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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枝想想也是，其實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的，只是忽然都趕在了一塊兒、才讓她不得不多想了一些。
倒是林海怡然自得的開口說道：
“你是忘了，我才說過的上行下效嘛!既然當今已經下了詔書，只要後續驗證了是真有真才實學、必也會引起好一番稱讚和追捧的。”
這年頭皇帝的喜好和決定，是能很輕易的決定這個國家大半的方向和未來的。
不過，楊枝微微挑起眉頭，問道：
“你們最近不是在徹查整個海貿，還有西洋諸國的一些情況嗎?還要組建商隊。安排船隻，皇帝怎麼還有空關心這樣的‘小事’?”
林海也不瞞他們，笑道：
“眼見諸事有增無減，又都是有益於天下，有益於大印千秋萬載的事。現在陛下和諸多大臣，都恨不得這能用之人、都一下子翻個五倍十倍才好!
偏偏宮中也是早有女官的先例，雖然是身處後宮、處理些文書之類的瑣事。加上近幾年京中也多了很多才女的呼聲，這前朝中類似的工作、稍微注意些未必不能破格然後多些先例的。”
楊枝洗耳恭聽，也是眉開眼笑，樂道：
“這可是太平盛世，並非無可奈何的情況，即便也是瑣事不能有太大實權、但還是意義非凡的。看樣子咱們大印未必不會出現女狀元的!”
“你這想的也太遠了，這也要看發展情況，還有得磨呢!要知道這前朝芝麻大小的小官小吏，也不是是皇帝以往冊封的一品二品女官可比的。”
宮中的情況大家也都了解，女官看似品級不低，但守在宮中的不是帝王就是妃嬪，說到底一開始也不過就是、一些名頭好聽些的宮女罷了。
所以林海之前才很放心，有這麼大的驚濤駭浪在前面，比著黛玉不過是勸導下、眾人要重視女子教育，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不過，楊枝也不失望，還是興致勃勃道：
“那就從破格開始好了，例外先是開始多了，也就不再稀奇了。慢慢自然會有新的發展的!”
旁邊林父面上雖還算泰然，但乍然聽聞還是有些目瞪口呆的。
他也算是考了大半輩子科舉，還沒有坐上官的，眼下這事真要成了、很多人怕是也就要直接青史留名了的。
林父心中雖也有震驚和顧影自憐，但他終究也不是太在乎這些的人，家裡又都平安康泰也都沒什麼渴求的了。不多時就平心靜氣，這會兒才囑咐道：
“此事怕還真是會有些風浪，至少在當今沒有明確表明的情況下，你可萬萬不要再透露風聲了!”
林海哪能不明白，也立即解釋道：
“父親放心，咱們自家閒聊幾句也就罷了，聖上還沒有明旨下來、我就妄自揣測還肆意傳播，那不是活膩了嗎!”
然後才仔細重複了皇上的問話，又說道：
“若說其他，看起來雖不是採選之年，但還似是破格征采。但是因咱們家的女子學館，當今多問了我一些細節問題，我現在回想這才察覺不同尋常。且如今朝中眾人□□無術，難免也是當今迫切想解決的問題，也未必就是我猜的這樣。”
聽他這樣說，也是有道理的。
雖然一般人即使同樣被皇帝詢問了這些，怕是也不會有這樣離譜的猜測，莫名其妙的竟和楊枝曾經的想法合上了。
想起這些楊枝就更不急了，這本也就是急不來的。只要大印慢慢的繼續發展下去，總會有那一天的。
農耕社會是女子天生體力遜了一籌，才逐漸形成了曾經的慘劇。
但是隨著商貿和工業的發展，整個社會又會需要很多人走了出來的，只要能自力更生、餓不死能養活自己。就會改變了很多因為這些外在原因，才導致的不得已的委屈就全。
天救自救者，只要能給不認命的人，多一個選擇的機會。
楊枝認為也足夠了，沒有人能為誰的一生去負責，只要能達成了這個局面、楊枝就感覺真的是很能夠用了的。
楊枝又零碎的問了幾句，又都穿插著各自介紹了些、白日裡遇到的別的情況。真的只是閒聊了。
等用完晚餐，因為天色已晚，所以他們也不用茶、還去了廳外溜達了幾步。
眼看都到了黛玉的錦月院，她還無知無覺的跟著他們往前走，楊枝先忍不住笑著去拽她道：
“打剛才就看到你心事重重的樣子了，還以為你還惦記著那些事呢，怎麼又不知在想什麼了?”
黛玉這才‘醒悟’過來，對自己過院門而不入的狀態不但不惱、還有點小驕傲，也過去倚靠在楊枝身邊笑道：
“娘親，這證明了我剛才其實是進入並領悟了，先賢的思想和狀態啦!”
說完還俏皮的晃著楊枝的手臂撒嬌，還忙讓掌燈的侍女守在了院口，就拖著一家人都進去了。
別說一疊聲應著好，讓黛玉有什麼都儘管直說，她已經做好了任何準備的楊枝。
就是旁觀的林海和林母林父，也都是含笑好奇著，誰讓黛玉這個樣子實在也是少見。
等著都坐下了，黛玉也不遲疑，這就問道：
“按照父親之前說的，感覺咱們家學館就等著錦上添花、坐享其成了。可是這文武百官和世家大族，有數不盡的銀子去投入，又能讓自家兒女多享了一個機會。所以我在想，咱們是不是也能做出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