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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0章改
黛玉原就微抿的朱唇更淡了幾分血色，雙眉緊蹙道：“太太何出此言!全是黛玉的過錯，今日是我自己疏忽了!”
說著見黛玉就要起身道歉，林海有些皺眉道：“好了!這麼點小事過去也就算了，哪裡還值得一提!只是回頭把這個嬤嬤調了出去罷。”
黛玉急道：“父親!王嬤嬤畢竟是我自幼的奶娘，又是母親身邊的舊人!雖然如今年歲大了有些事情考慮不周祥，也是為我考慮，何必就為這點小錯趕了她去!”
“既然是沒有功勞也有些苦勞，那就送到莊子上榮養起來吧!她既老了就好生養著吧，回頭再讓你、太太給你挑兩個好的侍候!”說著林海已經是言辭堅定。
見父親這樣說，黛玉也不好反駁，王嬤嬤倒是急了。
忙喊道：“老爺莫怪!是我一時想差了了，並不是有意的!以後一定更盡心侍候小姐，絕不敢再妄自揣測!”
“哦，那你倒說說看你想差了什麼，又揣測了什麼?”
王嬤嬤早已經跪在地上，自己抹了一把老淚道：“畢竟小姐也算是因為我的疏忽才犯了錯，我是怕夫人嘴上不說但心裡怪罪小姐不懂事!才壯著膽子走出來捅破的，不能因為老奴的失誤，害得小姐和夫人生疏了感情!”
冷哼一聲，林海直接叫了人進來，道：“先把這老貨拖下去關著吧!”
黛玉又氣又急又慌，定定看著王嬤嬤跪拜著不肯起嘴上不斷求饒，還是被人拖了下去。默默地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墜落，低著頭輕喚了一聲：“父親……”
林海嘆了口氣，先道：“你如今也慢慢長大了，凡事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
黛玉只哽咽道：“王嬤嬤也是為我好的緣故……”
“你往後要經常出門與人打交道，要學會從一個人細節分辨她的品德、用意!而不是聽她嘴上說的對你有多好!不要讓人拿你當了筏子，你還在一邊愧疚覺著全是你的緣故!”說著林海走了過去，先拍了拍她的腦袋讓她止住了哭泣才說道。
“父親是說王嬤嬤說的都是假的!”黛玉雖然聰慧，但畢竟還小所處的環境也算單純，哪裡明白王嬤嬤又是怎麼說謊了。
“你要學會看人更要學會思考!她是跟著你來請安的，長輩讓你等了一等本也根本不值一提，不過是因為太太新過門臉面有些掛不住罷了!本來這事這樣揭過也就沒什麼事了，她又為什麼剛好想起了忘了的事，還立馬就要為你所謂道歉開脫?你要用心看她說的是真是假，所說所做又是為了什麼?”
黛玉有些沉默了，林海見她面色有些蒼白又清咳了幾聲，知道讓她一時間心神過耗也不是什麼好事。先囑咐了一邊的青歌送小姐回去，再請個大夫好好瞧瞧。
才轉過身又道：“你也莫要一時之間想的太多，這是個很長的課程，你可以慢慢學!一個人嘴上說的未必和行動做的一致，也不是要你分出個好壞出來!而是除了聽還要學著多看多想，大概知道別人的目的是什麼，才能更好的保護你自己!”
黛玉默默應了，這才回去了。
這邊楊枝也才哀嘆一聲，道：“都說繼母不好做，果然是真的!什麼人都能來挑撥一把!”
林海回到她身邊，笑著低聲說：“別人那是有利益衝突，真的合不來!你可不一樣，她只剩我這麼一個‘後爹’了，你還處處顧忌她的想法!當初是你囑咐我黛玉身邊的人先都不要動，否則哪裡有這一節!”
“你也習慣是在我面前哄我罷了!”說著楊枝撇撇嘴角，道：“看你剛才誠誠懇懇用心教導，不是比親爹還親爹麼!襯著我像是真要給她臉色看，果然是繼母啊!”
“那老貨的手段雖然算不上高明，但是架不住時機實在好!足夠摧垮你們剛建立的脆弱的聯繫了!”說著林海又笑著點點她的鼻子，挑眉道：“不過你讓我留人的時候就該心裡有數，不是麼?”
楊枝瞪了他一眼，側過頭躲了一躲，才道：“我哪想得到她會挑這麼尷尬的事?還不都是你的錯!”
林海乾笑一聲，直接略過此節，又道：“他們夫妻將黛玉保護的有些不食人間煙火了，或者是總想著有人能夠護著她。當然最大的可能還是他們都太相信賈家了，可天知道再周密的想法計劃也總有想不到的地方，她自己立不起來也不過把資本都白白送給別人罷了。”
頓了一頓，思索著接著說：“剔除掉那些澆水還淚的虛幻神話色彩，黛玉最後的結局無非是沒了愛情也沒了家產更加沒了性命!若這只是個話本雖然還是動人心弦，也不過悲憤傷心討論兩句。可是既然我們已經深入局中，就試試看能改多少改多少吧!就算她將來還是執念要還淚，也總要她看過不同的風景、知道世情冷暖人心叵測，不要被人蒙蔽至少是來過人間走一遭!”
點了點頭，楊枝也嘆道：“凡是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所以我之前也是先想著讓她走出去，多結交些人看看不同的世界，反正是儘量活得不同些。只是能做到的我做，若她是執意覺著我是個壞的，我也不能硬拗!我就是個佛系繼母，她怎麼應對我就什麼態度唄!反正不會讓她比原著里還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