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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她面色也緩和了些,看向柳湘蓮道,“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懶得和你計較!你以為我是為昨天晚上的事?我為的你不肯相信我!你既不相信我,也就是置疑我的人品,那麼大家也就沒有再相處的必要。你的銀子,我現在急用著,但是我會寫借據給你,還會付你兩成利;等把你的錢還清了,咱們也就各走各的,當然了,你以後有需要用錢的時候,我也會幫你一回,僅此而己。”說著她便從袖子裡取出寫好的借據,“這個給你吧,你收好。”

  柳湘蓮只覺兜頭一盆涼水澆下,心裡竟然慌亂起來。他當然明白,禇英這樣做,是因為她並沒有原諒自己,所以才如此生分。

  這次算是把她得罪狠了,這也是活該,誰叫他生性多疑又衝動呢?所謂的自作自受,作繭自縛,約摸如是,自己這性子,在她面前是得好好改改了。

  明明覺得已經看懂了她,可還是一次次的失態,做錯事,這是為什麼呢?這下連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了。

  見禇英將借據遞了過來,他本想一氣之下將它毀掉——他送銀子給她的時候,就沒打算要回來。他是真心的想幫她,她怎麼就不明白呢?但是想了想,他還是緊緊地將它攥在手心裡,借據就借據吧,他以後自有打算,只是從現在開始,自己得儘量沉穩一點。

  禇英見他收了借據,心下自然也輕鬆了些,於是還笑了笑,“這樣不是很好麼?你借這錢,就相當於是你在向我賠禮道歉,咱們這下總算兩清了,一次次的,我還真怕沒完沒了呢!”一面也不再理會他,又問傅山,“師父,你剛剛說的那個產後驚悸之症,我覺得和我寫的有一點對不上,不如咱們再去看看吧?”

  傅山看了柳湘蓮一眼,兩人一起走了;柳湘蓮自是覺得無趣,想了半天,去馬棚里幫禇英餵馬了,順便將她的馬兒刷得乾乾淨淨。

  他安慰自己,好歹幫她做了點事情是不是?

  心裡,卻不斷的回想著師父說的那句話,她,長大了!

  這兩日裡,柳湘蓮每見了禇英,總想上去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仿佛是一瞬間,他感覺她已經有了豐盈婉約的女子模樣,於是他不敢再造次。從那一夜的尷尬之後,一切都開始變得不一樣,仿佛有一些新的東西在他心底滋生,又好像有一些東西在漸漸遠去,他抓不住,也弄不明白。

  六月初九,驕陽似火,暑氣蒸騰。

  烏衣巷這邊,元緒早早的讓人用淨水潑灑了街道,又在門前掛好遮陽的帘子;辰時初刻,在陣陣鞭炮聲中,黑底金漆的藥鋪招牌緩緩升了上去,掛定,禇記同安堂正式開張了!

  能在烏衣巷開藥鋪子,自然應該是有根底的人家,只是眾人打聽了一下,都不知道這姓禇的是什麼來頭。而且據店夥計們說,這藥鋪的東家竟是個才十二三歲的少年,因為長得單薄,說是個孩子也不為過。這是哪家偏房庶支的子弟放出來歷練的?

  因為好奇,這條街上的鄰近的商家們也都來捧了場,圍著說幾句吉祥話,道一聲恭賀,又或是送來一些小禮物,元緒都著人一一登記在冊,並備了謝禮。

  開藥鋪的講究很多是很多的,比如不能祝人財源廣進,也不能說客似雲來,因為這對街坊鄰居和周圍的人來說不吉利;又比如兩邊的木楹聯也是那句熟悉的“但使世間人無病,寧可架上藥生塵”,還比如藥材也分五性,比如治肝的藥材屬木,宜擺在東面和東南面,治心疾的藥材屬火,最好擺在南面,等等,不一而足;褚英也是親歷親為了才知道有這麼多講究。這些天來,她和元緒兩人忙得人仰馬翻,才終於把這店鋪折騰得似模似樣。

  當然了,作為創新,褚英還做了個大大的水牌,上面寫著名醫傅鼎臣在此行醫坐堂,每旬前五日看診的信息,另外又寫著:傅氏關門弟子褚英,可接診各種產難諸症,婦科雜症。

  人們這才瞭然,原來這是一家專以看婦科產科為主的藥鋪子,還有南六省知名的婦科聖手傅山傅鼎臣坐鎮,難怪人家這麼有底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烏衣巷的人們都知道,當日傅鼎臣曾誓言再不踏進金陵一步,讓城內多少希望得到他診治的貴婦淑媛徒嘆奈何。可為什麼七年之後,他又回來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情節是不是太毒了?我也覺得有一點

  第37章 老郡主

  不管城內的人們有多少疑惑, 總之褚記同安堂是大張旗鼓的開業了。至於說這藥鋪的背景,傅鼎臣就是一塊鎮山石, 有他在,官道上江湖上, 誰敢不給他幾分面子?

  更不要說還有容尚書家的三兒媳婦容三奶奶,陳閣老的小女兒荀家少奶奶,非富即貴,那都是送了賀禮彩屏的,這也可見這禇家姑娘的交際圈了。同一條街上的兩家生藥鋪子冷眼看著,見到了這樣的排場,也都沒有什麼聲響, 有一家甚至還送來了賀禮,畢竟定位不同,側重擅長的東西不同, 說不定大家以後能相得益彰呢?

  開業三天試業,傅山整天都呆在店子裡。褚英特地在後面院子裡為師父收拾出了兩間房, 東西也都置備得一應具全, 供他起臥休息。

  為了隨時接應難產急產, 褚英購置了一輛馬車方便出入。她畢竟還是個女子,不方便成天騎著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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