻不見人,想必是圓寂之時的殘念,在掌心佛國消失之後才傳了出來。

  “貧僧這一生,本也是偷來的壽數,既已失敗,就不再肖想來世。只是這法印難得,尤盛宗門私藏,如此佛寶隨貧僧淹沒於此實在可惜。便以掌心佛國為引,靜候有緣人。”

  事情到此並沒有結束。

  這是斷壁殘垣的金沙寺,漸漸開始恢復原本金碧輝煌的模樣。

  那些死去的僧人也一個個重新出現,臉上都帶著笑臉。而智慧的身影也出沒在那群和尚之中,身邊跟著智深智淺幾位師兄弟,正約好一起去山下化齋。

  “大概,這是貧僧最後一次施法了。”

  一聲低笑傳出,謝征鴻也被排斥出了這掌心佛國。

  醒來之時,發現自己還是躺在之前醒來的那條路上,引路鼠正趴在他的胸口呼呼大睡。而薛忍黃鶯兩人卻不在此處,想必是已經被排斥出了遺府之外。

  遺府之外,薛忍和黃鶯兩人正在和幾個人大肆吐槽。

  他們也算是去不少遺府里探過險了,遇見這麼莫名其妙的遺府還是第一次。

  雖然空手而歸是經常有的事情,但是這麼大堆人都沒有拿到任何東西,簡直奇怪的不行。

  “阿鶯,聞道友現在還沒有出來麼?”薛忍輕聲問道。

  “還沒有。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他們幾個莫名其妙的就死了,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他們對謝征鴻能夠走到最後的可能,信心還真不多。

  誰也沒發現,他們身後有一個佛修靜靜的看了那遺府幾眼,這才慢慢離去。

  聞安,這個佛修還真是有點意思。

  福真在明心禪師的遺府里,扮演的人正是智信。他是金沙寺里死的第一個人,可是聽其他修士的說法,智信反倒是他們莫名其妙死了的時候見到的最後一個人。

  他們這群修士聚集在遺府外,想要拼湊出一個真正的事實來。可惜少了福真這一環,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謝征鴻出來的時候,被一干修士涌了上去,薛忍和黃鶯兩人將謝征鴻護在身後,也沒能擋得住這麼多修士的圍攻。

  “我只想裡面那掌心佛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錯,貧道自詡運氣還不錯,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回實在是想要知道答案。”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謝征鴻得到了傳承的可能性卻是不抱希望。

  這遺府這麼莫名其妙,感覺就是做出來玩他們的。

  “道友莫急,貧僧會一一道來。”謝征鴻將那金沙寺的來歷說了一遍,聽見奪舍兩字大家就明白了一切。

  “那你就沒有得到什麼東西?”見謝征鴻說的這麼清楚,就有人忍不住問了出來。

  薛忍和黃鶯兩人已經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

  謝征鴻剛想說話,就看見湖泊之下忽然飛出好些金光,一一落在了在場修士的手上。還有些金光則是朝著天空飛去,似乎是想要去找那些提前離開的修士們。

  “善哉善哉。”

  只要在掌心佛國里呆過,便會有神識牽引,在這個秘境裡找到人並非難事。

  薛忍和黃鶯兩人也被這金光砸了個嚴實,神識粗略一掃,便有些喜笑顏開來。

  其他修士也是紛紛大喜過望,再也沒有人想到謝征鴻拿了什麼,他們還是趕緊將東西藏好免得被殺人奪寶才好。可惜有些人跑得快,有些人卻跑的慢。

  當場就有一個修士被搶了個乾淨。

  隨後又有一些人開始爭搶了起來,也有幾個將目光對準了薛忍三人。

  “走!”薛忍和黃鶯兩人一人打出一件法寶,帶著謝征鴻快速離去。

  “阿鶯,我拿到了一雙硫陰天蠶手套,哈哈,運氣真好。老子以後終於可以不用空手挖元嬰了,噁心死我了。”薛忍喜笑顏開道。雖然他外號叫血魔手,但實際他真的一點都不喜歡空手啊。只是他練的功法厲害,一般的法器手套根本受不住他一擊之力。他再浪費也不可能打一次就換一次手套。

  “嗯,我也拿到了一顆九轉清心丹,可以消去我身上的魔氣。”黃鶯有些開心的回答道,九轉清心丹在佛門也很少見,只有那些高僧才有幾顆。沒想到明心禪師就有,而且還給了他。恐怕這一次進去遺府的人都會得到一份自己需要的東西。

  不過想想也正常,第一次趕上遺府開放的修士就算拿到東西了肯定也不敢說。

  “對了,謝道友,你的東西怎麼沒……”薛忍轉頭看著謝征鴻問道。

  “閃開!”黃鶯連忙喊道,薛忍下意識的蹲了下去,堪堪避開。

  謝征鴻預感不對,直覺想躲,一道金光氣勢洶洶的朝著他的額頭飛了過來,狠狠的砸了上去。

  ……真是好熟悉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是和正文無關的小番外——————————

  因為那位算命先生的話,佛子的待遇一下子變得好了起來。

  起碼在嫡子弟弟長到八歲之前是這樣。

  八歲的弟弟已經很少生病了,大夫也說可以安穩長大。有了大夫的准信,嫡母的心思不可避免的又變了起來。佛子在外名聲不錯,小小年紀已經考上了童生,只等幾天過後秀才考試的成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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