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回老宅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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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少傑理直氣壯地質問,字字都符合正常人的羅輯思維。

  「你!信不信我打斷你幾根肋骨,讓你住幾個月醫院啊?」簡思有點惱羞成怒,還是第一次遇到樊少傑這種超級無賴的男人。

  「信!」樊少傑點了點頭,說,「那就更加坐實了你強吻我,我拒絕之後,惱羞成怒的情況了。」

  靠!

  簡思緊咬著牙,閉上眼睛,似乎是在緩解內心暴走的脾氣。

  好不容易,她睜開雙眼,「行,我送你回學校!」

  「謝謝簡教授。」樊少傑歡喜一笑,立刻扣上了安全帶。

  簡思擰著眉,抿著唇,狠狠瞪了他一眼,開車道,「那你坐穩了!」

  她直接一路狂飆,希望可以嚇死樊少傑。

  可惜,樊少傑本身也是跑車一族,空了也會飆一下。

  所以,不管她開得多快,多驚險,在樊少傑看來都是不痛不癢,沒有任何傷害的。

  簡思飆了一段,看他沒反應,也就放棄了。

  她真的懶得理這個人,偏偏兩人還算半個親戚,真是太要命了。

  20分鐘後,車子駛進醫學院。

  簡思總算是把他送到目的地了。

  「到了,下車!」

  「哦,能不能開到宿舍門口啊?」樊少傑撇了撇嘴,小聲詢問。

  簡思冷睨了他一眼,雙手緊緊抓著方向盤,說:「樊少傑,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

  「好吧,那我就自己走回宿舍吧,謝謝思思妹妹。」樊少傑故意這麼稱呼,同時解開了安全帶,又突然改口道,「哦,不,應該是簡教授。」

  簡思看他那個嘚瑟的樣子,真的很想開車撞他。

  在他下車之後,「砰」的一聲,用力關上了車門,揚長而去。

  樊少傑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車子消失在夜色中,臉上露出了初戰告捷的喜悅。

  他雙手環胸,一臉悠哉地朝著男生宿舍樓走去。

  別墅里,樊思荏哄睡了小仙,回到房間,就看到簡奕已經睡著了。

  她沒好氣地走到床邊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跟我裝蒜!知道你還沒睡呢!」

  可是,床上的簡奕始終閉著眼睛,不予理睬。

  樊思荏沒辦法,只好用殺手鐧:「你再裝,我就把super—mouse放出來了!」

  簡奕的眉心皺了一下,星眸睜開的同時,一個翻身將樊思荏壓在了床上。

  「喂,你別想避重就輕,逃避我的問……」樊思荏的話沒有說完,已經被簡奕問住了唇。

  「唔……」她很想推開他的,無奈力氣沒有他大,最終只好屈服,迎合。

  就這樣,樊思荏充滿疑問的晚上,被簡奕用親熱的方式化解了。

  第二天清晨,窗外依舊飄著淅淅瀝瀝的雨點,真就應驗了那就話了:清明時節雨紛紛。

  每年的春天,W市就會被這樣的雨水浸透,整個城市都看起來濕漉漉的,卻帶著煙雨水墨畫的味道,充滿了令人恬靜從容的詩意。

  樊思荏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正對著陽台前的玻璃落地窗。

  她抿了抿唇,長嘆了口氣,想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就聽著很不和諧的鬧鈴聲打破了房間的寧靜。

  「哎,又要起床了。」

  「起床,做什麼?」簡奕從後面抱住她,滿是不解地問道。

  「上班呀。」

  「上班?」簡奕笑了笑,說道,「你忘了,今天是周日嗎?」

  「啊,對哦,今天是周日。」樊思荏恍然大悟,轉身看著簡奕,腦中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於是道,「對了,今天不可以逃避了,告訴我,你爺爺是什麼樣的人?」

  ……

  簡奕沒想到她又問起這件事,擰著眉說道,「什麼意思?他就是我爺爺嘍。」

  「不對!你少跟我打馬虎眼,我看你和思思的表情就知道,你爺爺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樊思荏抬手,捏著他削尖的下巴,質問道,「快點說,他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也好讓我做好心理準備,以免真的見到了,被嚇得腿軟!」

  「呃,我不讓他見你,就不怕了。」簡奕是真的不想讓樊思荏和老頭子撞上,畢竟那種暴君一樣的人,真的挺讓人害怕的。

  「這個不是你不讓就可以的,你還不讓穆老太了什麼見我呢,他們不都會自己找上我,反正跟你結婚,我就註定要面對這樣厲害的角色,所以給我打個預防針,讓我有點免疫力吧。」

  樊思荏拉著簡奕的手,讓他摟住自己的腰,而後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簡奕笑了笑,說道,「其實就是個頑固守舊的老頭,脾氣很爆,雷厲風行的。」

  「以前打過仗?」樊思荏對簡奕家裡的情況,知道得很皮毛,反正就是警察啊,ZNH保鏢啊,然後還有簡潔那樣的女戰士。

  所以,綜合推理,就可以得出他的爺爺肯定是更厲害的人物。

  「嗯,打過仗,受過傷,得過獎章。」簡奕很輕鬆地陳述了情況。

  樊思荏嘟著嘴點了點頭,表示道,「所以,我就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不好惹,屬於順毛驢,喜歡聽歌功頌德的話。」樊思荏甜甜一笑,說,「這樣的人,我應該還是可以討好的。」

  「千萬別這麼想,老爺子是軟硬不吃的。」簡奕立刻糾正了她這個想法。

  樊思荏擰著眉看著他,說,「表面上不吃,心裡指不定多受用呢。你說這個世上有誰不喜歡聽誇獎的話呢?」

  「或許吧。」簡奕說著,將她摟得更緊了一點,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不過,老爺子現在的脾氣越來越糟糕了。」

  「怎麼?」

  「聽我父親說過一次,好像是以前不會這麼暴躁,但是自從我奶奶去世之後,就越來越暴躁,真的發起火來,誰的話都不聽。」簡奕擰著眉,眯著眼睛,視線有些深遠,似乎是進入了回憶時刻。

  「記得有一次,我們都已經懂些事情了,我爸還被爺爺揍了。」

  「啊?那是多久的事情?」樊思荏仔細想了想問道,「你爸30歲的時候?」

  「嗯,應該是吧,反正確實快30年了,那時候沒有思思。」

  「哇,三十歲還被老爺子教訓了?」樊思荏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情,正常人到了孩子上高中就不太會動手打孩子了。

  如果到了三十歲,都是而立之年了,還能這麼教訓兒子,不怕兒子以後在孫子孫女面前沒有威信嗎?

  「是啊,教訓得很厲害,所以我爸現在都對老爺子非常忌憚的。」簡奕想到這裡,深吸了口氣,道,「反正其他叔伯都會回家看望爺爺,陪他住上幾天,我爸只有清明才會回去。」

  「那麼老家在哪兒?」

  「L市。」簡奕低頭看著樊思荏,說道,「不過,這幾年老爺子跟著伯父住在D國,也就清明祭祖回來。」

  「過年也不回家嗎?」樊思荏想起今年過年,就沒聽老爺子叫簡奕回家吃團圓飯。

  「嗯,不回。」

  「為什麼?」樊思荏不明白地看著他,正常的老人,對過年過節有特殊的眷戀,總是希望一家人團團圓圓,開開心心在一起。

  簡奕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因為在這裡會讓他想起不開心地過往吧。」

  「原來是怕觸景生情。」樊思荏有些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呢?L市有什麼讓他傷心的事情?」

  「如果一定要說,那就是我奶奶一早就去世了吧。」簡奕是沒有見過自己奶奶的。

  他微微昂著下巴,抬頭看著天花板,淡淡說道,「聽我母親說過,爺爺是很愛我奶奶的,可惜奶奶沒能陪他終老。於是,年紀越大,也就越寂寞了。」

  「難怪你會說他脾氣越來越暴躁呢,應該就是失去了摯愛,然後封閉了內心,又因為家人子女過分忙碌,沒辦法好好陪著他,照顧他,也就越來越孤僻和不耐煩了吧。」

  「嗯,可能吧。」簡奕低頭看著樊思荏,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反正,我也不是他,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不過,清明節祭祖,我不會讓你和小仙過去的。真的通知了,我就自己去。」

  「這樣可以嗎?」樊思荏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這是不太可能的。」

  「為什麼?」

  「因為我現在不管怎麼樣,法律上都是你的合法妻子,就算長輩們不認可,但是你爺爺那麼注重傳統,應該不會將我和小仙排除在外的。」樊思荏覺得以老爺子的心性,無論如何都會想要見她一面地。

  這樣的老人家,看似都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甚至極不耐煩。

  可是,他們內心其實很空虛,很渴望家和親人的溫暖。同時,也非常重視兒孫的家庭,他們從某種角度來看,還是期待著子孫和睦,家庭幸福的。

  「那就說你工作忙,走不開。」

  「呃……」樊思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清明節,有假的!」

  「好吧,到時候再說吧。」簡奕不想去想這麼複雜的問題,一個翻身將樊思荏壓在床上,「難得的周日,又沒有煩人的官司要頭疼,不該好好享受我們的禮拜天嗎?」

  「啊?」樊思荏一看他大灰狼的表情,立刻會意,連忙捧著他的臉頰,不讓他靠近自己:「你可別亂來哦!我會叫的!」

  「叫啊!叫醒了小仙,看丟人的是你還是我!」簡奕才不怕她叫,說著,拉開她的手,吻了她的唇。

  周日,真的是個令人愉快的日子。

  或者說,從過年到現在,兩人都沒這麼愜意過。

  晚上,簡奕帶著小仙和樊思荏到市區的烤肉店吃晚飯,然後回醫院值晚班。

  樊思荏獨自開車帶著小仙回家。

  車子剛開刀自家的別墅門口,就看到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門口。

  她熄火,對著小仙,說道:「留在車上,媽媽很快回來。」

  說著,樊思荏開門下車。

  此時,邁巴赫的車門也被司機拉開,鄒佳秀從車上下來,穿著黑色水滑的貂皮大衣,配著黑色羊皮短靴,長發復古的盤著,看起來跟吳靜嫻以前的打扮差不多,可是氣質卻是天壤之別。

  「你好,簡太太。有什麼事嗎?」樊思荏禮貌地打招呼,「找簡奕的話,他去醫院值班了。」

  「我不找簡奕,就是特意來見你的。」鄒佳秀的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慢慢走道樊思荏面前。

  「見我?」樊思荏非常意外,抿了抿唇,用滿是不解地看著她,問道,「有什麼事嗎?」

  「這是簡家清明祭祖的邀請名單。」說著,把邀請函送到樊思荏面前。

  樊思荏疑惑地接下信函,翻開看了一眼,「這是要我我小仙一起去?」

  「是的,老太爺知道阿奕先斬後奏,結婚了,還領養了孩子,所以想和你們見一見,另外要把你們記入族譜的。」鄒佳秀說著,上下打量著樊思荏,友情提醒道:「祭祖回L市那天,儘量穿得素雅一點,那個地方不像W市那麼時尚。」

  「呃……」樊思荏抿唇點了點頭,看著鄒佳秀問道,「那麼什麼時候去?開車去嗎?」

  「這些,阿奕都知道。」鄒佳秀轉身走回到邁巴赫的後車門前,語調不慍不火,「你等阿奕回來,問了他就知道了。」

  「哦。」樊思荏微微頷首,看她坐進車裡,才小聲道:「您慢走。」

  「另外,鄉下氣溫多變,記得穿暖一點,免得著涼。」

  「是!」樊思荏都不知道她這個態度是什麼意思,似乎是比起最初要柔和了很多。

  可是,給人的感覺還是冷冷淡淡的,讓人很不舒服。

  車子緩緩駛出別墅區。

  樊思荏看門口空了出來,才回到車上,開車進入別墅車庫。

  「媽媽,剛才那個是誰呀?看起來好像非常有錢,而且很不好相處的樣子。」小仙坐在副駕駛座上,雖然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卻覺得鄒佳秀讓他很不舒服,甚至有點心生忌憚。

  「呃,她應該算是你的奶奶。」樊思荏想了想,如實告知,「她是爸爸的長輩。」

  「啊?奶奶這麼凶嗎?」小仙眨巴眨巴眼睛,問道,「她跟外婆比起來,雖然好看很多,但是好難相處呀。」

  「傻孩子,看人不能以貌取人的,必須要相處了,才能評論。」樊思荏抱著他回到別墅,給他洗澡,哄他睡下之後,回到自己的臥室。

  她遲疑著,站在陽台上吹著微涼的夜風,考慮是不是要直接打電話給簡奕說這件事,還是等他回來之後,再讓他自己看邀請函。

  可是,樊思荏原本就是心理藏不住事情的人,她反覆思量過後,還是拿著手機,撥通了簡奕的電話。

  「餵?」簡奕的聲音有點低沉,似乎是沒有看來電顯示,就直接接聽了電話,自然就不知道來電話的是她了。

  「老公!」

  「思荏?」簡奕有點意外地問道,「怎麼?剛分開就想我了?」

  「是啊,我每時每秒都在想你!」樊思荏順著他的話說了一句,而後道,「行了,不跟你胡扯,我剛見了秀姨。」

  「秀姨?」簡奕的聲音轉沉,連忙問道,「在哪兒見到的?」

  「就在我們別墅門口。」樊思荏回答。

  「她去那裡有什麼事?是找你的?」簡奕就怕鄒佳秀和父親又做些什麼欺負樊思荏的事情,語氣一下子就變得冷厲起來,「你不用理她,估計是清明祭祖的日子近了,他們又開始作妖了!」

  「是,確實是為了清明節祭祖的事情。」樊思荏點了點頭,說,「不過,是來給我邀請函的。」

  簡奕有點聽不明白了,蹙眉道,「邀請函?這又不是喜事,還發什麼邀請函。」

  「呃,上面的落款是你爺爺的名字,簡嘯岑是不是?」樊思荏手裡拿著邀請函,看著最後的三個字問道。

  「是,這是他的名字。」簡奕回答了一句,接著道,「可是,他為什麼要發這種邀請函呢?」

  「秀姨說,就是為了避免你找藉口不帶我回L市,所以才發了這樣的邀請函。」樊思荏作出解釋,接著說道,「而且,他知道小仙,讓我們把小仙一起帶著。」

  「這和小仙又有什麼關係呢?」簡奕更加不明白了。

  「秀姨說,要把名字寫入族譜的。」樊思荏小聲回答,感覺到電話那頭的氣氛有些陰鷙,便立刻開口安撫道,「我覺得這個其實沒什麼的,就是一大家子見個面,吃個飯,沒事的。」

  「你會這麼說,是因為沒見過那群人!我家那些叔伯姑嬸,都不是好打發的角色。」簡奕大概可以明白簡嘯岑的用意了,是想看樊思荏的交際和應變能力。

  「呃,有多不好打發?最多也就是跟我那個嫻姨差不多吧。」樊思荏其實也是跟人打過很多交到的。

  從小就寄宿在鄰居家裡,總歸要學會人和人相處之道的。

  簡奕可是從來沒有把吳靜嫻那樣的人放在眼裡。

  他沉沉嘆了口氣,不緩不慢,語氣甚至有點小沮喪:「高級多了。」

  「那也沒事,我不是還有你嘛!」樊思荏對他真的是無條件信任的。

  簡奕聽了這話,心裡肯定是高興的,但是大家族的各種紛爭,也讓他沒辦法真的放心。

  就樊思荏這樣的小狐狸,就算再狡猾,進入了狼群,也是很難全身而退的,搞不好就會被撕碎的。

  她最好的辦法,就是哄好狼王,這樣才能不被其他狼欺負。

  可是,就簡嘯岑那頭狼王,真的是天底下最不好對付的存在。

  「好吧,一切等我回去再跟你商量。」他必須想個招數,幫樊思荏渡過難關。

  「嗯,你先忙,我困了,睡覺了。」樊思荏點了點頭,從陽台走回房間。

  簡奕沒有再說什麼,掛了電話,獨自坐在辦公桌前,表情有些苦惱。

  這時候,值班護士來到他的辦公室門口,敲門之後,便緊張地告知,「簡醫生,保溫箱裡的小竹子,這會兒心跳有點不正常,請您立刻過去看看。」

  「好,我現在就去。」簡奕起身,快步朝著新生兒科走去。

  等到第二天早上,樊思荏先把小仙送回了泰恩福利院裡面的幼兒園,而後開車去醫院上班。

  作為婦產科的研習醫,這是她新一周的開始。

  辦公室內,莫岱北,孔懷江一看到她,立刻就上前恭喜:「組長,這次的官司有驚無險,真相大白,你可是在醫院裡聲名大噪哦!」

  「噗——你們兩個怎麼來這麼早?」她以為她已經很早了,畢竟是要先送孩子去幼兒園的,沒想到這兩個人,比自己還要早。

  「我們是晚班,等會兒就回去了。」

  「你們是研習醫,這麼快就跟著倒班了?」樊思荏知道,一開始研習醫不需要倒班的。

  「不是,是我們自己要求的。」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都不能獨當一面呢,怎麼會讓你們倒班。」樊思荏恍然大悟,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拿了水杯,接了一杯溫水喝了兩口。

  「因為晚上有簡奕簡醫生在,所以我們才要求倒班的,說不定有什麼緊急手術,也可以現場跟進,是個學習的好時機。」莫岱北說到這裡就非常興奮。

  孔懷江也是連忙接話道,「對呀,對呀,就昨晚,我們就看到了最高處的新生兒的心臟手術!」

  「新生兒?」樊思荏驚訝地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是說,簡奕給周小柔的孩子做了手術?」

  「對呀,好像是孩子的情況突然惡化,必須立刻手術!」莫岱北抓了抓頭,小聲說道。

  「那麼,手術情況呢?」樊思荏緊張地抓住了兩人的手臂。

  莫岱北笑了笑,連忙安撫道,「放心,非常成功!現在孩子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哦,那就好!」樊思荏心裡還是不踏實,換上了白大褂,說,「我去新生兒病房看一下。」

  「呃,我們陪你去吧。」莫岱北和孔懷江是看過樊思荏做的剖宮產手術的,對她的技術也是相當佩服的。

  樊思荏搖了搖頭,說:「不用了,你們不是一個個下班了嗎?」

  「沒事,一起看一下,我們也是很擔心孩子的情況的。」說著,莫岱北和孔懷江立刻挽住了樊思荏的肩膀,和她一起出了辦公室,往新生兒病房走去。

  他們站在保溫箱外面,看著裡面已經甦醒的小竹子,看到了他胸口殷紅的小道口。

  那道縫合的刀口真的很小,對於醫生來說,真的是很難完成的一小手術。

  這讓樊思荏更加佩服簡奕了,心裡對他的崇拜更多了一點。

  「組長,你等會兒空了,可以去看昨晚的手術視頻的,真的可以說是神技哦!我們雖然都看得懂,但是卻不能說自己一定可以做到!」莫岱北說的時候,感覺就像是簡奕的小粉絲,小迷弟,眼睛都是閃閃發亮的。

  「嗯,我一定會看的。」樊思荏點了點頭,心裡也是充滿了期待的。

  說話的時候,簡奕從樓上下來,一看到樊思荏,便小聲問了一句:「來上班了?」

  樊思荏低頭,沒有回答,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簡奕從她身邊過去,查看了保溫箱裡小竹子的情況,對著身旁的護士說道:「孩子的各項情況都穩定,你們好好照顧,有問題的話,再聯繫我。」

  「是的簡醫生,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護理這個孩子的。」女護士們對簡奕真的是崇拜至極,每個都想湊到他身邊揩油。

  哪怕是多看他兩眼,也會覺得特別開心。

  樊思荏看著這群人對簡奕的態度,嘴角揚起了淺淺的弧度。

  她轉身退出病房,就看到周小柔和劉東從病房那裡過來,一看到簡奕和樊思荏,立刻就給他們跪下了。

  「簡醫生,樊醫生,謝謝你們救了我們的孩子!謝謝你們!」

  樊思荏和簡奕相互對視了一眼,連忙伸手把人扶起來:「劉先生,劉太太,你們這是幹什麼?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醫生應該做的!」

  「不,就算你們說這是醫生該做的,可是,在我們看來,兩位醫德高尚,以德報怨,你們受得起我們這一拜。」周小柔和劉東是真心實意地道謝,尤其是在自己母親暈倒在路邊的時候,他們還可以伸以援手,這是最令人感動的。

  樊思荏和簡奕是真的受不了他們這樣,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說:「好了,快別這麼客氣了。你們再這樣,我們兩個也要跪下了。」

  「是是是,總之我們一定要謝謝你們。」周小柔連連點頭,看著簡奕問道:「簡醫生,小竹子的情況,多久可以出院呀?」

  「估計要住上兩三周,主要看他的恢復情況。」簡奕說著,看向保溫箱,又對著夫妻倆說道,「你們想不想進去看看他?」

  「想呀,我們就是來看兒子的。」

  「那讓護士安排你們進去吧。」簡奕看了一下時間,對著樊思荏道:「我到時間下班了。」

  「嗯,那你先走吧。」樊思荏點了點頭,說,「我去查一下病房。」

  說完,她就想去婦產科的病房區。

  簡奕一把拉住她地手臂,給了一個眼神。

  樊思荏會意,知道他是要自己陪著他一起下樓。

  「呃,這會兒時間好像還早,我先去餐廳買杯喝的。」說完,她對著護士小陳說道,「我很快回來,要不要幫你帶喝的?」

  「哦,那多不好意思呀。」小陳心裡其實很歡喜,但是嘴上還是要表示一下客套。

  「原本就答應的嘛,快說,想喝什麼?」

  「那要一杯檸檬霸吧。」小陳不再忸怩,直接說了要喝的。

  「好,等我回來。」樊思荏走去電梯,然後去了醫院餐廳。

  簡奕也跟在她身後,買了杯咖啡後,在她面前坐下。

  「喂,你怎麼就坐在這裡了?」樊思荏就剛才他坐下的一瞬間,感覺到周圍無數道殺人地目光。

  「我想坐這裡,可以嗎?」簡奕真的很討厭她隱瞞彼此已婚的關係,冷睨了她一眼,給出回答。

  「可以,你說什麼,還能有人說不嗎?」樊思荏要了杯奶茶,喝了一口,問道:「特地要我下來,什麼事?說吧。」

  「邀請函給我看一下。」

  「拜託,那個在家裡,我又沒有帶在身上。」樊思荏沒好氣地撇了撇嘴說,「誰上班還帶著邀請函?你等會兒回家之後,到臥室的茶几上看吧。」

  簡奕喝了口咖啡,直接給了她一記衛生眼。

  總覺得她神經大條,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明明清明回L市祭祖的事情,比上班重要的多。

  「幹嘛?不就是掃墓祭祖嗎?你幹嘛反應這麼大?」樊思荏覺得這只是小事,嘟著嘴咬著吸管,眨巴著眼睛看著簡奕。

  「小事你個頭!」簡奕無語地用手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哎呀,疼!你幹什麼呀?」樊思荏吃痛地皺眉,連忙抬起手揉著自己的額頭。

  「行了,去查房吧,我回去了。」簡奕沉沉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誒……」樊思荏看他明明有話想說,卻又不說,只好追上去攔著他問道,「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嘛,幹嘛還藏著掖著?」

  簡奕低頭,看著她緊緊拉著自己的手,忍不住開玩笑道,「你這會兒跟我拉拉扯扯,倒是不怕別人看到了?」

  此話一出,樊思荏立刻鬆開手,抿了抿唇,說,「那你明明有話跟我說,幹嘛不說了呀?」

  「回家說吧,這會兒說了也沒用。」簡奕拍了拍她的肩膀,指著急診大廳,說,「你先去查房吧。」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回家好好休息。」樊思荏說著,朝他揮了揮手,快步往急症大廳的電梯處走去。

  簡奕在她離開之後,才去了停車場拿車。

  他剛坐進車裡,外套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

  「餵?」

  「阿奕啊。」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穩重,聽起來渾厚如烈酒。

  「爺爺?」簡奕愣了一下,邊聽著電話,邊開車離開醫院。

  「我讓你秀姨給你送的邀請函收到了嗎?」簡嘯岑的聲音比之前更加低沉了,一字一句地問道。

  「呃……我昨晚值夜班,沒有看到。」簡奕如實回答。

  「是嗎?那是直接給了你妻子嗎?」

  簡奕沉默了片刻,答應道:「是,秀姨直接給了思荏。」

  「那麼,你會帶她,還有孩子回L市嗎?」簡嘯岑知道正常情況下,簡奕會找藉口拒絕帶樊思荏和小仙。

  所以,他才會現在打電話過來。

  「既然是爺爺您親自發的邀請函,肯定是要一起去的。」簡奕不想惹老爺子不高興。

  「那麼就準時到,不要遲到。」簡嘯岑叮囑了一句。

  簡奕答應之後,就聽他掛了電話。

  這次,老爺子這麼高調地讓他帶樊思荏和小仙去老宅,也不知道葫蘆里賣得什麼藥。

  簡奕心裡其實挺沒底的,可是也不敢擅自忤逆他的意思。

  畢竟,他這個爺爺,手上的勢力,絕對不是百來個人小打小鬧那種。

  他開車回到別墅,看了那封邀請函,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

  良久,他才放下信函,抬腳走進浴室,稍微洗漱之後,躺到床上休息。

  夜班回來,整個人的腦子都有點不清楚,也沒辦法好好想問題,只好閉上眼睛,安靜入睡。

  一切等睡醒了再思考。

  簡奕一覺睡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刻。

  樊思荏回到別墅,見室內很安靜,客廳和廚房都沒人,便朝著樓上臥室走去。

  她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小one率先擠進了臥室。

  它一下子跳到床上,直接就把簡奕驚醒了。

  「誰?」他猛地睜開雙眼,坐了起來,就看到樊思荏走到床邊坐下。

  「很累嘛?睡了這麼久了。」

  樊思荏看著他額頭滲著汗珠,立刻拿了抽紙幫他擦了一下,「怎麼,做噩夢了?」

  「沒有。」簡奕搖了搖頭,抬手輕撫她的臉,「今天在醫院怎麼樣?」

  「挺好的,都很順利。」樊思荏輕輕握住他的手,問道,「你看過邀請函了嗎?」

  「嗯。」

  「那,我和小仙是留下呢,還是跟你一起回L市?」樊思荏知道他不太想讓自己去L市的老宅,也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簡奕無奈地撇了撇嘴,說:「老爺子親自打電話來了,讓我帶你和小仙回去。」

  「你答應了?」

  「嗯。」簡奕點頭,看著她,安撫道,「放心,就算一起回去,我也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人欺負你和小仙的。」

  「你別這麼緊張,我也會保護我自己的,不會讓自己被欺負的。」樊思荏拉著他的手,給了保證。

  簡奕笑了笑,湊上前,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說,「好了,我真的睡太久了,晚飯都沒有做,我們出去吃吧。」

  「可是,外面在下雨呢。」

  「沒事呀,我們開車的,怕什麼?」簡奕下床,換了衣服,看樊思荏就坐在床邊不動,心想她應該是工作一天累了,便開口道:「要不這樣,你洗個澡休息一下,我去把吃的買回來。」

  「呃,你確定?」

  「當然。」

  「那好!我去洗澡,我想吃炸醬麵。」樊思荏起身拿了換洗的衣服。

  簡奕答應了一聲,抬腳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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