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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更有魯國右軍3000千人在身邊,這是趙無恤在西魯的老班底,考慮到徵召的農兵必須輪換徵發才能維持國內生產,以及需要留人防備齊國,只帶來了四分之一而已。

  當然,他讓公治長放蒼鴿回魯國,讓張孟談急速徵兵、準備糧草,帶出來的自然不止這點人。還有3000魯國中軍,2000盜跖的流民兵尚在路上,這些人雖非精銳,卻可以作為戰力使用,至於隨行3000魯國左軍,就只能充當民夫了。

  這8000人可比不上職業武卒和右軍老兵,他們行軍緩慢,趙無恤索性讓盜跖和羊舌戎帶著這些人大張旗鼓地從大道緩緩而行,讓齊、衛和二卿都以為自己才剛出魯國。

  如今既然引蛇出洞成功,他自然要拎著棍子上去狠狠打幾下了!

  趙無恤還怕來敵跑了呢!棘津是一處在大河北岸孤懸的飛地,他算是在敵境內作戰,能野戰殲滅就野戰殲滅之,一旦讓敵人全須全尾地走脫,就要陷入漫長的攻堅了。

  他很清楚,一旦陷入經年累月的久戰,對趙氏不利。

  ……

  朝歌之南六十五里有牧邑,牧邑東南三十五里有棘津。

  這時代封建領主的軍隊標準行軍速度是日行三十里,范、邯鄲的突襲部隊走的已經算快了,但等他們從牧邑攜帶簡單的攻城器械出發時,也已到第三日清晨。

  「趙氏在溫縣打造了不少船隻,還招募了不少大河上的水盜,截斷航運,齊國因為不方便逆流而上,也無可奈何。屆時吾等也不必管南岸,只要將北岸的城邑占領,將船隻一把火燒盡即可。」

  范禾和邯鄲午還在商議著攻城事項,靠近城邑後全軍圍上去,花上半天時間強攻,想來應該很簡單便能拿下,完成父親交給他的任務。

  隨後他們便能等中行氏大軍抵達,西進沁水,尋找趙氏進行決戰了。

  不過當這一天正午,他們抵達離棘津十餘里,范氏與趙氏分疆處時,朝歌司馬劉香卻感到一絲不對勁。

  他望著原野上黃燦燦的冬麥田,皺眉道:「這幾日正值四月中旬,麥熟時節,按理說附近的鄉里應該有人來忙著收割才對,如今卻了無一人……」

  勤奮的范氏領民是不會耽誤農時的,何況自打麵粉在晉國流行開後,麥價漲了一倍,成了市肆中最緊俏的穀物,究竟是什麼讓民眾忘了來田地里刨食?

  他很快就來不及想了,因為分布在主軍周圍,負責警戒的分卒紛紛傳來消息,說是窺見身份不明的單騎走馬者。

  「單騎走馬者?」劉香不由頭皮一緊,范禾和邯鄲稷也對視一眼,眼中有一些訝然。

  這是那個人的成名兵種,他們又怎會不知道呢?

  趙氏憑騎兵大敗齊人,雖然晉國人一向輕齊,但諸卿也漸漸開始重視這一兵種,一如當年魏與中行毀車為行後,其餘四卿紛紛效仿一樣。只可惜騎兵不是一日建成的,他們頂多招募戎狄之民善騎馬者,組建百人以下的斥候小隊,且那些新穎的馬具尚未傳入晉國,所以依舊是雞肋般的存在。

  總之,見騎兵者,如見趙氏之師,這依然是不變的共識。

  既然這裡有趙氏的輕騎,那就意味著……

  不用去猜測了,很快,前方八九里開外,在棘津的模糊背影前,便出現了塵土飛揚,遮天蔽日的景象,待煙塵稍散後,一支整齊有序的大軍出現了。

  這大河北岸一馬平川,連座遮擋視線的土丘都沒有,更沒有森林,千餘年的開發和砍伐已經將這一帶變成了禿地。所以隔著很遠就能望見來敵,根本無從設伏。

  眼見對面開來了一支人數不亞於己方的軍隊,范、邯鄲聯軍從將帥到小卒,無不震驚。從棘津出來的自然不可能是友軍,他們本來預想著去圍攻兵少將寡的孤城,孰料卻一頭撞在鐵板上,有些暈頭轉向。

  對面的人也發現了來者,一時間戰鼓、號角不斷,他們開始向前邁步,天上的幾朵雲彩似都被這近萬人前進的殺氣給衝散了。

  「似是趙氏的旗號,莫不是趙無恤?」邯鄲稷雖然公開宣稱趙氏父子對邯鄲的苛刻,一副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的樣子,可實際上,他亦有畏懼之心。

  對面,可是一個號稱戰無不勝的人,許久以前打在他身上的木劍,似乎還在隱隱作痛……

  「就是他!」比起邯鄲稷,范禾更加衝動一些,望見炎日玄鳥旗,他眼前頓時出現了兄長慘死河中的景象,忍不住便要讓御者帶他衝過去致師,用手中的長劍獬豸斬下趙無恤的頭顱。

  但這次出征的實際指揮者,朝歌司馬劉香卻下了一個讓他暴跳如雷的命令。

  「敵尚在數里外,撤退還來得及!」

  范禾一驚,隨即破口罵道:「劉司馬,你這是作甚!」

  劉香並不是一個悍不畏死的人,他其實還曾慶幸,自己不用跟著主君去沁水邊面對強悍的趙鞅,只需陪著少主撿撿便宜,就能撈到一份大功勞。

  誰料還是碰上了硬茬。

  他頭皮發麻,對手可是擊敗了鄭國名將游速,橫掃東方無敵手的趙無恤啊,非得有兩倍甚至於三倍的兵力,他才敢在野戰中掠其鋒芒,可現如今……

  他目測了一下對面的人數,雙方相差無幾,這還怎麼打?

  所以劉香極力勸道:「趙氏子狡猾,恐有埋伏,不如先退。」

  「范氏的男兒,豈有遇敵避戰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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