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季南風，真的是你嗎？
金髮美女麗薩醒來的時候，寬敞的貨艙里一片大亂。
因為脖頸里有傷，一動就疼，她趴在沙發那裡皺了皺眉，雖然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能感覺來來回回有很多人在翻找著什麼，外頭也是吵吵嚷嚷的。
好像是誰不見了。
等她漸漸適應眼前的灰暗時，迎面看到，如惡魔一般坐在椅子裡的周爺。
他全身上下只圍了一個白色的浴袍，胸-毛扎眼，嘴上叼著粗大的雪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一雙尤為駭人的眼眸正緊緊的盯著她所在的位置發呆！
想到他剛才咬自己的一幕，麗薩努力裝暈，趴在那兒，一動都不敢動，聽到周爺說，「現在，即刻放消息出去，不管是誰，只要發現唐馨，爺重重有賞！！」
「是！」
「記住，要活口！」周爺又是吩咐道。
「是！」
隨著腳步聲離開，外頭的噪雜聲更響。
時間不長，又有人進來。
是一位臉上帶著傷疤的男人，說，「爺，您看看這個東西！」他說著，遞給周爺一枚銀光閃閃的鑽石耳釘，「這是在軟禁唐馨的貨艙里找到的！」
耳釘看上去很普通，是那種只要有錢，就能在首飾店裡買到的大眾款式，唯一不同的是，耳釘後面有一個特殊手法寫出來的數字：2。
這個『2』看似簡單，其實別有天機。
雖然周錦在經歷了五年前的毀滅後，勢力大不如從前，但手底下個個都是精兵，幾乎每個精兵耳朵上都有這麼一枚耳釘，耳釘的重要性，一如軍人和槍的關係。
在周錦的王國里，有兩個識別的方法，一是認臉，二是認耳釘。
每枚耳釘後面的數字，不僅代表著這個人在周錦王國里的地位，還是一個精準的追蹤器，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一旦遭遇危險只要觸動耳釘，就有人來救。
白穆揚之前駕駛計程車離開。在遇上油罐車的剎那，也是因為觸動了耳釘，當時救他的人正是麗薩。
只一眼，麗薩就認出耳釘的主人是誰。
也就是說，唐馨的失蹤，其實是白穆揚將她帶走的。
這個認知，讓她眉頭再度緊擰了起來，只因為：周錦平時脾氣是很好，但對於背叛他卻是零容忍，哪怕唐馨是他的女兒！
下一刻，果然聽到周爺說，「白穆揚，竟然是你！很好！阿大，你聽著，不管是唐馨或是白穆揚，只要你能在天亮前。追回其中的一個，這個二當家的耳釘自此以後就屬於你！」
叫阿大的男人一聽，眼底儘是幸喜。
「爺，阿大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他說著，大步出了貨艙，馬上開始集結所有人，以油輪為中心，在海面上展開地毯式搜捕。
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因為天色正處於將黑未黑的模糊階段，一眼望去，那一盞盞外派出來的快艇和狹小船隻，像夜空里的星辰密密麻麻的移動著。
唐馨忍著越來越疼的小腹，迷迷糊糊的靠著白穆揚，「放了我，你這樣帶著我，只會拖累自己！」指著不遠處的燈光，她說，「想必那是周爺派出來的人吧！」
「不用你管！」白穆揚頭也不回的回道。
「為什麼要救我？」唐馨終於問出這個問題。
半小時前，正當海面起了大片的火光，為了阻止原油繼續倒進海里，她妥協了，已經做好準備，只要周爺下令不再倒原油，不管什麼條件都會答應。
唐馨當時沒想到周爺突然有事，前腳剛走，後腳白穆揚就冒了出來。
他一身的狼狽，壓低聲音說：噓，季南風也來了，你應該知道的，別問我是怎麼上來的，現在他就在船頭那極力引開周爺的注意力，你相信我嗎？
唐馨自然是相信他的。可白穆揚救她的方式居然是敲暈，然後像烏龜一樣把她駝出去。
這一刻，望著漸漸遠離油輪的燈光，唐馨心裡很擔心，「你不是說和季南風約好，一會在船上碰面的嗎？為什麼還不見他過來？」
兩人所待的地方，是一艘很小的漁船、
為了更好的躲避周爺手下的追捕，漁船上沒有燈光，只能看到黑漆漆的海面上，時不時有巨浪捲來。
入秋後，白天很熱，但晚上，特別是在海上，夜風一吹很冷。
唐馨縮了縮胳膊，「你們之前是怎麼遇上的？」
海上，她不知道該怎麼分辨方向，更不知道現在的坐標是什麼，心裡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想問又怕把白穆揚惹毛了，只能焦急的望著四周。
小腹的疼，由原來的半小時疼一次，到現在已經是七八分鐘疼一次，弄不好，過不了多久，她就要生了，在一無所有的海上……
如果季南風沒來的話，她該怎麼辦？
唐馨咬著手背，心裡很亂，腦中更是一片空白：她不懂，周爺明明知道她是他的親生女兒，虎毒都不食子，她是他在世上的唯一的親人，為什麼還要這樣對她！
嘩嘩嘩----
遠處有水聲，隱約看到一個橙色的東西在動。
唐馨呼吸一緊，「會是鯊魚嗎？」
心跳砰砰的。
白穆揚凝望著，好像辨別出什麼來，「……是人，是他！」說著，噌的起身，因為動作過大，差點連把唐馨帶船掀進海里。
站穩腳根後，他說，「你沒事吧！」
唐馨搖了搖頭，迫不及待的喊，「季南風----！」
已經多久聽不到他的聲音，看不到他的臉，唐馨記不清，只知道全身的冷和雙腿的麻木以及腹中的疼痛，在聽到他的應聲時瞬間化為泡沫。
「季南風，真的是你嗎？」又困又累又餓，還是極度驚嚇後，唐馨整張臉都是白的，她不敢相信，前方不遠的來人真的會是季南風嗎？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一望無際的大海中，在她漂泊在沒有任何動力的狹小漁船上，有可能隨時隨地都會被抓回去的晚上。
為了驗證這不是夢，她傻傻的咬重手背上，「疼！」
這一刻，幸喜，激動，興奮和歡愉在她臉上湧出，忽視了撲哧撲哧落下來的眼淚，所有的注意力全在不遠處的『物體』那裡。
像牛郎織女版的遙遠，季南風眼框都濕了。
其實他也想喊，想叫她的名字，無奈身上多處傷口，再加上海里之前被原油侵蝕，傷口因為長時間侵泡在水裡，腫脹、四腳也很是僵硬。
吸口氣，他剛打算游過去，身後方突然傳來一聲，「快看，他們在哪！」
一艘艘四處搜捕的船隻，很快調轉方向。
「不好！」原本只差四五米就能靠近的季南風，即刻改變自己的方向，對白穆揚說，「我引開他們，你帶唐馨快點走，朝正北方一直劃。陸驚鴻在那裡接應你們，不要管我！」
說完，迅速向著相反的方向游去。
製造出來的聲音特別大，很快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
負責追捕的阿大，拿著夜視望遠鏡，一邊觀察著海面上的情況，一邊向周爺報告，「白穆揚和唐馨在一起，全部都在一起！！」
「你這樣，按我說的去做……」電話那邊，周爺很快有了對策。
仍舊『昏迷』在沙發上的麗薩把計策記在心裡，趁周爺換衣服的時候，悄悄溜出貨艙，來不及聯繫白穆揚，只能藏到快艇的角落。
兩分鐘後，已經換好衣服的周爺。腰裡別了兩把槍，帶著幾個高手，跳上快艇。
麗薩躲在暗處，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與此同時。
阿大按周爺的對策，裝作粗心大意的樣子，放棄追漁船上的唐馨和白穆揚，轉而往季南風所在的方向趕去，一邊趕著一邊喊道，「白穆揚，你跑不掉了！！」
「想抓我？門都沒有！」漆黑的海面上，是季南風學著白穆揚的聲音在喊。
處在相反方向的唐馨，不等出聲，嘴巴已經被白穆揚捂住。
耳畔，是他低低的說，「我知道你擔心他，但是唐馨。你不要忘了，我雖然把你救了，可說到底我還是乾爹的人，在這個時候你最好不要給我惹事！放低自己的身體，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如果你把他們引過來，別說我不會保護你，還會把季南風一併交出來！」
唐馨含淚，望著海面上越來越多的燈光，「可是他……」
「他什麼他，怎麼著，別告訴我，你還想去救他？你確定現在的你過去了，不是給他惹麻煩？不是給他增加負擔？別逼我再把你……」
『敲暈』兩字，白穆揚還沒說出，就見遠遠的一艘白色的快艇。完全不受季南風那邊的影響，目標很準確的朝他和唐馨所在的位置駛來。
「不好！」白穆揚驚呼道，「坐穩了！」已經顧不得其他，抓了船槳拼命的劃，「陸驚鴻！！」他喊著，希望陸驚鴻能聽到，趕緊趕過來支援。
可漁船和快艇哪裡能相比？
半分鐘不到，周爺所乘的快艇已經超越漁船，擋住了去路。
「白穆揚，你好大的膽子，敢背叛我！」
周爺站在快艇上，反手摸出槍，槍口對準白穆揚，「看在五年前，是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今天我破例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能把你身後的女人帶過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呵呵，既往不咎！」白穆揚冷笑了起來，船槳再快，都快不到快艇，他索性放棄掙扎，擋在唐馨跟前，「是，兒時如果不是你收養了我，恐怕世上早就沒有白穆揚的存在，可是乾爹，30年以來，我替你賣命做了多少事？如果時間光可以倒流，我想五年前我不會拼死救你，那樣的話，或許周周拿命換來的孩子的父親不會有事。而孩子的生物學母親、她唯一的妹妹----唐馨，也不會挺著大肚子被你挾持！
乾爹，你看看我身後的女人，上一餐她是什麼時候吃的？
她是孕婦啊，更是您的親生女兒，她快生了，甚至經過這些顛簸變故後，早產的可能都有，哪怕你再恨她的母親，可她也是無辜的！
她肚子裡的孩子，一直還沒出生的嬰兒，又做錯了什麼？」
咔嚓！
周爺上了膛，做出隨時槍殺白穆揚的姿勢，「做錯了什麼？呵----你口口聲聲都是周周，是不是她的死就是應該的？世上那麼多經營黑色產業的人，難道就我周錦命不好。就因為季南風是兵我是賊，所以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對的？現在你居然還跟我說，他的女人是無辜的？他的孩子是無辜的？誰特麼的認識唐馨是誰？他媽的誰允許她出生了？！」
「不要！」就在周爺扣動手指時，麗薩突然衝出來，擋在槍口前，更橫在白穆揚和周爺中間，「爺，不要，好不好！」
周爺眯眼道，「兩秒，讓開！」
「不讓！」麗薩站在那裡，伸長了胳膊，「他是您親手養大的乾兒子，更是您的接班人，放了他，麗薩願意一命抵命，好……」
說到一半，周爺手裡的槍，已經『砰----』猝不及防的射中麗薩的小腹。
麗薩不敢置信的低頭看了看，「爺……」
「我說了，只給你兩秒，是你自己不讓開的！」周爺寒著臉，已經把槍口重新調整到白穆揚的腦門那裡，對他說，「同樣，我也給最後給你兩秒！」
望著搖搖欲墜的麗薩，白穆揚道，「抱歉！」
閉上眼，隨周爺處置。
「好，很好！」周爺舉起起來，麗薩踉蹌著喊道，「爺！！」
「你讓老子讓開！」
「不，不讓！」麗薩堅持，堅持的站在兩人中間，一副拿命也要阻止周錦的架勢。
周錦臉上儘是殺氣。
唐馨因為腹痛，只喊出一聲，「白穆揚，小心！！」
這個剎那，躲避，對白穆揚來說，已經來不及。
他身手再好，再快，能快得過子彈嗎？
然，誰也沒想到，就在周爺再一次扣動手指，在子彈再次射出的一瞬，麗薩拼了最後一點生命力，緊緊的拉著周爺的手，「放，放了他……」
周爺頓了頓，「你還敢為他……擋槍？」
麗薩臉色很白，張了張嘴，一雙碧綠色的眼眸，緊緊望著白穆揚所在的位置，「走……」身體跟著倒向浩瀚的大海。
「為什麼！！」周爺撈住麗薩下滑的身體吼道。
「爺，爺，爺！！」麗薩白著臉，拉著周爺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我懷孕了……」眼角有淚滑下來，「我，我知道他不配出生，可是……」
望著周爺，她嘴角有血水流出來，「可是您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那緊揪著周爺手臂的手猛得一沉，再沒有任何反應。
「麗薩！！」周爺喊道。
「唐馨，坐好！」白穆揚跳下水，搬著漁船船頭吃力的改變方向。
「想走！門都沒有！」周爺放下麗薩，舉槍再想射擊的時候，遠處『砰』的一聲狙擊槍嗆，準確無誤的打中他的手腕。
「給我上！」
周爺一聲令下，身後的手下迅速衝上去。
原本和季南風周旋的阿大，聞聲後，也改變目標，很快過來迎戰。
就在白穆揚和唐馨眼看被圍堵起來的片刻，不遠處，由陸驚鴻帶隊的軍艦，像勁風一樣破浪襲來，嚇得那些手下跑的跑。跳海的跳海。
周爺站在快艇上，才注意到軍艦上配有火箭炮！
居然是重型武器！
「掉頭，回去！」混亂之際，周錦喊道。
因為他用的是幫派暗語，其他人可能聽不懂，可白穆揚卻明白是什麼意思，還沒考慮好該攔住他還是放他走時，聽到周錦說：「白穆揚，你終究還是離不開我的！」
音落，快艇調頭。
因為快艇各個死角都有衝鋒鎗把守，白穆揚只能看著快艇徹底消失，再也看不見蹤影。
一旁，越來越疼的唐馨，緊緊的握著漁船邊緣，「啊----」
她發聲一聲慘叫。
痛苦的聲音讓陸驚鴻心驚，「唐馨！」他站在軍艦上，朝兩人所以的方向看去。
「別管我！」唐馨很努力的起了起身子，「去追！」她說完，借著軍艦上的光芒，往相反的方向看----那個方向的季南風，一直沒有聲音。
「你待著別動！」白穆揚沒阻止陸驚鴻的追逐，更不畏懼他們逮捕自己，跳下漁船，浮在海面上，對唐馨說，「我過去看看他！」
又是一陣宮縮來襲，唐馨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躺在冰冷的漁船，海風很大，夜很黑，她的意識在漸漸模糊，一雙近乎麻木的手，緊緊撫著小腹，眼角的淚水嘩嘩往下流：寶寶，再堅持一下，一下就好，爸爸很快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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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漆黑的海面，因為軍艦的三聲炮響，頓時竄起沖天火光。
熊熊的烈火中，白沫大聲的問陸驚鴻，「為什麼不能沖遊輪射擊？」
「油輪上原油數量不清楚，不能隨便射擊！」指揮長對她解釋完，又說，「等大火熄滅後，你們一定要嚴守，絕不能讓任何一個跑了，特別是周錦！」
卻周錦就像只老狐狸一樣，怎麼都沒找到他的蹤跡。
此刻，天空已經漸漸光亮起來。
白穆揚望著海面上的余煙，長長嘆了口氣，「陸先生！」他走到陸驚鴻跟前，「替我向唐馨說一聲告別，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不等陸驚鴻有什麼反應，已經跳下巨大浪花中。
「就這樣放他走了？」身後，是白沫走過來。
「不然呢？」陸驚鴻望著白穆揚消失的地方，「你手裡有他犯罪的證據？不但沒有，還是他一路護送唐馨，唐馨才能平安歸來。」
白沫若有所思的站在甲板上，「不知道唐馨生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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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國，大使館。
唐馨在睡眠中，隱隱聽到有嬰兒在哭，她努力、很是用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在哭，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皮似千斤重一般。
耳畔傳來，「小乖乖，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別看你小，要是再哭，吵到媽媽，看老子不揍死你才怪，還敢瞪眼？真以為老子不敢收拾你是不是？」
男人的聲音，很熟悉。
磁性中帶著迷人的聲線。
「季南風……」夢裡，唐馨情不自禁的喊道。
「寶寶，你醒啊！」聽到妻子的聲音，季南風把手裡的孩子往陸驚鴻懷裡一塞，幾步來到床前。粗糲的大手緊緊握著唐馨的手，「我在我在，我就在這裡啊！」
「……」終於睜開眼，唐馨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好像回到了戰爭年代，什麼這種那種的槍，隨時隨地能見到。
她望著陌生的房間頓了頓，一下想到腹中的胎兒，本能的伸手一摸，「孩子，我的孩子！！」
猝不及防的坐起來，因為動作太大，太激動，拉扯到下面的傷口，疼得嘶牙咧嘴，不經意的抬頭，才注意到跟前的季南風。
唐馨又是狠狠一震，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終於不在孤島，不用再演戲，不再裝失憶了。
這一刻，所有遭受的委屈，害怕，還有久別重逢的喜悅等等的，所有的情緒最後化成眼淚，嘩嘩的順著臉頰流下來，「老公……」
她哇的一聲，哭得特別響。
差點沒把季南風的心都哭碎了，「好了好了，一切都結束了，沒事了沒事了，以後我季南風發誓，絕對不會再讓你離開半步。吃喝拉撒睡，全部都要在一起，再不讓你離開了！」
唐馨哭了好一會，哽咽的問，「這是在哪？」
「我們還在F國！」某個眼裡只有妻子的男人，終於記得孩子，從陸驚鴻手裡一把抱過孩子，送到唐馨跟前，「看看，這是我們的女兒！」
「……」唐馨最後的記憶在漁船上，怎麼一覺醒來女兒就出世了？
「呃……」季南風抱歉的笑笑，「其實女兒出生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而你也處於昏迷中，手術是陸驚鴻跟隨的，我當時。因為海面上的原油起火，還有跟周錦對戰的時候，受了幾處小傷，也在手術中，等我手術結束，女兒已經出生了，對不起，寶寶，讓你跟著我受委屈了！」
關於是誰生下丸子的這件事，季南風解釋的有些忐忑，「我當時受傷，忘記受傷前後發生的事，還是陸驚鴻告訴我，我才知道的，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女人，你信嗎？」
其實起因、經過。唐馨早已經弄清楚，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不信！」
「寶寶！」季南風握著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胸膛那裡，好像把陸驚鴻這個人當成隱形一般，直接告白道，「我發誓，我心裡，眼裡，腦子裡，連身體，都是屬於你一個人的！」
唐馨推開他，抱著懷裡的小嬰兒，「那她呢？」撅了撅嘴，「就一點位置都沒有嗎？」
「老婆！」季南風無奈。
重新擁著鮮活的妻子，眼裡臉上全是隱藏不住的柔情。
唐馨好像直到這一刻。才注意到邊上站著的陸驚鴻，「陸大爺，好久不見！」見到了親人，她笑容特別甜蜜，眉眼都笑彎了。
「你啊你啊，這一次完全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你知道嗎？」陸驚鴻鬆了口氣，不敢告訴兩人，唐馨刨腹產手術時，有多麼的驚心動魄。
「嘻嘻，好人有好報，誰教咱們都是好人呢！」懷裡的孩子被季南風抱走，她靠著床頭，「你們都沒事吧，謝謝你們來救我！」
「客氣了，應該的！」陸驚鴻給唐馨簡單檢查了一番。「雖然體質還是很弱，不過坐專機回國的話，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那就馬上聯繫飛機！」季南風放下孩子，又補充道，「隨行的醫護人員，還有廚師什麼的，這些事都交給你了，我忙著呢！」
然後推著陸驚鴻，讓他趕緊去忙。
之後唐馨才知道，季南風所謂的忙，是抱她，親她，然後親自給她擦身。
躺下在病床上，看著在她跟前忙前忙後的男人，有那麼一刻，唐馨不敢相信。這一切全部是真的，好像做夢一樣，突然之前就回到他身邊了。
「老公！」
「嗯！」
「季南風！」
「嗯在！」
「一切，真的結束了嗎？」那段被軟禁的時光，唐馨一點都不想回憶。
「結束了！」季南風停下手裡的活，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都怪我，沒能在第一時間把你找出來，餘生我好好賠償你，好不好？」
「你也不是神，就算你是神也有打盹的時候，你又怎麼可能在第一時間找到F國！」拉著他的手，唐馨感覺就像擁有了全世界，「老公，你是怎麼找來的？」
回想這段時間，所有的煎熬，季南風拉著椅子坐下來，嘆了口氣，「說來話長，你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趕緊閉上眼晴休息，午後我們一起回國，丸子還在家裡等我們呢！」
「……」唐馨笑了笑，「我還有兩個問題。」
「想問白穆揚的消息？」
「是！」唐馨抿了抿嘴，把這段時間白穆揚對她的照顧說了說，還有他喜歡周周的事。
「可惜了！」對周周，季南風雖然知道經過了，可還是記不起她的樣子，「他走了……」他所知道的白穆揚的信息，也是陸驚鴻轉達的。
望著咫尺前的妻子，他原話，一字不漏轉告，「現在可以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