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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只派人監控到文才黯然扶著棺木回了老家守孝,便也停了監控。因為那段時間重點轉移到林家了。
現在冷不丁的原本該守孝的文才忽然間出現在甄家,倒真是讓人起疑。
賈璉無視先前對賈蓉的教育,暗暗道:果然還是該殺,一了百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劇透N年後史官總結:
當今是直慡君;賈璉是資本帝;賈蓉是時尚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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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改革破舊規,賈璉大力發展經濟,到賈蓉時期就是全面實現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文化需求了。
第119章 百姓無小事
就在賈璉派人連夜調查文才為何會還未守孝結束便出現在甄家之時,這在甄家的文才若有所感,抬眸看了眼屋外的蒼穹。
這夜晚的天,永遠都是那麼的黑。黑色能藏污納垢不少東西!
定定的瞧了許久,直到感覺自己站久了,文才緩緩收回視線,目光帶著抹冷意轉眸望向桌案上的畫卷。
這是一副仕女圖,畫得乃是昔年“溫麼麼”在清北書院騎馬she箭之景,多麼笑容燦爛,多麼無憂無慮啊。
拿著燭台,文才看著蠟燭油傾斜一點一點的落在畫卷上,看著一點一點開始燃燒起來,漸漸宣紙成為黑色,成為灰燼,嘴角便不自禁上挑,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也許他還有一份痴心在,也許早已在知曉雙方身份的時候就已經心死了。但是畫著溫麼麼卻是成了他眼下唯一的愛好。因為可以用此來警告自己,沒有出身沒有權勢,你便屁都不是,哪怕是有經天緯地之才。
遠得不說身在權勢中的賈璉,便是傅昱,蓮花書院山長之子,便是科舉除名也能榜上有名,被委以重任。
這世間看得只有出身,只有權勢者的喜好。
“學成文武藝,貨……貨……”文才念著念著,又是自嘲的一笑:“可憐我至今才想通,這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
現如今賈璉既然任了江淮提刑官,那麼他的投名狀該準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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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江淮地區因為賈璉的赴任各有所思,另一邊委任賈璉的當今看著夜裡翻窗而來的秦王,緊緊的裹著被子,怒罵:“注意點,朕不是沒有脾氣的人。”
“你以為我樂意啊?”秦王抖抖《賈家家規》,磨牙:“我這不是被趕出來了!賈璉在書里塞了封胡塗現狀信息分析,賈赦眼睛都看紅了。你當叔叔的就這麼看著自己大侄子被外人欺負啊!還皇帝呢!反正我不管,不給解決我家孩子工作問題,我就賴你身邊轉了。”
“要點臉!”當今看著直接往床沿坐,跟個潑婦耍賴一般的秦王,搶過人手裡的家書,一目十行邊看邊道:“這懷恭也真是……你光顧自己親兒子,怎麼就不想想懷恭也一樣?”
“也一樣!”秦王飈高了音調:“你怎麼當人叔叔啊!你怎麼不把自己兒子往坑裡派啊?”
“父母之愛,為之深遠。這胡塗和懷恭都是人才,他們自己沒有叫委屈,你愁什麼?再說了,他們認你了嗎?”當今毫不客氣:“不要皇帝不急太監急!”
“我就太監了。”秦王深呼吸一口氣:“拜託了,真想個辦法啊。我也知道這兩性子都是要強的,可到底怕了。”
一聽到最後半句話,當今瞅著秦王面色恍惚間的蒼老,漸漸收斂了調侃之色,正色道:“哪怕這江山的確是咱們司徒家的,朕可以一道命令將人調回。可調回之後呢?你打算一輩子將他們束在京城?他們是雄鷹,終有翱翔的一日。”
“按著自古以來的潛規則,朕束縛了大哥。”當今長長吁口氣:“你自己一路行來,也看到了,司徒樂與賈璉之間的區別。懷恭看起來便老練多了。”
“……你這樣不擔心?”秦王用眼角瞟瞟當今,問道。
“朕擔心也好,不擔心也罷。與其糾結未來,還不如壓榨他們現有的才幹。”當今聞言,面色不變,老神在在道:“胡塗在安泉城,有傅昱,朕還派了張望去協助他們。都是些有銳氣改革的少年郎。至於江淮,好歹也靠近賈家老窩。這賈璉總比胡塗便宜些,帶著榮國府的光環,總會讓人掂量掂量。”
“可你是要讓他收拾甄家啊。”
“耳朵夠靈的啊?”
秦王望天,要不是他耳朵靈,先前在醫寮聽到一聲“大哥”,沒準早就暗地裡套麻袋揍當今了。
“夠了,回去告訴你相好,不用抹淚。”見狀,當今沒好氣開口,透出了一絲口風:“朕還派人協助的。”
“誰啊?”秦王聞言,目光赤忱無比的看向當今:“真夠皇帝,好叔叔。”
“切。”當今面無表情:“北靜王向父皇推薦了一人,然後他自己毛遂自薦的,朕聽著也覺得可用,反正不過給他一個機會證明自己罷了。到時候讓懷恭聯繫一下。”
“到底誰啊?我叫你叔行不行,別賣關子了。”
“嘔。”當今做了嘔吐的動作,不打算回答。但無奈秦王豁出去不要臉都敢扯他被子,為了自己的清白,當今忙不迭道:“就文才,賈赦文美人文美人叫的那個!記起來了不?”
“你可真親叔叔。”秦王面色一扭:“他不是跟璉兒是情敵嗎?”
“那不是因為溫麼麼嗎?”當今振振有詞:“璉兒又不是斷袖,怎麼可能會介意這子虛烏有的。再說了,還打算把他們兩捆一輩子啊?到時候各自都要娶妻生子的。”
“你確定?”
“廢話,別以為我不知道,父皇暗暗都給司徒樂攢老婆本呢。”當今一想起自己知曉的小秘密,感覺自己萬分憋火,都想跟賈赦討論討論—如何藏好秘密。
他想對外說,可是沒有證據,沒有證據!
賈赦這縮頭烏龜的不指望,他母后作證的話,就要扯到那個嚇死人的鐵盒子。這事關係到他母后的命,他怎麼可能往外泄露。
可越是憋著,便越覺得懷恭委屈了,不知該如何補償。
賈璉若是知曉當今這念頭,得跪地求皇帝,千萬別替他委屈。因為皇帝的好意他承受不來,真的無法承受。
賈家的調查和秦王的來信一前一後到達,賈璉看著兩份書信,面色都扭曲了。
見狀,司徒樂接過信件,掃了眼,腦中一片空白。待緩了老半天,才吶吶開口:“文才與水溶有書信往來,我可以理解,畢竟是師兄弟。可是北靜王,水溶他爹居然願意為文才求皇爺爺?然後皇上把文才派到甄家當臥底來協助你?這……這美人計看多了?”
司徒樂捋順了信件的關係,呆愣的總結著。
“恭喜你,大概說對了。”賈璉反反覆覆吸氣呼氣,才淡然的接受這可能在。
“我覺得以文才的性子,還有那晚我們聽到看到的,這……這……”司徒樂斟酌了一番詞句,看眼賈璉,發現形容jian佞等等的詞彙都沒準能跟賈璉對上,想來想去,到一時沒什麼確切的詞彙來形容,只道:“這人性子孤拐了,恐怕有所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