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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的手在幾具屍體身上揩了揩,他將搜到的東西揣進兜里,漫不經心地道:“我就看看這些人身上有什麼東西。”

  中年男人頓時嫌棄地道:“連死人的東西你都要扒?晦不晦氣?我平時虧待你了嗎?你給我放回去!”

  小伙子靈活地躲過父親的手,怒道:“我沒偷沒搶的,你管得著嘛!對了,”他扔給中年男人一樣東西:“我們的槍快沒子彈了,用他們的吧。”

  朦朧的月色透過窗簾,正好照出他臉上的一抹閃躲之色,中年男人忽然明白過來,搶上前急問道:“你在搜那個毒販子身上有沒有毒品,對不對?你還在惦記著吸毒!”

  年輕人將另一隻手槍別進腰間,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閃身進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別煩我,睡了!”

  “你別走,你說是不是!”中年男人繞過沙發,想攔住兒子,卻晚了一步,“砰”的一聲,兒子的房門擦著他的鼻尖關上了!

  “你——”

  中年男人憤怒地舉起拳頭,耳邊卻先聽見幾聲“篤篤篤”的敲擊聲,回頭一看,倒掉的門板被抬了起來,妻子不知什麼時候找來一把錘子,正扶著釘子,有點笨拙地往裡砸。

  “你怎麼在做這個?”中年男人急忙走上前去想接過來。

  “你們父子倆吵得驚天動地的,我不做怎麼辦?等那些活死人衝進來吃了我們嗎?”妻子躲開他的手,淡淡道。

  “你,你是在怪我?”中年男人有些苦澀地問道。

  “那些屍體,你準備怎麼處置?跟前兩天一樣扔下樓嗎?”妻子避開了他的問題。

  放在幾天前,一家人完全不敢想像把殺人拋屍當作吃飯喝水一樣的事在閒聊討論,但是現在……外面都這麼亂了,還是保證自己先活下來再說吧!

  中年男人定定神,正要回答,臉色突然一變:“囡囡,你在幹什麼?”一個錯眼不到,小女兒竟摸到這些被打成爛羊頭的屍體旁邊,不知在玩什麼。

  他衝上去一把抱起女兒,小姑娘舉起紅通通的小手,咯咯笑著跟爸爸邀功:“爸爸,你看你今天教我的字我都會了。”

  中年男人定睛看去,只見地板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紅色的,幼兒的塗鴉!那些塗了滿地的,鮮紅色的血跡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了黑紅色。

  乍一看上去,它們就像惡魔的咒語一樣,爬滿了整個地板!

  中年男人顫抖著伸起了手:“誰讓你玩——”他的目光與小女兒純稚的眼神對上,那一巴掌,怎麼揮也揮不下去了。

  但小女孩讀懂了他眼中的厭惡恐懼,她尖叫著掙紮下來,躲到母親的身後:“媽媽,爸爸好可怕!”

  妻子沒管父女間的小矛盾,她將最後一顆釘子釘入木門,轉向中年男人:“明天,你去打聽打聽撤僑的事吧。”

  中年男人像被電了一樣:“撤僑?你想回國?”他驚慌地湊到她身邊,壓低聲音:“你不知道我們怎麼出來的嗎?不行!”

  回國?他欠了那麼多債,現在這些錢都分散在各海外帳戶中,以現在局勢來看,明顯錢暫時是拔不出來了,而且就算拔出來了,他也填不上那麼大的窟窿。現在跟他說回去的話,跟讓他去監獄有什麼區別?!

  “不行?”妻子輕輕重複了一遍,突然推開他,猛地爆發了:“不行?你自己看看,我們現在過的什麼日子,你說不行,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孩子?!”她抱起小女兒,舉著她的小手逼他看:“昨天我們剛殺了兩個人,現在屋裡又有三個剛剛親手被我們殺掉的活人。還有,你的兒子已經吸毒了,你想讓女兒也變成變態殺人狂嗎?你說過,出來後我們一定會有好日子過的,這就是你給我過的好日子?!啊?!!!”

  中年男人面色雪白:妻子說的每一句話都扎在他的心窩,他一個反駁的字也說不出來。只能愣愣地聽她憤怒地道:“你不去是嗎?那好,明天我自己去!我受夠了!”

  她彎下腰,像個男人一樣開始拖動屍體:“趁天黑快點把這些屍體處理掉,不能扔太近,免得跟上次一樣,被那些活死人堵在公寓門口,害我們都出不去。”

  妻子自說自話地就決定了這些事,中年男人焦急地跟上去,冥思苦想,終於找到了一個理由阻止:“你聽我說,撤僑肯定要在海邊,我們這裡是內陸城市,你想走也不一定走得了。而且這些天一直沒有撤僑的消息,網絡和電視都沒聽說過。我覺得與其你想這個辦法,還不如我們再打聽打聽哪裡比較安全,找機會投奔過去。”

  妻子咬了下嘴唇:她剛剛的爆發只是情緒的宣洩,說到具體該怎麼做,畢竟她只是個家庭婦女,哪有經常在外奔波的丈夫有主意?

  中年男人知道有戲,更加賣力地開始勸說:“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打聽安全區。”

  …………

  華國,平京也在進行一場有關撤僑的會議

  “跟A國溝通過了,他們說暫時不需要援助,而且也拒絕配合我們的撤僑計劃。”

  “這不是死鴨子嘴硬嗎?這個時候逞這種能有什麼意思?”

  “他們是怕自己像M國一樣,感染者清剿完畢後直接被瓜分了領土吧?”

  這個時候,說話敢這麼直接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既然張將軍這麼了解A國,不如你來分析一下現在的局勢我們該怎麼辦,怎麼樣?”盛澤興淡淡地問了一句。

  張建立舔了下嘴唇,不作聲了。

  盛澤興調轉視線,聽剛剛說話的人接著道:“當然,A國的局勢遠不到M國那麼惡劣,但這次他們元氣大傷,如果我們沒估計錯的話,他們應該會再次掀起新的戰爭轉移國內矛盾。”

  “雖然每次都這樣,這些國家自己國內出了大問題就對外宣戰,但這次情況不同吧?這不是社會矛盾積累導致的結果,而是惡性傳染病。”有人質疑道。

  “本質上是差不多的,”那人不慌不忙地道:“人們不會想這麼多,他們只會覺得,這次的事件是政府管理問題,而且據我們收到的消息,A國那些出現感染者的城市很多都陷入了無政府狀態,一旦這些暴徒殺出重圍,他們將會是A國社會最大的隱患。”

  這一席話,令席間的眾人都陷入了深思中。

  “那秦部長,你有什麼辦法?”盛澤興微仰著頭,問這個正在發言的人。

  “首先,撤僑的問題我們還是要積極跟他們溝通。把消息向國外的華僑團體放出去,讓他們向A國當局施壓,其次……”秦立有條不紊地說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辦法。

  …………

  平京,某停車場

  葉明曉拉開駕駛座的門走了兩步,遲遲不見另一個人跟上來,只好回頭催促道:“還不出來?”

  張婭縮在副駕上,探著頭前後看了一圈,哀求道:“林小姐,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可以付你很多錢的,只要你把我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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