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殷守眼瞼微動,不聽那名也識得此聲音,又因此雙月光眼石修出了造化,遠遠見一戰將將他盯住,面色微怒。

  殷守只騎馬上前,與他問禮:“道兄,別來無恙?”

  那韋護冷笑一聲,說:“自然是無恙的,不曉得賢王如何?”

  西岐這邊仙家將兵,聽二人如此對話,顯然在早早相識,皆是出了議聲,只聽殷守笑回:“有勞道兄掛記,殷守也是無恙。”

  韋護忽的顯出一絲怒意,問:“當年聽聞一小巧女妖說,你被截教大能擄去,吾可是尋了許久,不想你卻是毫無立場,居然投了截教,當真是令人失望!”

  一邊喜媚聽他此言,縱馬上去,不滿道:“道兄說了甚話?小巧女妖,吾哪裡小巧?”

  眾人一看她,的確是名女孩兒身形,哪裡不是小巧?

  喜媚大哼一聲,說:“我阿守哥哥得教主看重,修為至此,怎的就不能投截教?更何況,我這好哥哥當初也不曾在你闡教,還不也是你各種花言巧語將他帶去?!”

  韋護喝道:“小兒胡說!”

  喜媚大笑:“當年大仙山多名妖修親眼所見!難不成還是有假?你那花言巧語熊樣,分明是覬覦阿守哥哥美色,吾等皆是看見!”

  喜媚話音剛落,闡教十二金仙個個面容古怪,將兵大嘩。殷商這邊也是尷尬相視,殷守朝喜媚呵斥,但那喜媚說得正是興頭,又見那不管是凡胎修士還是上仙,人人皆是將她瞧住,更是飄飄然咧嘴,再有韋護曾在大仙山狩獵殺妖,正是看他不過!

  喜媚方才大笑,說完那話,又是大哭,仿佛是得了孔宣真傳,嚶嚶道:“可憐我阿守哥哥當年被你這道人擄去藏在金庭山、也不曉得是個什勞子洞裡!”

  韋護滿臉通紅,怒道:“妖言惑眾!”

  但他兩位師兄,韓毒龍跟那薛惡虎,皆是掩面尷尬咳嗽,二人當年的確見自己師弟說是在大仙山撿了此人,而後又是教他拳腳,那殷守當年雙目不便,他師弟也是親力親為帶他轉悠好幾圈,也不曉得為何如此殷勤,今日又聽了喜媚一番言語,終於是曉得。

  眾人見韋護同脈師兄如此模樣,莫名皆是顯出一絲瞭然,可憐道行天尊老臉通紅,搖頭大嘆一聲。

  那喜媚絲毫不知收斂,已然開始胡言亂語,哭呼造作:“吾雖修為低下,但也是不放心我這好哥哥,便是偷偷將其跟住,發現這韋護竟是……!”

  喜媚忽的一頓,仿佛是不願出口,將眾人胃口全是調起,惹得眾人皆是將她看住,但見她掩面擦淚,脆生生開口:“這韋護竟是將我阿守哥哥當作口食!”

  喜媚這話一出,韋護那兩位師兄也是看不過去,呵斥:“妖孽亂講!我師弟乃是道德人士,從無此事!吾等當年在金庭山見過,皆可作證,師弟待他極好!”

  喜媚大眼一眨,一副天真無辜模樣,如孩童般爭辯:“我哪有胡說,我親眼所見,見那韋護摟摟抱抱親親舔舔,還不是當我阿守哥哥是口食?!”

  殷守過去拍那喜媚腦門,斥道:“還胡說!”

  但那闡教眾仙,全是目瞪口呆,又聽那女妖喜媚脆生生出口,面容如天真不解人事女孩兒,說出此話,再有韋護那二位師兄解釋弄巧成拙,眾仙當下皆是掩面拂袖,看那韋護已然帶有顏色。

  韋護見眾人如此看他,仿佛真是信了她邪,便是漲得滿臉通紅,面上皆是憤怒,只將喜媚望住,降魔杵一揮,縱馬奔去,遙聲怒喝:“無恥小妖,妖言惑眾,看我將你打成肉餅!”

  喜媚抽刀,嚶嚶大喊:“韋護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啦!”

  闡教眾仙,上至燃燈道人,下至各家金仙弟子,皆是將此場景看住,又是見聽這戲跌宕起伏,再有那殷守又牽扯孔宣、通天教主等人,腦內已然連貫成一出令人目瞪口呆的恩怨情仇!

  仙界向來平淡,出點啥事都要傳談許久,那喜媚果真是禍害千年、流傳萬世、蠱惑眾生的妖孽,她此言一出,人人皆是信了她邪,又有金庭山韓毒龍、薛惡虎表情豐富,尷尬臉紅,再有韋護那廝真是惱羞成怒,戰事過後此事便是一傳十十傳百,弄得三教人人皆知!

  就算封神之劫平息之後,韋護多年修行,肉身成聖,沉默寡言,人人還是要笑他兩句,千年後韋護入那佛門,成二十四諸天,佛門特意與他傳了經書,作了來歷,皆是標明‘生而聰慧,早離塵欲,修清淨梵行童真之道’!但遠古諸天神佛見此標註,皆是要偷偷笑一句“欲蓋彌彰,越描越黑”,此乃後話,不提也罷。

  此時那韋護果真是來勢洶洶,殺氣沖天,勢必一擊要將那喜媚殺砍在地!

  喜媚遙馬耍雙刀,嬉笑看他,殷守見那韋護來勢洶洶,修為高深,竟是不比太乙真人差!喜媚如此不知死活,仍然在作死嬉戲!

  但見那降魔杵戾氣大開,愈來愈近,喜媚只覺著威壓鋪面而來,氣勢洶洶,無法抵擋——

  喜媚被那罡氣沖得臉蛋生疼,手腳發麻,身體被壓製得不能動彈,她終於慌亂急喊:“阿守哥哥!”

  那降魔杵頃刻而至,喜媚瞳孔放大,忽的聽‘呯’的一聲大響,那杵戛然而止——

  喜媚定神瞧見,殷守已然擋在她面前。

  只見殷守手執流雲,竟是將那韋護大勢,一劍抵住!

  殷守喊道:“喜媚性子如此,小孩心性,並無惡意,道兄莫要與她計較!”

  韋護見他手執流雲,用那巧勁還是當年他教的那‘出力如鴻毛,打他如泰山’一道,更是憤怒不已,朝殷守怒吼:“殷守!當年你怎的說來?!‘當湧泉相報’!這便是你的相報?!”

  那韋護招招下了重手,殷守只擋不攻,回道:“道兄!如今陣營不同,不可同事而語,道兄乃是明理之人,怎的不知?”

  韋護大罵:“截教究竟與你灌了何等迷魂湯?!給了你多少好處?你竟是這般模樣!截教皆是狼子野心、歪斜左道,你真是被他等洗腦了!”

  殷守邊戰邊駁:“道兄也是曉得,吾當初便是要回朝歌,吾乃大商賢王,向來便是,吾站此陣營有何過錯?道兄於殷守有恩,從不敢忘,假以時日定然要報,但卻不可牽扯立場!”

  韋護冷笑一聲,說:“不過是截教與了你好處罷了,聽聞你乃通天教主關門弟子,必然是萬千疼愛,何等法寶拿不到手,怎的還用我金庭山這等百年破劍?”

  殷守用劍將韋護重重摒退,韋護被氣力逼得退後幾步,止住步伐將他看住,見殷守看了一眼手中流雲,忽的收劍入鞘。

  韋護動容,已然曉得自個說錯了話,抬眼見殷守一臉平靜,面容一如當年溫和至極,只聽他淡淡開口:“此劍相伴吾多年,吾也日日以靈力淬鍊,從不破損,當年得道兄相贈,十分欣喜,感激不盡,當年吾最是落魄,卻得道兄教吾拳腳,寄與金庭山修煉,受靈氣造化,如雪中送炭一般,殷守心中感動不已,今日戰場相見,吾在此立場,不得不戰,道兄方才一說,殷守也是明了,此劍為道兄所贈,出自金庭山,如今兵戈相向,如今吾卻還用此劍,著實不該!”

  韋護喉結滾動,剛想出言,便見殷守將那劍扔了過來,韋護連忙接住,見那劍果真是受了造化,生出了靈性,比之當初已然好上了十倍有餘,只聽殷守在那邊遙遙喊道:“道兄!唯有立場不可變,吾雖受你恩惠,他事定當竭力相報,戰事卻是不行!”

  只見殷守拿一人間凡劍,說道:“來戰罷!”

  韋護看了他片刻,忽的收了降魔杵,說道:“吾道法不及,吾輸了。”

  話畢,便是將那流雲劍收進袖口,轉身縱馬歸去。

  當下兩軍皆是譁然,韋護只去與道行天尊請罪,口言:“弟子道法淺薄,輸了首戰,請師父責罰!”

  道行天尊心疼嘆道:“那殷守可一人力敵十二金仙之二,你已然大好,好生修煉,去罷!”

  燃燈道人睜眼看他,說:“韋護可拖住那殷守,那殷守念及舊情,必然不會下重手,方才吾等也是看見的,如此一來吾等戰他人也容易許多。”

  韋護瞳孔微動,道行天尊立馬回道:“韋護道行淺薄,吾代他去戰便是!”

  燃燈道人眼瞼微垂,顯出一絲慈悲,說:“罷了。”

  第76章

  殷商這方贏了首戰, 三軍卻是靜默,並不歡呼。

  人人皆是鄙夷那韋護狡猾,令自家賢王戰不痛快,若是換個他人,早就打得他落花流水。

  那韋護見賢王拿出凡劍, 便是說自個輸了, 但商軍這廂是曉得的, 賢王戰那十二金仙二人, 還是面不改色,區區一個韋護,算他是能抵二十金仙之一,賢王兵刃失色也是戰他綽綽有餘, 但若是賢王拿把凡兵, 還要將那韋護戰敗, 韋護可是要真真丟了大面!因此這廂便是有人說他心思狡猾。

  但那韋護仿佛與賢王又些淵源,算他得了便宜罷!

  殷守歪頭看了眼喜媚,見她又是沒心沒肺的嬉笑, 仿佛忘記方才那等險況,便是斥道:“喜媚!戰場並非兒戲!”

  喜媚嘻嘻笑道:“本仙子曉得,風頭出不得, 不然定是有人眼紅,但吾好歹是修滿了一千年來,比之那等凡兵好上太多!好哥哥,莫要瞪吾!吾聽你的便是!”

  殷守說:“你若是不聽話, 就與孔宣在一處待住!”

  喜媚癟癟嘴,一旁趙公明瞧了她兩眼,好奇問:“那賢王當年真是與闡教那韋護糾纏不清?”

  喜媚不太喜歡趙公明這等長相,這趙公明長得冷冷淡淡,瞪你一眼要嚇出一魂,喜媚嫌他太兇,且此人偏偏還是個悶騷性子,又是愛意氣用事,從來喜管閒事,他那三位妹子據說是小上他許多年月,卻從來是將他當個寶似的哄著,便是又養出他一番‘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妄!

  但趙公明修為確實也不差,他既然問了,喜媚也是答他:“哦,當年是如此,那韋護一副傻不拉幾熊樣,便是將我阿守哥哥騙上了金庭山。”

  喜媚答得心不在焉,趙公明卻是‘嘖’了一聲,更是來了興致,又問:“我怎的又聽有傳言,他乃孔宣道侶?”

  “哼。”喜媚翻了個白眼,說:“孔宣還不是見我好哥哥生得好看,儘是亂說……”說著,她又頓了一下,湊過去與趙公明神秘兮兮的講悄悄話:“本仙子再與你講個秘密,你家教主定然是看上我阿守哥哥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