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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賈璉時時刻刻關注著賈赦,被引薦的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好感加深了一分。

  而賈赦不管先前十幾年名聲如何差,但“愚孝”的名聲卻是實打實,無法磨滅的,況且先前賈赦所為未違國法家法,反倒是賈政厚顏無恥鑽著孝道,竊居榮禧堂。現如今賈赦又失憶,還上進了。

  所以,三人對賈家父子兩人都頗有好感,甚至見賈赦這般懵懂恍若孩童,而賈璉明明是他們年紀中最小的,卻是分外老城穩重,謙遜有禮,不由帶著分憐惜。

  用膳結束之後,賈璉親眼見著賈赦和唐瑞一起步入天乙班後,才自己回了天甲班。至於唐玥幾人卻已經是舉人亦或是有師承,不與他一班。

  天甲班一共招收十名學子。每輪月考過後,若名次下降,則會掃地出門。班內的位置按著每日進屋時間先後自行劃分。

  賈璉聽著入耳的讀書聲,默默坐到了角落的最後一個位置。反正他大概每一天都會成為最後一個進課堂的人。

  翻出溫習過一遍的書籍,賈璉眼眸不經意間掃了便同窗。這九個人中,最大不過四十,最年輕的貌似是他自己,其他具體年歲不可觀,但多在二十五歲左右。

  相比前朝,這些已經算是天之驕子了。

  本朝因太祖幼年經歷,得權後對教育萬分重視,而且還推行普通教育,力求讓老百姓也知曉一二字,故而上行下效,導致青年才俊一代比一代年輕。

  當然,科舉也一屆難於一屆,競爭愈發激烈。

  賈璉邊想眼裡閃過一絲的狐疑。這種競爭堪稱嚴酷的情況下,他爹以《溫家三訓》為禮尋人,居然到現在還沒傳出一二消息?

  看來那曾夫子假正經的,不是想趁機占為己有便是還沒說動他看好的嫡系中的嫡系工作?

  正被賈璉懷疑的曾夫子氣得面色發白:“文才,我與你父親情同手足,叔叔我一生無子,把你當做自家孩子一般,萬般謀劃!現在讓你好言哄得賈赦一二,卻是不肯?”

  “曾叔,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文才看著他打小就敬重的叔叔,道:“我已經得到入藏書閣第四層的機會了,又何必去諂媚他人?”

  書院藏書閣有四層,一般學子只能進第一層;倘若每月考評中拿到前十名,那麼就能進入第二層了;若是連續六個月保持前三的好成績,才能進入第三層。至於第四層,則需要書院中至少九位先生的許可。

  這第四層中便有昔年溫相所贈的書籍,雖然沒有《溫家三訓》,可有一套其為皇子教育所編纂的上書房專用教材。

  況且,一想起賈赦當日朝著他彈《鳳求凰》便是心有不恥。

  “好好好,你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曾夫子面色陰沉,甩袖離開。

  “老曾,老曾!”文才之父文敏拄著拐杖追了幾步,見好友怒急離開的背影,回眸看看對著爐火,一手拿書的兒子,長長嘆息一聲:“才兒,你曾叔也是為你好啊!他說得沒錯,當年我們若是知曉一二官場潛規則,也不會淪落到今日這田地。”他堂堂一個榜眼,如今靠著給人管宿舍艱難求生。

  而與他同屆的探花郎林海,如今是簡在帝心,是巡鹽御史,正三品的大員。

  “父親,那賈家名聲可一點都不好。”

  “名聲一點都不重要,”文敏激動的咳咳了幾下,看著一臉關心的孩子,無奈拍拍人肩膀:“你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當年榮公榜下抓婿,我……罷了,罷了,不提往事!你如今給我記住了,少跟那個不守規矩的山野莽婦來往!”

  “父親,您怎麼可以這麼形容麼麼?”文才一想起明艷動人的“溫麼麼”,面上不由一紅。

  “呵呵,虧你們還自詡文人。”司徒樂提著藥包,冷笑了一聲:“連我赦叔都懂女子閨名不可亂語。我爹這包藥還不如餵狗。文大才子,下次記得罵我前,先把爹的藥給吐出來!這可是你兒子自己求到我爹頭上,沒錢還賒帳的。”

  “你……”

  司徒樂說完,壓根不去看文家父子兩如何神色,提著藥包回醫寮。反正,他現在厭了文家人,才懶得給贈衣施藥。

  “麼麼,你這是當炮竹呢,氣性這麼大?”忠義剪斷針線,道:“看看,給你赦叔做的書包,怎麼樣?仿著箱籠,做成雙肩的,也省得人蹦躂蹦躂要掉東西。然後這裡面,我還設計了兩內層,一個放書,一個放工具,外邊繡了個大袋子,用來藏零嘴……”

  司徒樂聽著聽著噗嗤一聲笑了,“爹,你繡工不錯啊,這袋子上的金豬真是栩栩如生!”

  “廢話,為了養你,我學會了多少技能!”忠義沒好氣道了一句,問:“誰惹寶貝不開心了,我繡花針扎死他!”

  “沒事,不過癩蛤蟆自詡自己金蟬罷了。不用放心上。”司徒樂不甚在意揮揮手:“讓這種大才子自己發夢臆想去吧。對了,爹,這個不錯,您給我也做一個。”

  “這當然了。做一套梅蘭竹jú和一套你最愛的關公!反正你爹我什麼都沒有就有時間。不過……”忠義偷笑一聲:“先送去,讓你赦叔試驗試驗效果。”

  第26章 五公主行兇

  賈赦得了新書包,愈發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整日精神亢奮,念叨著:“學習使我快樂!”

  賈璉失笑一聲,見賈赦書院生活比他適應還良好,還和唐瑞一起交了兩個新同窗好友,一個天乙班最漂亮的,一個天乙班學習最好的。他觀兩人都是正派人物,這老父心微微放緩了一半。

  剩下的半顆老父心在見到曾夫子帶過來的結對學子,賈璉這才徹底放緩了下來。

  曾夫子自詡將眼裡的憤懣之色掩飾的很好,和善對賈璉道:“這三位秀才,甚至還有兩位舉人,他們都是學富五車之人,性子也溫和,學有餘力這才願意坐館授課,也是仰慕溫相才學,這才樂意前來競選一二。這……璉秀才,不妨讓赦侯來選擇一二?”

  他給過文才不下三次機會,各種分析利弊好心勸說,豈料這沒良心的自覺翅膀硬了,那他又何必拿熱臉來貼人的冷屁股。

  反正樂意的才子多得是!

  曾夫子側目看著一排的才子們,心中不無得意,不管如何,這些人不管誰最後中選了,都會記得他這一恩情!

  “多些曾夫子費心了。”賈璉抱歉對眾人一笑:“家父願意本次休沐回家之後,將所學功課批註解帶回來,在小院外設置一借閱閣,任憑書院同窗借閱。”

  “什麼?”曾夫子失聲道:“這怎麼可能?真會有這般好心?”

  “曾夫子。”當即有人伸手拉了曾夫子一二,但面色也掩飾不住激動:“這……這何至於會將家傳之學拿出來?”

  賈璉笑得愈發溫和:“父親經過一劫,恍若看透生死權勢。常常教導我這身為學子,最為重要的便是學品德。這書本藏與家中讓其蒙塵,倒不如發揮其作用。”反正是盜版溫大夫的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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