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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錦看住他,說:“你得先吃東西,吾才帶你出去。”

  殷守只好說:“那不去了。”

  但洪錦本來就很想要他看看,聽他說不去,只得說:“我帶你出去罷,但回來你得吃食?”

  殷守點頭,洪錦又問:“先去哪兒看?”

  殷守挑眉看他:“看你治軍如何?”

  洪錦大喜:“必然不令你失望!”

  殷守往軍營一看,見果真不假,人人皆是肅整,那洪錦想必抄軍規抄出了門道,還曉得對症改良,也是定了軍規,看著有模有樣,要熱鬧時熱鬧,該正經時也是氣勢恢宏!

  殷守也奇了怪了,這洪錦果真是有兩下,三山關大多數將兵都跟了洪錦,竟是窩裡反了鄧九公!

  殷守看一兵口音乃是這廂,便問:“鄧九公待你等可有差?你等為何要跟洪錦?”

  那兵上下打量他一番,凡人看不見捆仙繩,只覺得他雙手扭得古怪罷了,又見他生得好看,便回道:“吾等不管領頭是何,只求更好,有那上進盼頭與出路。不然日復一日,從不變動,仿佛重複一般沒甚活頭,且洪總兵接管一來,三山城吾等親屬皆是受益的。”

  殷守又問:“洪錦畢竟挾了鄧九公,朝廷派兵來打,你等不是要遭殃?”

  那兵笑道:“左右是這般,吾等也不貪生怕死,若不是一博,哪裡來好的?”

  殷守覺著他十分有理,又仔細看了看洪錦定的那軍規城規,只覺著當真不錯!

  洪錦見他看得認真,便笑道:“如何?”

  殷守贊道:“你有大才!”

  洪錦正被誇得飄飄然,外頭便有兵來報:“將軍!南都又來信了!”

  洪錦眼瞼一挑,說:“喊土行孫、法戒過來!吾等商討大事!”

  洪錦看了殷守一眼,只喚一信得過的小將,說:“你陪他耍耍。”

  洪錦等人進屋商討大事,顯然不想令殷守聽見,殷守只那將問:“南都為何要來信?”

  那將得了吩咐,千萬不能與此人搭話,否則定然要被套出老底來!

  殷守見那小將不語,只笑道:“洪錦定然與南伯侯有勾結。”

  那小將聞言大怒:“洪總兵哪裡是這等人?吾等與南都多年仇恨!兄弟戰友被其殺害無數!怎能勾結?”

  殷守大笑:“洪錦乃是封父出身,哪裡管你等仇恨?否則南都怎會來信?”

  那兵惱道:“你這人儘是挑撥離間!將軍不過是騙他等罷了!吾曾參有軍議,親耳聽見,他等南都才是狼子野心,總兵早就看他等厭煩,吾等到時候占領南都便是!”

  殷守頷首:“原來如此,吾且信你……你那前總兵鄧九公,怎的無此想法?”

  那兵嘆道:“前總兵永遠按部就班,哪裡有此想法?洪總兵雖說挾他,但也是好好待他的?”

  殷守奇道:“還有這等事?你莫要誆我!洪總兵為人竟是如此大度!”

  那邊見他從不屑一顧三言兩語被他說得口出贊語,便是沾沾自喜,只悄悄與他說道:“吾與你說,我前總兵真是被好生招待!哎哎你莫不信,他真是住在……”

  洪錦等人出來,見殷守已然與那小兵談得和和樂樂,歡聲笑語,便去問:“你等說甚?如此開心?”

  那兵行禮,只笑道:“這位兄弟見多識廣,天南地北、市井趣聞儘是曉得,與吾說了諸多樂事!將軍,殷兄弟往後可是要在我三山關常住?”

  洪錦看了他一眼,說:“自然是的。”

  那兵喜道:“真是大好!”

  殷守笑道:“兄弟謬讚!”

  當晚洪錦攜殷守進屋,備下口食,見殷守又是不吃,便問:“可是有甚不開心?怎的還不吃?吾見你今日心情大好!”

  殷守看了眼那食物,只說:“喝水罷!”

  洪錦只得餵他水,殷守又說:“這繩子一直捆著,很是難受,何時才解?”

  “殺了那狗大王才解!”洪錦說著又是笑道:“你已然入道,不掙扎此繩也不過如此,你且忍受幾日罷!明日吾卻去戰他一回便是!”

  殷守瞧了他一眼,也不再說話。

  洪錦見他又是不言語,又是不吃食,便急道:“你今日與那小兵有說有笑,為何不願與我說說見識呢?可是這等吃食不合你胃口了?”

  殷守閉目養神,只說:“你我不過相識幾日,我個假賢王,有啥與你好說的,這等吃食就是不合我胃口,也不想與你說話,洗洗睡吧!”

  洪錦見他如此,也是無可奈何,心想著明日定然要與土行孫請教一番才是。

  洪錦又是給他鋪了軟墊,讓了床位,再去喊殷守,發現他已然入定。

  如此,便是無趣獨自睡下。

  次日洪錦醒來。

  見那日光往窗格罅隙間柔軟灑來,殷守盤腿坐於凳上,如一尊精美雕像,他皮膚白得冰冷,在日光中泛出柔柔光暈,洪錦怔怔看他,只喊他一聲,卻未聽見回應。

  他湊近一看,又喊一聲,也是未聽見回應,洪錦只覺著殷守該是在慪氣,畢竟昨夜他是說過不想說話的。

  洪錦在蹲在地上看他,看了許久,忽的伸手去碰他,只一碰,便是見殷守直直栽倒下來!

  洪錦立馬接住,心中一咯噔,摸了捆仙繩,發覺那繩捆得極緊!

  他看見殷守深深閉眼,忽的心慌至極。

  他雙手顫抖,伸手去碰那臉,漸漸摸淌而去,那溫度透過指尖傳來,一片冰涼。

  他嗚咽一聲,手忙腳亂去搭他命脈,又將他摟住好生聽那心跳、聞那氣息,顫聲喊道:“大人!你莫要嚇我!”

  但殷守毫無反應,洪錦趕緊去解那捆仙繩,可那捆仙繩捆得緊緊的,一時間竟是解他不開!洪錦大哭大悲,大喊道:“土行孫!法戒!你等快來!”

  那土行孫、法戒二人只聽一聲大喊,連忙趕來,只見洪錦摟住殷守,正在雙手顫抖解那捆仙繩!

  法戒驚道:“你在作甚?不可解哎呀!”

  洪錦悲喊道:“土行孫!快幫幫我!他快死了!”

  土行孫聞言立馬去解,他摸住那繩在,只覺著緊繃至極,便是說:“他定然是掙扎過度,這捆仙繩,越掙扎越緊的。”

  土行孫將那繩解開,見殷守那手軟軟垂下,心中一動,便摸住他命脈。

  土行孫又看了洪錦一眼,支支吾吾說:“將軍,人生還長著呢,這人不過識得幾日罷了……”

  法戒聽土行孫那語氣,思起殷守當日那般強悍,怎會說死便死?不過一捆仙繩罷了,他將那命脈一探,發現已無生機,又見他周身靈氣停滯,才鬆了口氣。

  洪錦朝那法戒凶喊一聲,只哭道:“都怪我!昨夜他說要解開我卻是不解!賢王生性執拗,我卻是忘了!有甚辦法可救呢!?你等快幫想想辦法呀!”

  土行孫與法戒皆沉默不語,洪錦忽的一怔,說:“對了!仙氣可續命!”

  土行孫連忙拉住他,喝道:“你這等修為,吐一口便衰,他已然死了!仙氣也是救不回的!”

  那洪錦卻是不聽他勸,已然逼出仙氣!

  “傻子!”

  正當此時,忽見懷中那人雙目一睜,只一彈指便將他仙氣逼回!殷守說:“真不拿命當回事!”

  洪錦片刻呆滯,法戒瞳孔睜大,土行孫驚奇看他,三人皆是還沒來得及動作,便見殷守已然一躍而起、執劍殺來!

  說時遲那時快!法戒連忙拿出那白幡,還不等他發力一搖,便是被滅魂一劍刺破!

  回過神來時,右手已被罡氣利出血肉,那劍已然抵在他咽喉。

  法戒冷汗直流,他認得這劍,此劍名為滅魂,一劍殺他,連魂魄也不再有了,他只好生說道:“道兄,同為截教,何必兵刃相向?”

  殷守冷笑一聲,說:“道兄,這話好生耳熟,吾仿佛說過?”

  殷守挾住法戒,回過頭來,只見洪錦、土行孫二人目瞪口呆,只將他看住。

  殷守見那土行孫,笑道:“道友偷燒糧糙,可不厚道!切莫出手,你那等把戲,吾一打,便是要將你從土裡打出,可別惹怒我!”

  “洪錦!”

  殷守喊那洪錦,洪錦那神情仿佛來不及變化,這般一喊,他才變了表情,只聽殷守說:“你是跟吾還是與吾為敵?你想好便是!”

  還不及洪錦答話,忽的有紙屑如利刀般喧天飛舞,殷守一時間見洪錦等人,稍稍分心,那法戒已然發動紙花襲來!

  那紙花無聲無息,發動也不知以何為托,當真是好物!

  殷守連忙將九龍神火罩一出,那極利紙花遇三昧真火盡數燃燒,如一隻只火舞飛蝶紛紛墜落,整個屋子頓時橙末飛揚,火光映照,美麗至極。

  那火一碰殷守,又是盡數泯滅成粉,悄然熄滅。

  那紙花漸漸燒盡,殷守緩緩轉過身來,面容與火光之中,明滅不定。

  洪錦怔怔看了他半晌,忽而跪地俯首,啞聲開口:“願隨大人,一如既往。”

  第82章

  那土行孫見洪錦如此, 也跟著俯首發誓。

  殷守見那法戒已是沒了蹤影,只對他二人說:“你等趕緊起來,我與大王說,必然能輕饒的,莫要擔心!”

  洪錦神色微動, 只見殷守執起滅魂, 說:“我去追那法戒, 你等先在此將鄧九公放了, 好生安撫。”

  二人皆是領命,殷守趕緊去追那法戒。

  那法戒修為本事皆是為上,又是殺得隨意,視人命如糙芥, 若是為敵, 定然要殃及眾多生靈。

  滅魂已給了他一刀, 一路上有血跡滴落,那血熱乎乎的,剛脫離仙人軀體, 還帶有靈氣,殷守一路尋著血跡追去。

  法戒在前,急忙逃跑, 他曉得自個那傷乃是滅魂所割,難以癒合,道術也止不了血,血跡必然一路滴落, 殷守沿著血跡追來,若是追上,他得一命嗚呼!

  他一路尋著水源,只盼快些逃去東海,東海波濤洶湧,妖獸眾多,氣味混雜,流一兩滴血,不要一息便能被掩蓋,且東海離蓬萊近,趕緊回老巢躲起來便好!

  他正是恨不得生出四腿,走得急忙,忽的覺著前方靈力一盪,仿佛有大能在鬥法!他神魂一震,覺著這個級別恐怕至少是准聖!若是貿然前去,必然要被殃及!

  可後頭殷守在追,前頭東海近至眼前,又遇大能鬥法,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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