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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日,預言家日報鋪天蓋地在談論著麗塔·斯基特和她的新書,這帶有非常明顯指向性的文字,令其瞬間成為巫師界最熱議事件之一。尤其是在德國方傳來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死訊的時候,作為公認的打敗黑魔王的人,鄧布利多再次成為眾人談論的中心。

  阿加雷斯是在更早一些的時候就從麗塔·斯基特那裡獲得了未被她“潤色”過的事實——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相識於少年時期,很快成為摯友。在鄧布利多寫給格林德沃的信件中,表露出了他曾經秉持的觀點:推翻《保密咒》,建立起巫師統治麻瓜的世界。

  而那場眾所周知的世紀大決鬥,鄧布利多打敗了格林德沃,究竟是出於正義,抑或只是因為某一次爭執中,鄧布利多失去了他的親妹妹阿莉安娜,為此而與格林德沃反目成仇?

  鄧布利多依靠著世紀對決而一躍登上神壇。

  可要是這場對決,本來就不是出於正義呢?

  一個眾所周知的聖人,被發現原來也曾與魔鬼同行,這對他的公信力來說是致命重創。尤其是鄧布利多已死,無法辯解。

  能夠有削弱鄧布利多威望的機會,阿加雷斯自然不會不把握。

  放任麗塔·斯基特在傳記中添油加醋,更是有意將這本傳記印刷傳遍歐洲。阿加雷斯只想儘快把攔在自己前頭的這座大山搬開。

  一直在警惕伏地魔什麼時候來找哈利的鳳凰社沒有意料到,黑魔王從德國回來後,竟然是撕開了霍格沃茨的屏障,炸開鄧布利多的墳墓,將他的魔杖取走。

  老魔杖!

  伏地魔的行事,令人很容易就猜想到那隻傳說中的魔杖。

  也就是說,伏地魔從格林德沃那裡並沒有得到魔杖,而老魔杖的主人,一直都是鄧布利多?

  可是在戒備了幾天後,伏地魔依舊沒有任何的舉動。

  這日,斯內普冒著極大的風險,再次約西里斯見面。約定的地點是一幢廢棄的舊屋子,周圍都鮮少人煙,絕對保證機密性。

  恰好,西里斯也想知道伏地魔現在的打算,以便採取更好的方式保護哈利。

  兩人碰面後,還沒到說暗號的時候,斯內普抬手一個昏迷咒。

  西里斯一驚,經驗豐富的他下意識地用一個繳械咒擋了回去。

  沒想到繳械咒直接擊中了斯內普的手腕,他的魔杖飛了出去,砸在地上。

  “你在發什麼瘋?”

  “奧利凡德的最新記憶,”斯內普扔過去一個眼熟的瓶子,解釋道,“老魔杖的傳承,在傳說中是靠謀殺得以更替,雖然奧利凡德認為只需要打敗即可,可他不會相信的。我們只能賭一次……”

  西里斯第一次感覺自己對斯內普說的話有些聽不懂:“什麼意思?什麼謀殺?”

  果不其然,獲得對方充滿鄙視的一眼:“你知道的,誰殺了鄧布利多。”

  屋子裡一瞬間沉默了。

  是啊,那天在校長室,兩個恨不得對方立刻死去的仇人,在鄧布利多的見證下,交換了牢不可破誓言。也是在那一天,壽命不久的鄧布利多,當著西里斯的面向西弗勒斯·斯內普提了一個要求。

  食死徒來殺我的那天,我希望、不,應該說,殺我的人,必須是你,西弗勒斯。

  西里斯的不解,斯內普的排斥,最終都沒能拗過這個固執的老人。

  背負了這樣一個沉重的秘密,年少時候的仇恨似乎都不算什麼了。哪怕他們還是忍不住想要爭吵或打鬥,可是為了共同的目標,為了彼此身後一樣濃重的黑暗。他們也會擯棄前嫌,信任對方。

  “所以說,你現在在他的殺人名單上?”西里斯一時間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斯內普臉上從未有譏誚以外的表情:“假如他查到的話,以他的本事,大概也不難查到。”

  雙方再次陷入沉默。

  許久,才聽得西里斯道:“你確定剛才的繳械咒有用?”

  “不確定,當然,你也可以試一下對我用索命咒。”斯內普扯了扯嘴角,假笑一下。

  西里斯狠狠瞪他一眼:“你以為我不想?!”

  可是他抓著魔杖的手始終沒有抬起來。

  西里斯和斯內普見面的時候,哈利收到了一封由他的貓頭鷹海德薇帶來的信。能夠令海德薇信任的巫師、且並不在鳳凰社中的人,很容易便猜測到對方是誰。這令哈利的情緒一瞬間複雜起來。

  毫無疑問,這封信是阿加雷斯輾轉寄來的。

  寫信的人並非出於什么正義或舊日情分的目的,他將那個完整版的預言在信中告知了哈利——阿加雷斯已經查到,正是斯內普偷聽了特里勞妮和鄧布利多面試過程中的那個預言,並將其獻給伏地魔,間接導致伏地魔殺死波特一家。

  當然,在信中他並沒有說出自己查到的這一事實,僅僅是告訴哈利預言內容。

  因為阿加雷斯相信,以哈利的能力,足以分析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如他所猜測的那樣,在得知完整版的內容後,哈利第一時間就聯想到那晚偷聽特里勞妮和安德莉亞談話時,特里勞妮所說的。

  假如說,當時斯內普偷聽到的就是這個預言,他將其告訴了伏地魔,繼而令伏地魔對他們一家進行追殺。

  這個可能像是瘋狂生長的魔鬼藤,不斷占據哈利的內心、摧殘他的理智。

  究竟是不是斯內普,將預言告訴了伏地魔?

  他想要找出真相。

  西里斯回來後,哈利便跟他說了這件事。

  聽到之後,西里斯的表情看起來很奇怪,有些意外,卻偏偏少了他應該有的憤怒。

  “哈利,我們沒有證據表示預言就是斯內普泄露出去的,不能輕舉妄動。”西里斯試圖勸說情緒激動的哈利。

  “特里勞妮在鄧布利多面前做了一個預言,這個預言是有關於我和伏地魔的!鄧布利多在面試的時候,原本對她的預言不感興趣,但是後來又錄取了她!面試過程被斯內普偷聽了!西里斯,這一切,由不得我不多想!”哈利看上去很想把那位已經故去的老人從梅林那裡叫回來問個清楚,畢竟這件事除了泄露預言的那個人和伏地魔本身外,最了解的應該就是鄧布利多。

  西里斯心裡有非常多的話,但是他什麼都不能說,只好以不安全為理由,讓哈利不要輕舉妄動。

  最後,他這麼安撫自己的教子:“哈利,我曾發過誓,所有害死詹姆和莉莉的人,都會得到報應。所有人,無論是伏地魔還是那個所謂的告密者。哈利,相信我,好嗎?”

  面對教父如此真摯而又痛心的表情,哈利不得不將自己內心的憤怒壓抑回去。

  “如果他真的是那個人,我會親自為爸媽報仇,西里斯。”

  “哈利……”西里斯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此刻的氣氛令他沒辦法思考別的。

  對哈利來說,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從西里斯異於平常的反應和舉動中,他敏感地看出了什麼,只是出於對教父的感情和信任,他選擇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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