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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賈璉會反抗也是應該的。

  只可惜她懂得太晚了,否則到時可以勸慰母親一二。

  “我看璉兒這孩子也是知禮的。自打他掌家後,這節慶禮儀方面都是從未出過任何差錯。”賈敏情深意切的望了眼林如海,繼續道:“我出嫁的時候正是父親聖眷再渦之際,這嫁妝也是豐厚的。一半封存了與玉姐兒做嫁,另一半便當做姐兒的撫養費與璉兒他們。我……咳咳咳……”

  “敏兒,莫要考慮這些了。”林如海開口,面色焦急道:“好好靜養,沒準這璉兒文曲星的光輝能庇佑到你這姑姑身上呢。”

  “老爺,你我夫妻一眨眼也將近快二十年了,我這身體狀況……咳咳……”賈敏反手緊握住林如海,聲音逐漸虛弱起來,道:“老爺,這是妾身最後的一絲念想了,拜託您看在我這些年雖未能替林家誕下一子,卻也是辛苦操勞多年的份上,給……給我紙筆,我寫完最後的憂愁,剩下的日子也好走得開開心心。”

  “敏兒還未到這最後一刻……”林如海待再要勸說,卻聽得自己的妻子無比堅毅甚至尖銳的開口道:“老爺,您忘記了老太太臨終的遺言了嗎?她含辛茹苦,為的不就是看林家恢復祖上榮耀,看林家子孫滿堂?”

  此話一出,林如海面色一僵,沉默良久後,終是沉默點了點頭。他知道鹽政這攤水深卻也無法放手的緣由便在此,他當官除卻聖賢所倡導的為國為民外,還擔負著林家的傳承的厚望。

  他們林家也曾襲過列侯,封襲三世,後因上皇隆恩盛德,遠邁前代,額外加恩,他父親又襲了一代,到他這一代,已經第五代了,成了白身,從科舉中探花出仕。他看著前途似錦,年輕又問,但卻也不敢忘記幼年的艱辛。父親早亡,母親帶著他守著林家,恍若幼兒捧金與市,日日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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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然還不知林如海和賈敏已經自覺貼心的安排好了一切,賈璉通過忠義親王的人脈,請動了太醫院兩位婦科聖手,南下揚州。獨自在狀元府的書房沉默靜坐良久後,仰天長吁了一口氣。

  怎麼老天爺每一次都要在他小成功過後,給他無情的一個巴掌。先前他們父子好不容易進入清北書院,難得過上幾天平靜日子,便有個傻逼五公主上門;現如今好不容易高中狀元,要大小登科了,結果日防夜防的賈珠還有口氣在,賈敏卻是出了事。

  “興兒,你把賈家其他三位出嫁庶女詳細情況拿過來再給我看一遍。”賈璉開口道。

  “是,璉二爺。”興兒飛快的轉身去取了帳本。過年過節的,他們這些隨禮都是全家老少皆顧及到了的。

  賈璉接過,翻閱了起來。賈家上一代共兩子四女。這賈政一脈便不提了,都拿捏在他手裡;這四女中前三個是庶女,最後一個嫡女賈敏。賈敏乃賈史氏老蚌生珠,自然千疼萬疼,賈代善對其也是喜愛有加的,擇的女婿林如海,是官場上出了名的年輕有為。兩人膝下如今只得一女林黛玉。

  至於其他三個庶女,庶長女到底靠得一個長,嫁得尚可,他的丈夫上官武現如今是四品威烈將軍,任職廣南,駐守海疆沿線。其隨軍生活,共三子一女,倒是兒孫滿堂。她的第二個兒子上官靖宇還是今科武舉人,現赴京會考途中。

  第二個庶女榜下抓婿,嫁的人家並不如何,在賈代善亡故,二房掌中饋漸漸斷掉對庶女的年禮往來後,便被婆家早早磋磨而亡,留下兩子,皆是農家嬌兒,並不成器。

  在探知此消息後,便未恢復往來。

  第三個庶女嫁的人家看似花團錦簇,內力卻是個齷蹉骯髒的。三姑爺現今任高陽知府,官聲尚可,可私德卻是差的,寵妾滅妻,以庶記嫡。不過這三姑奶奶在知曉賈家情況後,卻也是能豁出去臉面,來信求賈家支持和離。她還證明自己能靠著僅剩的嫁妝和自己刺繡手藝活得很好。

  故而,倒也是認了這門親,恢復了往來。

  翻閱過後,賈璉又揉了揉頭。這些信息他原先便篩選過,豈料卻是忘記了關注身體健康狀況。提筆補充了一句對兩個出嫁庶女身體的關注。哪怕這兩不過庶女,但如今他身為狀元郎,這起碼明面上的禮法絕對不能讓人抓住任何的小辮子。

  賈史氏和二房一脈如今都成被圈養的“豬”,大門不出二門更是邁不出去,倒是可控制的多。

  右手拿起沉甸甸的文玩核桃,賈璉感受著沉甸甸的重量和一絲酸脹的疼痛,片刻過後,開口:“興兒,去尋些能工巧匠來。”

  飛鴿穿信這事是他一手導的。他相信就算當今不造個假玉璽,上皇也不會看著這祭典傳璽成為一場鬧劇,所以他會安枕無憂的當文曲星。但是介於如今,還有未來未知的麻煩事太多,他得先給自己加份保障。

  而且,他的家不想再給其他人住。

  繞著自家走了一圈又一圈,細細想了想造假的成本後,確定文曲星這層光環給自己帶來的便利不會消失後,賈璉又去了隔壁溫府,正式以未來女婿的鄭重向未來泰山大人和未來媳婦道歉。林家都來人上門了說病重兩個字,那差不多便是要死了。

  “欽天監測的吉時在十一月十一日,哪怕是最壞的打算,你也能參與祭典。”忠義親王手裡揮著御賜的金鞭子,神色沉沉,開口:“至於婚禮,我巴不得樂樂一輩子不出嫁呢。”

  司徒樂往後退一步,附耳悄聲:“我爹你未來公公愁的是這鞭子。”

  “謝謝,是岳父大人。”

  “這都御賜金鞭子了,還不懂?你都快跟賈珍一樣了。”司徒樂眯著眼道:“據戴公公說你說我是河東獅?告訴你,當今他們已經派人去了珍獸局挑獅子送給你壓壓驚了。”

  賈璉:“……”這皇家是不是風水不好?一個賽一個的嘴碎八婆。

  “這是權宜之計。”賈璉看著興趣盎然的司徒樂,磨牙算帳:“誰叫你魅力太大,招蜂引蝶的,當今看我跟看女婿一樣,我只能借忠義親王這岳父黑臉一用了。”

  一聽賈璉說起這個,司徒樂覺得自己挺冤:“我就你跟四大才子比賽那天,出手救了他一次,多嘴說了一句讓人好好練武。接下來在書院遇到,我險勝幾目,我爹幫他爹治病了一下,其他壓根沒多說過一句廢話,怎麼就……”

  司徒樂想了想,最後挺挺胸:“看來真得是我魅力太大,太成功的緣由。”

  賈璉側眸掃了眼司徒樂胸前某物,一時間倒是頗為好奇怎麼以假充真。

  但這念頭剛閃過,賈璉便得聽身後“啪”得一聲響,當即收回了目光,老老實實看著地面。

  忠義親王甩了一下鞭子,倒也感覺自己漸漸力不從心,甩不動第二下。當即微不著跡的將鞭子擱在茶几上,自己端著湯藥抿了一口,道:“這件事就算做了最壞的打算,可依舊先籌辦起來。沒準賈敏聽到你高中狀元的消息,想著娘家有所依靠,就不藥而愈了呢!這一切都還未塵埃落定,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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