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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師父和柳師兄,他們還在那上頭嗎?他們能逃出來嗎?”禇英十分緊張地問。

  “柳兄弟應該還在附近,沒有到那群人當中去;至於你師父,他一個人逃出來是絕無問題的,可是你們無極門還有幾十號弟子牽涉在這裡面,若是傅先生要保全他們,那可就不好說了。”陳經想了想便道。

  “這麼說,我師父有危險?”禇英著急了,“他絕不會丟下弟子們不管,若是他束手就縛,和這些江湖人一起,被北靜王的人拿住了,會怎麼樣?”

  “那就單看北靜王爺如何復旨了。可依我看來,弄出這樣大的陣仗,這位王爺只怕不肯善了,傅師父和弟子們一起被歸為叛賊逆黨也有可能;要知道,這摩尼教一貫裝神弄鬼,蠱惑人心,時不時便犯上作亂,朝廷一向欲除之而後快的。可我疑惑的是,什麼人一定要約傅師父在這種地方會面?這麼些江湖人進到這水苑中,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傅師父可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他當時難道就沒有懷疑嗎?”

  “算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難道我們現在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嗎?我們怎樣才能救他們呢?”禇英坐在筏子邊上,兩隻腳都浸在了水裡,用力的踢打出水花來,似乎是為了平息心中的焦慮,“北靜王弄出這樣大的陣仗來,難道就是為了師父?可師父一介閒散之人,與他能有什麼恩怨呢?難道他另有所圖?他肯定是想,連師父也參與到了這些事情當中來,而且是在這樣隱秘卻又敏感的地方,這背後一定有更大的陰謀,這主導之人必定就在這片皇家水苑中;他是想藉此機會,打壓政治上的敵手,至於此人是誰,並不重要,他希望是誰,就可以是誰。我說的對嗎?”

  筏子上另外幾人,包括陳經,似乎都並沒有聽明白她的話,禇英想了又想,終於平靜了下來,沒有一開始那樣激動和害怕了。哪怕師父他們被牽涉進此事,被污衊為叛黨逆賊,只要朝中有博弈,有撕扯,有鬥爭,事情就充滿了變數,師父他們就還有希望獲救。現在一味焦急無濟於事,似乎要想想,該怎麼做才好。

  “師父這樣厲害,我相信他會沒事的。”禇英說著爬上筏子上重新坐好,對陳經道:“現在我們先去找柳師兄吧,他不會丟下師父不管的。”

  陳經於是划動羊皮筏子,遠的繞了一個大圈,火光依然明亮,就見在弩陣的嚴守加持之下,一列列甲士迅速登上水閣,將那些攜刀帶劍的江湖人士一個個押解上船;到了這種時候,已經沒有人認為,憑著自己的肉身能闖過這森嚴弩陣,因此那些神神秘秘的江湖人,不管是玩火的,還是玩鳥的,幾乎都是束手就擒;斷斷續續的,幾乎所有人都被押解上船後,箭弩依然嚴陣以待,就見一個年輕人被簇擁著,從中間那艘船的船艙里走了出來,向水苑上問著什麼,又過了片刻,才見一人自水苑中緩步走了出來,身形挺拔,青衫長劍,意態閒適,不是傅山卻是誰?

  禇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那個年輕人看來就是北靜王了,禇英生怕他一聲令下,頓時就會萬箭齊發,那樣除非師父有飛天遁地的本事,才能逃脫;都這個時候了,師傅一人一身一劍,面對這上千人的機弩大陣,他打算怎麼辦呢?

  萬萬沒想到,北靜王見了傅山,便向身旁人說了句什麼,不到片刻,所有船上的甲士箭陣便撤了個乾乾淨淨;北靜王又深深執禮,向他說了些什麼,便見傅山點了點頭,北靜王令人掃乾淨踏板,傅山這才將劍收回鞘內,大踏步的上了他的船;上船之後,北靜王還虛執了他的手,兩人一起進船艙去了。

  “這,這算怎麼回事?”禇英目瞪口呆,不由看向一旁的陳經,“我沒看錯吧?為什麼北靜王會如此善待師父?可除了師父外,那些師兄們可也是被五花大綁縛上船去的,為什麼呢?”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陳經搖了搖頭,“如今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還是等咱們上了岸再說;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多人都被綁縛上船,獨傅師父是被禮待,我想只是身份不同罷了,傅師父終究還是脫不了干係;我現在要先回忠順王府了,想必柳兄弟也已經在那裡等著我們,咱們先去見了我族兄再說吧!”

  在陳經的帶領之下,天蒙蒙亮時,幾人總算來到了忠順王府的水苑,柳湘蓮卻並不在這裡;當然了,忠順王本人也並不住在此處,只有長史官陳頌因有白天有事路過,在此暫歇;夜裡湖苑上的這一場鬧騰,當然逃不過他的耳目;此時見了陳經,陳頌又細問了湖上的情況,等看到二姐和禇英兩姐妹時,他又著意的看了兩眼,才對陳經道:“甚好,我會和你父母說去的。”

  族兄這一首肯,陳經自是喜得無可無不可,畢竟這位族兄是族中第一能耐之人,向來得族人的敬重,他都這樣說了,那事情是沒有不成的了。

  想到這裡,陳經不由看了二姐一眼,卻見二姐也正偷偷看他,目光一對上,兩人都連忙轉過頭去;禇英看不得了,乾脆把二姐擋在身後,問陳頌道:“長史大人,我師父應該沒事吧?”

  “這個,我不好說,單看天子是什麼意思了;可事情都弄成了這個樣子,天子若輕輕放過,只怕很多人不會答應,這事情,難了!”陳頌捊著長須,若有所思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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