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殷守想著算了,有緣再見罷,便是自顧自的尋起了滅魂。

  殷守感受那方位,往東南方尋那夏川,摸著地上,厚雪早就融了,已然長出了嫩糙,又聽著聲音,便是尋到了河流。

  殷守自語道:“也不曉得這條是不是夏川。”

  旁邊突然有人出聲:“是夏川,你尋這河作甚?”

  殷守嚇了一跳,連忙退後一步。

  這人無聲無息的,丁點聲音也不曾聽見,仿佛突然就行至他身邊,連風聲也不曾聽見。

  殷守見他問,也答道:“我有兵器掉在這河裡,特意來尋。”

  那人笑道:“道友,我倆一樣,我也是來這河尋東西的,不知道友在尋甚兵器?”

  殷守想起韋護說有大能在這帶出沒,也不知道哪樣算是大能,這位該不會是?

  殷守聽他問,便作答:“是劍,不曉得道友有無看見?道友來尋甚物?”

  那人忽的沉默片刻,說:“吾不久前恰巧在此河摸出一把劍,不曉得是不是道友的,道友的劍是甚樣,若是湊巧,說不準吾便是尋見了道友之劍!”

  殷守皺眉,又退了一步,渾身警醒,只說:“吾劍不過是凡物,吾只是順便尋尋罷了,也不勞煩道友。”

  殷守只聽耳邊有細末之風,他渾身緊繃,猛地向後一大躍,但那人速度極快,還不等他著地便是將他扯了過來!

  那人將他捉住,笑道:“慢如螻蟻,還想跑?”

  殷守說:“道友!吾也不曾擋你道!”

  那人扯著他手腕,猛的一驚,說:“你怎的無脈搏?你快說!你喚甚名?”

  殷守閉口不語,也不曉得他啥目的,他也知道的,那些五花八門的法寶,一說名字就要人命的數不勝數。

  那人見他不開口,忽而大怒:“你不說我便吃了你!反正正是餓了!正好拿你填肚!”

  殷守怒道:“你好歹也是修道之人,怎的能隨便亂吃?世間美味極多,你若是遇見個人便吃了,不是要吃壞肚子?”

  那人肚子忽的一響,暗自思忖:對嗷!真是要改這毛病,那日也是吃壞了肚子壞了大事!便惱道:“你與我說你名,我便不吃你!”

  殷守正是不想說,那邊突然有人驚恐喊他一聲:“殷守——”

  殷守聽那聲音,便知是喜媚,又思起這人十分古怪兇殘,便急忙喊道:“喜媚,你快走!”

  那人一聽,忽而大喜:“你喚殷守!?好啊!總算尋著了!”

  說著,他手臂一撈,便是將殷守撈起,大翅‘嘩’的一聲展開,也不管那奔來喜媚小妖如何,只大翅一煽,便是行空萬里!

  殷守如今已然修道,且肉身已死,這速度也不覺難受,耳邊聽他大翅煽動,便問:“道兄可是羽翼仙?”

  那人喜道:“正是!你聽過吾名頭?”

  殷守說:“聽過,你要帶我去哪?”

  羽翼仙懨懨道:“去碧游宮,教主讓吾尋你,已然尋了你許久。”

  殷守一驚,通天教主!?

  殷守眉頭緊皺,那日那仙道說,已然有人注意自己,難不成是通天教主?可人家可是聖人,自己有甚值得注意的地方?而且,通天教主不是不天天閉門的麼?有多大事要他命人來尋?

  殷守又問:“尋我作甚?”

  羽翼仙惱道:“我哪曉得!”

  殷守不再多問,不一會,只覺得這羽翼仙飛得慢了許多,周圍靈氣驟然濃郁,身至此地,只覺著神魂舒暢至極。

  那羽翼仙說:“至仙域真境了。”

  耳邊似有水聲緩緩流淌,有珠寶瓔珞碰撞之聲叮咚作響,又有仙鶴展翅、神鳥歌鳴相互呼應,靈氣氤氤氳氳,真是一派仙樂之地。

  羽翼仙又飛了片刻才是停住將他放下。

  殷守腳尖剛是著地,那羽翼仙剛收翅,便見有一仙子過來罵他:“羽翼仙!你又去如此之久,是否又是貪吃?”

  羽翼仙委屈道:“無當聖母,吾不過上次嘴饞了一回,其餘皆是唬人罷了,還是定光仙喚我的,吾從蓬萊而來,真是餓了,便是多吃了些,我哪裡曉得如此重要,吶,此人已然尋著了,吾回蓬萊了。”

  無當聖母又斥道:“你莫要再貪嘴,否則必然有禍根!”

  羽翼仙委屈稱是,又好生辭別,才是飛去蓬萊。

  那無當聖母見殷守在旁安靜站住,也是認真端詳,見他皮相極好,又周身氣息十分沉靜,如同死物一般,便問:“你是殷守?”

  殷守行禮:“仙子,在下正是殷守。”

  那無當聖母噗嗤一笑,說:“許久無人喚我仙子,天天是娘娘、聖母的,聽著便是老道,吾以為活得真是太久了!你隨我過來,教主在找你。”

  殷守歪頭問:“教主尋我何事?”

  無當聖母說:“我哪曉得,教主偶爾種個花養個鳥兒的,今日突然尋個人,皆是一般樣,吾等可不敢過問。”

  無當聖母帶殷守進來碧游宮,殷守聽她那腳步,數著步數,記著方位,再七拐八拐的,那無當聖母突然停下,說:“你在此等住,教主立馬來。”

  殷守等住原地,只覺得靈氣又更是濃郁,隱隱約約又覺著其中藏著玄奧之機,忽的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出聲,竟是比那羽翼仙更是無法察覺!

  他連那人在左在右、在前在後也聽不出。

  只聽那人說:“你肉身死了?難怪難尋。”

  殷守聽這聲音一怔,忽而恍然大悟,說:“原來道長是通天教主!”

  第56章

  通天笑道:“你以為本座是何人?”

  殷守恭敬行一禮, 說:“殷守初見教主時,教主自稱是雲中子。”

  通天:“仿佛是的,吾也不刻意隱瞞。”

  殷守點頭,通天仔細端詳他,皺眉道:“你肉身死了, 神魂卻是出不去, 便是成如此模樣。”

  他說完, 又將指尖一簇光, 輕輕一彈,那光朝殷守身上一覆,便是顯出斑駁的傷口來,那傷口歪歪扭扭fèng合, 怪異至極。

  喜媚妖法淺薄, 此不過是幻術, 聖人一眼便是能看穿。

  通天皺眉道:“雷公鞭果真是凶物,當時吾不曾注意申公豹,不曾想他竟是早有覬覦, 你睜眼。”

  殷守聽話睜眼,通天一看,說:“此石如此一看, 雖是胡亂安上,卻仿佛更妙。”

  殷守說:“我不曾看見,教主,吾可還有復明之日?”

  通天說:“吾也尋不見申公豹, 他運數未盡,每每要將他揪出,皆是差了一步,若是他手中還執你雙眼,尋到便是可復明,但此石,也有造化。”

  殷守點頭:“有望便是好,敢問教主,我肉身已死,可有甚壞處?”

  通天用二指將他軀體一點,只見那傷口,如同生長般迅速癒合!竟像是這副皮囊不曾死去一般,此乃白骨生肉之術,不是喜媚那米粒妖術可比的。

  通天發力完畢,才說:“你無常人癒合之力,又無痛覺預知險事,已然無法生長。”

  殷守覺得這些也不礙事,又問:“我為何成如此模樣?教主見多識廣,可見有先例?”

  通天搖頭,說:“從未有過,只看你那神魂,真是合本座那日教你之法,你神魂無物該合,唯此一軀體,又有習那道法在先,魂體一致疏理,愈加粘合,想來便是如此。你肉身雖死,神魂卻生機無限,已然入道,此乃天大造化!”

  “且你這副肉身,恰好阻了神魂被覬覦之險,妙哉!”

  殷守皺眉:“我見申公豹也是如此覬覦,我神魂有何特別?莫不是甚靈丹妙藥?”

  通天將他盯住,說:“那日你身死,有諸多混沌之氣泄露,諸方大能已然有所察覺,皆是在胡亂尋寶,連同挖你雙眼那申公豹皆是成了目標。”

  殷守一怔,笑道:“我都成了寶物了!”

  通天看了他半響,說:“你隨本座走走。”

  殷守仔細一聽,已然聽見通天步伐,便是曉得通天故意放出聲響與他聽見,他跟在身後,又不見通天說話,便問:“教主,你尋我來有何事?”

  通天不答他,反問:“你是否還想回朝歌?”

  殷守一怔,點頭道:“我怕大王擔心。”

  通天看了他一眼,說:“你不可回那朝歌,如今封神之劫開啟,朝歌有多雙眼盯住,你如此狀況,前無僅有,必然令人發覺,你去朝歌也是無用。”

  殷守一驚:“多人盯住,不是對大王不利?”

  通天說:“人間帝王於我等不過是彈指一瞬,代代更替,如同四季,皆是一般而已,無甚區別,我等不至於去干擾,朝歌有人盯住,皆是因你改了命數,阻了必然事態,如今諸方大能算術皆是時準時不准,幸而本座及時尋見你,不然定有人要拿你,你若是去朝歌,再干擾事態,連同帝辛也是要受牽連。”

  殷守仍然眉頭緊皺,通天見他如此,再說:“你已然將帝氣還與他,又做了諸多道德之事。成湯如今國祚延綿,即使有人作妖,也不能傷其分毫,且向來天道以人為主,無人敢動人間帝王,你且安心。”

  殷守沉默不語,他本來十分不放心,但聽聖人一席話,只覺得自己要去,會使事態更複雜,而且殷商已然局勢大好,帝辛也是文武兼備,自己此前也與他說了諸多道理,他為人開明,總不至於搞得一團糟,再者,妲己站於己方,肯定不敢幹渾事,還能幫襯著些!

  殷守又細想,即使不能去朝歌,也可以招妲己傳信注意事態,而且,若是有人注意他,只要他修得大道,總不至於逃不過。

  殷守正想著,忽的心中一動,便問:“教主,可是滅魂在此?”

  通天剛將滅魂拿出,見殷守已然注意,便笑道:“確實如此,此劍乃是本座與你,如今看它,它已然認你為主,此又是一大奇事,你又不曾與它定約,它仿佛驀地便是生出神志,只是認你。”

  通天將劍遞與殷守,殷守接住,只覺得滅魂十分暗淡虛弱,如今入道了,更是聽出那劍哀鳴,他又摸了摸那劍柄寶石,已是變得粗糲無比,通天在一旁說:“那日申公豹殺你,它護主心切,便是傷了根本,如今需好好休養,你需以靈力潤養,暫時不可用此劍。”

  殷守點頭,又好生摸了摸,才問:“敢問教主,如何以靈力潤養?”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