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小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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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麼個厲害的婆婆,什麼都要管,什麼都要限制,還動不動就得看她的臉色,日子能好過嗎?

  所以,她會相信青梅說的,那個老女人,真能幹的出來。

  顧煙心高氣傲,連青梅她都容不下,更何況是別的什么女人。

  過了許久,顧煙幽幽的嘆息一聲,「先起來吧,看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今兒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可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可要小心了,我對付人的手段,想必你也清楚,至於老夫人那邊,你派人多盯著,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個女人,誰都別想搶!」

  搶她的男人,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鄭景之硬著頭皮回家,走到府門外時,堪堪的停下腳步,望著裡面走來走去的宮人,他內心的煩躁,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突然,一隻手拍在他的肩上,嚇了他一跳。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鄭景之嚇的朝後跳了一大步,哪裡來的古怪道士,笑的那般猥瑣。

  「呵呵!小哥別怕,貧道不是壞人,貧道是修道之人,自然是好人,做善事的人,」出塵子笑的很友善,活像拐騙孩童的壞叔叔。

  鄭景之穩下心神,轉身便要走,不想搭理他。

  「哎哎,小哥別急著走啊,都說了,貧道不是壞人,貧道專門驅鬼除妖的,看小哥的臉色,可不怎麼好,眉間有煞氣,額上冒青氣,這是典型的鬼近身!」

  出塵子說的煞有介事,一隻手還在鄭景之額頭上比劃。

  鄭景之起初不耐煩,不斷的扒拉著,想把他趕走。

  可是誰成想,這老頭就跟軟骨頭似的,怎麼扒都扒不開。

  出塵子還在那喋喋不休,「小哥,你是否有過不堪回首的過去,是不是有什麼人,在死的時候,對你下了毒咒,哎呀呀,可不得了哦,你最近的倒霉事,可能都跟這個有關。」

  「你沒開玩笑?」鄭景之終於開始信了,這就叫,做了虧心事,總感覺有鬼跟著。

  出塵子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開始得意了,「都說了,貧道專門驅鬼捉妖,遊走於陰陽兩間的人,看的最是分明,人死了,不代表心也死了,一旦怨念過重,可能就得纏著你。」

  鄭景之被他說的毛骨悚然,「道長,我還有救嗎?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想想辦法,救我啊!」

  他害怕看見鬼魂,尤其是安凌鈺的魂魄。

  她死的時候,下了那麼毒的咒,陰魂不散也屬正常。

  一想到自己晚上走在路上,身後跟著一個影子,怎能不叫人害怕恐懼。

  出塵子更得意了,都說了,他忽悠人很有一套。

  其實他哪裡知道那麼多事,不過是瞎矇。

  誰年輕的時候,沒幹過幾件壞事。

  這位駙馬爺,能坐到如今的位子上,那得是踩著多少人爬上來的?

  都是套路,深深的套路啊!

  「救你不難,不難,」出塵子搖頭晃腦,忽然又摸了摸肚子,然後唉聲嘆氣,「可惜貧道現在肚子空空,腦子轉的慢,一時半會恐怕想不起來。」

  鄭景之不疑有他,「前面有家酒館,道長若不嫌棄,過去用些便飯吧!」

  出塵子故作為難了下,可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貧道就幫你一把。」

  鄭景之本來也不想走進府里,這下正好了,他有了正當理由,能避開一時是一時。

  門口的守衛,看到鄭景之過家門而不入,趕緊回去報了主子。

  納蘭羽正拿著剛剛收到的信,聽到下人的回報,無所謂的擺擺手,「隨他去吧,養狗還得給他放放呢,不過還是得派人看著,陳公公,這個事就交給你了,駙馬爺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都要回來報我,別讓他幹什麼出格的事,丟了皇家的臉面!」

  「是,老奴明白,這叫去辦。」陳公公深知這兩天公主火氣大,哪裡敢發表意見,什麼都順著,那就對了。

  就在陳公公離開的時候,外面跑進來一個人,撞開所有阻攔他的人,一直衝到巧兒面前。

  「公主,屬下失職了,」來人是楚敏,身上有些狼狽,面容也有些憔悴,真看不出原先的風姿。

  納蘭羽終於坐不住了,「你什麼意思?本宮讓你帶來的人呢?這都過去多久了,為什麼還是杳無音信,楚將軍,你該知道,這是我立功受賞的好機會,可千萬別錯過了!」

  楚敏臉色陰沉,咬著牙,恨恨的道:「下官當然知道,可是下官帶來的人,的確都不見了,他們進了山,不知怎麼的,山體崩塌,將他們都埋了,下官趕到的時候,只看到掉落的山石,連屍體都沒找見!」

  納蘭羽沉吟,「那麼多的人,怎麼可能連屍首都沒有,這幾日也沒有暴雨,只有昨夜下的小雨,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楚將軍,你難道就不覺得蹊蹺?」

  「當然蹊蹺,可是下官一時半會還沒有頭緒,將公主再等兩日,」楚敏覺得難堪,真他媽的丟人。

  先前說的信誓旦旦,誰成想,鬧了這麼大的一個笑話。

  更讓他頭皮發麻的是,五百人的隊伍,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不詭異嗎?

  如果真的是有人對他們下手,那人……除了沐青簫,他再想不出第二個人。

  之前,只是傳言,沐青簫門下弟子眾多,勢力很廣。

  除了舜安國,其他幾國都有他安插的眼線。

  而且他門下的弟子,十分衷心,難以在撼動。

  雖說他們是江湖勢力,可一旦成了不可動搖,就很難將他們扳倒。

  楚敏不是沒聽過宮裡傳出的消息,可是要扳倒他們何其困難。

  他手下的殺手,個個武功高強,想刺殺朝中大臣,易如反掌。

  那些個怕死的老東西,自保都來不及,又怎麼敢去蹚這渾水。

  納蘭羽在書房裡踱步,「這件事,你先放一放,我還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親自去殺一個人,他就在九台鎮……」

  楚敏聽完了納蘭羽簡單的概述,已準確猜到她要殺的人是誰。

  但他沒有點破,他又不傻。

  不點破,那是不知情,可一旦點破,意義就不同了。

  楚敏跟納蘭羽商量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匆匆離去。

  走出驛館,覺得肚子有點餓,順道先去填飽肚子。

  進走小酒館,要了一桌子菜,等著上菜的時候,他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鄭景之,他當然認識。

  至於另一個,也有一面之緣。

  都說了出塵子是個遊走四方的禍害,被他禍害過的人,不在少數。

  這個楚敏就是其中之人。

  臭道士坑蒙拐騙,那次可是把他害慘了,所以楚敏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出塵子賊機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楚敏一走進來時,他就發現了。

  此刻,正摸著鬍子,臉上裝的淡定,其實腦子飛速轉著,想著對策。

  鄭景之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幾杯酒下肚,看到出塵子那張臉,也覺得很順眼。

  不知不覺,就將他當成了知心老大哥,開始跟他聊起了過往。

  當然,他只挑對自己有利的說,對事情不了解的人,聽了他的話,還以為他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

  可是出塵子的這雙眼睛,像是能透光,幾句話下來,便對他嗤之以鼻。

  懦弱無用的男人,當自個兒是情聖呢!

  其實屁都不是,誰說男人不可以是女人的玩物。

  楚敏吩咐小二,將他的酒菜並了過去,他自己提著酒壺,也走了過去。

  砰!重重的放下酒壺,戲謔的看著兩人,「真巧啊!駙馬爺怎麼在這種小酒館吃飯,您的身份跟這兒可是太不搭了,當心給皇家臉上抹黑!」

  鄭景之心情本來就憋悶,被他這麼一激,當即拍案而起,「我是什麼身份,用不著你提醒,楚將軍,你也別忘了尊卑之分,我雖是無權無勢的駙馬,也不是你能羞辱的!」

  他越是發怒,楚敏越是笑的開心,「你急什麼,我不過是隨便開個玩笑,這裡也不是皇宮,也不是你的公主府,不用那麼講究吧?」

  鄭景之氣的頭頂都在冒煙,可是又能怎麼樣。

  他身邊沒人,又打不過楚敏,難道要讓公主治他的罪?

  什麼罪名?他要怎麼說?

  別說公主現在對他不好,就算是以前,也不見得會為他做主。

  瞧瞧,他現在都混到什麼地步了。

  出塵子在一旁搖頭嘆息,「駙馬爺,女人是得管教的,你這樣可不成,總被女人騎在頭上拉屎,丟了咱們男人的臉哪!」

  楚敏正準備夾菜的筷子一頓,他還怎麼吃得下去。

  重重的放下筷子,狠狠瞪了眼對面的出塵子,「你不是道士嗎?道士也了解女人?你他媽就是個假道士,少在那裝神弄鬼!」

  出塵子神情慵懶,「非也非也,貧道不是了解女人,貧道只是很了解人性,這女人哪,你強她便弱,你弱她便強,關鍵是,你得抓住她的小辮子!」

  他伸手在空中抓了抓,嘿嘿的笑著,怎麼看怎麼古怪。

  「道長,你的小辮子不是也露出來了?咱倆的帳是不是也該算算了,敢坑本將軍的人,要麼還沒出生,要麼就是死人,你要做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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