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半夏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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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火熱漸漸大了起來,上升的煙霧,都從山洞頂上的一個小洞散了出去,不會熏死他們。

  這還是半夏想出來的,也是她一手鑿出來的。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半夏看了一會,也沒管他,先把自己的衣服烘乾。

  包裡帶著的乾糧,都被雨水淋濕了,捏都捏不起來。

  她只能跑外面接了點雨水,掛在架子上燒水。

  小白也蹲在她腳邊,一動不動。

  冷珏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翻江倒海,天崩地裂,他跌跌撞撞,卻總也看不到天的盡頭,看不到腳下的盡頭。

  「唔……」醒來睜開眼睛,看著石壁,怔愣了好一會。

  半夏聽到他出聲,急忙跑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你醒啦?」

  「誰?」冷珏坐起拔劍,架在她脖子上。

  整個過程,只在眨眼間完成,快的半夏根本來不及思考。

  當感覺到脖子上冰冰涼涼的,死亡的氣息離她那麼近,她怒了。

  「我好心好意,救你回來,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好人沒好報,早知道不救你了,什麼玩意!」

  她吼的很大聲,在山洞的石壁上迴響,讓人感覺震耳欲聾。

  冷珏靜靜看了幾秒,收劍轉開眼睛,「對不起,我以為是那些人……謝謝你救我,不過請你把衣服穿好!」他難得一次說那麼多話。

  半夏低頭一看,本以為她會大叫著跳開,可是都沒有,「又不是沒穿衣服,只是露胳膊跟腿嘛,大驚小怪!」

  說歸說,但她還是回去把衣服穿上了。

  跟蔡園,柳兒在一起玩耍時,經常這樣的啊,也沒見蔡園變臉,難道他不是男人?

  如果此刻她仔細留意,就會發現冷珏的耳朵是紅的。

  「行了,我穿好了,你也過來烤烤火吧,我看你好像受傷了,流那麼多血,再著涼,待會發高燒,我可不會再管你!」

  山洞內被火光照的很亮,外面的雨勢好像小了一點。

  半夏開始收拾東西,她只是在這裡暫時避雨,還得趕緊回去。

  跟柳兒他們約好了地點會合,奶奶在家裡等不到她回去,也會著急。

  冷珏坐在火邊,只是在那坐著,沒脫衣服,也沒處理傷口,見她收拾東西,脫口而出,「你要走?」

  「不走難道要在這裡過夜?我昨兒就沒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奶奶該要擔心了,你可以繼續留在這兒,不過沒吃的東西,我身上帶的都不行,但是這附近有很多動物出沒,以你的武功打獵肯定沒問題。」

  冷珏又沉默了,他已傳了消息回去,所以現在也不必著急回去。

  大概是這裡很溫暖,他忽然就不想離開。

  半夏收好了東西,看他靜靜的坐著,有點可憐的樣子,袖子一擼,「你把衣服脫了!」

  冷珏一臉狐疑的抬頭看她,「幹什麼?」

  「你以為我要幹什麼?當然是給你上藥啊,你身上帶藥了沒有?要是沒有,我到附近采點草藥,也可以用,」半夏是個急性子,見他遲遲不動手,便要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你別動,我自己來,」冷珏像躲刺蝟一樣,避開她的手,解下自己的腰帶,再慢慢的脫掉外衣。

  半夏覺得鼻子有點癢,用手撓了撓。

  她真是搞不懂啊!

  一個大男人脫衣服,怎麼能扭扭捏捏的,還擺出那樣的表情,搞的好像她很壞,十惡不赦一樣。

  外衣脫掉,裡面的傷口看的更清楚了。

  但是更清楚是他額頭血淋淋的大包……

  冷珏終於後知後覺,發現頭上的包了。

  只是他沒有多想,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撞的。

  半夏見他不問,也裝作不知道,其實冷珏撞上的時候,她是聽見的,只是她假裝沒有聽見。

  「哦呦,這麼長的劍傷,你還真能挺,後背也有,這裡也有……」半夏趴在他後背,絲毫沒發現此時他倆的姿勢有多麼曖昧。

  她沒發現,冷珏又不是黃毛小子,不得不出聲提醒她,「你只要把這個灑在後背的傷口上就行,其他的我可以自己來。」

  「沒事兒,我這不是順便嘛!」

  半夏拔掉瓶塞,聞著味道,就知道是好東西。

  冷珏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動不動。

  身子雖然不動,但感觀卻格外敏感。

  他能感覺到身後那雙小手,在他堅實的後背遊走。

  半夏看到他背上深淺不一的疤痕,忽然嘆了口氣。

  「怎麼了?」冷珏聽出她語氣不對。

  半夏搖頭,「沒什麼,就是感覺你也挺可憐的,你做的事,一定很危險,是不是那種刀光劍影,打打殺殺的生活,對不對?」

  冷珏沒有回答她,靜靜的盯著某一處。

  「這年頭,活著都不容易,行了,藥上好了,等衣服幹了,你再穿上吧!」半夏動作很快,三下兩個便將他的傷口處理好,再撕掉他的衣服,將傷口包紮起起來。

  「謝謝!」冷珏看著身上歪七扭八的布條,嘴角抽了抽。

  眼見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半夏站起來,「那個……我走了,再見!」

  剛要轉身,她又轉了回來,「那個……要不你跟我回村子吧,在這裡沒吃沒喝,你的傷也不會好。」

  這句話真的是打破了她的原則,也不知怎麼的,就說出了口,她恨不得在扇自己幾巴掌,感覺好丟人哪!

  「謝了,還是不去打擾了,日後有空再前去道謝!」冷珏低頭看著在跳躍的火苗。

  「不去算了,道謝也不必,咱們還是不再見的好,」半夏心裡不高興了,請他還不去,矯情!

  山洞的雜草被推到一邊,光線透了進來。

  半夏沒再回頭,背著小白快步往山下去了。

  等她走了好一會,冷珏才抬起頭,一雙深沉的眼中,有著半夏看不懂的東西。

  以他的身份,怎麼能在白天到她家中去,一旦被人察覺,只會害了他們。

  半夏一路走的很快,滑倒了也沒停下。

  小嘴翹的老高,一看就是不高興的樣子。

  「小白,你說他是不是很矯情,我說的那麼明白了,他怎麼就不懂呢?」半夏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個肯上門的男人,她不嫁,只娶。

  聽說殺手都是無親無故的,雖說他幹的事危險了點,但只要他洗手不干,只過平靜的日子,也不是不可以的,對吧?

  「唉!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著順眼,武功又厲害的人,卻不是我的菜啊!」半夏站在山坡上,鬱悶的大喊。

  山坡下,一個破舊的茅屋裡,走出兩個縮頭縮腦的人。

  瞅見她在那發瘋,高興的又是揮手,又是大聲嚷嚷。

  這兩人正是比她先一步到達的柳兒跟蔡園。

  他倆守了一夜又半天,才看見她回來,簡直喜極而泣,哭的不要不要的。

  柳兒抱著半夏,蔡園抱著小白。

  「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們正商量,等天晴了,再回去找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抬也要把你抬回來,」柳兒哭聲像唱歌,是跟她娘學的。

  蔡園抱著小白,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俺還以為你被人抓走燉了湯喝,俺們正商量,誰要是敢燉了你,俺就去跟他們拼命呢!」

  小白被他勒的直撲騰,鵝鵝的叫著。

  半夏嫌棄的推開柳兒,又走過去把小白解救出來,讓它下地跑,先一步回去給奶奶報信。

  「姑奶奶我命大的很,怎麼會死,只要你倆別天天咒我就成了,」半夏心裡還很不爽,忽然又看向蔡園,「小子,我問你,如果我讓你上門入贅到我們家,你幹嗎?」

  此話一出,另外兩人的表情,被雷劈差不多。

  「這個……我,那個……」蔡園直接結巴了,緊張到雙腿發抖。

  柳兒感嘆一聲,拍了拍蔡園的肩膀,「作為兄弟,如果她真的沒人要,你不要怎麼行,我如果是個男的,我一準娶她,可我不是啊,所以只有你了!」

  「誰……誰說的,咱村還有二栓子,還有狗蛋,還有很多人呢,我……我不行的,要不我到你家做你弟弟也成。」關係太好的結果就是,寧願做親人,也不要跟她成親。

  不是半夏不好,也不是她長的不漂亮,只是他真的做不到嘛!

  柳兒又感嘆一聲,跑過去勾著半夏的肩膀,「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昨晚發生了什麼?跟姐姐說,姐姐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半夏拍掉她的手,「滾蛋,我能發生什麼事,誰敢讓我發生什麼事,唉,只是感覺自己很差勁,我是不是特像男人,不像女人啊?」

  「這個嘛……」柳兒捏著下巴,審視的看著她,「從身體來說,你是女人,而且很女人,但是從外型上來講,你是男人,而且很男人。」

  「這算個什麼說法?」

  「很實在的說法,」柳兒一臉的誠懇。

  半夏更鬱悶了,「那你說,我是不是要改穿裙子,或者在頭上戴兩朵花?」

  「噗!別,千萬別,你想像一下,在田裡幹活,在河邊撈魚,上山下山,能穿裙子嗎?姐們,要是你想嫁人了,支會一聲,姐姐幫你去找人,附近十里八鄉的男人,都給你弄來,」柳兒說的很豪爽,胸脯拍的響亮,一臉的土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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