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502:仗勢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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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孟聽了母親的話,也就沒再追問,揣了信就去找顧繁。

  可巧了顧繁正被拘在家裡背書,見到他就是眼睛一亮,有種掙脫苦海的興奮。

  顧鈞和聽了顧孟的來意,知道是大嫂的吩咐,只是猶豫了下,就道:「去吧。」

  大嫂不是莽撞的人,既然是給雲染送信,怕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顧孟只是送信,卻不知道事情,想來這事兒怕是不好宣之於口。

  二人走後,顧鈞和緊皺著眉頭在書房裡轉圈,好半響這才長長的嘆了口氣,似是下了什麼決定般。

  **

  且不說顧孟跟顧繁去找穆逸的曲折,只說雲染接了穆逸送進來的信,就足夠吃驚了。

  現在穆逸跟在司空穆晟身邊,時常幹些跑腿之類的小事兒,往來於朝堂與皇宮,漸漸的他這個大皇子的名頭倒是落實了,沒人再敢質疑。

  雖然黑瘦了些,人卻是更精神了。

  「可還說什麼別的話了?」雲染看著喝茶吃點心的穆逸問道。

  穆逸進來已經不方便每日進宮請安了,畢竟現在他又長高了些,人又壯了些,已經不是小孩子模樣。

  他跟母后畢竟是非親母子,總要避諱些,免得帶累她的聲譽。

  穆逸是個猴精的人,每次會跟在皇帝身後做個尾巴,然後來跟母后說說話,人就溜了。

  司空穆晟知道他的謹慎跟小心,一時有些心酸,最後還是默許了。

  在天家,很多事情不得不小心。

  偶爾也會有像今日一樣自己來的,只是很少。

  「沒有別的話了,只是孟舅舅讓我給您帶句話,說家裡一切安好,讓您放心。顧繁想您了,但是無宣召不得入宮,他只能在宮門口看了看就走了。」穆逸說到這裡就看著母后,「您要是想他們,就召進宮來見見,也無礙的。」

  雲染卻是搖搖頭,「不急在這一時。」見是要見的,只是不能是這個時候,至少要等到司空穆晟那邊的事情忙完才可以。

  穆逸看著想要說什麼,最後又咽了回去,只是嘆口氣說道:「您也不用這麼拘著自己。」

  雲染聞言就輕笑出聲,看著穆逸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就道:「我跟你們父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只是現如今你爹做了皇帝,我只是不好拖他的後腿罷了。我現在身為一國之母,哪裡就有委屈了。」

  就是不能像之前,想要見家裡人就能去見,這宮牆就是一道看得見摸得著的欄杆。

  有得,就要有舍。

  雲染又問了穆逸差事當得怎麼樣,穆逸就簡單的說了說,「我主要是在兵部跑腿,以前我就跟著父皇在邊關生活,對於軍中的事情知之甚祥,那群老狐狸瞞不過我去。」

  雲染點點頭,穆逸對於軍事很有天賦,想來司空穆晟是有意培養他的。

  「跟這些老狐狸打交道可不容易,要耐得下性子。」

  說起這個穆逸臉都黑了,就開始跟雲染吐苦水,何止是老奸巨猾,簡直就是刀槍不入王八殼。

  聽了穆逸的比喻,雲染差點笑噴了。

  司空穆晟回來的時候,就聽到殿裡傳來的笑聲,命人不許稟報,自己抬腳緩步走過去,就隔著門扇,聽著穆逸吐口水,聽著聽著他在外頭也笑了。

  把穆逸扔到兵部去,就是想要讓他好好地磨磨性子,知道這些人的性子,將來有他的好吃。

  聽到了笑聲,屋子裡母子倆就朝外看,果然就看到了走進來的司空穆晟。

  雲染自打進宮,就沒養成行禮的習慣,倒是穆逸在外頭慣了,端端正正的行了禮。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司空穆晟大步進來問道,臉上的神色和緩帶著淺笑。

  雲染上前將他外頭的大衣裳脫下來掛衣架上,口裡說道:「我大伯母穆逸給我遞了封信進來,穆逸就陪我說了會兒話,講他當差的趣事兒呢。」

  司空穆晟就順口接了一句,「嚴晉兼著兵部侍郎的職,我知他沒少為難你。」

  穆逸就道:「沒事,兒子權當磨練了。」

  「這樣想就好,這也不是全非壞處。」司空穆晟在大榻上坐下來,伸手接過了雲染遞過來的茶。

  三人圍坐一處,好似又回到了王府那時似的,說說笑笑,毫無拘束。

  穆逸被留下用晚膳,吃晚飯不再礙眼,麻溜的跑了。

  雲染趁著司空穆晟梳洗的時候,坐在燈下打開大伯母給她的信細看。

  即便是做了皇帝,司空穆晟也不習慣宮人伺候,命人抬了水進去,自己進去沐浴,穿了衣衫出來,就看到雲染靠著軟枕微蹙著眉,手裡拿著信,不開心的樣子。

  一頭長髮的散著,還帶著水珠了。

  雲染聽到聲音抬起頭來,就忙拿起早就備好的干帕子,把司空穆晟按在大榻上坐下,自己坐在他身後給他擦頭髮。

  信就放在桌子上,雲染沒有避諱的意思,司空穆晟伸手拿過去掃了一眼。

  看完之後,司空穆晟的神色也不怎麼好看,臉上帶著郁色,看著雲染說道:「為了這些小人不值當的生氣,不用放在心上。」

  雲染手裡動作不停,聽了司空穆晟的話,就道:「我倒是沒放在心上,就是覺得很膈應。當初……當初三房跟大房進境的時候,就很是覬覦做了王爺的你,只是沒想到你做了皇帝,他們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

  說到這裡,雲染冷笑一聲,「我是有多想不開,弄這個表妹進來添堵。」

  何況還是個心術不正的。

  聽著這含酸的話,司空穆晟笑了笑,「你想怎麼做?要不要我在朝堂上為難為難許道勤,許家就該知道怎麼做了。」

  「哪有這樣的,說起來許二舅舅家待我還是很親厚的,別人家的錯誤,怎麼讓他做那個倒霉的。」雲染用梳子將頭髮梳順,散開繼續晾著,自己則坐到了司空穆晟的身邊去瞪他一眼。

  司空穆晟大笑,「不過一句玩笑話,你不樂意就算了。」

  「許三夫人愛計較,但是怕是想不出這樣的主意來,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攛掇。」雲染道,「不是許大老爺還在候缺嗎?這事兒壓一壓就是。」

  司空穆晟:……

  說好的不仗勢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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