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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靜凝望著跡部,他低低的喚了一聲:“猴子山大王……”

  不知是剛才的疫苗起了作用還是跡部依然記得越前的聲音,在這一聲帶著哽咽的呼喚里,原本還在瘋狂掙扎嘶吼的男人突然安靜了一下,盯著那雙濕潤的貓眼看了一會兒,復又陷入了作為Darkness的狀態。

  “你聽見我叫你了對不對,猴子山大王?”強忍著即刻就要撲上去抱住跡部的衝動,越前望著從他手腕間滴落的散發著濃濃腥臭味的鮮血,緊緊抓住身後冰冷的鐵欄杆,對他低聲道:“不要掙扎了,你在流血,不要掙扎了……再等一下,再等一下我就給你咬……”

  “龍……馬……”跡部的表情顯得格外痛苦,就像是體內的病毒在和疫苗做鬥爭一般,讓他時而清醒,時而瘋狂。清醒時,他會用沙啞的嗓音吃力重複著越前的名字;瘋狂時,他只會聲嘶力竭的咆哮。

  “我在的,猴子山大王,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緩緩鬆開抓著鐵欄杆的手,越前仿佛被跡部的呼喚聲催眠了一般,一步步靠近他,伸手想要去撫摸他的臉。手背被那鋒利的犬齒咬中,在鑽心般的疼痛里倒抽了一口涼氣,可他依然伸直了手臂沒有動彈,任由利齒刺破血肉。

  在短暫的清醒當中,跡部把頭狠狠朝後一仰,極力克制著想要吸血的衝動,艱難的道:“走開……走開!”

  聽到身後的門被打開還有匆匆的腳步聲傳來,越前沒有後退,反而上前一步緊緊抱住跡部,趁他還清醒的時候在他耳畔快速道:“咬我,不管你是裝還是真咬!”

  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正端著槍步步逼近的守衛,跡部低喘了一聲,只得一口咬在越前的左肩。他基本上已經清醒了,看得明白眼前的局勢,儘管心疼也只得極力忍耐。更何況那入口的鮮血竟格外香甜,讓他忍不住想要飲盡了才罷休。

  鋒利的牙齒嵌入前不久才剛長好的皮膚,痛得越前眼前一黑,用力抱緊了跡部才勉強沒有軟倒。他清楚跡部的清醒只是暫時的,手指摸索著掏出藏在跡部褲子裡的疫苗,狠狠扎進他的頸部動脈。

  也就在這時,貼在跡部腰間的追蹤器突然震動起來,越前知道來救他們的人到了。抬頭對著那雙漸漸恢復了深藍色的眼眸虛弱一笑,他輕輕說:“繼續裝,直到我們的人來為止……”

  ☆、插pter 25

  公元2023年10月17日 火曜日 晴

  若要問跡部,在越前的事情上他認為最可怕的競爭對手是誰,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是幸村精市。

  是的,不是手塚,而是當年那個並沒有真正出手的幸村精市。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手塚的性格他太了解,所以哪怕對方占盡近水樓台的優勢,他也並不以此為懼。然而幸村不同,在國中時代,沒有一個人看透過幸村,沒人知道那總是微笑著的面孔之下到底隱藏著怎樣的心思。

  他甚至在想,如果當年幸村出手與他相爭的話,他還是不是最後擁有龍馬的那個人。不是沒有自信,而是被稱為神之子的幸村精市,實在是個太難纏的對手。

  而事實也已經證明了,就算當年他贏過了所有的競爭對手將心愛的小貓擁入懷中,但十幾年之後,幸村還是有辦法在他的小貓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正因為這些前因後果,跡部在單獨面對幸村時總是沒有好臉色,比如此刻。此刻,幸村正在他的病房裡,獨自背對著他在一大堆叫不出名字的儀器前擺弄,就是不主動與他說話,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在挑釁他的耐心。

  靠坐在病床上死瞪幸村的背影已經良久,跡部終於忍不住了,陰沉著臉問:“你跟龍馬之間是怎麼回事?”這些天來他也算看明白了,他的小貓對這個傢伙與對他、對手塚的態度根本就是一樣的,要叫他不去猜測實在太難。

  忙碌的手指微微一滯,回頭看了看跡部,看著那雙如果今天不說明白決不罷休的眼,幸村思索了片刻,乾脆放下手裡的記事簿,轉身靜靜面對他。唇角浮起慣有的弧度,他淡淡的道:“你心中已有判斷,又何必來問我?”

  “我想聽你說。”就算這些年在家族的內鬥中早已鍛鍊出面對任何事也依然能不動聲色的本領,但面對幸村,跡部還是做不到。因為他印象里的幸村精市太精明了,精明到總能輕描淡寫的化解一切。所以,他必須要聽幸村親口說出來。

  紫晶般的眼眸回望著跡部滿是戒備,極度不友好的雙眼,幸村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正色道:“跡部,你每次見我就是這樣的態度,你認為讓龍馬看見真的好嗎?”

  他不是一天到晚被限制在固定區域裡的跡部,這些天他看到了太多心愛的小孩獨自發呆的模樣,也很清楚龍馬心中除了憂心跡部的身體狀況之外還在擔憂別的事情。只是那孩子一向就這樣,從不肯能輕易開口求助,把所有的心思都憋著。讓他真的對跡部的行為感到有些厭煩了。

  “龍馬?你叫本大爺的貓叫得還真親熱,當真以為本大爺是死在那邊了嗎?”薄唇緊抿,微眯著眼看著幸村在提到越前時不自覺放柔的雙眼,跡部心中很是不爽,口氣也很尖銳。

  俊秀的眉眼微蹙,幸村冷冷一笑,道:“你的?不,他是我們的。你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為何就不肯大方的承認?”略微頓了頓,他放緩了語氣,慢慢的道:“跡部,不管你認不認可,龍馬他愛你,愛手塚,也愛我。我們為何不能像他所希望的那樣,把彼此當成一家人和平相處下去,為何一定要劍拔弩張?你難道真的願意看到龍馬因為我們而痛苦?”

  不得不承認幸村這一番話問得自己啞口無言,跡部皺著眉垂下雙眼,長時間的沉默著。是啊,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他希望的不就是最愛的人能平安喜樂的活下去?他不是發誓只要讓龍馬快樂,叫他無論做什麼都可以?他不是也在這樣的想法下接受了手塚?

  深深吸了口氣,抬眼看了看靜靜注視著自己的平靜紫眸,跡部撇開臉去,啞聲問:“你和龍馬,到哪一步了?”

  為跡部語氣里的不甘和這幼稚的問題覺得好笑,轉念一想又只能感嘆愛情總會讓人變得盲目,幸村淡淡一笑,轉過身繼續忙碌,邊忙邊道:“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因為我身體一直不太好,也一直沒有時間想這個。”

  默默注視著幸村忙碌的背影,跡部也不再開口打擾他的工作,就這麼安靜的坐著。自清醒以後就一直見幸村在為他的治療方案而工作,從早到晚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有時候半夜一覺醒來,也能看見幸村在病房的沙發上和衣而眠,手裡拿著沒有看完的病歷。就算他知道幸村這麼做不完全是出於一個醫者的責任,更多是為了他們共同所愛的人,他也不能不感動。

  輕輕嘆息,剛想開口對幸村說點什麼,房門在這時被推開了一條縫隙,越前從門外探進頭來,身後還跟著手塚。見幸村和跡部都在,他臉上飛閃過一抹不自在,嚅囁了一陣才道:“我來看看猴子山大王,幸村學長你怎麼還不去休息,你快一天一夜都沒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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