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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外面景色,貝齒無意識的輕咬著杯沿。回想起最早認識沈鬱柔的時候,對方總愛逗著她玩,直到她不高興又低聲下氣的哄著她。自始至終都是對方主動靠近非要和她當朋友,現在卻連訂婚這種事都不跟她說。而且沈鬱柔幾乎整天在她身邊,到底是什麼時候和高旭文有聯絡,她竟然都不知道也沒發現?

  越想越委屈,不知不覺中喝了半支葡萄酒。醉意侵襲她的感官,略顯疲倦的靠著枕頭,半瞇起眼發呆,漸漸睡著,錯失了門邊的細微聲響。

  沈鬱柔氣息低沉,冷著一張臉打開門,入眼就是見到一地紊亂。視線一掃,看見找了一整天的人半臥半躺在窗邊的軟墊上,平常趾高氣昂的小臉,此刻卻像受了委屈一樣,連睡著都還皺著眉。就這樣看著她,沈鬱柔氣也消了大半。

  走近後,才注意一旁的矮几上擺著半瓶葡萄酒與空杯。沈鬱柔抿唇,腰微彎,頭一低,在宋以喬臉前止住。一呼一吸中,濃郁的酒氣和著空氣一併流入鼻間,沈鬱柔停滯幾秒,深深的吐氣,勉強將內心的悸動壓下。隨手拉過腳邊的毯子替她蓋上。

  宋以喬睡的並不怎麼安穩,在酒精作用下,她很快就醒了。大腦一片空白,眼神直愣的著身上的毯子。

  「醒了?餓了嗎,要不要吃東西?」沈鬱柔坐在塌邊,處理工作的同時仍分出心神注意宋以喬。見她醒了,立刻放下工作詢問。

  宋以喬腦筋還僵硬著,憑本能地轉頭看向右側聲音來源,一見是沈鬱柔,頓了幾秒,臉上才漸漸浮現倔強的怒氣。「你怎麼在這?」剛睡醒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但無損她質問沈鬱柔的不滿。隨即想起這間房子有一半是沈鬱柔的名字,臉色也越發蒼白。

  這房子當初是自己看上的,她知道後非要合買,說什麼一個人太空曠。反正宋以喬不差這筆錢,也就無所謂的同意,現在她著實後悔這個決定!

  見她防備的樣子,沈鬱柔疲倦的拿下眼鏡,揉著眉心,將藏於其中的疲態與不悅揉散後,才看向她,平靜的解釋。「我找了你一整天了,電話也不接,我很擔心。」

  宋以喬當然發現她的動作,撇開眼。「你找我做什麼?」

  沈鬱柔默了兩秒。「以喬,你為什麼生氣?因為我沒告訴你訂婚宴的事?」不等宋以喬回答,她接著說:「如果是因為這件事,你不用生氣。」沈鬱柔終究是捨不得她不高興。「我跟高旭文談好只是合作關係。訂婚宴只是為了避免兩家合作計劃生變。」

  宋以喬不語,臉上不顯半分情緒。

  本以為解釋後宋以喬就會與她和好,然而對方此刻卻不發一語。鮮少看見這麼安靜的宋以喬,沈鬱柔一時抓不住她的心思,試探性地叫了她。

  「我們只是朋友,你不必跟我解釋這麼多。」宋以喬沉默許久後,才冷靜的說出這句話。「你剛才說的也都是兩家之間的合作機密,其實不需要說給我聽。」宋以喬每說一句,內心的怒氣與情感交織的越發複雜。

  她知道自己仗著沈鬱柔對她的好,在無理取鬧。但她壓抑不住委屈與怒氣,還有…占有欲。即使如沈鬱柔所言只是合作計劃的一部份,她也不想見到訂婚宴。只要想到沈鬱柔有可能成為誰的妻子,對她已外的人溫柔示好,內心就冒出濃烈的嫉妒。

  「以喬?」沈鬱柔向來胸有成足的淡然,此時因為捉摸不定的心思而慌了兩分。只能等著她繼續說。

  「沈鬱柔。」宋以喬低聲喊著她,垂落的髮絲遮掩住她低著的臉龐。「你到底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如果不是為了韓槿轉學,她和沈鬱柔最多的交集大概是在某個酒會裡,互相公式化的交際,說著言不由衷的讚美。「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朋友吧。」可是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沈鬱柔在她心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哪怕如今只是幻想她可能成為誰的妻子,自己就已經嫉妒的要發狂。這麼明顯強烈的情感她怎會到今天才發現?

  沈鬱柔表情微動,然而她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宋以喬突然側身,伸手抱住她後坐進她懷裡,靠在胸口上。偶爾只有她們兩人相處的場合,宋以喬撒嬌時,也會像這樣玩笑似的讓她抱著。但現在她難以分辨對方心思,一時間不知是否該回抱。

  宋以喬才不管她想些什麼。兀自閉上眼,聽著有力的心跳聲穿透胸口進入她耳中。「你和高旭文的訂婚宴,只是合作關係,不是真的?」

  沈鬱柔最終抵不住渴望,一手環著她的腰將她禁錮在自己的範圍內,輕撫著她柔順的髮絲。「嗯。」

  「所以你不會跟他結婚?」

  這個不應出現的問題讓低迷一晚的沈鬱柔好像猜到宋以喬想表達什麼了,也明白宋以喬為什麼氣了一整天。她的眉眼瞬間燦若舜華。回答時,口吻已然含笑。「當然。」她微微低頭,下顎抵著宋以喬的頭髮,輕聲曖昧的說:「我一直都只想陪著我的宋大小姐。」

  宋以喬像是不曾聽見最後一句越界的承諾。只有勾起的嘴角泄漏她的心情。嘴上得理不饒人。「哼。那我就原諒你這次。以後無論什麼事情你都得先跟我說,我要比韓槿早知道。」

  沈鬱柔就愛她這副被寵愛的有恃無恐又張揚的樣子,聽見她恩寵似的語氣表情越發柔和。她想,飼養許久的驕傲小花豹已經主動踏入陷阱了,那她就不會再給這愛咬人的小花豹離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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