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臭顯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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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渙戎馬一生,從未像此時這般無力,是他小看了女人。

  看來,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很有意思!

  王明遠坐在凳子上號脈,原本輕鬆的臉色,瞬間失了血色,他站起來,示意郭庸再把一次。

  郭庸見他神情不對,心裡也跟著緊張不已。

  病不好事小,丟了性命事大。

  號過脈,二人又用銀針扎了血脈,看血色,看舌苔……

  邱驚風握著劍,站在二人身後,見他倆神色都不太對,心中著急,「你們倒是說話,我家主子到底怎麼了?」

  「這……」王明遠退縮了,「還是讓郭兄先說吧!」

  郭庸暗罵他老狐狸,但是眼瞅著邱驚風手裡的劍,朝他們指來,只得硬著頭皮說:「是這樣的,從脈象上看,這位公子是中毒,但血色並無異常,至於為何身體不能動,大概還是中毒所至。」

  「怎麼解毒?」邱驚風直接問。前面扯一大堆,難道不該先解毒嗎?

  「這個……」郭庸摸著鬍子,猶豫的瞟向王明遠。

  王明遠自知躲不過,只好接著往下說,「這個還需要時間,因為我們從未見過,不過您放心,此毒除了限制他的行動,對於身體,並無大礙。」

  簡直又是一堆廢話,遮遮掩掩的顧左右而言它,總結就一句話。

  毒解不了,他躺著也死不了,所以,不用發愁了。

  邱驚風忍著砍死他倆的衝動,這一刻,他寧願相信那些江湖郎中,也不信所謂的名醫。

  「我再問你們一句,老老實實的說,是不是只有下毒的人,才能解?」

  「這個……」王明遠又要顧左右而言他。

  「你要是再敢說一句廢話,我讓你永遠說不出話!」

  王明遠嚇的吞口水,「這個其實有兩種可能,一是,等他毒性自己解除,我們覺得,此毒跟軟筋散類似,所以,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其二,此毒肯定是有特別的配方,如果我們冒然用藥,怕是不妥,所以也只有下毒的人,才有解藥。」

  他說的很含蓄,卻還是一堆廢話。

  現在這兩人也殺不得,但也不能放他們走。

  秦渙像個死人一樣,一直躺到第二日清晨,身子突然可以動了。

  他慢慢從床上坐起來,不怒反笑。

  「王爺?您,您沒事吧?」邱驚風跪在床邊,見他神色不對,總之很詭異。

  秦渙腰杆挺的筆直,深不見底的眼睛,望著窗外,過了許久,緩緩的開口,「想辦法,把那個女人抓來,只要活的就行。」

  只要有一口氣,哪怕斷手斷腳,也在所不惜。

  邱驚風猶豫著道:「王爺,咱們損失了不少人,這裡又是沐青簫的地界,不出一日,他們就會找到這裡,眼下如果冒然去抓他娘子,只怕不易。」

  當然不易,那對夫妻都不是省油的燈。

  原以為沐青簫娶的是個沒什麼大用的小村姑,誰成想,人家只是低調。

  試想一下,一個渾身帶毒的人,怎麼抓?

  顧夕墨也不知是真的閒,還是假的閒。

  一直待到過完正月十五,才準備要離開。

  當然,在離開之後,還要帶著巧兒,見一見顧煙。

  山裡的雪還未融化,巧兒也打算進鎮子,籌備藥鋪的事。

  便打算到鎮上長住,沐青簫自然是要跟著。

  南宮霄也等不了,腿腳沒有全好,鍾春跟鐵柱,又找了雲千山手下的幾個人,輪流背著,將他帶出了無名村。

  南宮霄走了,田姝肯定也待不住,田家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就讓田玉成也一同跟了去。

  鍾天賜對外面沒有嚮往,所以,他主動要求留在村子裡。

  顧煙被接到了鎮子上,拆了線沒多久,就讓家人挪到了鎮上,找了處宅院,供她休養。

  拆線的事,巧兒教給一位產婆。

  顧煙養的很好,楚秋容從家中趕來時,聽說她難產,也嚇的不輕。

  為了照顧她,過年連家也沒回,兩人帶著兒子,在異地他鄉過的年。

  巧兒見到面色紅潤,打扮高貴不凡,一身綾羅綢緞的顧煙時,她正坐在大圓桌前用飯,桌上擺了十幾樣菜,只有她跟楚秋容倆人用餐。

  顧煙只知道巧兒成了親,並不知道她嫁的人是誰。

  所以,派了下人讓巧兒到府上來,言明了以重謝她。

  顧夕墨陪著巧兒一同來的,沐青簫被巧兒攔下了。

  他不能總守在她身邊,凌泉宗現在內憂外患,他其實很忙。

  沐青簫仍是不放心,讓雲千山跟隨左右。

  顧夕墨走進來時,楚秋容自然站起來迎接,顧煙也不例外。

  「大哥,快進來坐,您來了,怎麼不通知一聲,我們也好備好午飯,」顧煙很熱絡,說的也都是家常話。

  顧煙的確是沒想到,他會跟孫巧兒一同前來。

  楚秋容也站起身,彬彬有禮的請了顧夕墨進去。

  巧兒落在後面,所以這二人並未第一時間注意到她。

  顧夕墨盯著顧煙的臉,看了一會,忽而淡笑道:「我是陪巧兒來的,你不是要見她嗎?怎麼,她人來了,你們卻要裝作看不見?」

  顧煙怔住,臉上的笑容也僵住,她看出顧夕墨不是太高興,難道是因為他身後站著的女子?

  顧煙也是第一次認認真真的,去看巧兒的臉。

  那日自己生產,情形太混亂,她哪裡顧得上,去看一個大夫的容貌。

  這一看,瞳孔猛地緊縮,顧煙突然變的緊張神色,也落到了顧夕墨眼中。

  「不知孫姑娘是哪兒的人?」顧煙神色有些侷促。

  「九台鎮本地人,」巧兒也覺得她神色有些奇怪。

  顧煙似乎鬆了口氣,「哦,快進來坐吧!來人,把飯菜都撤下去!」

  廳堂重新收拾乾淨,婢女奉上茶跟果點。

  顧煙生了孩子以後,身形豐滿了不少,舉手投足間,也多了幾分初為人母的韻味,加之她五官,也很精緻,總之,很是迷人。

  瞧瞧楚公子對她關懷備至,就知道了。

  這個楚秋容,按說長的也不醜。

  但人不能跟人比,若是站在顧夕墨身邊,就完全成了陪襯。

  所以,顧煙一雙流轉的媚眼,總是若有若無的朝顧夕墨身上瞄。

  奶娘抱來孩子,剛滿月的孩子,模樣長開了些,不像剛生下來,瘦瘦小小的,臉上都是皺紋。

  滿月酒要等到回去再補辦,因為顧煙堅持回顧家一趟,楚秋容對她很是縱容,一切都以她的心思為準。

  顧煙看到孩子,整個人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從奶娘手裡抱過孩子,笑著道:「大哥一定還沒有好好看過,小東西能吃能睡,長的也快,先前有位大師看過,說他有福相,能逢凶化吉,母親要是看見他,肯定百病全消,這是她的親外孫呢!」

  顧煙把孩子放到顧夕墨懷中,不可避免跟他靠的很近,一抬頭,連他的睫毛都能數得清清楚楚。

  顧煙心中顫動,緊張的險些抱不住孩子。

  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她跟他,離的那麼近。

  顧夕墨沒看她,低頭看嬰兒,模樣長的跟楚秋容一模一樣,像一個模子刻下來的。

  顧夕墨把孩子還給她,神色冷了幾分,「我們顧家只有一個女兒,以後在我母親面前,不要說這種話。」

  「大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顧煙抱緊了孩子,神色傷痛,眼眶裡淚珠直打轉。

  楚秋容心疼不已,走過來攬住她,不悅的道:「煙兒只想孝順岳母大人罷了,她沒有惡意,大哥何須計較。」

  顧煙扯了扯他的衣袖,「相公,別說了,大哥沒有錯,是我說錯了,小妹那么小失蹤,至今下落不明,要是還活著,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大哥心裡放不下,也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我也只是擔心母親跟父親的身體。」

  楚秋容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心疼愛憐的要命。

  這麼善良,這麼善解人意的女子,不該被人惡意揣測。

  但是她的話,顧夕墨怎麼聽都覺著不舒服。

  巧兒坐在一邊,看了一出大戲。

  她唇邊揚起一絲笑意,對這個顧煙另眼相看。

  一個很會說話,很有心機,目地不純的女人。

  顧夕墨很厭煩這樣的場景,「今天我不是來跟你們討論這些的,不是要感謝巧兒嗎?怎麼?非要在這裡演苦情戲?」

  「哦,對啊,瞧我這腦子,真是不好意思,」顧煙抹掉眼角的淚花,笑的牽強,「聽說你成親了?也不知嫁的是何方人士,我還是叫你孫姑娘吧!」

  顧煙將孩子交還給奶娘,婢女立馬端來一隻木托盤。

  顧煙道:「這裡有五百兩銀子,是我相公的意思,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想必姑娘也一定用得上。」

  楚秋容神色有些倨傲,「其實以姑娘的醫術,待在這麼一個小地方,實在是有些屈才,不如我介紹你到榕城,開一家醫館,我們楚家在榕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有楚家做靠山,你什麼都不必擔心。」

  楚秋容也有自己的打算,他這些日子已經打聽過了。

  外間傳言的女神醫,正是眼前這位。

  要是他能招攬女神醫,豈不是多了一棵搖錢樹?

  巧兒輕輕的撥弄著茶杯,並不看那盤銀子,「那倒不必,九台鎮住著挺好,兩位的銀子,我心領了,但還是不必了。」

  她接連說了兩個不必,也帶著幾分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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