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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等你的周棋洛了?”Helios問她。“陪著我死,那就是拋下他殉情。”

  黑暗裡,她已經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這句話里,分明帶著相隔萬里而來的,繾綣的柔情。

  酈幼雪不自覺就笑了,學著他冷酷又傲嬌的模樣,她回答:“你可不要想多了,我就是順手——因為你很像我的棋洛。如果我的棋洛在以身赴險時能有一個人這麼陪著他,就算不是我,我也很高興。”

  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Helios輕輕笑了,然後,摟住她的手臂慢慢收緊。

  “嘭嘭”的心跳聲,在耳畔響徹。

  ——而這該死的深淵,竟然還沒有到盡頭。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可以一路墜落到地心,和地核面對面。

  ……

  潺潺的水聲,將迷迷糊糊的酈幼雪驚醒。

  她渾渾噩噩睜開雙眼,正對上近在眼前的灰藍色琉璃似的眼瞳。

  ——Helios一腳踩在她枕著的台階邊,手肘撐住膝蓋,正俯身看著她。看到她醒來,他立刻冷淡地直起身,收回腳,不屑似的別開臉:“醒了就趕緊起來。”

  酈幼雪扶住台階,恍惚地坐起身,這才發現,剛才她幾乎是平躺在水裡,池水甚至淹過了她的胸口。而那本印有周棋洛寫真的雜誌,竟然也躺在水中,已經被浸泡得濕透,無法再翻頁。

  她撿起那本雜誌,慢慢用指尖撫摸雜誌扉頁上周棋洛的側臉——好在扉頁是防水頁,得以倖免於難。本來,她買下這本雜誌也不過是因為扉頁的周棋洛。

  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Helios將手放入褲子口袋,拳頭暗地裡捏的死緊。

  酈幼雪對他的注視毫無察覺,為了將雜誌晾乾,她將其攤開來,放在遠離水池的天窗下。

  隨著她起身的動作,她身上被濕透的打底衫便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完整的身體曲線。

  一下子就意識到這一點,Helios迅速脫下身上深藍色的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不許取下來。”

  “謝謝。”酈幼雪習慣性道謝,見他不怎麼在意地別開眼去,便更是費解——兩個人在剛才的空間裡還彼此擁抱著尋求安全感,怎麼一回來,他的態度就冷下來?

  這麼琢磨著,她試著問他:“Helios,你害羞了?”

  “……無聊。”銀髮的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徑直走去一邊,在曾經拍攝用的長沙發上隨意地坐下。他的坐姿霸道,和乖乖巧巧的周棋洛完全不同,是連同雙腳都一起踩在沙發表面的盤腿坐,酈幼雪看著都覺得容易弄髒沙發墊子。

  看得出他並沒有要走的意思,酈幼雪想了想,另開一個話題:“你的頭髮是怎麼染的?”

  ——如果是從金髮染成銀髮,卻又染的如此純粹,簡直像是天生的華貴銀白色,那麼那個tony老師簡直不能更厲害。

  “誰告訴你是染的。”Helios根本不看她,而是半倚在沙發靠背上,抬起手指一下一下推著鳥籠,任籠中的金絲雀驚慌失措地尖叫。

  “那,你做過變聲手術嗎?”酈幼雪忍著笑意,繼續問。

  “……你不用再問這些廢話了。”Helios總算不耐煩地站起身,向著溫室門口走去。“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就算你們擁有一樣的臉,一樣的聲音,一樣的體型,一樣的一米七六的身高,你也不是嗎?”酈幼雪站起來,下意識拽住身上外套的邊緣,拔高了聲音追問。

  “不是。”Helios頭也不回。“如果你想我下次直接掐死你,你就儘管再提起這些。”

  “Helios,你是左撇子對嗎?”酈幼雪的目光落在他右側腋下的槍托,認真地問他。“其實,我的棋洛也是。”

  ——這一點,她也是用了很久才發現的。雖然周棋洛習慣了用右手握話筒,用右手抱著她,用右手翻看劇本,但還是被她發現了一個細節:他在那一天的晚上,無論脫去她的衣服還是抱著她時,用的都是左手。

  Helios停住了腳步,依然沒有回頭。

  ——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此刻是何等的潰不成軍。他從沒有想過,他的幼幼會如此在意“周棋洛”的存在,會如此深刻地銘記周棋洛身上的每一個細節,就算他用evol讓她忘記,卻還是會本能地對著他喊出那個名字。

  “是嗎。”他用著平靜到自己都吃驚的語氣回應。“只可惜,我不是他,永遠都不會是。”

  說完這句,他不肯再停頓,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酈幼雪的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她默默垂了眼,沒有再挽留他,而是盯著陽光下扉頁上周棋洛蔚藍的眼瞳發愣。

  走出溫室大門後,Helios便停住腳步,露出個自嘲的笑。

  ——作為“周棋洛”時引以為傲的演技,似乎在她的面前便完全不起作用……他該怎麼辦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寫跳崖的一段時,真的萬般埋怨女主——為什麼不相信他,為什麼不陪著他!就算是真的危險了,你也要讓他孤孤單單為你赴死嗎?

  第135章 狹路終重逢1

  ——自己被人跟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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