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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起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興致缺缺的王警官,故作輕鬆的和他打了聲招呼之後便下車把老闆拉到了一邊,他現在心裡很亂,很多東西在腦海中走馬觀花的閃過,這幾天來許墨對自己態度的轉變,此刻就像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牽扯著他不斷的下墜。

  再次出口時,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認識他嗎?”

  老闆被他的問題弄得一頭霧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人說的是誰:“啊,您說那個喜歡穿白大衣的科學家嗎?當然,他可是我們店裡的常客。”

  “常客?”

  “對啊,店裡雖然每天人來人往的,但是他長得特帥,給我的印象就很深刻,對了,之前您讓我看的那個李總裁的照片,他們兩個就是一起來的,不過……”老闆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湊到他耳邊故意壓低聲線說道:“您看那個牛皮紙里包的東西了嗎?都是刀片,看起來還挺鋒利的……”

  “……”

  白起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車上的,只覺得周身像浸在了冰水裡,冷的每一處骨節都錐心的疼痛起來,那是一種眼睜睜看著自己墮入深淵卻不能逃脫的無力感。

  或許他應該問一問許墨,好好的整理清楚,如果這個人否定了,告訴自己不是這樣的,他一定會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可若是……承認了呢?

  若是許墨承認了,連說謊的理由都不屑思忖呢?

  白起閉閉眼,覺得頭痛欲裂,等到再次睜開眼睛時裡面竟是一片刺骨的涼意。

  如果真的是他,那就索性打斷他的腿然後鎖起來,一輩子留在自己身邊,成為他必須依靠的浮萍,任何人都不能妄想把他奪走!

  包括,許墨自己!

  ☆、10、欺騙

  “許先生,您的玫瑰。”

  在花店裡打工的小伙子追出來的時候,許墨已經打開了車門正準備進去。

  十一月份的戀語市正式進入了秋季,即便有陽光從鬱鬱蔥蔥的樹木間隙中傾瀉下來,也會迅速被風吹散,無法為行人帶來絲毫暖意,受惡劣的天氣影響,他有些輕微感冒,即使穿著厚重的駝色風衣,也能看出臉色蒼白的不太對勁。

  許墨轉身,接過那位小伙子手中的紅玫瑰,和善的笑了笑,他的聲音雖然有些嘶啞,但還是可以從語氣中聽出幾分輕鬆和愉悅:“謝謝你,差點就把今天來這裡最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不客氣,白警官沒有一起來嗎?”小伙子也擺出一副笑臉,看起來有點憨厚的樣子。

  如果許墨沒有記錯的話,大約在三個月前白起曾在這家店訂購過一束鮮花,作為兩個人交往四周年紀念日的禮物,那天他還特意準備了香檳和牛排,把家裡活生生的布置成了婚禮現場。

  可等鮮花送到的時候,白起才發現事情出了差錯。

  他原本訂購的是整束熱情似火的紅玫瑰,形容他們之間日漸燦爛的愛情,結果那天送過來的卻是一捧淡雅的白玫瑰,再屋子裡明亮光線的襯托下,簡直是黯然失色。

  脾氣暴躁的小白警官在拿到花之後當場就翻臉了,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店主那裡,經過一番調查盤問之後,這件事情的始末才終於浮出水面,不過是新來的店員將訂單搞混了,犯的一件小錯誤。

  白起對這個結果顯然不是很滿意,認為這件事情直接影響到了自己與老婆之間和諧美滿的婚姻生活,要求必須嚴肅處理,最後還是許墨出口說更加喜歡白玫瑰的純淨,他才此作罷,而眼前的這位小伙子恰好就是三個月前那名新來的店員。

  回憶到了這裡,許墨才搖搖頭,忍不住戲謔道:“怎麼,上次鬧得那麼不愉快,還希望他來嗎?”

  站在對面的人明顯怔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髮,笑容有些勉強:“哈哈,雖然白警官脾氣不太好,人有點暴躁,但長相還是很帥氣的。”

  小伙子自顧自的說完了話,才發現許墨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氣氛詭異的靜默了幾秒之後,他才淡淡說道:“對不起,我不太喜歡別人說我家白先生脾氣不好,你可以道歉嗎?”

  儘管許墨的語氣很淡,幾乎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來,可他字句中的不悅卻表達的十分清楚,就好像平日裡的斯文樣子緩緩裂開了,那小伙子瞬間就被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所包裹,他點點頭,面色難堪的說道:“對對不起了。”

  許墨微微的勾起嘴角,臉色稍有緩和,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直接打開車門離開了,車上的空調溫度,倒是讓他暖和了不少,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

  汽車平穩的在路上行駛著,過了大約五分鐘左右,剛剛那種令人感到舒適的車廂溫度突然被一股寒流所取締,而且變得越來越冷,許墨被迫把車停在了路邊,檢查了一下空調開關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他皺著眉,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就在他拿出手機打算叫人來修理一下時,不遠處的岔路口走出來了一個身著黑衣的年輕男子,他戴著墨綠色的鴨舌帽,帽檐壓的很低,五官和眉眼全部隱匿在其中,根本看不清長相,枯黃的落葉被他踩在腳下,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極了悲鳴曲的序章。

  在看清來人之後,許墨的眉頭便皺的更深,他抬起頭,眼底是一片鄙夷的神色。

  那男子卻並不在意他的表情,低聲笑道:“嗨,大科學家,好久不見啊。”

  許墨頓了一下,絲毫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

  “這麼長時間沒有聯繫,你怎麼還是這副不願意交流的臭德行?”

  “長話短說。”

  “行,我先問個問題。”男子把帽檐壓的更低,聲音里添了幾分狠厲:“那天我追蹤白起的時候,你為什麼要突然出現,打斷院長的計劃”

  “你似乎搞錯了吧。”許墨出言打斷他,目光冰冷:“白起是我的人,誰都不可以動,這一點,我似乎已經強調過很多次了。”

  “可你明明知道,他的身體素質是所有實驗品里最好的那個,而且你做的事情他已經察覺到了,你覺得,他身為警察,會怎麼對待一個連環綁架犯?”

  “閉嘴!”許墨突然歷聲喝道,他頓了頓,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仿佛為了使自己語調平緩下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外人來干涉,而且我不喜歡你把他稱為實驗品,明白嗎?”

  他說完了話,便坐進車裡狠狠的摔上了門,就在引擎啟動的同一時刻,那名男子走過來輕輕的敲擊了兩下車窗,許墨手上的動作停住了,有些煩躁的放下了門玻璃:“還有何貴幹?”

  “白起已經猜到了。”男子站在車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笑的有些不懷好意:“如果他想要破壞院長的計劃呢,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處理?”

  許墨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氣氛僵持了近兩分鐘之久,他才咬緊牙關緩緩說道:“如果真的有那天的話,也會由我親手解決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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