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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法埃萊的寢宮跟荷里路德宮所有的房間都不同,這個房間比一般房間要高,天花板是圓形穹頂,宛如花朵一般在綻放的白石灰浮雕花紋點綴在最高處,最中間的部位是與拉法埃萊慣用徽記一模一樣的黃金樹花紋,周圍則是雲朵與羽毛的花紋。

  穹頂略往下的部位是八面彩色玻璃組成的畫窗,每一幅畫窗上展示出來的圖案都是源自於古老的神話——行走於淵面上的神祇,展翼飛翔的白袍天使,匯聚了世間萬物之始的伊甸園,有著華麗羽葉花紋的銀色長劍,還有便是各種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珍寶,如海螺狀的天使號角、紅色的真理之劍等。

  泰特看著穹頂畫窗上的一幕幕,恍然意識到,雖然拉法埃萊對光明教廷不怎麼在意,但他卻嚮往著九重天之上的神明,還有圍繞在祂的所有傳說。

  畫窗的下方是水晶的吊燈,花葉形狀的水晶掛飾精緻而華麗,每一個花瓣上都托著一根白色的蠟燭。

  靠窗的一側擺放著一張完全可以稱得上巧奪天工的四柱床,紅黑色實木四角支柱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與天花板相連的部位處則纏著白鷺的羽毛。大紅色的天鵝絨床幔由純金的鉤飾挽起,露出鋪著柔軟錦緞的床鋪。

  歐洲王室慣愛以油畫與掛毯來裝點房間,拉法埃萊的寢宮也不例外。

  只是,不同於屋外走廊里那一幅幅人物肖像,這個房間裡只掛著一幅風景畫,是遠處愛丁堡城堡的壯麗風景。

  掛毯則貼合王室的習慣,出自於傳說的情景,純手工刺繡,是一位金髮的白袍天使向聖光之中的上帝獻出一根花枝的情景。

  這間寢宮裡的擺設無一不精緻華美,而因為拉法埃萊曾經留在這個房間裡的魔咒,裡面的一切完全沒有被時間的無情所侵蝕,一如它當初剛剛布置出來的模樣。

  泰特毫不意外,如果這個房間裡的一切為世人所知後,裡面的一切都能夠成為震驚全英國甚至全世界的奇蹟珍寶。

  當初拉法埃萊離開蘇格蘭的時候,幾乎帶上了自己全部的家當,唯獨寢宮裡的一切,他一點也沒有動。

  一方面是他並不打算在普利茅斯重建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居所,另一方面卻是這個寢宮已經是一件完成的作品。想要帶走,曾經的拉法埃萊只能夠將寢宮裡的每一個部分都拆除下來,挨個打包,那看上去就像是毀掉了一個完整的作品。哪怕拉法埃萊能夠將其再拼合起來,感覺也是不同的。

  拉法埃萊情願將寢宮的一切完整地留在荷里路德宮,反正有魔咒在,不會有人進入他的領地。

  泰特不禁看向拉法埃萊,千言萬語只剩下一句:“有人曾經進過你的寢宮嗎?”

  拉法埃萊曾經的寢宮太過華麗,泰特很懷疑,整個荷里路德宮都沒有一個房間,包括國王與王后的寢宮,能夠與這個房間相媲美。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有其他王室成員見過拉法埃萊的寢宮,他們不會嫉妒嗎?他們不會在當時的蘇格蘭王面前給拉法埃萊穿小鞋嗎?拉法埃萊好好一個蘇格蘭王子,哪怕不能成為下一任國王,但最起碼也能夠在本國撈到個公爵侯爵的位置,去普利茅斯……怎麼看都像是流放吧?

  “沒有。”拉法埃萊並不喜歡別人進入他最為私密的地盤,他指了指一個方向,道:“隔壁的那個房間連同這個臥室,合起來是我最初的寢宮。”

  雖然後期拉法埃萊十分默默無聞,但小時候還不會使用一些力量的時候,長相是整個王室都罕見的精緻漂亮給了他不少便利。雖然蘇格蘭王認為這個長相出現在男孩子身上十分不妥,但架不住蘇格蘭王后偏愛。

  那麼粉雕玉琢的一個孩子是她的兒子,不管長大後便是何等模樣,在年幼的時候總是能夠觸動一個女人心底最柔軟的部分。

  尤其,他還小,對他的寵愛並不會動搖長子王儲的地位。

  蘇格蘭王后大手一揮,直接將兩個房間打通,合起來作為拉法埃萊的寢宮。

  不過後來,拉法埃萊掌握了越來越多的能力後,他又將那個房間通道給半封存起來,留在門扉上的暗示性魔咒讓王宮的人漸漸忽略了那個房間。

  拉法埃萊看向泰特,道:“喜歡這裡面的東西嗎?喜歡哪個,我們可以帶回家去。”頓了一下,拉法埃萊彎起的眉眼裡含著笑意,“這裡面的東西,都是我親手做的。”

  是的,無論是穹頂的石灰浮雕還是畫窗上的彩繪,亦或是牆上的油畫,編織的掛毯,甚至於那張四柱床以及上面的床幔,都是拉法埃萊親手做的。

  他曾經不想破壞這個寢宮的完整,但要是泰特喜歡哪一件,那就不同了。

  泰特:“!!!”

  泰特傻眼地看著屋子裡精緻的擺設,語無倫次:“你一個王子,為什麼,這些雕刻又是……”

  “又不費力。”拉法埃萊渾不在意地道,“而且,蠻有趣的。”

  泰特:“……”

  ***

  就在拉法埃萊和泰特在荷里路德宮中不曾記錄在檔的房間裡追憶往昔的時候,夏洛克·福爾摩斯正在翻閱荷里路德宮的平面圖紙還有各個房間的影像資料。

  這無疑是一個大工程。

  他翻閱冊子的速度非常快,眼睛一掃,刷地一翻,往往每一頁停留的時間不超過一秒鐘的時間,這讓拿出了荷里路德宮內部資料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懷疑他其實什麼都沒有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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