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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璉回想著,嘴角不自覺的彎了彎,目光投入井中不自覺便多了一分,時不時餘光幽幽掃眼地面上的糙坪。他這些機關設置是隨著他權勢地位穩固後,修建而成的。至於圖紙來源,那便要感謝工匠和摸金校尉了。

  賈璉眼裡閃過一抹佞笑,自古修建皇陵密室,能有幾個活命呢?他周旋保下工匠的家人,那些工匠自當樂意為他效勞。

  這千歲府便是他為自己修建的墳墓。

  “喵喵喵。”賈璉斂下對往昔的感嘆,往進井裡探了一下,按著先前約定的方式聯絡著。

  “汪。”司徒樂聽著上面的貓叫,沒好氣的回應了一聲。他這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觸過這麼“噁心”的一坨玩意。

  破個長方形,這玩意明明是角先生。

  賈珍可是送了好幾箱“風月玩器”。他閒著沒事,倒是一一看過。

  磨磨牙,司徒樂掏出腰間的手帕,將長滿水藻的長方形捏著緩緩朝左轉動。

  滑膩膩的水藻與掌心接觸,司徒樂眉頭完全擰成了川。他打小……正想著若是賈璉被誆了,他該如何是好的司徒樂,忽然面色一驚,兩眼露出茫然看看真能轉動的石塊。

  旋即顧不得藻水汁流的滑膩噁心,司徒樂又忙不迭轉動了兩下,忙不迭斂聲屏息,閉著眼睛,只豎著耳朵傾聽石門緩緩開口的聲音。

  不過一瞬,司徒樂睜了睜眼睛,待適應了這忽然而來的亮光,趕緊眨眨眼,倒抽一口冷氣,好傢夥,這柳瑾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jian佞,這入口照明的是夜明珠!

  這得收颳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抬手拉拉螢囊,司徒樂忙不迭爬進不過三尺左右的入口,一入內,踩著台階。

  司徒樂鬆口氣,燃燭火之後,忙不迭解開腰間的繩子,拉了拉,又“汪”得叫了一聲,隨後便是精心等待。

  眼見頭頂有一片陰影籠罩著往下,司徒樂提心弔膽著,就怕獨臂狀元郎下不來,待人鞋子都沾到井水了,才雙手架著賈璉胳膊,把人努力拖進內室。

  “謝了。”賈璉揉揉鼻子,道。

  “不客氣。”司徒樂氣喘吁吁,看眼賈璉濕掉的鞋子,問:“廚房的井水有這密室不?”

  賈璉故意回想了想,道:“沒。”

  “哦,那就好。要不然感覺這水帶著金錢味。”司徒樂鬆口氣,指指前方幽黑無比的小道,緊張著:“一般密室都得有些機關之類的。我們兩就這麼去?”

  “不然呢?”賈璉解開包袱,邊換鞋,邊反問。

  “那你跟在我身後。”司徒樂道:“別亂走,我還第一次探險,沒什麼經驗。”

  “沒事,我有經驗。”

  “看得出來,你居然……”司徒樂嘴角一抽:“你居然還要把濕掉的鞋子帶回去。”

  “不然呢?”賈璉語重心長:“我們這些衣物都是有定數的啊。你今日這衣褲等會脫下來後,我給你洗。現在我們勢單力薄,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一些端倪。”

  司徒樂點點頭:“知道了。不過衣物什麼的,我自己會洗。你……你的我也給你洗吧。”獨臂不容易啊,像他洗那假奶罩,都是他自己動手,在閨房裡叫洗澡水搓搓搓,用內力烘乾的。

  “一起洗吧,動作快些。”賈璉神色一僵,而後笑著回了一句,垂手換上乾燥的新鞋,拿著蠟燭,悄聲:“我們走吧。”

  言行間帶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一分侷促。

  “嗯。”司徒樂起身就要往前,豈料卻是被人手一拉住,帶著不容置喙的口吻訓誡:“往後。”

  “你……”

  “你什麼你。這地方我熟。”賈璉垂眸:“沒有一半以上的把握,我敢帶你前來?記住《七煞拳》的事情有且僅有一次。”

  司徒樂無奈:“我又不是赦叔,這就算沒有《七煞拳》的事情,我武功比你好,本就該護著你啊。”

  “這是我老巢。”默默憋住最想說的話,賈璉沒廢話,徑直往前。

  司徒樂:“……”

  看著頗有一夫當先萬夫莫開架勢的賈璉,司徒樂打算回去好好跟賈璉說說。且不說他是個男人了,就算是個女的,他也是朝唐仵作那般人物看齊的,不用人護著。

  “那我提防著後面。”司徒樂小聲嘀咕了一句,全身緊繃著根弦,腳步腳跟賈璉而去。

  賈璉在前面聞言失笑了一聲,故作緊張的走了一段路,邊悄聲道:“我從書房翻檢出來的夾層中得到這圖紙。這應該是柳瑾為自己修建的墓室,結果建到一半,倒是他先走了。故而如今倒是便宜我們一二了。那邊主墓室……”

  引著司徒樂到主墓室後,賈璉指著一旁的小石室,道:“這間按著圖紙應該是藏寶室。我記得師父喜歡的名畫,柳瑾倒是收藏了不少。我們等會帶幾副回去。”

  “你找畫,我給我爹找扇子。”賈璉道:“其他你有喜歡的,自己看著拿。”

  “你剛才不還說要小心翼翼,現在也不想想我們這些拿出去都是黑貨啊!”司徒樂推開石室大門後,面色僵了僵,捂眼:“柳瑾到底收颳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你不說他是梟雄?”賈璉面色沉沉開口。

  “他能跳出官宦圈,著眼軍權傍身,眼界比其他內監厲害多了。可是……”司徒樂手指指地面上有些甚至還沒收進箱子的金銀珠寶:“可是瞧瞧,這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斂這麼多幹什麼?”

  “因為沒敗家媳婦敗家子幫他花。”

  司徒樂:“……”

  “……開個玩笑了。”賈璉回眸看看滿屋的財富,眼裡的笑意卻無,沉聲:“你去問問邱公公,戴公公他們,無根之人,誰都怕老無所依,所以才會拼命給自己攢銀子,就想有個安逸富貴的晚年。做奴才的,尤其是內監,其實最怕主子走得比他們還早。這些人才最惶恐一朝天子一朝臣。”

  長嘆息一聲,賈璉接著道:“一個王朝的末年,抄幾個世卿世祿之家便有了。更何況,九千歲還掌兵權十多年,歷來戰爭財最好發了。所以,有這些財富也不足為奇。”

  “哦。”司徒樂恍恍惚惚的感覺賈璉不太對,但這燭火昏暗的,一下子無法清楚的辯認一二,只順著他的話,點點頭。

  點完頭之後,司徒樂忽然身形一僵,這賈璉好像在跟他解釋九千歲財富的來源???

  訕訕的笑了一聲,司徒樂開口:“那……那這些不管如何,好歹是柳瑾靠自己的本事得來的,我們都要把他墓室給盜用了,這還把他錢財擄走,有點土匪了吧?這……這不管怎麼樣,柳瑾守了邊疆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就別動這金銀了。咱們又不缺錢花。”

  “就你這能接臂成功,也多虧了他。好歹給留點財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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