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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的時候,老爺子還湊趣假裝抹淚,說自己那是上了賊船。

  家裡人剛開始以為他是不務正業,準備做二流子了,他爹操起鞋底追了他兩條街。後面他拿錢回家又把人給嚇到,以為他是做了某些黑色行業,這次被追了四條街……

  想起那些年在他身後,帶著呼呼風聲的鞋底子,老爺子只能抹抹淚,說:我不後悔。

  湊活著過唄,還能離乍滴?

  從彭老爺子嘴裡,蘇西晏對譚露他們當年的事有了個更直觀的感受。

  譚露當年是真的慘,對她下手的渣男家裡有錢有勢,本人還是個有精神疾病的。就算付出一切去狀告,估計也落不下什麼好處,還會把一切都鬧大擾的一家人都沒法再過日子。

  婚後她經歷了多次家暴,但是那男人似乎對她也有點在乎,打完就會哄她,和她說對不起。其他人告訴她,你兒子都給他生了,還能怎麼樣呢?

  忍忍吧!

  於是,她就把自己年輕的性命都搭了上去。

  值得一提的是,譚露的姐姐譚雲,在譚露去世後,她以一種強勢的態度從男方家裡奪走了孩子的撫養權。把多年來收集好的證據上交,將男方一家都告上了法庭,自己也在接下來的歲月里成為了一個優秀的律師。

  譚露母親後來搬進譚雲買的小房子裡,和她兩個人一起照顧孩子。

  譚父則獨自居住在自己家中,有人曾看見過他去幫忙接送孩子,但是終究還是沒能毫無芥蒂地繼續生活在一起。沒幾年,譚父就因為心臟病去世了。

  這事在當地也鬧出過風波,蘇西晏一被提醒就想了起來,當時他年紀還小,父母也還在。家裡抨擊了一發那所學校的不靠譜之後,他媽媽偷偷讓人去查過他未來學校的狀況。

  得知是非常公正公平的之後,她才鬆了口氣。

  現在回想,爸媽的音容笑貌已經恍如隔世。

  蘇西晏盯著門口掛著的那塊字跡模糊的木板,眼神留戀地停駐著,直到崔釗喊他,他才從那些過往的回憶里出來。

  “晏晏,你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一點事情。”

  蘇西晏壓下心中的漣漪,以他現在的身份,輕易就可以查詢他父母是否投胎,如果投胎是投到了何家。

  但是他不能查,人這一輩子所有的痕跡就是從出生開始,也應該在死後結束。

  強留著的,只會因他們的選擇而付出代價。

  他的父母早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事實在他這麼多年日復一日的孤單中就已經銘刻於心,他不能去過多打擾他們現在的生活。

  地府倒是對他們這些員工都挺好的,所有員工的親屬都擁有能夠提前投胎的快速通道,所以蘇西晏也不擔心自己父母的排隊時間過長,實際上他覺得在地府和普通人一樣多生活幾年也挺好的。

  崔釗看出了蘇西晏之前表情的不一般,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揉了揉他的腦袋。

  “哎呦,崔釗你真的是用得著的時候就喊我小甜甜,用不著的時候就把人家當死狗打,無情!”

  鬼差同僚揉著自己的腰從不遠處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他剛剛可被崔釗揍地不輕。其實他的實力也不差,和崔釗撕破封印前差不離,打不過也不會被揍成這樣,但是他沒料到崔釗現在已經差不多沒封印了……

  成鬼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腰,心痛,感覺自己腰都快斷了。

  “我什麼時候喊過你小甜甜?”

  崔釗冷哼一聲,和蘇西晏介紹了一下。

  這位鬼差叫寧小月,聽著娘里娘氣的名字,實際上動作也挺娘氣的。

  他是在蘇西晏之前和崔釗共事時間最久的同事,幾百年前他們倆就認識了,能相處的時間那麼長不是因為崔釗看得上他或者兩人的私交不錯,純粹是因為這人臉皮厚,實力也比較強。

  死皮賴臉地纏過來,打也不行,罵也不行。

  崔釗被他折騰地幾次炸毛,倒是陰差陽錯地把自己削弱過的實力磨合地好了不少。後來寧小月因為地府的事物繁忙,他還特意去買了一堆貓薄荷來慶祝。

  “你好呀,小傢伙,哎呦我在地府可好些年沒見到那麼嫩的小同事了。”

  寧小月掐著嗓子美滋滋地看了一圈,轉頭又十分爺們地掏出一大坨黑乎乎的東西塞進了他手裡。

  “山里挖來的山貨,別和我客氣哈,拿去燉了補補,你這個小身板都不夠崔釗一次折騰。”

  蘇西晏:……

  這位以前是戲班裡的旦角,後來沒人當兵,被強行塞上了戰場。所以氣質蛇精病一點,挺正常的,挺正常的……

  他剛剛最後說的啥玩意?

  蘇西晏努力告訴自己這人說的話和他想到的不是同一個意思,崔釗倒是挺坦然地,他接過蘇西晏手裡那坨黑乎乎看了一下。

  “千年何首烏?你拿藥材的時候,腦子被什麼磕了嗎?”

  “嗨呀,手裡沒有什麼特別珍貴的就湊活嘛,你夏天掉毛的時候吃幾口也挺好的。”

  寧小月無所謂地揮揮手,姿態非常豪放,就是那根小手指還是忍不住嬌俏地翹起。

  “要不是看到小同事,我才懶得給你送東西呢。這玩意可是我給崔判官準備的,上次我去看的時候,他整天操心這個操心那個,頭頂都禿了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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