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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美其名曰做個筆錄,拿自家孩子“開刀”,有利於殺雞儆猴,讓學子們心生畏懼,實話實說!

  但是三部長官萬萬沒想到,在書院裡與賈赦父子兩最為交好的便是他們家的娃!

  “雖然是通過唐玥引薦與我相識,但是經過幾日相處,我也覺得其不錯,值得相交。”李志章面無表情的看著坐在案首上的大理寺寺卿,他的親爹李慕斯李大人,客觀直白的做著自己的口述:“昨日事情發生之時,我便在現場。”

  李大人面無表情的聽完自家兒子的訴說,將驚堂木重重一拍:“給本官拿下,重打一……一板!”

  與李大人一般的還有督察院御史大夫鍾刑。鍾刑聽完自家大孫子鍾勇言的述說後,直接脫下鞋底打人:“難怪我鍾家不如人,你瞧瞧人唐家。這兩兄弟都沖最前頭,虧你還有臉說自己在現場,我打死你這個不成器的!執法在傍,御史在後。我們的職責是什麼?直言敢諫,不畏權貴,監察百官!”

  鍾勇言忙不迭四處逃竄:“這……這祖父,鍾大人,可您得考慮考慮我這小身板啊!我……我連赦叔都跑不過。”

  聽著左右兩邊廂房難兄難弟的聲響,刑部尚書朱文倒是溫和無比的看著自己下屬的孩子路平,沒動手,只道:“世侄啊,一身浩然正氣可當任何妖魔鬼怪!”

  “呵呵,您老還不如教我猴子偷桃!”路平倒是不怕自家爹的頂頭上司,心有餘悸的感慨道:“世伯,您沒經歷那一場,不懂……不懂秀才遇到兵的苦,那一刻我真恨不得自己文武雙全!”

  “有辱斯文!”朱文面色一擰,道:“此事幸虧有上皇出面,等會才能公正嚴明的斷。否則你們今日伏闕上書,給當今施加壓力,就憑當今那性子,恐怕你認可的賈璉兄弟,別說日後仕途,恐怕鄉試都不會榜上有名。”

  “朱伯父,請喝茶。小子無知,這次科舉不是聽聞有信鴿傳訊,定要公平公正嗎?”路平對人討好的一笑:“您說向赦叔一路中舉,我倒是心存疑惑,可賈璉,伯父,大侄子我這是真心誠意的心服口服。他有才學便罷了,還不私藏,我們遇到不會的,他也會耐心教導我們。尤其是他這耐心,絕對沒話說。一道題目,他能夠給人解釋五遍還沒點不耐煩的。說句掏心掏肺的話,一點不像文才兄,他還有點恃才傲物。”

  “真有這般能耐?日後若是有空,倒是要見一見。”朱文見向來有些小傲氣的路平對人這般大加讚賞,倒是隱隱對賈璉有了些好奇,但也沒多說什麼,只面色凝重的解釋了路平先前的困惑:“因為這一次除卻五公主外,最重要的還是收拾五公主背後劉家一派。若不是現在等你爹他們尋劉府貪贓枉法的證據,你真以為我有這閒心,還能跟你聊家常?”

  路平:“……”

  “孩子,法律是統治者的武器,他們才是玩得最溜的,別以為你們伏闕上書,能耐得不行。”朱文輕輕撥弄茶蓋,道:“我們熟知再多的律法,也只是貨與帝王家。”

  “伯……伯父,您……您跟我說這個……”

  “哦,你伯父我打算跟老唐一樣,辭官了。”朱文眼眸一眯,道:“這刑部之中最有能力和資歷接任的就是你爹。況且我們同出一門,這些事你師祖告訴我,也自然會告訴你爹。我只不過跟你強調一遍,這日後切莫書生意氣,年少輕狂,謀定後動。”

  這語重心長似有所指的話不亞於一盆冷水澆灌在路平的心頭,漸漸平息今日伏闕上書帶來的名垂史冊的激動,還打贏一場“惡戰”,獲得“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成就感,細細回憶起他們決定伏闕上書的一幕幕。

  昨夜他們在醫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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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但作為一個書生,恐怕昨日都是第一次見血。書院出事之後,山長問先生帶著諸多的夫子安撫學子,加強書院護衛工作,也議論起了該如何處理這件事。

  書院眾人幾乎分為兩派,一派認為既然是賜婚聖旨引起的,那便是皇帝與賈家之間的私事,學院不該插手,以免神仙打架,殃及池魚;一派則認為既然賈家父子入了書院,乃書院的一份子,那麼書院便要問起討回一個公道,否則不說其他,便是有愧溫相昔年捐獻的書籍與資助。

  在書院兩派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時候,他們幾個作為與賈璉相交的好友,默默跑到了醫寮外頭。此刻醫寮恍若宮廷,幾乎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問起由來,都說是賈家昔年榮公親衛後裔,為護為舊主而來。

  在確認他們的身份後,便讓他們進入了醫寮。哪怕是在醫寮小院裡能夠稍微聊表心意,但是他們卻也心驚膽寒了,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那幾乎是他們第一次直面生與死。

  等到了夜晚更深露重,他們終於被請來的御醫允許去探望賈赦一二。至於賈璉,還在接臂之中,不能有一絲的打擾。

  當他們小心翼翼踏進暫時開闢出來的病房,便看到唐瑞靠著床沿,不肯離去,唐玥像個老媽子一般,給人嘴巴里塞飯。

  唐玥見到他們前來,勉強輕笑了一聲:“你們……你們也來了?王御醫說赦叔他……他醒不醒得過來要看天意。”

  “天意?”

  “人的腦袋很奇妙,至今無人敢窺伺一二。這赦叔昔年受過舊傷,今日又見血,受過刺激,好像還是三重刺激,我……我只聽得小溫大夫跟御醫說過一二舊疾。”唐玥說著說著面色凝重了一分,道:“原來溫大夫他們父女兩人竟是溫相遺脈!溫大夫乃太白公子!難怪其如此氣質雍容。”

  “這……這簡直是欺人太甚!”唐瑞掉眼淚:“我要請舅舅,我要跟舅舅說,讓他們不要理皇帝他們了。”

  “唐瑞,你渾說什麼!這件事這麼嚴重,賈家又不是什麼平頭小百姓,自然也會有往日顧舊為其說話。”唐玥板著臉訓了一句:“此事還是先看看判決再說其他。”

  “也是,唐瑞,唐三說得有理。這事……”

  路平等人正在勸說唐瑞莫要意氣用事,別動不動就抬舅舅,忽然間便聽得門外腳步匆匆響起,緊接著沒一會兒,便見原本神采奕奕明艷動人的小溫大夫此刻卻是一臉失魂落魄,憔悴無比的進來。

  司徒樂本想著做戲要做全套,他既然信了賈璉的計,對外稱他爹舊病復發,那自然要跪當眾說過有千年人參的唐瑞一二,免得日後調查起來,別人起了疑心。

  “唐公子,請恕我厚顏。我父親忽然突發舊病心悸,需人參為引。先前聽你說有……”

  “有!我娘派人給我送來了,還有雪蓮要不要?”唐瑞一聽這話,忙不迭將桌案上的盒子抱著遞過去,道:“快去,救命要緊。不用說其他的,就算是普通人,我也不會見死不救的。更何況你們還是溫相後裔,我們都是通家之好,我二伯還是溫相子弟之一呢。快去吧,救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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