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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可別給我用成功男人一套的說辭了,閉嘴!”
司徒樂直勾勾地盯著面色漆黑一片的賈璉,嘴角不自禁揚起一抹笑意,賈璉還真是夠男人的,夠帥!
夠帥的賈璉面無表情的教著學生如何手藝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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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賈家田莊玩了三天,賈璉接到京城急報—今日早朝,當今賜國姓賈蓉,封其為安逸郡王,享皇子待遇,宗正寺已同意,正式下旨宣告天下!
看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賈璉不由得眉頭擰成疙瘩。
“郡王?”司徒樂眉頭跟著緊蹙成川。本朝太祖已有規定,除四王外,子孫不得再冊封異姓王。當今先前收賈蓉為義孫,賜其為侯,在朝堂上已經引起一波爭議。最後還是靠著賈蓉的出身—寧國府嫡系,以提前繼承寧國府的功勳爵位為理由,靠著四王八公一派勛貴與朝臣互掐,才定下的安逸侯。
現如今,先賜國姓後封郡王,皇帝這是要幹什麼?
就算寵愛賈蓉,這孩子才十一歲,日後一步步靠著功績冊封,多好!就算先前慶功宴上冊封也好啊,過了十天半月,朝臣焦點在立太子事件上,冷不防的又封賈蓉。
這是打算真把賈家往烈火上烤不成?!
“走,回家!”賈璉面色漆黑若鍋底,“總感覺當今愈發不對勁了,也就是仗著有爹任性!”不管怎麼作死,現在都有人給他收拾麻煩,是吧!
“嗯。”
兩人快馬回到京城,也不去榮國府,徑直入了寧國府。
此時,寧國府大堂內,賈珍正笑得合不攏嘴,對匆匆忙忙從衙門回來的唐琂,不甚在意:“有什麼好愁的,你幸運吧,還能撈個郡王兒子,以後當老太妃,多好啊!”
雖然他自己的爵位被徹底擼掉了,皇帝把番薯之功也算他兒子頭上,跟禮部跟朝臣對掐,才保證了這安逸郡王爵。
但是現在他……他珍大爺還需要什麼末流的一等男爵的爵位嗎?
完全不需要!
有兒子就夠了,啊哈哈哈哈!
唐琂看著樂得眯成一條fèng的賈珍,捂額。她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的媳婦啊,哦,不對,是丈夫!
捏了捏拳頭,唐琂正打算揍一頓賈珍,便聽得外邊僕從行禮之音:“璉二爺,璉二奶奶好。”
“璉弟和弟妹回來啦,這兩不是去旅遊了?”賈珍剛喜的想要迎接,便被唐琂攔住了去路,只見人一臉無奈的嘆口氣,悄聲道:“快出去躲躲,我先試試璉二弟他們的口風,恐怕來者不善。”最起碼得揍一頓賈珍!
“躲什麼?唐琂你腦子進水了?”
唐琂看看細皮嫩肉的賈珍,聽著外邊響起的腳步聲,深呼吸一口氣,揮拳對著人額頭打了過去。
“啊!”
剛跨進大堂的賈璉和司徒樂聽著那慘烈的叫聲齊齊一顫,疾步走進大堂。
看眼這“家暴”場景,司徒樂心有餘悸看眼賈璉,這賈璉還是不錯的,起碼他們和和氣氣,就連床上,賈璉也順著他的意願。真是好人吶!
“咳咳,大嫂,放心,我不是來揍珍大哥的。”賈璉看眼還能活蹦亂跳加囂和離的賈珍,恨鐵不成鋼的剮了眼一眼,忙不迭直戳重點。
唐琂面色忽然間一紅,看得賈珍一愣,仿佛有什麼的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快得讓人抓不住。
“咳咳,蓉兒呢?”見夫妻兩呆愣的模樣,賈璉又清清嗓子,問重點。
“蓉兒,”唐琂斂了斂神,回道:“蓉兒還在宮中。這些日子二弟你們不是放了他假期,他去道觀呆了幾天,又在唐家玩過幾天後,就一直呆在宮中,說是在翻皇家珍藏的典籍。我……我見蓉兒這般好學,就……就沒怎麼在意,直到今日同僚恭喜,我才收到消息。”
“蓉兒的確在學習啊,他還飛鴿傳信給我們問過好些問題呢。”司徒樂凝眸:“難不成皇叔真因為蓉兒好學就封了個王?也許是我們把問題想複雜了?”
“不對,他若是真學習,這會也接觸不到啊,他問主父偃推恩令對加強集權統治的好處。”賈璉眉頭一挑:“而且宗正寺怎麼會不反對?據聞福王朝堂上都點頭幫皇上說話了,對嗎?珍大哥?”
賈璉看向目前賈家唯一上朝的,問道。
賈珍還在捂著傷呢,陡然聽到點名,一顫,回神看眼賈璉面無表情的模樣,那樣子比他爹還恐怖萬倍,這原先的興奮勁這會是徹底冷了下來。
“璉弟,你彆氣啊,其實我也知曉蓉兒能封王多虧了你和瑚弟。”賈珍弱弱開口,聲若蚊蚋:“其實……其實皇上早就秘密找過我了。我……我讓出爵位和族長的位置,由蓉兒繼承。然……然後,他……他說把我們一家都變成皇親國戚。當然了,現在我也知曉原來嬸嬸是秦王殿下。這榮府你們都算是皇親國戚了,現在他說可以讓我們寧府也雞犬升天,我……我這一激動就……就答應了。”
賈珍雖然解釋的結結巴巴,但在場三人都聽懂了,就因為聽懂了,個個面色扭曲。
這……這叫什麼操作?
“也就是說蓉兒現在是族長了?”賈璉狠狠倒抽口冷氣:“賈家的族長現在姓司徒,叫司徒蓉?”
“不,叫司徒賈蓉。皇上說會讓吏部開一個新的姓氏的—司徒賈!”賈珍忙不迭開口道:“這國姓又保留原姓,對我們來說完全是恩賜了呢!”
“我……”
聽著賈珍最後還“了呢!”上翹起的得意小尾音,賈璉來回反覆呼吸一口氣,沉聲:“大嫂,你繼續揍吧,免得被敬大伯打!我先進宮一趟!”
說完,賈璉強壓著額角凸起的青筋,轉身離開。
司徒樂歉意的對唐仵作一笑,忙不迭跟隨賈璉離開,看著賈璉憂心忡忡的模樣,總覺得之前曾經壓在他心理的那個疑惑又漸漸湧上來了。可是,當時他沒有膽子去求證。現在更讓他無所適從。
“賈璉,我……”
“放心,沒事的,當今腦子本來就奇葩,也許真是我們想多了。”賈璉拍拍司徒樂的手,喃喃重複了一遍:“也許真是我們把簡單問題複雜化了。”否則,他完全揣測不出皇帝這大費周章想要幹什麼?司徒家的血脈就胡塗一個吧?就算收了賈家,也不會讓胡塗也認祖歸宗啊?再說了,要讓胡塗認祖歸宗,直接認秦王更容易啊!隨便捏個秦王一夜風流就好了,總比以賈瑚的名義歸宗,讓朝臣讓天下人質疑。
“我……”司徒樂張張嘴,正想要說什麼之際,就聽得半空響起一身悽厲的叫喊:“別給我咬了,看見了沒!老子認得路!”
“是我指的!不對,快下去喊人上飯,餓死了。”
“……赦……是爹他們?”司徒樂迎著賈璉探過來的眼神,忙不迭開口:“爹和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