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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斯坦扭過頭,他的臉和扎克的幾乎貼在一起,這麼近的距離倒把他嚇了一跳。“你來我家幹什麼,扎克?”崔斯坦的聲音很低沉,很柔和。“如果昨天發生的事把你噁心成這樣,你就該直接去找傑瑞德,告訴他你要辭職。不管有沒有合同,沒人能強迫你留下。”崔斯坦歪了歪頭。“所以你來我家幹什麼?”

  他仔細研究著扎克的側臉,而扎克則盯著前方。他的下頜上有一小塊肌肉在跳動,雖然不明顯,但崔斯坦卻看見了。

  崔斯坦把手放到了扎克的手臂上,然後慢慢地往下滑,扎克的肌肉隨著他的觸摸變得僵硬。他的身體似乎飽含著巨大的壓力。崔斯坦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發現自己的手指在顫抖,他畏縮了一下。顫抖。你大爺的。

  “別碰我,”扎克的聲音有些發緊。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崔斯坦喃喃地說道,用手指圈住紮克的手腕,然後用力攥緊。這樣,那細微的顫抖就不會被發現了。“我認為你恨這種感覺。你想要我,可是你又討厭這種欲望。你恨它而且覺得它是錯的,喜歡同性也是錯的,你以為你不可能對一個自己都不喜歡的人產生欲望。你覺得你不是這麼糟糕的人,但你就是,這是事實。不然你也不會跑來找我了。”

  扎克看著他。“我不想要你。”

  崔斯坦碰了碰自己的脖子。“那這是什麼?”

  扎克的眼睛掃過那幾個吻痕。他的嘴抿成了一條線。

  崔斯坦笑眯眯地看著他。“啊,我知道了!又是你那個邪惡的孿生兄弟乾的?要麼就是——”

  扎克狠狠地吻上他的嘴唇。崔斯坦則呻吟著抓住了扎克的頭髮,一把將他拽過來。他急迫地張開嘴,恐怕有些太急迫了。天啊,扎克的嘴唇熾熱而且粗糙,他的胡茬摩擦著崔斯坦的皮膚,引起陣陣顫慄。他在扎克嘴裡嘗到了怨恨,怒火,還有原始的欲望。這是他經歷過的最深沉,也是最狂野的吻。扎克的吻交織著恨意與渴望,他的嘴仿佛烙鐵一樣炙烤著崔斯坦的雙唇,把他的感覺攪成一團熾熱的,讓人暈眩的欲望和想念。他想要——需要扎克吻遍他的全身的每一處,吸吮他的頸部,他的乳頭,他的陰莖,他的臀瓣之間……

  扎克好像讀懂了崔斯坦的心思,他一路吻到了他的脖子上,時而輕輕地咬著,時而吸吮著那裡的皮膚。崔斯坦喘息著,眼睛因為快感而向上翻去。他或許該阻止扎克——他從來不喜歡別人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但是他做不到。他想要我,他想要我,他想要我啊……

  崔斯坦光禿禿的指甲掐進了扎克後頸的皮膚里,他悄悄說,“你想要我。”

  扎克的嘴定住了,他的肩膀變得僵硬,慢慢地放開了崔斯坦。

  他們一邊看著對方,一邊重重地喘著氣。扎克的瞳孔擴得很大,瞳色似乎變深了。

  “不,”這嗓音聽起來都不像往常的他。“我不想。”他扭過臉,把攥住門把手。“想要一個人不該是這樣的。”

  崔斯坦深吸一口氣,想平復自己的情緒。至少,深呼吸的作用應該是這樣的。“那你這是在幹什麼?”因為在他看來,想要一個人就該是這樣的。欲望好像把他的身體都點燃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鮮明地感到自己是活著的。他的欲望太強烈了,他的身體在為之顫抖,他的陰莖和睪丸脹得發痛,他想抓住紮克,求他再一次狠狠地干自己,但是他拼命忍住了。被拒絕的刺痛歷歷在目,如果他再求扎克一次,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是軟弱,”扎克煩躁地說。“我不想要你,至少,不想要你這個人。”

  “啊,”崔斯坦想對他的話一笑而過,卻發現這比平時要難。“你就是想干我。”

  “我沒有——”扎克沒說完就閉上了嘴。他咬著牙,憤怒地看著崔斯坦,好像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當然了,這可不就是他的錯嘛。

  崔斯坦挺直腰板,從扎克身邊退開。“別擔心,我明白的:這都是我的錯。就跟從前一樣,我才是壞人。你走吧,去跟傑瑞德說你不幹了,去找你的女朋友吧。”崔斯坦說著向樓上走去,他感到扎克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後背上。到了二樓,崔斯坦停下腳步,回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拜拜了。你干她的時候要克制一點,別滿腦子都想著我哦。”他吹著歡快的口哨,繼續向前走去。

  崔斯坦走進自己的房間,確定扎克已經看不到他之後才重重地靠在門上。他的喉嚨一陣發緊,這感覺讓人不爽,他卻不知道要怎麼擺脫它。

  我不想要你,至少,不想要你這個人。

  “我恨你,”他小聲說:“我恨死你了。”

  是什麼讓他這麼不值得人愛——這麼不招人喜歡?當人們在和他對視的時候,是不是連一絲一毫值得青睞的地方都看不到?他這個人真的那麼糟嗎?他真的是一點魅力都沒有嗎?

  也許他的確是這樣的人。

  崔斯坦快速地眨著眼睛,他走到床邊,重重地癱倒在上面。他把枕頭緊緊抱在懷裡,然後閉上了眼睛。

  “我才不在乎呢,”他大聲說道。反正他以前就不在乎這種事。現在就更沒必要了。

  他是崔斯坦·杜瓦,他是球星,而且是——是……

  反正每一個人都愛他。大家都愛他。

  他們都愛他。

  插pter 11

  傑瑞德·謝爾登向後靠坐在椅子裡,靜靜地看著他的朋友。

  扎克目不斜視地回視他。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了,”傑瑞德說。“還是想辭職?”

  “對。”

  “而且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為什麼,”傑瑞德冷冰冰地補充道。他對扎克的所作所為不是很滿意。在病人復健期間辭職,他怎麼也沒想到扎克會做出這種不負責任的事來。而從傑瑞德個人的角度來看,扎克的決定也讓他很不高興。他們是好朋友。至少他認為扎克算是他在英國的一位摯友了。但扎克顯然是因為不夠信任他才隱瞞了辭職的原因。

  “你看,”扎克看起來明顯是在左右為難。“這個……這個算我的私事。”

  傑瑞德盯著他問:“私事?”

  扎克用手擦了把臉,然後捏了捏鼻樑。“他總是招惹我還總能戳到我,我沒辦法維持職業操守和他保持該保持的距離。”

  這一點傑瑞德是相信他的。大家都以為崔斯坦是個隨和,招人喜歡的人,但是傑瑞德也是最近才意識到,他在人前塑造的那個形象,給別人造成的錯誤印象究竟有多大。雖然說直到現在,他也不覺得崔斯坦有加布里爾說得那麼邪惡。這個世界上很少有黑白分明的事,人也是如此,並不能簡單地用“好人”和“壞人”來劃分。

  “我以為你能治得住他,”傑瑞德評論道,他好奇地觀察著扎克。上一次,他看到扎克和崔斯坦共處一室,崔斯坦是那個口口聲聲要讓他解僱扎克的人。那個時候的扎克表現得冷靜而且自持,甚至像是在看笑話。所以,究竟是什麼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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