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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一旦王熙鳳嫁入賈家,成為璉二奶奶。到時候就算讓出府中的中饋,那也不過是從左手換到了右手,實質上管家的還是他的母親王夫人。

  聽著賈珠如此殷切的囑咐,賈璉嘴角抽了抽,將我爹還沒死換了種溫和的說法:“珠大哥,你還是莫要隨便污了王家你表妹的清名。再者我父母都還未有給我相親的意象,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小弟我是不會隨便違背的。畢竟我最近也開始學習,努力當個讀書人了。況且,珠大哥你有空替我急,怎麼不想想我未過門的大嫂?”

  賈珠與國子監祭酒之女的婚期可是定在了明年五月。

  “老太太,你聽聽咱這璉二爺話怎麼說的,我……”王夫人一聽賈珠說話,分了一絲神注意聽著,豈料賈璉竟然狼心狗肺的戳他們的心肺!

  該死的賈政,死得太不是時候了!

  王夫人捂著帕子,側眸看了眼賈母,傷心無比的哭著:“珠兒還年輕,功名可以再等三年,但是女子花期耽誤不得,若是李家毀婚了,我……”

  “李家詩書傳家,毀婚之事絕對不可能。”賈母揉揉眉,示意奶嬤嬤將寶玉抱下去,然後目光睥睨掃了眼屋內眾人,帶著不容置喙的強調,沉聲道:“老二家的,接下來你們要守孝。府里中饋由老大家管著。府外庶務,璉兒由你管著。你趁著年輕好生鍛鍊鍛鍊,若是管得好,若是你父親……”

  露出一絲的複雜,賈母定定的看了眼在卷著繃帶玩的賈赦,開口:“還是醫治不好,三年後,我將出面陳情,請禮部上書讓爵!”

  此話一出,王夫人眼睛瞪大了一分,剛想開口,便見賈母意味深長的掃了眼過來,頓時原本被揪著砰砰砰直跳的心臟緩了緩。

  讓爵,讓給誰還不是由這個老虔婆說了算。

  聽出這話外平衡的手段,賈璉毫不客氣,面色帶著絲喜悅,像是被賈母這“餅”給驚喜道了,開口便道:“老太太,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我還要向珠大哥學習,給你考個狀元回來。”

  “好。”

  漫不經心應了一聲,賈母自覺允諾了爵位誘惑,開口算起了帳:“記得看好你爹,別讓他給你惹了禍端,拖累了你。要知道這府里老人都是隨老太爺開府立下汗馬功勞的,今日這般屈辱管家,日後誰會盡心盡力幫你?記得等會送禮好生朝賴大道歉。你是他兒子,這也是你應盡的本分。”

  “好啊!”賈璉笑笑:“孫兒不光知曉府內有很多隨老太爺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而且還知曉府外有很多。所以也請他們入府了。畢竟也不能寒了他們的心。”

  “你……你這個孽障什麼意思?”賈母聞言,面色漆黑一片。先前二門婆子來報,賈赦可是身後跟著八個精壯的護衛。

  “沒什麼。”賈璉輕笑一聲,回掃了屋內全新面孔的四個大丫鬟:“只是也想讓老太太您疼疼父親罷了。他很喜歡玩駕馬打仗的遊戲。”

  賈史氏狠起來也夠狠,那一夜當值的丫鬟婆子全部發賣了,也只留下了賴嬤嬤一家。

  “賈璉,你如此忤逆祖母,就不怕被狀告不孝?”賈珠見賈璉提及父喪那一夜的事情,心理不免有些惱怒,唯恐顏面盡失,火急火燎開口指責道。

  “珠大哥,你這話好沒道理。”賈璉不耐玩什麼文字遊戲,“我只是提醒一下祖母,斬糙要除根,否則沒準會禍害全家。我們可是打折骨頭連著血的至親,犯了事都連坐。可奴才卻不一定,沒準能搖身變主人呢。”

  乾脆利落丟下一句話,絲毫不管賈母是何種表情,賈璉牽著編著兔辮子玩的賈三歲爹離開。

  說是兩房議事,連大房太太都未請。

  嘖嘖……

  跨過垂花門,賈璉看了眼眼裡露出焦急之色的老王,將赦三歲交到人手中,自己回眸掃了眼訓練多日的護衛,嘴角緩緩勾出一抹笑意,緩步回驚濤居。

  他訓練這些人可不是為了頭髮長見識短的來宅斗的。

  宅斗嘛,就讓賈母他們自己鬥著玩玩。撕得越烈,他手握的“證據”就越多,等自己實力足夠了,就可以一擊斃命。

  一入大房,賈璉聽著小廝來報溫大夫前來確診,不由面色凝重了幾分。這邊賈赦卻是歡歡喜喜朝溫大夫奔過去:“塵哥哥,塵哥哥,我兔子的小辮子辮好啦,你看!”

  “真的,好漂亮。”溫大夫和善的看看賈赦腦袋上的“沖天兔辮” 一臉真摯的贊道。

  “恩。”

  “……”

  賈璉努力擠出了一絲微笑。原因無他,溫大夫溫了塵來的第三日,賈珍便替他爹賈敬跑了一趟腿,神秘兮兮告訴了他溫大夫的身份——賈代善的軍師溫庭之子。

  溫庭出身的溫家,可是他九千歲的老仇家。溫了塵他太爺溫庭他祖父溫卿雲溫大相爺,氣狠了當朝指著他的鼻子,用的還是下九流的粗鹽粗語,罵了個慡。

  可此人偏偏卻是晉朝有史以來唯一的六連元,有名的少年英才。

  宣帝臨終前命他與溫大相爺共同輔助九歲的太子。可哪知道他一朝被人毒死,溫相被軟禁,一幫只會風花雪月的傻逼文臣輔了宣帝弟弟登基為帝,稱景帝,還將登基不過一個月的小太子幽居佛堂。

  那傻逼景天帝還派人刺殺溫相。

  溫相被救後,太祖知曉後,禮賢下士十次請其出山,最終其被感動,成了周朝第一任宰相。

  可惜十三年前的最後一場逼宮大戰,前朝餘孽將溫家滿門屠殺。賈家只救下了被忠僕護出來的溫了塵。

  所以,也算世家子侄輩,九千歲默默微笑,耐著性子等兩人聊完“兔子辮”的六種扎法,耐著性子等溫大夫確診後,才客客氣氣把人請進書房。

  “小狼崽子,你無事獻殷切,非jian即盜啊。”溫大夫端起賈璉親手到的茶,抿了一口後毫不客氣道。

  “我要請先生收我為徒。”賈璉也開門見山,毫不拖泥帶水道。

  “咳咳。”溫大夫一驚:“你要學醫?”

  “學文。”

  “學文?”溫大夫微微側了頭,看著屹立如松柏的賈璉,一雙眼睛像是被世事鍛鍊過一般,帶著不悲不喜的無情之色,看著看著,溫大夫忽然間只覺心一痛,眼眸微微一閉。

  再睜眼的時候,溫大夫恢復了平日的溫和,朗聲道:“介於你……你爹的學習態度。他非但得罪了我爹,大名鼎鼎的神算軍師,還在上書房得罪了我太爺,賈璉,你知道嗎?”賈赦自打能跑能跳後,上屋頂下河水掏蜂窩挖泥鰍,怎麼作死怎麼熊,天塌了地陷了鞭子抽過來了祖父母護著。賈代善下狠心讓賈赦隨軍半年,帶身邊教導,結果熊孩子學會了猴子偷桃,天南地北罵人;後來賈代善領命出征,跪地求泰興帝拿賈赦作“人質”,不押宮裡當爹的心難安。

  “可我父親一手卿白體的字卻是得溫相真傳。”賈璉沉聲道:“若真得罪了溫家,您又為何會憂心忡忡立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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