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天人交戰
顧清溪上了車子立即看向正在開車的嚴律師。「修晴，我們要想辦法保釋秦傲。」
嚴律師點頭。「好，我馬上去走司法程序，你別急，可能需要一些時間，而且這種案子很難保釋，你要有心理準備。」
顧清溪扼腕。「不管多難，總要試一試。他是被冤枉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嚴律師伸手輕拍她緊緊握在一起的雙手。「我也相信他，你先別激動，現在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公司沒有了秦傲壓陣，怕是會亂！等下你要和大家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顧清溪回頭看了一眼後邊跟著的一眾車輛，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你說得對，我不能亂，我一定要幫他守住創世，絕對不能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藉機作亂！」
顧清溪的車子一馬當先回到秦傲別墅，遠遠便看到一輛拉風的黃色限量版蘭博基尼停在大門外，後邊四輛黑色賓利轎車泊在路邊，十幾個黑衣墨鏡保鏢分立在大門兩側，陣仗不是一般惑人！
看到顧清溪的車子，秦昱整了下衣領微笑著捧起副架駛位上的一大捧鮮花下了車。
顧清溪的車子和後邊一串車輛被堵在大門外進不去，安爾和嚴律師全都皺起了眉頭，當三人看到秦昱下車，心裡齊齊厭憎反感！
「你坐著別動，我去收拾這個人渣！」安爾咬著後槽牙歪了歪脖子活動了下筋骨，伸手就要去拉車門。
顧清溪目光危險地看著蘭博基尼旁邊故作瀟灑的男人。「不用下車，直接撞過去！」
安爾停住動作豎起了大拇指。「溪溪，果然好魄力！」
嚴律師按了下喇叭以示警告，秦昱滿不在乎地邁開長腿向著他們的車子走了過來，卻不想，嚴律師轟了下油門，車子「呼！」地一聲向前開去。擦著他的身邊猛然撞向他新買的愛車！
跑車被直接頂進剛剛開啟的大門，嚴律師緩都沒緩一下車速，徑直把跑車頂下了車道，率著後邊一溜車隊開進了院子。
豪車一輛接著一輛，直到最後，連保鏢們乘坐的車子都一齊開了進去，秦昱眼角狂跳，面色鐵青地一手撫胸站在路邊，地上被車子擦掉的鮮花散落一地，花瓣盡數被碾碎，看起來遍地狼藉！
這些人居然真敢無視他的存在就把車往前開。若不是他閃躲及時，沒準連他也一起颳倒在車輪下！
「秦總！您沒事吧？」保鏢們震驚之後匆匆圍上來檢視秦昱的情況，卻被他用力甩開。
「一群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去看我的車？！」
然而已經晚了，最後一輛車子開進院子，裡邊人立即關上了電子大門，任由秦昱的保鏢們跑上去怎麼推拉狠砸都紋絲不動！
秦昱氣得跳腳，想不到秦傲不在了，他手下的人仍敢如此囂張！恨恨看一眼他那輛被關在院子裡邊的車子，惱火甩手上了保鏢的車子。
顧清溪，今天她仗著人多可以如此無視他，可是走著瞧，沒有了男人做靠山的女人，她還能跟他拗到何時？
明希宸下了車子，回頭看一眼大門外被成功攔截的秦昱，目光前所未有的沉凝。
一行人來到秦傲的別墅客廳，顧清溪努力保持鎮定地讓劉姨去泡茶，招呼眾人在沙發上坐下。「今天的情況突然，我想大家也都毫無準備，但是有一點我們必須清楚，那就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把天啟和創世保住保穩，不能讓有心人趁虛而入！」
瞿若白首先表態。「溪溪。你放心！只要我瞿若白在一天，誰也別想動屬於秦傲的東西！」
明大家長接口。「溪溪說得沒錯，秦傲被冤只是暫時，你們大家都不要驚慌，該怎麼工作繼續怎麼工作，至於秦昱，製藥廠的事和他脫不了干係，這次恐怕沒有人能保得住他了。」
瞿若白瞪起桃花眼看向明希宸。「我說財神爺，你可是秦傲的親舅舅，現在居然想著秦昱那個該死的混蛋？！」
明希宸輕嘆。「你先別激動，秦昱是這件事的關鍵，要想秦傲沒事就必須找出真相，而真相我們不用想都清楚，一定是秦昱利用藥廠陷害秦傲，我們需要找到證據，這樣才能讓秦傲化險為夷。」
顧清溪十分贊同他的話。「明總您說，那我們要先從哪裡入手才好？」
明希宸擺手打斷她。「你先別急，這件事我需要去問一下秦傲的意見，秦昱背後很可能有人指使鼓動，目前敵暗我明，大家都別輕舉妄動，先回去自己的崗位做好分內的事，等我和秦傲商量一下再做安排。」
顧清溪馬上接口。「我跟您一起去見他。」
明希宸溫和地笑了笑。「好。」
眾人商量妥當之後馬上分頭行事，然而，警方因為案子過大已經實施了全封閉辦案，暫時不讓任何人探視秦傲，顧清溪心焦難奈地回到家裡，卻再一次被秦昱堵在大門外！
還好明希宸和嚴律師都在她身邊，秦昱走近車窗便對上了明希宸諱莫如深的雙眼。
明大家長降下車窗，語重心長地看向秦昱陰沉的臉。
「秦昱，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應該馬上去自首，交待出到底是誰在背後唆使你做這種事？或者秦傲回來了還能幫你想想辦法，如果你再繼續執迷不悟，那就真的沒人救得了你了！」
秦昱聞言冷笑。「明總，你是在開玩笑嗎？想讓我去給秦傲背鍋，真不愧是他的親舅舅！只可惜，他這輩子恐怕再也回不來了！」
顧清溪悄悄按下手機錄音功能，目光冷冷看車外男人一眼。「秦昱，為了一己之私你竟然不惜這樣加害秦傲，你以為這種小人伎倆騙得過警方嗎？」
秦昱聽到她的聲音，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別這麼說，我可什麼也沒做過，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溪溪，如果你夠聰明，那就馬上忘了他，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顧清溪冷哼一聲。「你什麼都沒做過？新華製藥廠從頭到尾都是你在經營，你以為這樣平白無故的說秦傲製造違禁藥品誰會相信？！」
男人很狡猾地笑了起來。「溪溪，你是想誆我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哦，不！或者有一種情況下我會順著你的意胡言亂語也說不定，你想試試嗎？那就拿出你的本事來，讓我意亂情迷一次……」
顧清溪噁心地瞪向那張可恨的小人嘴臉。「你以為你這樣做真的能撈到好處嗎？秦昱，無論是與狼共舞還是與虎謀皮，最後死的都只會是你自己！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真的枉為秦家人。秦爸爸他給你機會，你真是一點點都不知道珍惜！」
秦昱沉下臉來。「顧清溪，別仗著我給你好臉你就囂張，有你後悔的時候！」
顧清溪冷笑。「你放心，後悔的永遠不會是我！」錄不到她想要的東西，索性也不再囉嗦，目光看向嚴律師。「開車。」
嚴律師冷淡地看一眼手還搭在車窗上的秦昱，毫不遲疑地開動車子。
秦昱有過前車之鑑，急忙閃身退開，眼睜睜看著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的女人再次揚長而去！他本以為秦傲被抓顧清溪會接受現實高看他一眼，只可惜這女人根本不識抬舉！
顧清溪目送著明希宸和嚴律師離開。剛剛走回別墅客廳手機便響了起來，拿起看了一眼，竟然是江墨夜的電話，心頭頓時浮起警覺！
「餵？江總，什麼事？」
對面江墨夜的語氣帶著公式化的嚴肅。「秦傲被抓，創世現在人心惶惶，你身為董事，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由於案子的問題，天啟的資金和貸款恐怕很快會被凍結，這樣一來高新開發區工程將受到嚴重的影響。不知道你有什麼好的意見？」
顧清溪心頭一驚。「你確定資金真的會受到影響？」她倒還真的沒有想過這樣嚴重的問題，可是江墨夜既然提到了，那就不能不做預防！」
江墨夜無奈苦笑。「這將是影響我全部投資的大事，我當然確定！我已經向相關部門打探過了，因為秦傲涉嫌製造違禁藥品牟取暴利，天啟的資金也被連帶著受到質疑，他經手的資金都將受到詳細調查，就算沒有問題，天啟恐怕也會被封查一段時間，而由天啟抵押的貸款更不能例外，在案子徹底查清以前恐怕都會被凍結。」
這一消息簡直就是雪上加霜。瞬間將顧清溪砸得頭暈目眩！
忠叔和劉姨見她面色煞白，連忙上前及時扶住她。
「好，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顧清溪虛弱地握著電話，眼前一陣陣發黑。怎麼會這樣？只是一場冤案，竟然會引起那麼嚴重的後果嗎？
那邊江墨夜聽出她的聲音不對，馬上關心地詢問。「溪溪，你還好吧？」
顧清溪卻直接掛斷了手機。
江墨夜放下電話，深不見底的眼抬起，直直望向正靠在他辦公桌前喝咖啡的蕭梓逸。「你想好了？要把秦傲完全擠出創世，你至少需要準備一千七百個億。而且要快！」
蕭梓逸皺眉。「這麼多？」
江墨夜實話實說。「秦傲占創世百分之五十六點七的股份，他總計投入一千七百個億，我們才能承攬下這個工程，而你現在想加入，我沒有額外加任何條件，這可是看在我們一場朋友的面子，你總不會想我難做吧？」
蕭梓逸眸底閃過狠戾之色。「好，一千七百億就一千七百億，別讓溪溪起疑，我相信這一點你做得到！」
江墨夜目光深沉地看他一眼。「實情我已經知會了溪溪，雖說這個機會難得。但是我也不敢保證你真的能夠順利的進入創世，如果秦傲很快就會回來，那也不能怪我不肯給你這個機會。」
蕭梓逸嘲弄地睨他一眼。「別跟我說這些，你不幫忙給他在背後運作，秦傲根本不可能那麼容易就出來，只要我儘快籌集到資金，讓溪溪清楚我是為了幫她才加入創世，想來她也不會執意反對！」
江墨夜立即揚手打斷他。「你錯了，溪溪的心思沒有人能猜測得清，萬一她拼著創世危機也不肯同意你加入，我恐怕也沒有辦法！」
江墨夜的語氣不容人置疑。沉凝的面孔更讓蕭梓逸不由自主懷疑，這個心思莫測的男人根本不會和他講半分情面！
「好，只要你答應我不會去幫秦傲，其餘的一切我自己想辦法。給我一星期時間，我儘量籌集資金。」
「三天！我只能給你三天，超過三天，我不敢保秦傲那邊不會有任何變數！」
蕭梓逸目光微凝。「你放心，我已經說過了很多遍，藥廠那邊所有不利證據都指向秦傲，只要你不是成心想幫他，變數根本就不會存在！」
江墨夜搖頭。「就算我不幫他，我也沒有你那麼好的自信！」
蕭梓逸聽出他不肯讓步，冷哼一聲放下咖啡，抬手指住江墨夜。「那好，三天就三天，如果我籌到了一千七百個億加入創世，你，也要聽我的了！」
什麼哥們兒，什麼同盟，在私心面前，一擊即潰！蕭梓逸認清了現實，對江墨夜自然也不會客氣！
然而，其實他不懂，江墨夜從始至終對他只是利益的利用，從來就沒有真的把他當成過哥們兒！他們之間的關係本就建立在利益之上，在那人心裡，他甚至不及秦傲萬分之一……
蕭梓逸攜著一身陰沉氣息離開，江墨夜俊眉皺緊喊了曲兆輝上來。
兆輝吊兒郎當的進門，一抬眼就見江墨夜脫了外套挽起衣袖，目光冷厲地掃在他身上。
「哥，你不是想揍我吧？」兆輝心頭不妙的預感才起，江墨夜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腳已經踢了過來！他趕緊閃身！這人已經有年頭沒有打過他了，今天可是個大好的日子，他這是吃錯了什麼藥？！
起初兆輝還抱著這人是在和他鬧著玩的態度，然而江墨夜完全不是在和他鬧著玩，不出三招便狠狠給了他一過肩摔，把兆輝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眼看他一膝蓋騰空砸下來，嚇得趕緊翻身避開。「江大少，你這什麼意思？！」
江墨夜一邊追著他打，一邊氣息平穩地開口。「你自己做的好事，還問我什麼意思？」
兆輝心下一凜，該不會是……「秦傲被送進去難道不好嗎？我們和蕭梓逸合作不才是初衷！」
江墨夜冷哼。「你是不是傻？過去我們敵對，怎麼針對他都不為過，可我們現在是合作！你把他弄進去只會給我們帶來麻煩，懂嗎？！高新開發區項目不僅僅是資金的問題，秦傲手上那些人的創意和實力才是關鍵，你以為換成蕭梓逸真能取代得了嗎？！」
這件事倒不是江墨夜有多偏向秦傲，只是他仔細一想便即明白了其中利害，高新開發區工程無論如何離不開秦傲，他就是這個工程的靈魂人物，如果真把他踢出創世，那麼這個工程也就等於毀了！就算項目方案在手上，工程細節實施起來也離不開秦傲的人！
這便是秦傲的厲害之處，無怪秦昱拿走了天啟的大權他仍舊從容不迫。因為他根本不需要緊張，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動搖得了他！
兆輝還是不服，雙臂架住江墨夜鐵拳。「別打了！我傷口疼！」
江墨夜回手給他一拳，兆輝沒能躲開，被打得後退兩步，但是好在發怒的人已經停了手。
曲兆輝眼底閃著陰鬱和委屈。「我這麼做還不是想讓咱們出一口氣！憑什麼他秦傲要壓我們一頭？何況之前不是你說的嗎，我們應該和蕭梓逸合作……」
江墨夜狠瞪他一眼。「此一時彼一時，秦傲肯和我們合作，自然要比蕭梓逸強上許多，成大事者不能這麼不懂變通，你這樣一根筋只會讓我們被動！
且不論眼下這個工程有多高端，蕭梓逸他根本駕馭不了！單說他現在滿腦子報復心理，你以為和這樣胸無大志的人合作，我們會有多大前途？」
曲兆輝做事全憑喜好，哪在乎過這些，此刻被打又被訓，只有一肚子惱火。「那做都做了，你說怎麼辦？」
江墨夜折身坐回椅上，取煙盒含了根煙在唇間，餘下的扔給跟過來坐上他辦公桌角的曲兆輝，將煙點燃吸了一口才再度看向滿臉不快的人。
「沒留下什麼把柄會讓人抓到吧？」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可能把自己最親近的兄弟供出去換秦傲平安，眼下也只能希望秦傲不會懷疑事情曲兆輝也有份了！
兆輝眉目間全是戾氣。「有什麼把柄！我做事你不放心嗎？」
江墨夜嘆息。「這件事有許多蹊蹺之處，我只是不想你的參與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兆輝聽出他的關心，眉間戾氣漸消，想想還真不能十足安心。「秦昱是不可能不打自招的，不過他那個老婆可有點危險！」
江墨夜抬眸看向他。「安雅？」
曲兆輝點頭。「沒錯，這娘們兒一直在給我和秦昱之間傳消息，她什麼都知道。」
江墨夜皺眉，還沒等再開口，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
「進來。」江墨夜示意兆輝先別說那些，沉穩應了門。
向東開了門報告。「嚴律師過來了，想和您談談秦總的事。」
江墨夜點頭。「請他進來。」
嚴修提著公事包腳步沉穩地走進辦公室，見到曲兆輝眯眸看向他，也向他淡淡抬眸，微微點了個頭算作招呼。
「江總，秦總出了這樣的事，我是來問一問您，需不需要我代表公司出面去和警方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保他先出來？」
江墨夜請他在桌對面椅子上坐下。「這件事恐怕沒那麼容易，我剛剛向相關部門打聽過了，他的情況根本不容許保釋，不管是私人還是公司，都沒有這個權力提出申請。」
嚴律師皺眉。「這麼說連江總也絲毫無能為力嗎？恕我冒昧！據我所知，您和不少相關部門高層領導都很熟悉，難道不能通融一下？」
江墨夜無奈攤手。「這個案子不同一般，屬於惡性重大案件，社會影響非常不好，不是我要避嫌，而是真的不敢插手，因為搞不好我也會受到質疑，到時候恐怕會嚴重影響到創世的運營！」
嚴律師聞言輕嘆了口氣。「既然是這樣的情況，那我也只好和溪溪實話實說了。」
江墨夜點了點頭。「嚴律師能夠理解我的為難，這一點我很感激，請你轉告溪溪。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幫她一起設法快點救秦傲出來。」
嚴律師起身，禮節性地向江墨夜伸出手。「那就有勞江總了，溪溪知道您如此有心，一定會很感謝您！」
江墨夜淡笑握了握他的手。「應該的。」
嚴律師沒再耽擱。「那我就告辭了！」
江墨夜立即示意向東。「送嚴律師出去。」
兆輝卻搶上一步。「我來送！」
江墨夜皺眉。「別胡鬧！」
想不到的卻是嚴律師輕笑接口。「沒關係，剛好我和曲總有些公司保全部相關法規上的細節要談，就讓他送我吧。」
「既然是這樣，那兆輝你就和嚴律師好好聊聊，記住了，不許胡來！」當事人沒有意見，江墨夜也不好執意攔阻，只好警告一聲曲兆輝，由著兩人離開了辦公室。
兆輝一出門就把手臂搭到了嚴律師肩膀上。「明人不說暗話，你來創世是想找我報仇，還是真想背靠創世好好賺你的錢？」
嚴律師輕挑眉頭看他一眼。「報仇？我哪敢！我父親還要仰仗你們這些背景深厚的兄弟們加以支持，我又怎麼會不識相？何況溪溪現在也在這裡，我只是想幫她守好資產，沒別的意思。」
曲兆輝失笑出聲。「想不到啊想不到，你還真識時務！不過話說回來，你現在這樣子比過去讓人順眼多了，怎麼樣哥們兒，以後合作愉快？」
嚴律師伸出手來，和兆輝擊了下掌。「那小弟以後就仰賴曲總多多照顧了。有什麼好事別忘了也帶上我！」
曲兆輝笑得邪氣又張狂，目光毫不避諱地再度上下打量了一下嚴律師。「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真的上道了！」
對於這個從女變男，並且險些死在他手上的怪物，兆輝有著非一般的興趣！何況嚴律師和安爾、顧清溪關係非同一般，單是出於這一個理由，他也不會錯過這場有意思的遊戲！不管這人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接近他，他曲兆輝又豈會害怕一個險些死在他身下的人挑戰？！
兩人各懷心思地虛與委蛇，誰都知道對方別有用心，卻又都對此欲罷不能，就看最後到底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
暗潮洶湧又豈止在這兩人之間？秦家大宅里氣氛低沉，秦世鴻一動不動地躺在臥室大床上。雙眼緊閉，雙手垂在身體兩側，耳朵里塞著耳機，正在靜靜聽著什麼。
樓上秦昱的房間，秦昱面色陰沉地怒斥。「不行，別跟我說這些，我做不到！」
風雅茹恨鐵不成鋼地捶胸頓足。「你這個傻瓜！難道你真要等他自己死的那天再拿到天啟的股分嗎？秦昱，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夜長夢多？不趁著現在秦傲被抓，趕緊想個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他，萬一那人死不了再回來，難保不會再有變數啊！」
秦昱目光陰森地看向風雅茹。「你到底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殺了他，你是想馬上解脫，好和你的姘夫雙宿雙飛去嗎？」
風雅茹想不到兒子會這樣說，反應過來頓時惱羞成怒地一巴掌揮了過去，重重打在秦昱泛白的臉上。「你這個不孝子！在胡說什麼呢？我所做的一切，哪一點不是為了你？到頭來你居然這樣說我？！」
秦昱一手捂著被打的臉冷笑。「我說得有錯嗎？他現在不行了，又老又殘，滿足不了你內心膨漲的慾念，所以你才這麼想他死吧？！可他是我爸，是他給了我生命，我如果真的對他下手。那我跟畜生還有什麼分別？！」
風雅茹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沒錯，他是給了你生命，可是他哪裡想過真的對你好？他把天啟全部交給秦傲，一頂點股份也沒有給你的意思，他哪裡是一個像樣的父親？！我這麼全心全意為你著想，難道還不如他在你心裡的地位嗎？！」
秦昱想到父親對自己的不公，心情變得更加陰鬱。「就算他不對，可是我們這樣做也夠了，秦傲逃不脫死刑，以後我爸所有的財產都只能是我的，沒人敢再瞧不起我們……」
風雅茹被氣笑。「沒有人嗎？那你今天回來為什麼一點都不高興！是因為顧清溪吧？那個賤人從來就沒有把你放在過眼裡。你知道為什麼嗎？就因為她心裡清楚，你在秦家什麼都不是！你如果馬上拿到了天啟實實在在的股份，你再試試？！」
秦昱被這番話噎得肺腑生痛，眼底泛起一片不甘的赤紅，這麼多年他都無法對顧清溪放開執念，只因為他真的太喜歡她！他有什麼錯？卻被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鄙夷厭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如果不是秦傲，他早就如願地擁有她了……
風雅茹戳痛了兒子的內心，臉上揚起得意的毒辣。
「你真的想再這樣繼續遙遙無期的等下去嗎？現在秦傲被抓可是大好時機，我們怕什麼呢？
只要給你爸再催眠一下，讓他重新立一份遺囑，把所有的東西全都留給你。然後想點好辦法不落痕跡地把他解決掉！等你成了天啟貨真價實的主人，還能理所當然地拿到創世的掌控權，誰還敢不服你？」
如此世大的引誘擺在眼前，秦昱閉上眼睛，內心天人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