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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桜跟著媽媽走。”當時的月島良介還穿著筆挺昂貴的定製西裝,他仰面陷在沙發里,最後看了一眼這幢即將賣出去的別墅,“……你媽媽雖然可能對你關心不夠,但她會讓你衣食無憂的。”

  那時的真桜搖了搖頭,乖巧地握住月島良介的手。

  “我想留下來陪著爸爸。”

  “……”

  這個曾意氣風發的男人,在空蕩的別墅里,抱著僅剩的女兒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如果是什麼晨間劇的劇情,那麼月島良介肯定不久後就重新振作,為了女兒突破重重困難,重回人生巔峰——

  但現實並不是晨間劇。

  月島良介年輕時抓住了機遇一飛沖天,這樣的機會一輩子能有一次已屬難得,不能要求命運再次眷顧這個可憐的男人。

  於是他的志氣被消磨,他看不到未來的希望,更愧對於自己的女兒。

  他開始逃避,徹夜不歸,酗酒。

  真桜並沒有責怪他。

  即便月島良介已經不是那個能給她買一整個衣櫥的公主裙的爸爸,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愛他。

  ——或許這其中,也有著雪代有紀這位令人厭惡的母親作為對比的緣故。

  “……怎麼可能找不到!!”她姣好的面容扭曲得如同鬼魅,“去查她的同事!!查她的朋友!!!她不可能憑空消失的!!!”

  聘請來的私家偵探內心苦不堪言。

  掛掉電話後,他長嘆一聲,拋開對雪代有紀的厭惡,他開始著手調查真桜的人際關係。

  一個大活人,的確不可能憑空消失。

  *

  在放學的路途之中,轟被一個形跡可疑的傢伙攔下了。

  “……我是月島真桜的母親,雪代女士僱傭的私家偵探。”遞上名片後,偵探先生擦了擦汗,“月島小姐已經失蹤三日了,我調查到月島小姐似乎與轟君你有交情,所以來問問你有沒有月島小姐的消息。”

  轟看著手中的名片,皺起眉頭:“失蹤……三日?她不是在醫院嗎?”

  這周末處理好學校的事情後,他還想找個機會再去跟真桜好好談談。

  怎麼會失蹤了這麼久呢?

  偵探一邊分辨著轟的神色,一邊解釋:“聽說是自己一個人辦理了出院手續,然後也沒有回家,就這麼失蹤了三日……”

  見轟確實是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偵探也問不出別的,便匆匆告辭,準備去拜訪下一個相關人員了。

  而站在放學的人潮中,轟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隨後調轉方向,重新回到了學校。

  周五的雄英有例行的教職工會議,等散會的時候,走出會議室的相澤低著頭給真桜發了條消息:

  【晚飯想吃什麼?】

  真桜幾乎是秒回:

  【不吃炒飯什麼都好w】

  ……明明之前還誇他的炒飯好吃,現在就變成只要不是炒飯什麼都好。

  原本只是不至於難以下咽的普通廚藝,他一個獨居男人,對飲食沒什麼要求,不過真桜才來兩三天,相澤開始琢磨要不要買個菜譜之類的練習一下。

  相澤消太看著消息,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柔軟的神情。

  “……相澤老師。”

  出現在空無一人的走廊的,是不知為何去而復返的轟焦凍。

  少年的眉眼冷峻,緊繃著臉的模樣看起來嚴肅得過分正經,相澤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便收起手機同樣目光冷凝地走近詢問:

  “什麼事?”

  轟開門見山地說:“月島她失蹤的事情,相澤老師知道嗎?”

  他仔細分辨相澤的表情,然而從他一如既往的淡漠神情里,沒有泄露分毫對這件事是否知情的訊息,他只是略微皺眉道:“誰告訴你的?”

  “一個私家偵探,說是月島的母親聘請的。”

  他眉間溝壑更深。

  “這件事我會拜託警方處理的,你早點回家。”

  說完,他拍了拍轟的肩膀,與他錯身而過。

  轟轉身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他總有種相澤是怕他繼續刨根問底的感覺。

  告別了心有懷疑的轟焦凍,相澤心情沉重地往校外走去。

  雪代有紀是鐵了心要把真桜嫁給有錢的少爺,這一點從她的種種行徑已經不難看出,從某些角度來看,雪代有紀有這樣的打算也不難理解,這應該算是真桜的家事。

  ——但如果違背了本人的意願到了這種程度,他也該出手處理一些他最不願意處理的麻煩事了。

  英雄不該對這種封建母親強迫女兒嫁人的事情視若無睹。

  更何況,那還是他喜歡的人。

  與此同時,對相澤的打算一無所知的真桜正在超市里選購蔬菜水果,雖然她自己不會下廚,但至少幫忙買菜能夠減輕相澤的負擔。

  少女拿著南瓜苦於不會挑選的時候,旁邊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左手拿的那一塊看起來更好哦。”

  真桜回頭,目光與這位至多三十歲的女人對視時,她也同時注意到了在她身後滿臉寫著不耐煩的、推著小車的少年。

  察覺到什麼不容忽視的視線,少年轉過頭的瞬間表情便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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