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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本·哈蒙在這裡,他就會發現,那個之前滿頭鮮血的金髮女人,正是他之前接待的一位有恐怖妄想症的病人。正是借著三番兩次看病的機會,她摸清了這裡的規律,最終找到了下手的機會。
他們在準備動手之前是有些遺憾的,因為在1968年那一場護士謀殺案中,死掉的是兩名女性護士。但現在房子的主人哈蒙家,這對夫婦沒有女兒,只有一個兒子。
不過,兒子就兒子吧,換上護士服也聊勝於無。
薇薇安·哈蒙咬住嘴唇,不吭聲。
她忽然慶幸,今天拉法埃萊跟本一起去雷文斯坎療養院,沒有待在家裡。
“不說嗎?”棕發女人的臉上露出病態的笑容,她將手-槍抵在薇薇安·哈蒙的臉頰處,慢吞吞地道:“真的……不說嗎?”
“我在這裡。”
就在這時,樓梯處傳來了一個聲音。
薇薇安·哈蒙驀地瞪大了眼睛,泰特?!
泰特緊緊地盯著抵在薇薇安·哈蒙臉上的手-槍,慢慢地走下樓梯,沉聲道:“我在這裡,別傷害她。”
“等、等等!”薇薇安·哈蒙猛地掙了一下,“他不是我的兒子,你們不能——!!”
“嘿,老實點!”棕發女人的手腕被薇薇安·哈蒙撞了一下,頓時就讓她變了臉色,揚起手就想要砸她。
泰特猛地抬高了聲音,黑色的眼眸一瞬間充滿了戾氣,厲聲道:“我說,別傷害她!!!”
棕發女人想要砸下來的手猛地一滯,她下意識看向那個有著金棕色頭髮的少年,手指抖了一下。
她有一種被野獸盯上了的感覺,脊背發涼。
泰特緊緊地盯著薇薇安·哈蒙,放緩了聲音,道:“相信我,不會有事的。”所以現在,什麼都不要說,只需要安安靜靜地等著就好。
泰特並沒有忘記,薇薇安·哈蒙身上戴著拉法埃萊親手做的護身符,即使那個棕發女人開槍了,薇薇安·哈蒙也不會重傷。
只是,有護身符保護不代表薇薇安·哈蒙不會受傷。
護身符的力量不是一直保持著開啟狀態,而是在身體接觸到的破壞能量抵達到達一定臨界值而觸發。
比如說,本和薇薇安在一些親密行為里,皮膚上啜個印子什麼的,不會觸發護身符。普通的摔倒、磕傷或是在廚房切到手指、被油濺到什麼的,都不會引發護身符的力量。
拉法埃萊給本和薇薇安護身符是為了關鍵時刻保命的,而不是套了個龜殼,半點磕磕碰碰都不能有。
如果棕發女人一槍崩過去,薇薇安·哈蒙絕對會毫髮無損。但要是她砸薇薇安·哈蒙兩下,薇薇安·哈蒙會受點皮外傷。
這點皮外傷,是泰特堅決要杜絕的。
拉法埃萊的母親,說什麼也不能傷在這些雜碎身上!
泰特舉起雙手,以著一種示弱的姿態,慢慢地走到了眾人面前。
“哈,美少年。”金髮女人摸了摸下頜,興味盎然地道:“這張臉,換上護士服的話,也不會顯得很違和,看來我們的運氣還是很好的。”說著,她從背包里取出一套衣服扔到泰特面前,“換上。”
泰特的目光下瞥,看到這件白色護士裙裝,眼角抽了抽。
等到找到機會,非得讓這群混蛋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他俯下身,慢慢地撿起這件護士服。
“等一下!”薇薇安·哈蒙忍不住開口道,“他是一個男孩,怎麼可能穿這個,你們……”
“閉嘴!”男人不耐地低吼,他瞪向薇薇安·哈蒙,剛想說什麼,泰特卻猛地將手中的衣服甩向拿槍的棕發女人,厲聲道:“就是現在!”
“喵嗷!”
伴隨著一聲如虎豹一般的咆哮聲,一道深棕色的身影猛地閃過,鮮血迸濺,手-槍“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泰特一腳踹開了手-槍,揚起手,狠狠地砸向那個金髮女人,半點也沒有因為她是一位女性而有絲毫的手軟。
剛才還拿著槍頤指氣使的棕發女人則扭曲了臉色,捂著自己鮮血噴涌的手腕,疼得嘶聲慘叫。三道深可見骨的劃傷出現在她的手腕上,皮肉外翻,堪稱血肉模糊。
一招得手,在眾人不敢置信的目光里,壓低了身體,喉嚨里發出威脅低吼聲的竟然是一隻花紋漂亮的豹貓。本就比一般寵物貓更加矯健的身軀抻出野獸捕獵時的蓄勢待發,一雙黃橙色的貓眼裡充滿了兇悍。
薇薇安·哈蒙呆住了,這是她家一直以來撒嬌賣萌,可愛得讓人心都化了的旺珀斯?
然而,更加驚悚的事情卻在後面。
因為驚懼,那個禁錮住薇薇安·哈蒙的男人手臂下意識縮緊了些許,薇薇安·哈蒙雖然感覺到了些許窒息感,但不是不能忍耐。她瞅准了機會,準備狠狠地踩這個男人的腳一下,趁著他疼痛的時候掙脫束縛。
只是,還沒等薇薇安·哈蒙付諸行動,一個小小的黃色身影卻撲了過來,用力地抓住了那個男人橫在薇薇安·哈蒙頸項處的手臂,“啊嗚”一聲,用八顆小牙的小嘴,狠狠地咬在了男人的手腕處。
那一下顯然狠極了,鮮血在白色的小牙咬合的那一刻猛地迸發出來,濺了薇薇安·哈蒙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