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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真正賢良仁德、毫無私心之人少之又少,況且王室向來有紛爭,再有朝臣聞風而動,為利益四處唆使,微子啟當真是滴水不沾?

  又有那姜氏害人子嗣,若是後宮爭寵,卻實是有,但是若那殷郊是微子啟之子,害了大王子嗣,唯有殷郊能繼承,還有個殷洪,也不知是不是大王的血脈,如此以來,得利者,不就唯有微子啟?

  要不要問大王?

  但是這種帶綠帽的事,好像也不好討論吧?

  還是先等明日在說,子適大婚,東西伯侯皆至,他倒要看看,這姬昌,是何等人!

  第46章

  微子府上賓客眾多, 權貴命婦、達官貴人,皆是過來,敲鑼打鼓、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殷守攜禮入府,微子啟親自來接, 二人相互寒暄幾句, 微子又去招待他賓客。

  成冰跟住殷守, 心中憤憤, 說:“大人今日來祝賀,唯有微子大人與您寒暄,其餘朝臣皆是三三兩兩作一堆,唯您一人獨自行走, 仿佛被排擠!”

  殷守只說:“並非如此, 不過是我不去交好罷了, 人與人你來我往才能交好。”

  成冰還是悶悶,說:“那比干大人,為您所救, 卻連謝也不來。”

  殷守笑道:“是嗎?比干是吾所救?”

  成冰見他笑道別有深意,也不曉得如何接話,耳邊忽的聽人一聲問禮, 只見一人過來朝殷守問道:“大人可是賢王?”

  殷守回頭一看,見一相貌周正、鬍鬚半白之人與他問禮,殷守連忙施禮,答道:“正是在下, 千歲可是西伯侯?”

  那人詫異:“賢王怎知?”

  殷守笑道:“今日來此地的朝歌權貴,吾基本是認得,聽千歲口音不似朝歌,東魯吾也去過,吾曉得兩位諸侯已至朝歌,想必您該是西伯侯。”

  那人又問:“今日也有其他諸侯過來祝賀,且來自西岐者並非吾一人,大人如何斷定?”

  殷守說:“吾素聞西伯侯美名,為人周正仁德,平易親隨,溫和近人,今日見千歲樣貌,常言像由心生,故此猜測!”

  一邊成冰腹議:原本以為大人不善與人交好,今日一見,卻是能言善道,三兩句就能將人夸上了天,害我為他心急!

  那姬昌聽了此言,果真面露笑意,謙和道:“大人謬讚,吾早聞大人美名,今日終於碰見,又是一見如故,真是幸哉!”

  殷守看他笑道:“吾也是如此,今日賓客眾多,只遇見千歲,便是足矣!千歲,那邊有人煮湯,天寒地凍,你我且過去,坐下詳談!”

  姬昌大喜:“正是如此!”

  二人同坐喝湯,那姬昌一碗下肚,全身回暖,舒暢至極,說:“方才吾見大人獨身行走,怎的無同僚攜手?”

  殷守抬眼看他,笑道:“吾為官不久,與諸位大人不太熟悉。”

  姬昌眯眼摸了摸鬍子,溫聲與殷守說:“大人雖為官不久,卻是實得了戰功,且此次為大王寵妃尋藥,立下大功,諸位大人定然會慢慢與大人相熟。”姬昌笑嘆:“大人如此人才,在我西岐,定然個個搶著交好!”

  殷守笑說:“千歲謬讚,此次為大王尋藥,果真是勞千歲長途奔波而來,吾見大人來得如此之早,定然是日夜奔波、馬不停蹄趕來!大人忠心天地可鑑,辛苦!”

  姬昌擺手,只說:“能解大王之憂,為吾等之幸!”

  殷守頷首:“正是如此。”

  殷守又問:“早聞大人能演先天之數,吾是好奇得很!”

  那姬昌說:“既然大人好奇,吾可演示,大人要看何事?”

  殷守望住他雙眼,只說:“可看我殷商將來否?”

  姬昌剛想說話,遠處便有人唱調:“觀禮——”

  二人聽那唱調,只得去觀禮,殷守遠遠看那子適,只專注與句青行禮,半點不看賓客,仿佛旁人只是死物一般。

  新人禮成,又有諸多宴席,殷守吃過,也不多留,只是回去。

  子夜十分,妲己化成狐狸進府,殷守問:“何事?”

  妲己又將一絲絹攤開,只見上頭有四個大字——

  “色誘賢王。”

  殷守失笑,說:“果真是姬昌,今日一見,確實與他人不同。”

  妲己端詳殷守臉色,問:“妲己得此絲絹,不知如何是好。”

  殷守又問:“不是有細作在旁,為何不直接與你說,怎的得此絲絹?”

  妲己搖頭:“絲絹也是那侍女與我的,包得嚴實。”

  殷守瞭然:“想來,姬昌與權貴,也並非完全一致。”殷守又問:“與大王看了不?”

  妲己搖頭:“大王想必是就寢了,妲己不便去打擾。”

  殷守點頭,與妲己說:“你且回去,容我好好想想,明日吾與大王說。”

  妲己領命回宮。

  次日殷守求見大王。

  殷守將那絲絹攤開與紂王看,紂王一看,大怒道:“真是膽大!居然打你主意!”

  殷守說:“此計之後,必然是要將我逼反。”

  紂王問:“怎的逼反?莫非是以為妲己奪權成功便能令你謀反?”

  殷守笑道:“非也,此計,大王才是關鍵,是時令大王暴怒,欲將我殺去,此時若是有人來保我奔逃,一出朝歌,便作反商,再無回頭之悔。”

  紂王沉思片刻,才說:“阿守如何作想?孤這些時日,見那些大臣蹦蹦跳跳各種作妖,恨不得全給滅了,孤為天子,殺jian臣天經地義,何必如此做戲?”

  殷守搖頭:“大王且忍耐,殺人要尋由頭,否則惹人非議,人人皆披上好皮,需剝去那身好皮才能殺人,自古皆是如此。”

  紂王皺眉:“自古如此?孤怎的不曾聽聞?”

  殷守想了想,又說:“大王且看賢明之君,是如何做派的?”

  紂王:“古籍時常有缺失,且時常記載帶有喜怒,不盡真實。但那所謂明君,確實是殺人有由頭。孤也曾觀閱細思,總是覺著假仁假義,仿佛被枷鎖束縛。孤雖曉得其中利害,卻並非能做到。”

  殷守嘆道:“大王,為君者,向來要如此才得人心。真性情者往往無好下場,過剛易折,君臣皆是如此。”

  紂王:“為君者仿佛是苦,吾也曾忍耐諸多年月,那時戰俘時常叛亂,朝臣動作頻繁,諸侯各種不安,時至今日,國家已然好了些許,卻還是要忍耐,不知何時才能到頭。”

  殷守沉默不語,紂王又說:“阿守,那日謀害比干之事,吾等已是曉得哪些賊子作妖,尋著證據也是有可辯漏洞,今日也尋不著由頭,你說四方諸侯過來,那日取藥,果真能名正言順殺伐?”

  殷守沉思片刻,忽的開口:“大王,臣以為,妲己那條絲絹,正好可添把火!”

  又七日,南伯侯鄂崇禹匆匆趕來,北伯侯崇侯虎卻還了無音訊,大臣們開始焦急,若是北伯侯趕不來,不僅比干危矣,且大王必然要行殺伐!

  朝臣們暗cháo洶湧,但那位旋渦中心的妲己娘娘卻氣定閒神,仿佛一點也不擔心自個那心疾突發,竟然又胡亂作妖、完出花樣,說什勞子想學劍,仰慕賢王劍術已久,與大王軟磨硬泡,特請賢王殷守進宮親自教授!

  也是,萬一取不了藥,還不是有比干大人那七竅玲瓏心麼?有人急得身如油煎,可她呢,當真是個禍害,只想著各種花招,完全不理會人是生是死,是悲是憤,此次學劍,也不曉得是要玩出甚花樣!

  也有人細細沉思,彼方權貴,有人曉得妲己是這邊派來之人,此次作為,定然也別有深意。

  群臣且行且看,只見賢王日日進宮教那妲己劍術,當真辛苦,時常上朝也呈恍惚之色。

  有人見他如此,偷偷猜測,暗自心驚,賢王正當青年,無妻無妾,那妲己又貌若天仙,連英明神武的大王都能迷得死去活來的,難不成這賢王……是栽了?

  那姬昌來尋殷守,憂心問道:“賢王為何如此恍惚,莫不是教蘇娘娘習劍太累?”

  殷守一連忙回過神來,回道:“非也,娘娘聰慧過人、知書達理、溫良賢淑,末將只恐教得不好,怎的會累?”

  姬昌嘆道:“賢王身體要緊,若是有甚需要,可來尋吾,吾定當傾力相助。”

  賢王笑道:“哪有甚事需要千歲傾力相助,吾先謝過千歲好意,千歲若是有事,吾也定當如此。”

  然而當晚,宮闈突然發生大事,大王忽的暴怒,要殺賢王,宮闈雞飛狗跳!

  聽得宮人說,是賢王教蘇娘娘練劍,不小心折斷了宮中一柄神劍,並且誤傷了娘娘,那劍乃是成湯歷代相傳,為仙人所贈,且那妲己又是大王心頭寶,賢王必然要遭殃!

  “神劍?”微子啟說:“成湯哪裡歷代傳了神劍?”

  諸位大臣也不曉得有神劍這事,且那夜深人靜,賢王怎的還在教娘娘練劍,當真不得不令人深思!

  大王一向看重賢王,今日忽的要必殺他,必然是出了甚不得了的大事!神劍之事,明顯是欲蓋彌彰了。

  當晚朝歌人心惶惶,只因那位賢王,不僅不洗乾淨脖子跪伏待死,還在朝歌胡亂躲避,到處亂竄求助,人人唯恐與這位曾經炙手可熱的師長惹上關係!

  幸好這位賢王不與人交好,且朝臣早是看出此人耍乖賣巧,是個滑頭,不知正邪,不辯忠jian,也不能控制,無人去理他。

  但是災禍往往突如其來。

  那武成王黃飛虎帶兵在街上尋人,竟是條條道路堵死!非但如此,還有個個大臣府上去搜,仿佛決心必然要將他尋出似的!

  人人心肝提起,唯恐這位武藝高強的賢王躥進自個府上!

  田大夫剛剛將門關上,細思起這位自己與這位賢王講過幾句閒話,心中七上八下,剛一轉彎,便見賢王站在那處對他笑!

  “田大夫可要幫我!”殷守說:“吾記得大人想將句青許與吾的!”

  那田適大驚失色:“賢王!你莫要胡說!下官從無此意!”

  田適剛說完這話,大門便被人又敲又踹,武成王在外頭遙喊:“田大夫!末將見賢王往這頭來了!請開門!”

  田適面色鐵青,這位賢王正站於他身邊,手中拿著寶劍,聽聞這位師長可是獨身破了祁陽關,在關內一人面對千軍萬馬也能自再脫身,田適毫不懷疑,他要是動怒,只是一息便能了了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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