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耍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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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熱的呼吸,縈繞在她額上,臉頰,脖頸。

  沐青簫真的恨不得將她塞進自己身體裡,走哪都帶著。

  只有她在身邊的時候,他夜裡才能真正睡著。

  早晨醒來時,看到她的睡顏,看到她的小臉,就在自己懷裡,手一伸便能摸到她柔軟的身子,世上還有比這更幸福的嗎?

  「不要吵!」巧兒睡意正濃,翻了個身,面對著他,腦袋往他懷裡擠了擠,一隻手橫過他的身體,抱住了他。

  沐青簫總是喜歡睡在外側,其實這是保護的姿態,他的懷抱永遠對著她,後背可以留給黑暗。

  女人在懷裡蹭來蹭去,他哪能睡得著,睜著眼睛,長長的舒了口氣,望著房梁,平靜自己身何西的燥熱。

  「你確定還要睡?」男人壞壞的笑,身子往下滑了一些,雙手剛好足夠抱住她的腰,輕熱的吻,落在她的小腹。

  「哈!好癢!」巧兒想扭開身,躲開他騷擾。

  可是男人越抱越緊,親吻也越來越密集。

  撫摸著平坦的小腹,想像著不久的將來,這裡會孕育出他們的寶貝,可愛的小包子。

  想到那一幕,沐青簫一顆心像是被填滿了。

  兩人在床上打鬧時,外面已經很熱鬧了。

  楚秋容站在沐府外,卻不得進入。

  原因歸結於,納蘭湘像個門神似的,雙手插腰,一臉怒容,將他堵在門外。

  楚秋容臉色陰沉沉的,能降下暴雨來。

  「我來拜見沐宗主,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去,不過是個小小的門童,做主的事,輪得著你嗎?」

  納蘭湘很討厭他,起初也沒想對他惡言相向,可是這個人簡直太討厭了。

  一副趾高氣昂,恨不得用下巴看人,他的小脾氣也上來了,就是不讓。

  楚秋容見說不動他,總不能衝進去吧?

  只好等在門外,希望顧煙能把顧夕墨帶來。

  正在他煩惱時,就見一個老者,帶著一群人怒氣沖沖的朝他們殺過來。

  原本緩了一日,他是要去府衙一趟,跟尚大人商議一下。

  但是負責打探消的下人,一大早匆匆忙忙的跑來告訴他,昨兒的荒地,今天全都被蓋了圍牆,那圍牆長的,看不到邊跡。

  江老太爺起初還不信,又不是捏泥巴,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蓋好了,天方夜譚嘛!

  可是到了地方一看,驚的他拐棍都掉在地上了。

  後知後覺,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是被人算計了,哪裡是什麼再緩一日,分明是給他設了個套。

  好啊好啊!

  打了一輩子鷹,臨了臨了,卻讓鷹啄了眼。

  江老太爺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於是招集了家丁打手,找上門來了。

  他還以為今日要對上的,還是孫巧兒,哪知人家相公回來了,你這樣打樣上門去,簡直是找死嘛!

  顧夕墨乘馬車,來早了幾步。

  下了馬車,看到楚秋容,也沒給他好臉色,徑直便要走進去。

  納蘭湘是認得他的,昨日在小攤上有過一面之緣。

  「你來找誰?」納蘭湘說不出什麼敬語,直來直往,所以楚秋容才會聽不慣。

  但是顧夕墨明了,有些人骨子裡天生的傲氣,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所以,他並不在意。

  「聽說沐青簫回來了,他起床了嗎?」瞧瞧顧大少問的多直接,人家新婚燕爾,得問的有分寸。

  納蘭湘咧嘴笑了,他喜歡顧夕墨的直白,「沒呢!你要進來等可以,但我不會替你通報。」

  納蘭湘對沐青簫談不上多喜歡,但是絕對不想得罪他,也不想去觸碰他的底線。

  顧夕墨也笑的明了,「我進去等好了,這個人跟我一起的,不用攔著,你送些茶水過來就成。」

  納蘭湘瞄了眼他身後的人,「是,你們二位請吧!」

  楚秋容臉色陰沉的更厲害,不管顧夕墨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這個男人,是在故意給他難看。

  小不忍則亂大謀,他現在必須忍下這口氣,以後才能翻身。

  不過顧夕墨還真是聰明,他居然一早就搭上沐青簫的老婆,而顧煙那時又在幹什麼?

  當時孫巧兒被他們請去,想要謝謝她的救命之恩時,他們卻用一點銀子羞辱於她,難怪她會憤怒。

  楚秋容現在完全可以理解了,但是不是太遲了?

  江老太爺闖到府門外,杵著拐棍憤聲大吼道:「叫那個女人出來,敢騙老夫,敢愚弄老夫,她玩的好計策,哼!別以為老夫這麼大歲數是白活的,想從老夫手裡搶東西,那也得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老爺子中氣十足,他一吼,身後的家丁下人,也跟著起鬨。

  吼聲震天,氣勢如虹。

  這一幕,引來路過百姓的圍觀。

  不過他們是來看熱鬧,看戲。

  納蘭湘淡定的站在台階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昨兒的事,他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他才有那麼一點點同情老爺子。

  一把年紀了,還被人擺了一道,陰溝裡翻船啊!

  可是知道歸知道,同情也不代表認為他們做的是對的。

  孫巧兒曾告訴他,爛好人最要不得,做人得先愛自己,那些捨己為人的,最後都不得好死。

  所謂禍害遺千年,好人不長命,正是這個道理。

  看待好人壞人,也別用年紀衡量,老頭子就不能幹壞事?

  哼!最壞最陰險的,就是他們了。

  納蘭湘從旁邊拖來掃把,開始掃地了,「閒人退後,我們要幹活了,不走的話,後果自負啊!」

  他故意掃起地上的灰塵,弄的塵土飛揚,叫人睜不開眼睛。

  「停下!別掃了,讓你停下,聽見沒有!」老爺子後面的管家跑出來,試圖制止他。

  納蘭湘好歹也會那麼一點點拳腳,靈巧的躲開他的手,「我掃自家的地,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小喜,你還在坐著幹嘛,還不快過來掃地!」

  「哦,來了來了,」小喜跑回去加了幾件衣服,從頭包到腳,身後還拖著大掃把,足足比納蘭湘手上的,大了三倍。

  那一掃把揮下去,跟沙塵暴似的。

  站在最前面的幾個人,被灰塵迷的睜不開眼睛。

  江老爺子被下人們護著後退,這人還沒見著,倒是被小鬼們攔下了。

  老爺子氣的呼哧呼哧大喘氣,「你們還站在這兒幹嘛,還不把他們收拾一頓!」

  幾個家丁,飛快的圍上去,對著兩人抬手便打。

  這是赤果果的群毆啊!

  不講一點道義,也不講一點章法。

  看到那兩人被打的,還不了手,江老爺子很滿意。

  納蘭湘鼻子都被打出血了,小喜也很慘,鼻青臉腫,頭髮都被揪亂了。

  「你們完了,你們慘了,你們要倒大霉了!」納蘭湘鼻子還在流血,竟還能笑的出來,指著江老爺子笑罵。

  「哼!不知死活,老夫養這麼多家丁,你以為他們都是吃素的?你們再繼續喊,叫他們出來!」

  江府養的家丁,除了看家護院,也有壯膽的意思。

  養這麼些人,也不輕鬆,光是銀子,每個月就得幾百兩。

  到了要用的時候,當然得回本才行。

  要是斷腿斷手,給點銀子做安家費。

  萬一被打死了,也用銀子解決。

  總之,能用銀子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

  江老爺子做官的時候撈不少錢,他也精明,知道適可而止,進退有度。

  撈的差不多的時候,藉口自己有病,帶著一家老小,辭官回鄉養老。

  之後,便開始買地囤積產業。

  當然,這其中不乏強取豪奪,在此之前,他從未吃過虧。

  可想而知,突然被人擺了兩道,還是被同一個小丫頭擺了兩道,他能不震怒嗎?

  就在門口打人打的最嗨的時候,一道冷絕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府門口台階上。

  他眼色陰沉,渾身被煞氣籠罩。

  單衣隨意的穿在身上,長發也是隨意的束著。

  雖然跟顧夕墨的一絲不苟比起來,稍顯凌亂,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野性張揚。

  有些人,天生便是發光體,即便什麼都不做,只要他想,就能成為全場的焦點。

  江老爺子雖然仗著年紀大,閱歷豐富,故意把脊背挺的筆直,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在對方的目光下,他還是覺得呼吸吃力。

  「在幹什麼?一大早的,耍猴?」沐青簫笑容森冷。

  像野狼在齜牙,亮出的是威脅。

  江老太爺聽到那句耍猴,皺起菊花的一張臉,又難看了幾分。

  幸好他也活了幾十年,好歹能沉住氣,「叫你媳婦出來,她設套讓老夫往裡鑽,她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嗎?你去打聽打聽,整個九台鎮,有沒有人敢占老夫的便宜!」

  沐青簫懟人,那絕不是開玩笑的,「坑了你又怎樣?得罪你又怎樣,干老的牙都沒了,不去頤養天年,在這裡蹦躂什麼?嫌自己命太長?」

  眼見老爺子乾癟的身子搖搖欲墜,後面的人趕緊扶住他,「太爺,太爺您沉住氣……」

  圍著納蘭湘暴打的幾個人,也收了手。

  因為沐青簫身後走出來幾名青衣弟子,雖然手上沒有武器,但練家子的氣場,往那一站,足夠了。

  看到人家撐腰的來了,還能打嗎?

  納蘭湘齜牙咧嘴,不是兇相,而是古怪得意的笑。

  他頭一次覺得,有人撐腰的感覺,真他媽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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