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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小公主啊,現在是什麼狀況?”賈璉掃眼了還在怒指天道不公的平琳,也不管人文采如何,看眼一臉虛心求學的司徒樂,耐心的教導道:“你的六叔,這皇帝是拿國孝yín亂作為懲處平家的理由。對於被yín亂的對象來說,在他的家裡,他的警惕心才會降低,他才會有安心感,才能說動他事情既然如此了,那就出面指正平琳,好為自己留條後路。我們不能高高在上,給他壓力。”

  頓了頓,賈璉繼續道:“還有,你我之間的身份不同。你或者說師父,師父三歲得太子之稱,在一定程度上那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不少迂腐人眼中更是皇權正統的象徵之一。他若是事事親自出馬,這樣的太子這樣的主子,你會跟嗎?那是生而帶著皇權天然屏障的。”

  司徒樂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因為出身背景不同。所以,你得像帶兵打仗的將軍一樣,必須身先士卒,才能贏得來自全國五湖四海士兵的認同。等戰功顯赫了,自然會有人主動請願,求你這個大帥坐鎮大本營,遙控指揮?”

  “聰明!”賈璉豎起大拇指稱讚了一句。他的部下來源一共有三部分:第一自己購買調教的僕從;第二,賈家原先的僕從,尤其是原先榮國公留下的侍衛。這兩部分人都已經馴服了。但是還有第三部分——師父臨走前留給他的三十六騎。這些人手個個桀驁不馴,而且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針法則,他得花費心思去調教。

  想要獲得忠心的最好辦法——一起幹壞事。

  他九千歲一直不奉行死人能保守秘密這個原則,他都是有壞事一起上!成功了他吃大肉,手下吃小肉。事情敗壞了,手下也不怕,他這個主子扛著呢。

  至於牽扯他自身的秘密,他都是暗地裡自己一手乾的,所以才被迫多才多藝了。

  賈璉正想著,但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下面大堂發生的一舉一動,忽然間眼眸一閃,豎起了一根手指頭:“噓,文才來了!”

  司徒樂定睛望過去,眼眸驚愕的瞪圓了一分。他雖然自打撞破文敏這老頭喝著他爹的藥鄙視他爹是個九流大夫,便未與文家父子怎麼打交道了。但下面那個形銷骨立的,跟個紙片人一樣的是那個驚艷才絕的文才?

  緩步而來的文才若有所感,抬眸緩緩的往大門的屋檐上望了眼,但目光所見皆是濃黑的烏雲,連星星都不見幾顆,唯有月光皎潔無比,灑滿大地。

  正是夜半三更,殺人放火天。

  一夜之間,全毀了,全毀了!

  天一亮,或者現在,就有人在謾罵他,諸如什麼狐狸精,賤人之類的;其他的也會譏笑,甚至帶著猥瑣的眼神想著玩弄兩個字;當然沒準還有同情他的,把他當做一個女人來同情的!!!

  “哈哈哈……”文才嗤嗤嗤嗤的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絲詭譎的瘋狂與仇恨。

  “爹!夠了,真得夠了!”帶著紅腫的血絲的眼睛,文才透著股死氣,無比淡然的開了口:“這件事當你一踏入賈家的時候便該意料到。皇家什麼時候會真有親情了?她的身邊必然有所監控。”

  “好啊!”原本在咒罵天地的文敏當即話語戛然而止,死死的盯著文才,略帶沙啞的聲音像是即將被宰割的豬發出的最後的吶喊:“你這是在怪你爹我對不對?”

  “你是在怪我,是不是?”

  文敏起身,手指著自己的胸膛:“怪我這個爹沒用!我沒本事!之前一直病臥在床,讓你錯失了一屆的科考,沒準你就會成為狀元,而不是屈居人下;怪我這個爹沒本事啊,就連能夠有起復的機會也是託了溫家,哦,不對,是託了如今忠義皇的光?”

  屋外的盯梢的兩人皆是無言以對。

  司徒樂嘴角抽抽,恨不得下去抽人幾鞭子。這文敏當年的探花郎是怎麼考出來的?怎麼還會有不畏權貴的美譽在?

  賈璉心中一沉,這文敏在他心理無亞於死人般存在,自然牽不動他的神緒,他關心自然是明日能否出庭作證的文才。

  面對生父的質問,這原本向來孝順的文才竟然第一次反駁,甚至動起手扇了文敏一巴掌!

  掌聲的餘音在大堂內迴繞著,還未消散去,文才又抬手給自己扇了一巴掌,仰天大笑了幾聲,反問:“父親,清醒了吧?”

  “你,你這個孽子!”回過神的文敏抬手衝著文才揮掌過去,看著被一掌打的跌坐在地上,燈火下一張蠟黃的臉上指印清晰可見,嘴角還流著血,那神似自己髮妻的臉,面上又不知不覺帶著股陰騭:“你這個孽子!你知道為了你娘,我放棄了什麼嗎?我要是貪戀權貴,當初就不會迎娶你娘!一朝高中,有多少豪門富貴派遣的紅娘踏破門檻?”

  “我這麼做一切都為了你啊!我只是不想……”文敏的話語迎著自家兒子那陌生的眼神,忽然間感覺遍體陰寒:“你……”

  “父親,您去休息吧。”文才深吸一口氣:“以後莫要再這般了。我們家錯不得一步,否則永遠都只是別人眼中的一個金絲雀。”

  像賈赦可以容貌為傲,整日嘚瑟嘚瑟,像開屏的孔雀。

  可是他們沒那個家族蔭庇,貧窮而貌美,那麼在權貴人眼中無異於金絲雀的存在。

  所以平家的親事,他也頷首答應下來了。

  他知道四王八公一派的勛貴後裔,當今是防著的,像北靜王一家,因為初代功高震主,現如今合家像是被豢養的金絲雀一般。而賈璉,這賈家之所以會有文武雙狀元,也是他自己一步步算計而來的。

  故而他的婚事絕對不能跟北靜王家,甚至其他四王八公老牌一系的勛貴有所牽扯,至於實權的新貴爵爺,是以武立功的。他一旦與這些人家結親,在很大程度上便率先為因自己的姻親被文人集團先排擠了一分。而朝中的文臣大官,這派系如何,又不是他一個初出茅廬,毫無根基的小子能一眼窺視出來。

  相比較之下,選擇平家是最為穩妥的。

  可是誰知道,這最為狼子野心的便是平家!

  “哈哈哈哈……”文才一想到自己原先對婚約的所思所想,再一閉眼,眼前似乎就浮現出那張面目可恨,恍若毒蛇,吐著蛇信子,陰冷的鱗片遊走他全身,讓他鮮血淋漓,痛徹心扉的毒蛇!衣冠禽獸!

  文才起身,跌跌撞撞想回自己的書房,他是博古通今,富有詩書的新科進士,他……

  哪怕極力的想要尋求自己的心中的定海神針,文才也沒忘記往後看眼文敏,丟下一句:“父親,您趕快整理整理吧,恐怕明日定會有人過府,到時候越慘對我們越有利,還有鹹魚翻身的機會,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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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這話,目送著文才腳步趔趄的遠去,賈璉長嘆一聲:“晚了!”

  等風波過去後,他等儘快除掉文家父子。這文才有才還有臉,若是豁出去了,那得扶搖直上。

  “那你不去忽悠了嗎?”司徒樂凝眉了想了半晌,道:“要不,用你的邪氣讓他變得也跟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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