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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賢王話不多說,只直接下令:“四將聽令!”

  魔家四將俯首齊聲口答:“末將在!”

  眾人觀四將那態度,果真對此人敬畏無比,當下也起了重視,只見那魔家四將一個個生的凶神惡煞,卻是在此人面前低眉順眼,真是一派古怪。

  魔家四將威信積累已久,眾人見他等如此態度,便是有樣學樣,且昨夜朝歌來人,聽說是轉了權令,觀如此狀況,定是將權令與了此人,一時間眾人也是恭恭敬敬。

  殷守又是下令:“整頓軍隊!今日喊戰!”

  魔禮青領命整頓軍隊,排編陣勢,魔禮紅見賢王下令,面露興奮,問:“可是要殺他等?”

  殷守搖頭道:“今日恐怕是戰他不來,姜子牙從來是小心翼翼,恐怕不與我等來戰!”

  魔禮海問:“那將軍今日要作甚?”

  殷守眼瞼一動:“若是要戰便戰,若是不戰更是好,趁如今闡教還不全然插手,最好停歇才是!”

  三軍片刻便整頓完畢。

  但見商軍旌旗烈烈作響,風吹舞動,遮天蔽地,大軍橫豎整齊劃一,魔家四將帶頭領陣,殷守行正中帥位!

  殷守帶大軍行於玉都南門,見城牆上掛免戰牌,只一揮手,三軍聽令步伐一頓,盡數止步立定,踏出一聲震地巨響!

  城牆上守衛皆是緊張,往上一望,只見一帥將一身銀袍,披風飛舞,領那三軍,真是好不氣派!

  但觀殷商那大軍,遠遠一看,黑壓壓一片,一眼望不見盡頭,那旌旗果真響作一片,兵刃真是寒光閃閃,一看那陣勢大成,整整齊齊,便是生生逼出一股殺氣!

  殷守看住城牆那將,不喊戰也不挑釁,只說:“令姜子牙來,只說大商賢王殷守,特請他出來說話!”

  那將冷汗直流,只握住兵刃,緊張流汗,答道:“今日免戰!”

  殷守大笑:“吾喊他出來敘話,也不是喊他來戰,你西岐賢相,連敘話也是不敢麼?”

  殷商大軍聽此話皆是一陣鬨笑,那守城將怒得滿臉通紅,只得遣一兵去與賢相說這事態。

  姜子牙正於帳中等那金吒木吒,忽的見人來來報,只見那人汗流浹背,說:“殷商賢王帶兵臨停城下!”

  姜子牙說:“已然掛了免戰牌了,他怎的還來?”

  那人回道:“那殷商賢王口言,只要賢相去敘話,也不說來戰!”

  姜子牙皺眉,說:“先整頓大軍,隨時出戰,我且去會會他!”

  姜子牙站與城牆之上一看,果真見殷守騎馬立於城下,殷商大軍整整齊齊排列,大陣若龍虎利口,一股殺氣迎面衝來!

  只見殷守笑道,與姜子牙禮問:“幸會!”

  姜子牙只答:“幸會!”又說:“今日免戰,賢王如此勢頭,仿佛不見著免戰牌?”

  殷守又笑:“吾只是喊你出來敘話罷了!”

  姜子牙望住他,問:“你我有何話要敘?”

  殷守盯住他,說:“你乃玉虛門下客,一心求那長生大道,人間富貴、帝王將相皆是過眼雲煙,不過功德踏板,吾乃一俗人,喜往朝堂翻滾,愛在沙場馳騁,身於富貴紅塵起伏,與你大不相同,你我當然無話可敘!”

  “你!”姜子牙被他這話氣得面紅耳赤,殷守這話便是嘲他,他求不了道只得來人間翻滾得那萬世功德,而人家道行正是高深,已生仙骨,卻向著紅塵富貴,如那黃天化,也是這等人來。

  這倒是不大氣他,只因這人明明指名道姓喊他,過來卻只是一嘲,說那‘無話可敘’!仿佛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要是個性急的,這會定然是氣得七竅生了煙!

  姜子牙只怒道:“將軍乃是賢王,便是如此作弄吾等?指名道姓喊吾,卻是專門來嘲吾!?”

  殷守詫異道:“吾從未出言嘲你?不知賢相怎的如此以為?吾不過是說無話可敘罷了!”

  姜子牙氣得胸悶,喝道:“你說喊吾來敘話,如今說無話可說,怎的如此欺人!”

  殷守溫和笑道:“賢相莫要生氣,吾喊你來,定然是有妙處!”

  “甚妙處?”姜子牙惱道。

  殷守說:“勞煩賢相喊姬發過來,吾有要事與他說!”

  “大膽!”姜子牙喝道:“竟敢直呼武王姓名!”

  殷守冷笑一聲:“吾乃大王親封賢王,安師長之職,掌百萬大軍!姬發不過一諸侯,外服三公,便是大王封他武王,吾也可直呼姓名,更何況不過是膽大包天自立武王!賢相卻是說我喊不得他姓名?姜尚你好大派頭!”

  姜子牙大怒,殷守又說:“請賢相請武王過來!既然賢相講那派頭,吾乃賢王,來這玉都,兵臨城下卻無所動作,便是特意要見武王一面!難不成,你姜子牙還能代武王回話?!”

  姜子牙氣得內里翻滾,明明是他指名道姓喊他出來,怎的說著說著便成了他一回話竟是成了僭越了,此人果真難以對付,但武王身份尊貴,此人又是道法高深,哪裡能說見便見?

  他剛想出言駁他,便聽人遙遙唱調——

  “武王到!”

  姜子牙回頭一看,便是見姬發身著便服走上城牆來!

  姜子牙大驚,這城牆上無所隱蔽,一個暗箭便能令人致死,他連忙令人護住!

  但姬發只手一揮,卻不要人護,只站於城牆上,大聲斥道:“賢王與孤敘話,怎會放那暗箭?賢王昔日何等英雄磊落,豈會是那等小人?爾等不必來護!”

  姬發話畢,又按住姜子牙手,親昵拍拍,溫和說:“賢相辛苦,接下來由孤說罷!”

  姜子牙嘆道:“武王良善,切莫入了那人圈套!

  姬發示意他放心,便是轉頭來看殷守。這一看,便是一怔!

  這人竟是如此年輕!聽聞他六年前隻身破了祁陽關神兵門斧,五年前南山除jian立下大功,一眾計謀皆是出自他之手,何等了得,五六年前他該是何等年少?果真是英雄賢人出少年!

  姬發在城牆上與殷守行一禮,溫和禮問:“早聞賢王英武神勇,如今一見,果真不同凡響,能堵賢王真容,乃是姬發大幸!久仰!”

  殷守也是行禮:“吾也久仰與武王!昔日在朝歌,吾與老西伯侯曾是交談甚歡,仿佛忘年之交,他曾屢屢向吾提起他武王您!”

  姬發一怔,沒想到他居然率先提起他父親!姬發聞言便是大哭:“父親一生恪盡職守,忠心耿耿,不想卻早早身亡!”

  姬發一哭,西岐眾人皆是憤憤不平,要知道老西伯侯便是死在朝歌,連同大公子伯邑考也慘遭殺害,西岐眾人皆是受起恩惠,怎能不憤?

  商軍見西岐動作,也都握緊兵刃。

  只聽賢王哀嘆安撫道:“武王莫悲,逝者已矣,吾等生者,便是按其遺願來作罷!武王也說,老西伯侯忠心耿耿,恪盡職守,那武王為何要起兵?”

  姬發擦去眼淚,只覺得這人定然臉皮極厚,卻也是面上不顯,只問:“大王發兵來伐吾等,吾等從未做錯何事,賢王說,吾等是坐以待斃麼?”

  “此言差矣!”殷守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況且,大王只來尋那申公豹,也不說伐你等,你等卻是急急忙忙起了兵!速度之快,仿佛兩三日便是尋好了將兵,打好了利器!”

  姬發已然微怒,問:“賢王是指責吾等未洗乾淨脖子等待砍頭了?吾父吾兄,一生忠心耿耿,哪點錯了,卻是大王說囚便囚,說殺便殺!?”

  殷守眯了眯眼,只將他盯住,忽的聲音放輕,安撫道:“姬發兄有所不知!那時南山除賊子之時,你卻是不曾見到,那等場面,你父姬昌,忽的大呼‘大王命數已絕’!我方軍心大亂,吾等差點身死!多名忠臣良將因此話而亡,眾憤難平,大王乃是一國之君,你父此言如同叛逆,怎能放任?只得殺其以平眾憤了!”

  姬發深吸一口氣,又說:“我父怎會說此話?定然是人訛傳,我西岐多年良善,大王也是雙目看見,竟是信此!”

  殷守贊同道:“吾也是信老西伯侯不會說此話,也是與大王力保,不想當晚便是被申公豹追殺,吾養傷五年才是歸來,此事姬發兄也該是知曉的!”

  “且當時,其餘三方諸侯、我大商朝臣精兵,連同戰奴,皆是聽見老西伯侯此話,又豈能作假?”

  姬發眉頭緊皺,忽而問:“那申公豹怎的回事?”

  殷守眼皮一挑,瞥了眼姜子牙,又望向姬發,說:“哎!姬發兄有所不知,昨晚吾失禮去了趟你玉都,正是去尋申公豹,果真尋見了!”

  姜子牙也是一驚,說:“哪裡尋到?”

  殷守嘴角微揚,只看住姜子牙,說:“昨夜你等見吾擄了王貴人,王貴人乃是吾未婚之妻是真,賢相將她囚了好幾年,又作了陣勢,這點姜賢相真是不道義!”

  姜子牙只忍氣吞聲,不與他爭辯,又見他對著武王姬發,說:“姬發兄卻是不知,那申公豹卻是藏在那王貴人宅院底下!吾便是在那地見著他的!”

  姬發忙問:“可是擒住?”

  殷守笑道,又是對住姜子牙,說:“姜賢相,申公豹乃是你師弟,吾如今說他下場,你若是尋仇,只衝我來,切莫牽扯家國百姓!”

  殷守說完此話,連姬發也皺眉看了姜子牙一眼,姜子牙終於大怒:“賢王唇舌如此厲害!申公豹雖是吾師弟,吾怎為他牽扯家國?你此話真是挑撥吾與武王!”

  武王卻拍了拍姜子牙肩,示意信任,殷守只看住姬發,忽而露出笑意,說:“那申公豹已然被吾所殺,姬發兄若是去那地挖掘,必然能挖出屍首,那屍體頭首分離!”

  姜子牙大驚:“死了?”

  殷守點頭嘆道:“如今申公豹已死,吾等已無交戰源頭,武王若是要吾挖掘,吾為表所言非虛,定是以身為質,在旁觀望姬發兄挖掘過程。”

  姬發雙目將他盯住,殷守又說:“姬發兄若是要譴責令父與令兄因反叛之罪,被大王處死,只需怪吾便好!”

  一旁魔禮青終於忍不住,呼道:“怎能怪大人!?西伯侯反叛在先!”

  殷守只手一揮,阻他說話,嘆道:“皆是怪我,當年不敵申公豹,被申公豹殺下懸崖!若是吾在朝歌,定然能保住西伯侯等!如此,此時也不必兵刃相向!”他看住姬發,呼道:“姬發兄!我入玉都一日,見百姓安居,兄長果真是治理得好,但若是還行那殺伐,是時生靈塗炭,怎的擔得起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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