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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玥揪著自家堂弟耳朵:“你不是對經世之道毫無興趣的嘛?去國子監還是仰慕琴師父去的。”

  “赦叔教我的。”

  “小糖糖教了我律法和算數!”賈赦湊到兄弟兩身旁,補充道。

  賈赦和唐玥互相笑笑,小白兔一般的眸子儘是狡黠:“我們互相學習,取長補短!”

  賈璉:“……唐兄,我們互相多多交流學習。”

  唐玥:“沒錯,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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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好去向,賈璉鬆口氣,跟唐家兄弟告別後,帶著賈赦回到了住處,儘管屋內擺設都由興兒帶人收拾過了,也儘可能的讓舒適度恍若自家。但畢竟在外求學,有些事情不可能盡善盡美。

  比如說床鋪。

  這書院都是雙人床。

  他倒是不挑,就怕這床鋪給他爹打個滾不夠。

  比如說不能隨身攜帶小廝,這衣物清洗便是由聘請的山下村子裡的婆子完成。不是他嫌山野婆子衣服洗得不好,而是統一清洗衣物,作為在浣衣局呆過一段時間的小內監,他有些不太想回憶。

  可把衣服帶回家,他們父子兩練武后的衣服能餿了不可。

  賈璉思前想後,決定學子外袍隨大流,扔髒衣婁中;剩下的衣服他自己動手洗。儘量減少讓外人參與其中,能夠利用他傻爹的機會。

  “兒子,我把藥浴包送給糖糖他們了。”賈赦歡歡喜喜跑進來,道。

  “嗯。我已經將藥膳煮好了,在院子裡放著,你喝之前小口先嘗嘗溫度。喝完之後,讀半個時辰,練一套五禽戲,就去洗澡睡覺。”賈璉語重心長:“爹,在書院生活雖說艱苦了點,但你也長大了,對不對?很多事情要學會自給自足。”

  “好的,我很懂事了。”賈赦把胸脯拍拍啪啪響,應道。

  “乖,去吧。”

  賈璉看眼賈赦樂顛顛離開的模樣,笑了笑,自顧找出針線,打算在學子袍上繡個記號,免得弄混淆了。

  他這一手針線活還是個小內監的時候練出來的,那時候衣服少,可受欺凌多,最為煎熬的一年,每件衣服背後都是密密麻麻的針腳……

  現在他倒是能給他爹繡個他最愛的扇子!

  賈璉聽著窗外想起的讀書聲,再看看自己這穿針引線的模樣,忽然腦子裡冒出一句詩:“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慈母……

  賈璉正扭頭忽略腦海里的畫面,忽然聽得門外有腳步聲,然後賈赦緊張兮兮跑進來:“兒子,兒子,我聽到那個聲音了。”

  “沒事。”賈璉起身:“有我在,不怕。”

  “沒怕,我就怕一時控制不住揍他,你等會凶我一下。”賈赦振振有詞:“畢竟糖糖是小弟,不好在他面前動粗的。而且糖糖家不是很厲害嗎?對吧?我們不交好,也不能交惡的。這個叫上眼藥,後宮絕學!”

  賈璉:“爹,你……”

  “你爹我從前可是皇帝叔叔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賈赦點點賈璉的頭,意味深長道:“除了靠祖父老爹大伯他們,我自己長得可愛也是很重要的。這些道理我就算不會,可天天聽他們念叨,也是心裡有桿秤的。像這種暗搓搓先撩我的,背後套麻袋揍就好了,悄悄的。”

  “好!”賈璉分外佩服的看眼賈赦,恭敬請人上座,自己外出開門。

  一開門,賈璉便見到一個穿著藍袍的男子,約莫四十歲左右,五官端正,長得倒是一副老實憨厚模樣。但是這一開口,便是讓人想到問道閣內那擲地有聲的邸報兩字,當下心中便提防了起來-沒準又是個假正經。

  “學生不知先生前來有何要事?”

  “我乃管學院事務的曾厚曾夫子。”曾厚隨著賈璉的引進,進入小院之中,看著院內燃燒起的小煤爐,眼裡透著股詫異看了眼賈璉,道:“老夫先前受山長特意囑咐,留了一獨門小院與兩位。先前還怕兩位初來不知如何收拾,且看來倒是適應不錯。”

  “學生多謝山長與夫子的關愛。”賈璉笑著回道。

  “既然入了清北書院,我們身為夫子只當關愛每個學子。尤其令父情況略有特殊。”曾厚道:“不過,其好學之心也令我們動容。據聞其不精術法之道?我這倒是有不少優秀的青年才俊,若是能夠互相學習,也是極好的。”他先前苦口婆心終於說動了他看好的幾個學子,豈料還收到消息賈赦竟然與唐瑞交好消息。雖然唐瑞才智平平,只喜音樂一道。可但凡是個讀書人,稍微有心一打聽都能知曉一事:孔家衍生公對這唯一的外甥疼之有佳。

  於是,他便再也有些耐不住了,也不管賈家是否提交要書生結對,便自己上門前來充當說客了。

  沒有人比他這個屢次落地,好不容易中了一舉,卻因觸犯忌諱被貶,更懂人脈一詞的好處!

  能進學院的世家子弟個個猴精猴精的,個個拿利益看人,除了像文才那種絕世天才,壓根不怎麼搭理其他的寒門學子。

  “先前來時也聽聞過書院的結對互幫制度。”賈璉神色淡淡笑了一聲:“多謝曾夫子您為我們父子考慮如此周全。”

  “你說的學生能跑能跳能上樹嗎?”在屋子裡久等不到的賈赦自己溜達溜達出來,秀著自己的學子袍袖子:“還能繡花不?”

  曾夫子一愣:“繡花?”

  “看,我兒子繡噠,美美噠!”賈赦指著衣袖上的袖子,露出一口小白牙,嗷嗚了一聲像是猛獸露出血盆大口一般:“告訴你額,想要給爺結對補課,你首先得長得好,然後身體健康,第三才是才學,可懂?當然,本侯回報自然是厚厚噠!”

  “父親!”賈璉笑了一聲。這曾厚可踢到鐵板了。

  “無礙,無礙,大俗便是大雅。”曾夫子聽到厚厚兩個字,眼裡冒出一抹自己都未意識到的嫉妒目光。

  “就是!老曾啊,你去跟人說,來給我代課做作業的,我把當年老禿頭送我的《溫家三訓》手抄本全本外加他註解的,反正據說很牛的一本書送給他!”

  賈赦說得漫不經心,賈璉聞言卻是驚了。這本是溫家的族學!在前朝便是奉為至寶的存在。

  曾夫子聞言,已經激動的手抖起來,眼底滿地嫉妒之色。這《溫家三訓》流落在外的只有殘本。光是殘本就能夠讓人讀之心醉,若有幸能讀一讀全本,那……

  溫相怎麼可以把自家立身傳家的根本送給這麼個紈絝!

  見曾厚激動無比的走了,賈璉面色憂慮:“父親,你怎麼好拿溫相的東西做人情?”

  忠義親王先前坦白過,溫家大火是賈赦帶人去救的,這溫家剩下的東西,還有溫家昔年隱居地的位置還有大門鑰匙都是交給了賈赦。

  但千言萬語一句話,現在賈赦傻了,就算把他小金庫翻個底朝天,也沒有溫家的東西。

  “你當我傻啊,那老禿頭的東西我要留給小馬兒的。”賈赦說完,一怔:“小馬兒小馬兒是誰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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