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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露姐她是個好人,不是,好鬼!她不應該被這麼對待啊!”
“魂飛魄散不是長這樣的,你給我鬆開……!”
“不,我不松,你先答應我救鬼!”
蘇西晏退後兩步,試圖把這新式腿部掛件給甩開,一甩……沒甩動。王丫丫是費了吃奶的勁兒給掛上的,哪那麼容易甩掉。
兩人掙扎挪動間,王丫丫不慎壓到了某個尖銳的硬物。
“嚓拉”一聲,音樂聲戛然而止,伴隨著王丫丫的痛呼聲,蘇西晏從地上撿到了一地破碎的木塊,還有兩個被壓成幾塊的人偶娃娃。
譚露抽搐的動作忽的一停,身上的陰氣突然如山洪般爆發開來。
這不算奇怪,她作為一個縛地靈,還是一個徘徊了十幾年的厲鬼,本來就不該那麼弱雞。他們倆夫妻應該都是被那個音樂盒給束縛住了魂魄,大部分陰氣都被音樂盒裡的木偶給吸收了,所以這才顯得弱了點。
譚露丈夫比她強點,一直不斷吸收她的陰氣來壯大自身,同時也在不停地尋找陰氣,試圖把譚露徹底吞噬。
不過,音樂盒上木偶是一對夫婦,也就是說作為妻子的這個鬼魂是不被允許消失的。
所以譚露才能在追殺下苟延殘喘地躲了那麼多年。
這些都是蘇西晏的猜測,具體的還需要調查,但是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現在,音樂盒被毀,不僅是譚露,還有她那個丈夫也掙脫束縛變得更加強大起來。
王丫丫捂著自己的臀部,痛地眼淚都飈出來了,也不敢多吱聲。她同樣看到了門外暴漲的黑色陰氣,再怎麼對這些不科學的東西不理解,也知道自己是闖了大禍。
“對不起,這個粘起來還能用嗎?”
“大佬我給你咣咣跪下了,我真的不是敵方派來的臥底,我自斷狗頭給你道歉!”
王丫丫捧著音樂盒的碎片就差哇地一聲哭出來了,蘇西晏看著那隻豎著插在一堆碎片最上面的布穀鳥,突然輕咦一聲,伸手把它給拿了出來。
音樂盒的木料帶著一種飽經時光摧殘的鬆軟潮濕,用手輕輕一掰就能掰碎,被王丫丫壓了一下大部分就變成了碎木頭渣子,但是布穀鳥的製作材料顯然比外面的音樂盒要好很多。
它是用了更加堅硬的木料雕刻,用顏料描繪外表,然後再塗上一層防水的油漆。
拿在手中,它的外表還是顯得非常新……就是內里……
蘇西晏輕輕一扣,從布穀鳥的身體下方,掉出了一顆暗淡滿是裂痕的珠子。稍微一用力,那顆珠子就碎成了小塊,和木屑混在一起,被紙巾包了起來。
“別哭了,這玩意估計本來就要壞了。”
“……真的嗎?”王丫丫驚喜地看過來,沒忍住還打了個哭隔。
蘇西晏:……假的。
王丫丫:“真的真的,你別想騙我!”
“砰——”巨響聲突然響起。
一直堅強的木門被捅出了一個大洞,一隻格外長同時又格外醜陋的胳膊從外面伸進來,推翻那些桌椅,暴力地強行拆卸著這扇唯一阻隔了他的大門。
王丫丫一邊驚叫著一邊飛快地拎起邊上的雜物往上面堆,差點沒把蘇西晏遞過來的符紙也給丟了。
“拿著符站邊上點,別礙事。”
蘇西晏咬破自己的中指,用指尖血在掌心飛快地塗了一個玄奧的符號,然後把一張畫好的符紙往上一貼,厲喝一聲。
“妖孽伏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璀璨地雷光從他掌心中一閃而逝,轟的一聲外面那東西就直接被炸了出去。
王丫丫呆若木雞,手裡的紙箱子吧嗒一下掉到了地上,半響才聽見她砸吧嘴。
“娘咧,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雷嗎?”
“一張普通的引雷符而已,還轟不死他。”
蘇西晏示意她們倆退後,到角落裡挪開足夠的空間,然後自己跟著一起走到了角落裡。
王丫丫:???
她探頭探腦地看了看黑漆漆的外面,悄悄的詢問:
“大佬,我們還躲啊?”
“你還想躲?”
“不不不,那什麼,您那個引雷符還有沒有,乾脆就多轟他幾下唄。”
王丫丫興奮地搓手,有種恨不得她自己上的激動。
蘇西晏無語,這丫頭以後要是進了門派,估計也是個終極暴力份子。
“不用,”蘇西晏把擋在門口的那些雜物都搬開,“到了外面,自然就會有人收拾他的,我們可以晚點出去,收拾爛攤子就好。”
看著他笑容溫和,俊秀溫文的樣子,王丫丫突然抖了一下,感覺自己背上的雞皮疙瘩迎風而立。
大晚上的她這睡衣好像是有點不夠厚哈。
他們在門口待了沒多久,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男人的慘叫聲。那聲音他們很熟悉,就是剛剛一直徘徊在外面的,譚露丈夫的聲音。
譚露本來在角落裡縮著,聽到聲音飄到窗口朝外支了支腦袋,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你們快來看……”
王丫丫站過去,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大樓外面的地方本來是一片漆黑,但是隔著一條馬路的地方正好有一盞路燈,今天的月色也非常爭氣,格外的柔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