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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說，天上地下，拉斐爾是最好看的吧。
瞧瞧他多有眼光。
拉斐爾抬手摸了摸菲尼克斯的羽冠，又摸了摸較其他鳥類更加濃密的眼睫，嘆了口氣，道：“你還小呢，菲尼克斯。”
只要沒有成年，不管他如今的歲數是多少萬歲，他依舊還是個小孩子。
再者，比起拉斐爾這個只比世界晚了幾天誕生的熾天使，菲尼克斯確實還小著呢。
“我會長大的，拉菲!”菲尼克斯連忙表決心，“我、我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靈感了，一定很快就能夠成年的。”
拉斐爾沒有說話，只溫和地看著菲尼克斯。
片刻後，菲尼克斯聽到拉斐爾說道：“菲尼，我準備封印力量，轉生成人類。”
菲尼克斯：“!!!”
***
“人類有什麼好。”人間某處房屋外的樹上，偽裝成紅色山雀模樣的菲尼克斯憤憤不平地踩著爪下纖細的樹枝，豆子眼盯著窗戶里，哼哼唧唧地念叨著。
“人類的壽命那麼短，每天都得吃東西，實力那麼弱，還要被其他人類管著。”
雖然小聲抱怨著人類的種種不足，但黑豆子眼在窺到房間裡的人暫時離開後，他還是第一時間撲騰著翅膀，悄無聲息地飛進窗戶里，落在了房間裡那一張嬰兒床上。
“咿呀。”
簡陋的嬰兒床上，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嬰兒瞪大了一雙天藍色的眼眸，好奇地看向落在床邊的紅色山雀，眼中明顯泛起了歡喜的神情來。
菲尼克斯本想保持自己的高冷，力圖用他的豆子眼居高臨下地睨著嬰兒床裡面的小傢伙，想要用每一個眼角的餘光來表現自己對他的不屑一顧。
然而，在對上這麼一雙濕漉漉的藍色眼眸時，只要想到這副小小的人類軀體裡沉睡著誰的靈魂，菲尼克斯那麼點高冷頓時就煙消雲散了。等他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主動地跳進了嬰兒床里，被他的小手抓在手中，然後往嘴邊送去。
菲尼克斯發誓，雖然他知道如今這麼一個人類的幼崽根本無法一口吞下他，但他看到小嬰兒還沒有長牙的紅色牙床時，他還是驚恐地下意識炸了毛。
太太太、太可怕了!
拉菲竟然想要吃了他!!
沒有了天使記憶的拉斐爾，變得好兇殘。
菲尼克斯想要掙扎，雖然他偽裝成了山雀的模樣，但他的本質還是一隻鳳凰。拉斐爾現在只是一個脆弱的人類幼崽，一口將他吞了，菲尼克斯自己不會怎麼樣，但拉斐爾一定會被燒死的吧?
拉斐爾剛轉生不到七天，總不能立刻就軀體死亡回歸本我吧?
然而，還沒等菲尼克斯救人救己，他就發現，變成了人類幼崽的拉斐爾並沒有吃掉他的意思。
一個濕漉漉的口水吻，“啪嗒”一下，印在了山雀菲尼克斯大半張鳥臉上。
“喜歡……”
幼崽含含糊糊地嘟囔道。
人類幼崽顯然沒有這麼快的發音能力，但這副弱小的軀殼裡，畢竟是一位熾天使的靈魂。
菲尼克斯一瞬間掙脫了幼崽的手，忽地一下飛到了半空中，豆子眼瞪得溜圓地看向嬰兒床里的幼崽。
雖然……雖然鳳凰不會臉紅，但菲尼克斯真的覺得自己要燒著了。
“咿呀。”小嬰兒瞪著一雙與熾天使如出一轍的天藍色眼眸，小胖胳膊搖搖晃晃地伸向菲尼克斯，含糊地道：“不……回……”
菲尼克斯的鳥喙不自覺張大，他忽然覺得，人類其實也很不錯的。
雖然這麼多年來，他從拉斐爾那裡得到的寵愛足以讓無數天使艷羨，但從來沒有像這個時候，被拉斐爾直白而親昵地表達出喜歡。
熾天使存在的歲月太過漫長，他們幾乎見證了世界的變遷，以至於很多事情都無法讓他們有太過強烈的反應。
但人類不同。
短暫的生命，絢爛如夏花一般。不到百年的時間裡，他們的感情幾乎燃燒到了極致。
這或許就是拉斐爾討厭人之祖卻最終沒有遷怒整個人類的原因。
他們有著熾天使經過漫長歲月，漸漸內斂起來，仿佛並不存在的，情感。
而情感，在剝離了熾天使強大的自制力後，在這具人類的軀體裡顯露出來。
菲尼克斯看著幼崽執拗向他伸來的手以及眼中毫不掩飾的喜歡渴望，菲尼克斯慢慢地飛了回去，由著他將自己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裡，用小胖臉蹭了又蹭。
拉斐爾比他想像得更在乎他。
他早該知道的。
他不該質疑自己的。
他果然，也是最喜歡拉斐爾了。
*
轉生成人後，隨之而來的煩惱也增多了不少。
雖然封印了絕大部分的力量，但僅剩的那一點光明力量足以讓拉斐爾轉生的人類成為一個強大的白巫師。
菲尼克斯一直陪伴在他的左右。
雖然菲尼克斯仗著拉法埃萊，也就是拉斐爾轉世成的那個人類年紀還小，不像是拉斐爾見多識廣，有那麼一點點想要翻身當老大的意思，還哄拉法埃萊稱呼他為菲尼哥哥之類的，但拉法埃萊不愧就是拉斐爾本尊，即使沒有十多萬年的記憶，他的性格一點也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