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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實相般若的要求,便是見到道體空性,換言之,就是在和人對戰之時,要發現對方虛假表象之下的真實。靈氣本無形,如今被強制做出了實體,它的結構再完美,也有一點是虛假的。

  找到那個虛假的點,便可破了這朵靈氣青蓮。

  無疑,這便是困厄禪師的測試。

  他想要看看,謝征鴻是不是當真是般若禪師的弟子。

  “去。”困厄禪師指尖一斜,那朵青蓮便晃晃悠悠的飛到了謝征鴻眼前。

  青蓮晃過之處,底下的佛修們都有些難以動彈。

  就好像一座大山從他們頭頂上飄過,巨大的壓迫感壓的他們幾乎抬不起頭來。

  謝征鴻不能躲,不能扛,只能看。

  或許是故意讓他看清楚一般,這朵青蓮飛行的速度實在是慢的可憐。

  然而,巨大的靈氣壓迫卻越發的緊湊,離謝征鴻越近,身體靈氣運行的速度也就越慢。

  然而青蓮飛的再慢,也架不住謝征鴻與困厄禪師相隔的距離實在太短。

  急急急。

  青蓮已經近在眼前。

  它幾乎包含了花朵綻放的一切美好體態,顏色、花瓣、香味、形狀,無一不美,無一不真。

  眼看著它離謝征鴻越來越近,哪怕它再美再真,此刻也沒有多少人去欣賞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幾乎不敢看那朵青蓮撞上謝征鴻的後果。

  三思想要動,卻被了空被制住。

  “這只是測試。”了空按住三思的肩膀,低聲說道。

  三思不過一個金丹期修士,就算出手,又能怎麼樣?

  普世方丈並幾個長老垂下的手微微抬起,幾乎在下一刻便會出手,將那青蓮給擋下來!

  謝征鴻丹田紫府之處,和謝征鴻同出一撤的面容的元嬰小童忽然睜開眼。

  兩雙眼睛瞬間重合在一起,雙眼中不時有金光跳動。

  在青蓮湊近謝征鴻面龐之時,謝征鴻終於動了。

  白皙纖長的手指這麼一轉,一捏,一托。

  那朵青蓮就好似找到了根源了一般,安安靜靜的盛開在謝征鴻的掌心之中,乖巧的不像樣。

  “拈花指學的不錯。”困厄禪師臉上的愁緒似乎消失了一般,露出一點吝嗇的笑意來。

  “多謝禪師。”謝征鴻心裡鬆了口氣,知道這關自己便算是過去了。

  困厄禪師重新坐下,那久違的笑意再度消失,愁緒又上了滿臉。

  “貧僧今日所說,乃‘懺悔’二字”

  “若失懺悔,即當懺悔,懺悔之法,是為清涼。”

  大乘佛法所說本心,既為“布施心、持戒心、忍辱心、精進心、禪定心、般若心”,懺是懺摩,悔是悔過。說的直白一些,大約就是當佛修被心魔纏身,失去這菩提心之後該如何自處,如何自救?

  此話一開口,頓時所有的佛修就將都心思都吸引了過去。

  連之前臉色不太好的普世方丈,此刻也不由的認真聽了起來。

  困厄禪師乃是散修出身,走岔路的次數可比一般的佛修多得多。但是他能夠成就自己的威名,擁有如今的修為,他的一些方法和技巧,絕對有可行之處。

  一場法會下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受益良多。

  雖然有些方法不能夠一模一樣的照搬,但是用來做參考還是可以的。

  謝征鴻安安靜靜的聽完,心裡對困厄禪師也有些贊同。

  “此為小道,不得為之之時才可使用,望諸位同道把持本心,明心見,我佛在上,自會庇佑眾生。”困厄禪師最後做了總結之語,算是結束了這場法會。

  謝征鴻看著台上淡然處之的困厄禪師,忽然想起了還在珠串里休息的聞春湘。

  前輩作為般若禪師之時,他的風姿氣度必定會比困厄禪師出色的多。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可以見一見前輩作為佛修的模樣?

  不過以前輩的性子,大概是不會主動在他面前表現他作為佛修的模樣吧。

  法會結束之後,謝征鴻並沒有急著走。

  普世方丈等人似乎還與困厄禪師有些話要說,也沒有離開。

  三思和了空在佛會一結束,便過來找了謝征鴻。

  “多謝三思道友出言相助。”謝征鴻道謝的誠心誠意。在華嚴宗這麼多佛修長老的眼皮子底下,三思為了他出言相助,這份情誼實在難得。

  “貧僧不過直言以對罷了。謝道友真金不怕火煉,自然什麼問題也沒有。”三思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謝征鴻略微有些心虛,只好微笑應對。

  “看來師父和方丈等人與困厄禪師還有好一番話說,我們作為晚輩不好打擾,還是儘早離去罷。”了空出身說道。

  了空一說,剩下的佛修們哪怕有想要去和困厄禪師套近乎的,也沒有這個臉繼續留下來,只好三三兩兩的離開。只是在經過謝征鴻身邊的時候,忍不住多打量謝征鴻幾眼。

  這場佛會上發生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當夜,沈破天和朱寧祁永緣等人便從各自的住處前來,詢問了謝征鴻一番,怕他被那靈氣青蓮所傷。

  好友的好意,謝征鴻自然心領,不過他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困厄禪師雖然有心試探與他,卻沒有打算要他的命。就算當時謝征鴻沒能看破那青蓮弱點,沒有用處拈花指,也頂多只是受點輕傷而已。

  前輩住處沒有被發現,已經是萬幸了。

  好在,如困厄禪師這樣的人總共也沒有幾個,以後小心一些也就罷了。

  謝征鴻安安靜靜的和幾位好友一起交談論道,全然不知另一邊卻是風雨欲來。

  玉芙蓉作為枕紅門修士,也隨同枕紅門長老一行來到了華嚴宗。

  玉芙蓉如今已經是金丹巔峰修為,距離碎丹成嬰也只有一步之遙。只是她前期金丹被廢,掏空別人的金丹養身,身上孽氣濃重,若早早碎丹成嬰,被天雷劈死幾乎是肯定的事情。因此,她必須找個人雙修,將身上血氣孽氣淨化,才有碎丹成嬰的可能。

  因此,哪怕知道已經是元嬰修士的謝征鴻也在華嚴宗,為了自己以後的前途,玉芙蓉還是來了。

  只有華嚴宗的佛修弟子最為滋補,如能勾搭一二,採補佛修,她結嬰的可能也就多了幾成!

  謝征鴻在佛法大會上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玉芙蓉的耳朵。

  不知怎麼的,謝征鴻手上那個據說有魔氣的東西,就讓玉芙蓉想到了當初一掌將自己的金丹拍碎的那抹大能分神。

  這個念頭來勢洶洶,玉芙蓉想壓都壓不下去。

  如果,謝征鴻真的有問題呢?

  當初那抹大能分神究竟是什麼樣子,她沒有看清楚。

  但如真是佛修大能出手,怎麼可能如此不留情面?

  若非自己功法有異,謝征鴻又被自己的魔丹攻擊,她怎麼可能還留有命在?

  如今謝征鴻已經是元嬰真人,她卻孽障纏身,隨時有可能死在天劫之下。若是謝征鴻突發奇想要解決她這個隱患,枕紅門絕對不會為自己出手。

  玉芙蓉之前身受重傷,勾搭了枕紅門不少有能力的男修,挖了不少弟子金丹。魔門中人本就沒有多少情誼,玉芙蓉如此行徑,自然是被人防備。謝征鴻成就元嬰之時,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後暗暗嘲笑,靜候玉芙蓉死期?玉芙蓉表面平靜,內心也是頗為煎熬。

  她只恨自己當初為何沒有直接殺了謝征鴻,才會弄成如今的局面?

  謝征鴻過的越好,就越對比她如今的慘況。

  若非有謝征鴻,她此刻應該是繡弦閣高高在上的仙子,無數男修追捧,而不是如現在這般,明里暗裡討好那些男修,伏低做小,甚至想要挖顆金丹都得避開不少門人。

  謝征鴻這三個字,已經成為她避開不了的心結。

  謝征鴻不死,她一輩子也別想碎丹成嬰!

  玉芙蓉在自己的洞府里呆不住,咬咬牙決心去拼一把。

  若是成了,謝征鴻命喪黃泉她也能輕快許多,若是不成,難道自己現在的狀況還不夠遭麼?

  玉芙蓉悄悄的潛入了枕紅門長老的住處,一夜未歸。

  佛誕大會還剩下好幾天。

  困厄禪師也會在此停留兩日,和不少門派長老高僧相互論道。

  至於修為低下的弟子,就只能和同階級的弟子相互切磋了。

  謝征鴻身為元嬰真人,前兩天的風頭幾乎都是他出的,自然也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不少佛修都打算去挑戰一二。只是還沒動手,便得到了身邊師兄弟們的提醒,“你可有膽量接困厄禪師的靈氣青蓮?”

  這么小小的一句話,如同一盆涼水將他們熱切的心思澆的一乾二淨。

  他們想起那靈氣青蓮的壓迫感,頓時就有些站不住。

  謝征鴻的本事雖然只露出了一點,卻也顯得高深莫測。

  困厄禪師都承認了他是般若禪師的衣缽弟子,他們這些人又怎能與之抗衡?

  想開了的佛修們只好去找其他修士對戰去了,華嚴宗不允許殺戮,但也鼓勵相互之間的切磋,若能一直連勝,華嚴宗也會送出一份相應的禮物,因此修士們對戰的熱情不減。

  不過,這都只局限於元嬰期以下。

  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動起手來覆蓋範圍太大,而且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分出勝負來的。元嬰期以上的修士大多自持身份,不可能被當做猴子一般任由人圍觀。

  謝征鴻剛剛步入元嬰期,有心想要鍛鍊自己一番也找不到合適的對手,只好作罷。

  好在這裡佛修眾多,各種佛修功法層出不窮。

  光是學習“拈花指”的佛修,謝征鴻就看見了十幾個。

  每個人用的拈花指和謝征鴻用起來的感覺都不一樣,大約功法這種東西,也會隨著使用者的不同而變得不同。

  “謝道友似乎很是悠閒。”忽然一個年輕男子晃到謝征鴻面前,一張平凡的臉沒有任何血色。

  “閣下是……?”謝征鴻並不認識眼前之人。

  “枕紅門丘英。”

  “貧僧似乎和閣下不熟。”

  “可是在下對道友很是好奇。”丘英看著謝征鴻說道,“尤其是謝道友手上的東西,困厄禪師都好奇的,想必不是凡物。不如就以此為賭注,與我對戰一場如何?”

  “抱歉,貧僧無意於此。”謝征鴻自然不可能用前輩和別人做賭注,當即便想離開。

  “看來道友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丘英蒼白的臉似乎多了幾分扭曲的情緒,似乎想要和謝征鴻動手。

  “住手!”

  又有一個聲音傳來。

  丘英聽見顫抖了一下,連忙轉身離開。

  “是在下管束不力,讓真人受驚了。”來人正是枕紅門此次的帶隊長老鹿同方,出竅期的魔修,卻長著一張白白胖胖的圓臉,看上去和藹可親。

  只是枕紅門的長老,又怎麼可能是個和善之人呢?

  “尚可。”

  謝征鴻輕輕點頭,繞過鹿同方回答道。

  “道友何必急著走呢?”鹿同方伸手一抓,正好握在謝征鴻右手珠串的位置之上!

  謝征鴻心裡一緊,面上卻裝作無所謂的模樣,“還請閣下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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