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漂亮的偷酒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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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傑中毒一事對香滿樓的打擊不可謂不大,雖然吳掌柜已經放了出來,香滿樓也開始重新開張,但是這兩天除了金燦一人登門以外,竟是連一個顧客都沒有,看的吳掌柜十分憂心。

  林媛夏征也知道,再這樣下去,恐怕這香滿樓真的要被打垮了。

  更無力的是,安傑中毒的幕後真相到現在也沒有任何進展,王洪生怕觸了霉頭,那日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面。

  唐青倒是來了兩趟,笑面虎似的陪著夏征喝了半天的茶,愣是沒從夏征嘴裡聽到一個字兒。倍感無趣的唐青,而不敢來了。打著為香滿樓洗清罪名的旗號,留在府里偷懶。

  這日吳掌柜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回來了,好像跟羅美妍說的不一樣,安家族人們雖然都不贊同安以香以女子身份繼承家族產業,但是對於安傑卻一點兒惡意都沒有。甚至還有好幾個族中長輩強烈要求讓安傑早日繼承家主之位。

  如此說來,作為安家唯一一個有資格繼承家主之位的男丁,按說是不會被族人們下毒才對。

  林媛暗自思忖了一番,認為安傑中毒的根源還是在安家才對,跟夏征一番商量,兩人準備再去安家一趟。

  誰知還沒出門,就被一個小小的人影吸引了目光。

  小林霜,來了。

  一瞧見她,夏征臉色就變了,再看門口,果然沒有瞧見老煩的影子。

  「回去了這好幾天,你就給我帶了個她來嗎?不是讓你接老煩嗎?怎麼把她帶來了?」夏征沉聲問了一句,顯然對老煩沒來十分不滿。

  林毅摸了摸鼻子,這還是他頭一次沒有完成夏征交代的任務呢,可是他也沒法子啊!他想把老頭子綁來,可是老頭子是大夫啊,用毒用藥那叫一個高超,他連房間門都進不去就被毒得渾身痒痒了。

  相比於林毅的愧疚,小林霜卻是理直氣壯地生氣了:「姐夫!你這話什麼意思?不歡迎我嗎?哼!枉我還想著師傅不肯來,沒人幫你了你會哭鼻子,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

  小林霜不高興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夏征嘿嘿一笑,趕忙說好話,又是哄又是勸的,好容易才在答應了兩屜小籠包和三盅燕窩粥之後,把這個小祖宗給哄高興了。

  不過,雖然沒有老煩,但是小林霜也行,她現在的醫術可以說是突飛猛進,特別是在毒術方面,比老煩還厲害。

  既然要去安家查探一番,林媛也不多說,直接把小東西也一起帶上了,有她小孩子的身份做掩飾,肯定能查到不少隱情。

  安家門口,林媛遠遠地就看到了安以香正一臉寵溺地給眼前的女子整理羅裙。那女子生的嬌俏可愛,一雙眼睛靈動得很,說話時小鼻子一皺一皺的,十分俏皮,一看就是安以香的女兒。

  「你們怎麼又來了?」看到了林媛幾人,安以香皺了皺眉頭,十分不喜。雖然知道夏征的身份不俗,但是只要是關乎兒女的事,她也裝不出客套的笑容來。

  林媛一笑,還未說話,安以香的女兒安悅兒當先開口了:「就是你們家的飯菜害得我大哥中毒的?哼,果然是貌由心生,個個都長得奸詐無比!」

  林媛一愣,夏征卻噗嗤笑了出來,奸詐無比?這還是頭一次有人用這樣的形容詞來說他呢!還真是新鮮。

  林媛無力苦笑,搖了搖頭,這安悅兒不僅是容貌像母親,連性子也像啊,都這麼霸道直爽。

  「好了,悅兒,你大哥的事娘親會妥善處理的。」安以香伸手撫了撫女兒的髮絲,催促道:「趕緊上馬車吧,別讓二,別讓二公子等急了。」

  一說到二公子,安悅兒高興地眼角眉梢都飛了起來,清脆地應了一聲,臨上馬車時還不忘瞪了林媛幾人一眼以示厭惡。只是她的眼睛生得本就俏皮可愛,這樣一瞪,卻是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反而還給人一種天真活潑的感覺。

  送走了安悅兒,安以香再轉頭看林媛幾人時,臉上神色已由寵溺變為了不耐煩和厭惡,連小林霜都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這臉變得真快,比小弟還厲害呢!」

  聽她把安以香跟家裡只知道吃奶哭鼻子的小永嚴相比較,林媛夏征兩人互望一眼,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這一笑把走在前邊的安以香也給驚動了,莫名地看了他們一眼,哼道:「別以為傑兒把你們當朋友,我就會放過你們,你們讓我兒子無辜中毒受罪,我才不會輕易地就放過你們!」

  許是上次跟林媛幾人見面後,安傑身子十分虛弱,這次說什麼安以香都不肯離開了。索性林媛也想跟她求證一些事,就沒有說什麼。

  羅美妍將安傑攙扶到客廳坐好,自己就去後堂給他準備菊花茶了。

  林媛眼珠一轉,在小林霜耳邊嘀咕了幾句,小林霜眼睛一眨,從高高的凳子上跳下來:「大姐,我想去,去方便一下。」

  安以香最是喜歡孩子,雖然不喜歡林媛夏征,但是對小林霜卻是十分喜愛,當即就讓丫鬟帶著她出去了。

  「夏公子,是有事要問我嗎?」這次見面,安傑的神色好像比上次好了一些,只是說話還是那樣軟綿綿的。

  林媛夏征互望了一眼,將他們的猜測說了出來,這話一出,安以香突然驚呼:「你說什麼?兇手在我安家?你再說一遍!」

  夏征眯了眯眼睛,對安以香的突然無禮十分反感,他之前不理會她,可不代表就怕了這瘋婆子,若是敢對林媛不利,他不介意讓安家家主提前換人。

  感覺到夏征身上的情緒波動,林媛安撫地拍了拍他手背,轉頭道:「安家主,正如我剛剛所言,安公子中毒十分蹊蹺,那日跟他一同吃飯的人都沒事,這就說明,下毒的人,要麼是那日跟他同桌吃飯的幾個人,要麼就是安家的人。」

  當然,同桌吃飯的不是一人,不可能他們串通起來謀害安傑。如此說來,真正的下毒之人,就像是林媛所猜測的那樣,在安家!

  聞言,安以香眉頭緊蹙,眼睛咕嚕咕嚕轉了一通,突然,她使勁兒攥緊了椅子把手,眼睛也瞪得老大,望著端茶進門的羅美妍吼道:「你,回房去!」

  羅美妍下意識地身子一顫,手一抖,淡黃色的茶水灑出來,滾燙滾燙的熱水落到白皙的手背上,她竟是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到似的。

  安傑沒想到母親突然變臉,急忙站起身來趕到媳婦兒身邊,將她手裡的茶杯接過來,心疼地為她吹著紅紅的手背。

  看到兒子這不爭氣的樣子,安以香更是氣得胸口起伏,臉色蒼白,顫抖著手指著兩人,嘴唇一張一合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屋裡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林媛夏征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該走呢,還是該留下來看即將上演的婆媳大戰。

  正在這時,一個儒雅的人影走進來,先是抱歉地看了林媛夏征一眼,而後走到安以香身邊,柔聲安撫道:「忘記答應了我什麼?怎麼又生氣了?」

  一直脾氣火爆的安以香在見到此人後,神色立即平定下來,隱約還有一絲委屈:「成郎,傑兒,傑兒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來人正是安以香的丈夫李家成,他原是鄴城李家的二公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來安家入贅。不知道的都以為是李家攀高枝兒,想要安家扶持自家產業。但是也就只有安以香才知道,他放棄李家公子的身份,都是因為她。

  見到李家成的一瞬間,林媛終於明白為什麼安以香那樣性子的女人,會生出安傑這樣的書生氣息濃重而又溫潤的兒子了。原來這一兒一女,一個隨了安以香,一個隨了李家成。

  李家成看了看兒子兒媳,又看向林媛二人,抱拳道:「讓兩位見笑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些家事要處理,還請兩位……」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卻是十分明顯。

  林媛夏征二人十分聰明,哪裡看不出這其中還有一些內情?且不說下毒之人是不是羅美妍,總歸都是安家的家事,他們兩個外人確實不好在場。

  夏征也拱了拱手,鄭重道:「安家主,李老爺,安公子中毒之事,本不應我們插手。只是,此事發生在我香滿樓,而我香滿樓的聲譽又因此受損,還請兩位處理之後,給我香滿樓一個交代才好。」

  相比於安以香的脾氣直爽,李家成更像是一家之主。

  「夏公子放心,只要查出犬子中毒一事與貴店無關,我必當親自登門造訪,為貴店正名。」

  得了他的應允,林媛夏征二人相攜離開。只是在經過門口安傑夫妻二人時,安傑突然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那眼神里包羅萬象,實在是分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去茅房的小林霜也在他們出門的時候蹦蹦跳跳的跑來了,林媛牽了小妹的手一言不發地上了馬車。

  「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剛上馬車,林媛就拉住了小妹的手急急問道。

  小林霜得意一笑:「那當然,我林霜出馬還能發現不了問題?」

  被小丫頭這得瑟的笑逗的一樂,方才的陰鬱也一掃而空。

  「好了,不跟你們開玩笑了。」小林霜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正襟危坐道:「我趁帶我出去的那個丫鬟姐姐不注意,溜到了後堂,發現大姐你讓我看的漂亮姐姐在發呆,我突然出現把她嚇得連手裡的菊花都掉了。至於那些菊花……」

  「怎麼樣?菊花有沒有毒?」林媛急急追問。

  小林霜想了想:「沒毒。但是我總感覺那些菊花有問題,而且那個漂亮姐姐拿著菊花在發呆,好像,好像有點糾結,嗯,對,就是糾結。」

  發呆?糾結?難道真的是羅美妍?有毒的是那些菊花?可惜,還沒有給安傑把脈,不知道他到底中了什麼毒。

  夏征手指在小桌上敲了敲,眉頭緊緊蹙在一起,輕聲道:「恐怕安家還有一些不能讓我們知道的家事,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安心等著客人登門了。」

  「不錯,我猜,應該不會等很久。」林媛勾唇一笑,給了夏征一個只有兩人才看得懂的眼神。

  客人登門?什麼客人?

  小林霜狐疑地看了看大姐和夏征,實在是猜不透這兩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迷。

  駐馬鎮,劉麗敏檢查了最近幾天新釀的酒,十分滿意的誇讚了幾位新來的釀酒師傅。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這些釀酒師傅的技藝真不是吹的,個個都是以一頂十得好手。孟同不知道珍惜,真是他的遺憾。

  跟師傅們聊了會兒,劉麗敏就去酒窖查看貯存的酒了。這酒窖還是聽了林媛的建議,在地下新開的,別說,地下藏酒真的比地上的酒更有味道。

  劉麗敏最驕傲的就是酒窖深處藏著的那幾罈子狀元紅了,每次來酒窖,她都要親自檢查一番才放心。只是今日,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劉麗敏剛下到酒窖里就聞到了一股異常濃郁的酒香,若不是這幾個月她已經浸淫酒水多時,對酒味兒有了一些免疫力,只怕此時她已經被這滿滿的酒香給醉倒了。

  「有罈子漏酒了?」這麼大的味兒,如果真的漏了,可不是一壇兩壇的事了,至少得七八罈子了。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釀製的酒水就這麼白白地流幹了,劉麗敏的心裡就疼得直抽抽。

  「肯定幹活的小夥計偷懶,沒把酒罈子封好就搬了進來。哼,浪費了這麼多酒,看我怎麼罰你!哎呦呦,心疼死我嘍!」

  劉麗敏一邊念叨,一邊順著酒架子一排排地檢查過去,可是檢查了好幾排都發現沒事。更奇怪的是,她越是往裡邊走,這酒味兒就越大。

  劉麗敏不禁又擔心又納悶,擔心的是,越往裡,存放的酒越是極品,若是不小心流了出來,那她的損失就更大了。納悶的則是,她幾乎每天都會過來檢查一番,怎麼之前沒發現這些極品酒水泄露了呢?

  正尋思著,劉麗敏秀氣的小鼻子動了動,這味道愈來愈濃重了,壓迫地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看來漏酒的源頭就在這裡了!

  劉麗敏急急轉過酒架子,在看清眼前一幕時,突然驚呼一聲,忍不住後退兩步,身子咣的一聲撞上了酒架子,撞得架子上的酒罈子忍不住叮噹作響。

  這,這是漏酒了嗎?這明明是進了偷酒賊了!

  只見眼前的空地上,零二八七地倒著幾個空空的酒罈子,一個身著白衣的俊美男子正閉緊了眼睛仰倒在酒水之中,他美如妖孽般的臉頰上紅撲撲的,紅如血的唇似笑非笑,嘴角還掛著幾滴晶瑩閃亮的酒水。顯然,這男子是喝醉酒睡著了。

  但即便是睡著了,男子的姿態依然是風流倜儻的,即便身邊都是亂丟的酒罈子和遺留滿地的酒水,他依然給人一種不染塵俗的風姿之感。

  若是一般人見到如此美如謫仙的男子,定然會被他的容貌所傾倒。但是,劉麗敏好像天生是個美男絕緣體,在看到此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烏七八糟的醉漢,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抬起腳丫子沖那人的大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腳。

  只是。

  劉麗敏在抬腳的一瞬間突然頓住,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想起下酒窖時,酒窖的門是完好無損的。既然如此,那這個偷酒賊是怎麼進來的?

  「完了完了,這傢伙定然是個高手!我要是衝動地一腳丫子下去,豈不是自尋死路?」劉麗敏咬咬唇,慶幸這傢伙醉酒醉的深沉,竟然沒有警覺到身邊已經有人進來了。

  她慢慢後退了幾步,將角落裡用來捆酒罈子的繩子小心翼翼拿起來,先捆了某人的兩隻腳。

  一邊捆,劉麗敏一邊在心裡不住讚嘆:「這他娘的是男人的腳丫子?除了大了點,跟女人的腳有什麼區別?哎呦呦,真想扒下他鞋來好好看看這腳丫子!」

  正捆著,那人似乎動了動,劉麗敏胳膊一僵,兩隻手托著某人的腳丫子一動也不敢動,兩隻眼睛也緊張兮兮地盯著某人精緻的睡顏,直到感覺自己的兩隻手都麻木了才輕輕吁了口氣,繼續捆腳丫子了。

  「雖然你的腳長得挺漂亮,但是誰讓你偷喝了我的酒呢?別怪姐姐心狠。哎,算了,誰讓姐姐懂得憐香惜玉呢,給你捆得松一些好了。」

  劉麗敏垂著頭自言自語,手上也不放鬆,一勒一捆,就把某人的兩隻腳丫子緊緊地捆到了一起。她沒有發現,某人原本好看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嘴角也跟著一撇。

  捆好了腳,再打算去捆某人的手腕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把僅有的繩子用光了。

  「哎呦,笨死了。」看著那被繩子捆得像只粽子似的腳踝,劉麗敏一拍腦門,「忘了留繩子捆手腕了!」

  四下找了找,發現酒窖里再也沒有其它能夠綁人的繩子之類的東西了,劉麗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一咬牙,就要撕裙擺:「萬一你趁我出去找繩子的功夫逃了怎麼辦?不行,你要是逃了我找誰賠銀子去?罷了罷了,就用姐姐的裙子給你捆手腕得了。姐姐這裙子可是昨兒剛做好的新衣裳呢,你到時候還得賠姐姐一條新裙子才行!」

  小手剛碰到自己的衣服,劉麗敏眨了眨眼睛直搖頭:「不行,這孤男寡女的,我要是再把裙子給撕爛了,我這名聲還要不要了?雖然我不打算嫁人,可是也不能因為一個偷酒賊就自毀聲譽!」

  眼珠子轉了轉,劉麗敏看著某人白如雪的衣衫,嘿嘿一笑,蹲下身去,一把將他長袍的前擺扯爛了。

  「雖說你長得挺好看的,但這品行實在是不行,用你自己的衣服綁自己的手腕,也不算欺負你。啊對了,你這衣裳是用來綁你自己的,可別想著讓姐姐我給你賠衣裳啊!」

  一邊念叨著,劉麗敏一邊把扯下來的衣擺扯成長條,而後將他手裡拿著的那隻極品狀元紅的空酒罈子心疼兮兮地放到了一邊:「我這酒藏在了最裡邊,居然也能讓你給翻出來,你這鼻子是屬狗的嗎?怎麼這麼靈?哼,偷了我的酒,那就甭想走了!看我不使勁把你捆起來,讓你想溜也溜不了!」

  「你放心,只要給我酒喝,你就是拿著棍子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劉麗敏一邊埋頭捆著某人的手腕,一邊哼了一聲:「還給你酒喝?少做夢了!不是我吹噓,現在我這酒可是駐馬鎮上最好的酒水了,哪裡是想喝就能喝的著的?要不是你偷偷摸摸進了我的酒窖,我才……」

  劉麗敏絮絮叨叨了老半天,突然噶一聲停了下來,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就連綁繩子的手指頭也不知道打彎了。

  剛剛,是有人跟她說話嗎?誰?誰?

  還用問誰嗎?這個酒窖里,除了她和眼前的漂亮偷酒賊,還有別人嗎?

  劉麗敏艱難地咽了口口水,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了各種王洋大盜的猙獰嘴臉,她不敢抬頭了,她怕一抬頭就被某人一刀抹了脖子,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可是,她到底該怎樣脫險啊?

  劉麗敏此時十分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在見到偷酒賊的第一時刻就衝出去喊人?要不是她貪戀銀子擔心這傢伙趁機逃跑,她的酒錢打了水漂,她何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危險的境地?

  她時而後悔,時而震驚,都忘了自己的手上還托著某人如玉的雙手,甚至因為某人的皮膚十分滑膩,她都情不自禁地摩挲了起來。

  這一摩挲,把某人給逗樂了。

  「本公子知道未經過你的同意就喝了你的酒實是過分。不過,姑娘啊,你若是想要我賠銀子的話我還是有能力的,但你若是想讓我以身相許,還請姑娘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什麼以身相許啊!這傢伙怎麼滿嘴胡說?

  被某人這麼一激,劉麗敏的倔強脾氣戰勝了所有的擔憂和恐懼,猛地抬頭哼道:「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姑奶奶會看上你嗎?啊?就你這麼個長相,咳咳,那個,這個。」

  劉麗敏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天哪,她看到了什麼?哎呦呦,一個男人,怎麼能長得這麼美,這麼漂亮?剛才他閉著眼睛時就已經十分好看了,此時眼睛睜開,這深邃的眼眸里流光溢彩,真真是勾人攝魄。

  偏偏某人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湊近了她,似笑非笑地輕輕問道:「嗯?我的長相如何?難道,配不上你嗎?」

  這聲音,真魅惑啊!

  劉麗敏艱澀地動了動喉頭,卻發現自己此時已經口乾舌燥,連口口水都咽不下去了。

  某人眼波流轉,身子又湊近了一分,聲音更加溫柔,更加妖嬈:「姑娘,你這樣緊緊盯著人家,是有什麼企圖嗎?還有你的手,難道,還不捨得放開人家嗎?人家的手腕都被你攥疼了呢!」

  劉麗敏下意識地鬆開了某人的雙手,可是在那雙手從自己手裡離開時,她不僅是感覺到了手裡空了,更是感覺到自己的心裡也空落落的,真想再把那雙手重新抓在自己手裡啊!

  某人的手得了自由,身子卻沒有後退,他輕笑著又往前靠近了一些,露出一個更加蠱惑的笑容:「姑娘,你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呢,人家能跟你結實,肯定是上輩子修了福德。」

  啪!

  一個格外清脆的聲音在兩人身下響起,某人蠱惑的笑容瞬間破碎,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而被他緊緊盯著的女子,臉上失神陷落的神情一掃而空,突然笑得得意而奸詐:「偷酒賊!姑奶奶眼皮子底下還敢作怪,你是不是太不把姑奶奶當回事了?」

  某人的手指頭僵了僵,不知是該繼續還是該鬆開。

  ------題外話------

  猜猜安傑中的是什麼毒?其實確切地說也不是中毒,反正跟食物有關,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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