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弄巧成拙,簡奕的冷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簡潔的話,讓樊思荏眯了眯眼睛,蹙眉看著她,說,「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一會兒搖頭,一會兒擺手,接著又扶著簡潔的肩膀,一字一頓道:

  「就這件事,我必須批評你!太壞了,怎麼可以這麼做呢?」

  語氣帶著埋怨和責怪,說完還很沒品地打了個酒嗝,繼續道,「你知道的,我對簡奕,沒什麼的,沒什麼!」

  她湊到簡潔耳邊,大聲強調著。

  「去去去,你別給我說這個,我不信!」簡潔捂著耳朵,表示不接受。

  「對對對,我也不信。」一旁,童佳欣也跟著摻和一句,湊到簡潔耳邊,說,「她估計自己都沒弄清楚,喜歡誰呢。」

  ……

  樊思荏聽了這話,立刻揮手拍了童佳欣的腦袋,訓斥道,「瞎講什麼呢?我很清楚自己喜歡誰,我喜歡『小哥哥』。」

  「小哥哥?」童佳欣一副聽不明白地表情,眨巴眨巴眼睛,問道:「什么小哥哥?」

  她沒有聽樊思荏說過這件事,所以不知道。

  「救我的小哥哥。」樊思荏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簡直就跟花痴沒什麼兩樣。

  童佳欣聽了之後,咧著嘴哈哈大笑起來,「還就你的小哥哥?你是古代人嗎?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俗不俗啊?」

  「俗!我就俗,我樂意,你管得著嘛!」樊思荏不高興地懟她,直接拿起啤酒瓶,對著瓶口喝著酒。

  「哼,我才不管你呢,我自己的事情都沒有處理好呢。」童佳欣抱著酒瓶,把臉貼在瓶壁上,冰涼的玻璃,可以適當給火紅髮燙的臉頰降溫。

  簡潔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笑了笑,說,「好了,不說這個,咱們不是來慶祝你們通告警察考試的嗎?那就說說,你們以後想進哪個部門?」

  「我當然是想去重案組了,而且希望可以跟著簡sir查案子!」樊思荏立刻舉手回答,但似乎是手舉得太高,太累了,一把垂了下來,致使她直接抱住了簡潔。

  身邊,童佳欣也跟著表態:「對對對,我也是,我也想跟著簡sir。」

  她的臉上掛著甜甜的微笑,顯然就是因為喜歡簡單,所以想跟著。

  簡潔抬手把樊思荏扶到旁邊坐好,端著酒杯,喝了口酒,說,「兩個人都想跟著簡單,恐怖是不能的。」

  「那沒關係,只要不被調到別的區,不在一個部門,我也可以接受。」童佳欣可以退而求其次。

  事實上,她也不是特別想去重案組,因為處理社會各種兇殺案,就現場屍體的那股味道,真的挺難忍受的。

  樊思荏卻沒有說話,她就是衝著重案組去的。作為一個具備醫療知識的人,如果第一個到達兇案現場,無疑是對破案,或者救人都最有利的。

  「哦,原來你並不是真的想去重案組,你就是想著能離簡單近一點。」簡潔一句話就點破了她的意圖,一把摟住她的肩膀說,「放心,你這個小請求,我可以幫你完成的!」

  「真的嗎?」童佳欣的臉上滿是驚喜,摟著簡潔的脖子認真地確認道,「潔姐,你可不能騙我。」

  「我從不騙人。」簡潔眯著眼睛回答。

  「那好!我開心,我們繼續喝酒。」童佳欣再次摟住簡潔的肩膀,兩人非常高興地碰杯,乾杯。

  樊思荏趴在一旁,酒精的發酵,讓她感覺頭重重的,只想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自己的手機鈴音吵醒,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坐起來,發現童佳欣和簡潔都倒在桌上睡著了,她們面前是堆成小山的啤酒瓶。

  樊思荏初見這一幕,真的被嚇了一跳,連忙拿出自己的手機,發現來電顯示上閃動的竟然是「冰塊」的名字。

  她喝了一點蘇打水,讓自己稍微清醒些,才接聽了電話:「餵。」

  「在哪兒呢?怎麼一直不接電話。」簡奕在這之前,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了,連帶著簡潔的電話也撥了好幾個,但都沒有人接聽。

  樊思荏似乎還有點沒回神,撓了撓頭,說,「在吃飯慶祝呢。」

  簡奕聽著她的聲音,知道她一定是喝了酒,便問道:「喝酒了?」

  「嗯。」樊思荏點了點頭,看了眼左腕上的手錶,深吸了口氣,「呀,都快9點了。」

  她記得她們到餐廳的時候,才5點多。

  「在哪兒?簡潔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嗯,在呢。」樊思荏拍了拍簡潔,發現她真的醉得很厲害,剛拎起她的手臂,就「啪」地掉到桌上。

  「不過,可能要叫車,才能送她回家了。」樊思荏輕輕撥過額頭垂落的髮絲,對著簡奕說,「你怎麼樣?心臟移植手術做完了嗎?」

  「嗯,做完了。」

  「哇,不愧是世界一流的心胸外科大夫,這麼厲害。」樊思荏單手托腮,看著窗外的夜色,由衷誇讚。

  簡奕沒有就這點,繼續說下去,而是換了個話題,道,「你呢,考試過了吧?」

  「嗯。過了,就像你說的,被你這樣的天才指點過的人,怎麼可能不過呢。」樊思荏笑了笑,之後聲音變得嚴肅起來,「不過,幸好你之前打電話鼓勵我,否則我還真沒有信心贏那個人。所以,謝謝你。」

  簡奕聽著她的話,似乎是不太高興,淡淡地問道,「你的謝謝只是口頭上的嗎?」

  「不是呀,等你回來之後,你想要我怎麼謝你,都可以。」樊思荏很爽快地說道。

  「都可以?」簡奕的語調微揚,似乎是笑了起來,說,「這話,你怕引發歧異?」

  「額……」樊思荏愣了一下,眉心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生氣道,「喂,你,你真是……」

  她一時語塞,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簡奕這個不健康的想法了。

  「我怎麼了?」簡奕並不以為然,依舊一本正經道,「我好像什麼都沒說吧?」

  「你沒說,比說了更可惡!」樊思荏下了結論。

  「煩死人,我發現這個人的思想很有問題。」簡奕的語調輕快,故意表示道,「我什麼都沒有說,你就好像我把你怎麼了似的,這對我很不公平的。」

  「行,我不想,你說,你要我怎麼謝你。」樊思荏懶得跟他玩文字遊戲,直截了當道,「咱就拿事實說話。」

  「我要你陪我吃飯,你會答應嗎?」

  「廢話,不就是一頓飯嘛,當然沒問題了。」樊思荏立刻就答應了。

  簡奕沉默了片刻,似乎是笑了,聲音比之前輕快了許多。

  「那你下樓吧。」

  「啊?」樊思荏一臉疑惑地問道,「什麼下樓?」

  「當然是你們海鮮自助餐廳的樓下了。」

  簡奕的話,讓樊思荏有點懵圈,首先跑到餐廳的落地窗前,俯視樓下廣場,就見簡奕單手扶著手機,仰頭跟她對視著。

  黑亮的眸子,在周圍燈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如夜空中的繁星一般璀璨灼亮。

  「簡奕!你回來啦!」

  樊思荏真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嘴角微揚,臉頰浮現出淺淺的梨渦。

  「還不快點下來?」簡奕的聲音低沉,聽起來特別有韻味。

  「額,」樊思荏遲疑著,轉頭看著伏在餐桌上的簡潔和童佳欣,不太放心道,「可是潔姐和小童……」

  「不用管她們,我已經叫了人,會把他們平安送回去的。」簡奕不等她說完,已經幫她處理好了問題。

  「哦,那行。」樊思荏低低應了一聲,依舊傻愣愣地站在落地窗前,沒有別的作為。

  簡奕擰眉,半眯著眼睛看著她,說,「煩死人,你還杵在那裡幹嘛?做木樁嗎?還不快點下來。」

  「哦哦哦,馬上下來。」樊思荏回神,立刻走到自己的座位,拿了包包往電梯處走去。可是,晚飯時間,本來就人多,一幢大廈20多層樓面,她在第5層,上上下下,五分鐘過去了,她還沒有乘上電梯。

  簡奕從來都不是個有耐心的人,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人,心裡自然就生氣了,冷著嗓子道:「樊思荏,你到底下不下來?再等下去,是打算直接帶我吃夜宵嗎?」

  「不是的,我早就在電梯門口了,只是今晚人實在太多了,所以……」她本來想解釋的,但是轉念一想,向簡奕解釋,根本就是說的廢話,直接道,「算了,你再等我兩分鐘,肯定到!」

  說著,她直接進入安全出口,跑著樓梯下樓。

  簡奕看著手錶,數著時間,眼看著兩分鐘就到了,他又忍不住催促起來:

  「樊思荏,你……」

  話沒有說完,就見大廈側門推開,樊思荏上氣不接下去地站在門口,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喘著氣。

  「我到了!」她稍微緩和一下,才直起身子,朝著簡奕大喊一聲。

  簡奕看著她跑得滿頭大汗的樣子,嘴角揚起一道不易察覺的弧度。

  「走吧。」他也不管她,轉身就往自己的停車位走去。

  樊思荏的氣還沒有徹底緩過來,沒好氣地丟著白眼,深呼吸地跟上了他的步子。

  未免他走得太快,直接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要求道:「我步子小,你走慢點。」

  簡奕轉頭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但是確實放慢了步子。

  樊思荏坐進車裡,才平復了一下氣息,看著他穿了一身手工剪裁的西裝,好奇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上午才做的手術嗎?」

  「做完回來的。」簡奕淡淡應了一句,開車離開。

  「那術後回復呢?如果又排斥反應呢?」

  「手術很成功,之後的事情,Y國院方可以處理。」簡奕的表情很嚴肅,不緩不慢地給出解釋,「如果有排斥反應,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一切全靠病人自己。」

  「哦,那就算這樣,也不用這麼趕吧?」樊思荏嘟著嘴,小聲嘀咕道,「從Y國回來W市,也要10小時的飛機呢。」

  簡奕的眉心微微一緊,不太高興地說,「我急著讓你『謝我』,可以嗎?」

  ……

  樊思荏聽他語調不善,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撇著嘴,做著各種不待見的鬼臉。

  突然,她留意到車子后座上放著一個漂亮的禮物盒,心底頓時閃過一個念頭,抿了抿唇,斜睨了簡奕一眼,說:「喂,別這麼裝酷了?後面那個禮物盒,都暴露了。」

  毫無忌憚地湊到他面前,臉上是那種小壞蛋的邪笑,故意對他吹了口氣,說,「你是特地趕回來,慶祝我通過考試的,對不對?」

  簡奕的表情明顯就尷尬起來,眉心緊擰著,立刻澄清道:「沒有的事,我才不做這麼幼稚的的事情呢!」

  「喲呵,還不承認了。」樊思荏一點都不相信,皺了皺鼻子,做著鬼臉,說,「男子漢大丈夫,敢作不敢當,也不怕被人笑話。」

  「我哪有不承認,本來就不是嘛!」簡奕蹙眉,瞪了她一眼,繼續專心開車。

  不過,這次的「專心」,必須打引號,虛得很。

  「好,不是,那你敢讓我拆禮物確認嗎?」樊思荏說著,就把禮物盒抱到自己懷裡。

  「我……」簡奕看著她的動作,有點不知該怎麼反應,幾次動唇,但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樊思荏半眯著眼睛觀察著他的表情,仿佛洞悉一切道,「不敢了吧?」

  她壞笑著,用手指指著他,說,「還嘴硬!現在承認,我保證不會笑你。」

  簡奕的眉心擰得更緊了,抿著唇不發一言。

  「吶,你不說的話,我就拆了。」樊思荏伸手卻結紅色蝴蝶結。

  簡奕直接搶過禮物盒,丟回車后座,故意生氣道,「樊思荏,你懂點規矩,這是我送別人的東西,你怎麼能亂拆!」

  「哼,送別人?送誰啊?」樊思荏料定這是送給自己的,咬著牙跟他對視著。

  「反正不是你!」簡奕別過頭不看她,表情傲嬌極了。

  「那我還偏要看了!」樊思荏犟脾氣上來了,再次搶過禮物盒,說,「大不了,弄壞了,我出錢,重新買個新的!」

  她不等簡奕說話,已經解開了包裝上的蝴蝶結。

  「喂,樊思荏,你別太過分!」簡奕急了,立刻靠邊停車,但還是遲了,樊思荏已經打開了禮物盒。

  裡面的東西,再次讓樊思荏後悔這麼做。

  她抬手扶著額頭,一副受傷很深的表情。

  簡奕看著她沉默的樣子,略顯好奇地湊到她面前,問道:「誒,你,沒事吧?都說了,這個不是送給……」

  樊思荏不等他把話說完,翻開裡面的底座,上面清楚刻著她的名字。

  簡奕尷尬地抿唇閉嘴,好一會兒才說,「那,那也不是我為了祝賀你通過考試,才買的禮物,這,這就是我去Y國,給你帶的東西,醫院別的人,我也買了禮物的。」

  他顯然不是個會撒謊的人,就這一句謊話真的是漏洞百出,聽的人很想扁他。

  「是嗎?」樊思荏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但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嗯,是!」

  「簡奕,你是跟我有多大的仇恨啊?我都說了,我不喜歡鮮花,請你以後別再買了,但是你還特地從Y國買回來!」

  「是啊,你不喜歡鮮花,所以這不是鮮花,是紙花。」簡奕的表情非常認真,直接捧起那個有底座的紙花擺件,說,「沒有花粉,也沒有香味,你不會過敏的。」

  「過敏!」樊思荏雙手緊握成拳,一字一頓道,「鬼才過敏呢!你這是什麼紙花?」

  「紙菊花呀,你的生辰花。」簡奕的眼神很無辜,真的是特別特別的正經,正經到樊思荏想立刻掐死他。

  紙菊花!你丫的,花圈都是紙做的!你這個還有個底座,刻了名字,跟墓碑似的!

  「簡冰塊,你……氣死我了!」樊思荏氣得,渾身的毛細血管都在戰鬥,直接開門下車。

  「餵?」簡奕被她的怒氣弄得莫名其妙,立刻跟著下車,道,「你幹什麼?為什麼生氣呀?這是我跟人家商量很久,人家才答應趕工出來的。」

  樊思荏氣得握緊了拳頭,兩手的骨節「咯咯」作響。

  「菊花,花中隱士,清寡高潔的花。」簡奕不明白樊思荏為什麼生氣,非常認真地說道,「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好,我不生氣!」樊思荏轉身,一把揪住簡奕的衣襟,拽到面前,說,「但我警告你,不許再跟著我,因為我現在超想爆你這個花!」

  ……

  簡奕完全聽不懂她的話,蹙眉道,「什麼意思?」

  「不懂就算了,我沒心情跟你解釋!」樊思荏鬆開他的衣襟,用手指戳著他的胸口,說,「另外,我明確告訴你,我考試過了,我現在也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以解除了!就算你說我過河拆橋,我也認了!反正,我在你們長輩面前,早就是這個形象了!」

  說完,她不再理會一臉懵圈的簡奕,伸手到街上攔計程車。

  簡奕的腦子有點「嗡嗡」作響,似乎是還沒有從她說的話里回神。

  這時候,一輛銀色麵包車開到樊思荏面前,瞬間停車,不等樊思荏反應,已經捂著她的嘴,把人拖上了車。

  簡奕看著這一幕,想都沒想,回到車上,開車追了上去。

  樊思荏看著車內的人,完全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只是她要掙扎的話,就有一把鋒利的銀色刀子落在她的臉上。

  「你們幹嘛抓我?是受人指使吧!」樊思荏看著他們的穿著,清一色黑色西裝,典型的訓練有素的社團分子。

  「樊小姐很聰明,我們確實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可以想想自己得罪過什麼人,能夠讓人家動用到我們這些人,對你進行報復。」

  「我得罪人?」樊思荏擰起眉頭,稍微想一想,也知道她得罪的人是誰。

  不就是韓木青,齊雪和洪傑他們。

  再不然就是之前那個未成年少年鬥毆事件里的趙青女士了。

  可實際上,請來這些人的,卻不是他們,而是喜歡林子凡的小太妹,盧慧玲。

  當她得知韓木青和齊雪他們沒有整垮樊思荏之後,就開始計劃這次的事件了。

  加上,最近她聽說林子凡的正牌未婚妻回國,就加快了這個部署。

  她的想法是,先把樊思荏除掉,然後再以自己的家世,跟單心妍爭個勝負。她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單心妍那種乖乖女。

  「你們到底是韓木青派來的,還是趙青請來的?」樊思荏提出問題,認真觀察著為首的一個黑衣人臉上的表情。

  誰知,對方只是笑了下,說,「樊小姐,這麼聽來,你得罪過的人還不少,而且都算是W市,有點名頭的人啊。」

  樊思荏一聽他這麼說,立刻明白,僱傭他們的人,不在其中,抿了抿唇,故意問道,「不是他們,那麼是誰?」

  「抱歉,我們雖然都是拿錢辦事的,但也有職業操守,僱主的信息,我們是絕對不會對外人透露的。」對方似乎是笑了,側頭看了眼後視鏡,聲音頓時轉沉:「喲,倒是沒注意,竟然被人跟蹤了。」

  樊思荏聽著這話,回頭看了一眼,簡奕的車子,緊跟在他們後面。

  簡奕!

  她沒想到在自己說了那些話之後,簡奕還會跟過來,雙手不由得握緊。

  「阿明,甩掉他!」為首的男人一聲令下,開車的人立刻加踩了油門。

  樊思荏的身子慣性後仰,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伴著一串高亢的鈴音,黑衣人看著樊思荏發亮的口袋,立刻拿著電話接聽起來。

  「嗨。」

  「你們受誰指使?」簡奕不用問也知道他們是什麼人,直截了當地談判道,「對方給你們什麼價格,我可以出三倍,請你們立刻停車,放了車上的人!」

  「抱歉,先生,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們並不是那些無組織無紀律的亡命之徒。」說完,不等簡奕再次開口,已經掛斷了電話。

  緊接著,直接把樊思荏的手機從窗口丟出去。

  「力哥,對方好像也是個高手,你們都系好安全帶,我要用全力了。」說著,司機換擋,不停加重油門。

  樊思荏就怕的就是這種飆車的生死時速,被嚇得臉色慘白,閉著眼睛,渾身都緊繃起來。

  簡奕看著他們丟了樊思荏的手機,知道這代表自己無論如何都要緊跟到底,否則就會失去她的消息。

  他也跟著換擋,加踩油門,緊追不捨。

  說實在的,自從考入醫大,他有很多年沒有開過快車了。但是,對他來說,一經掌握的技術,絕對不可能忘卻,所以追上前面的車子,只是時間問題。

  同時,他也給簡單打了電話,讓他聯繫交通部,設置路障,攔截那輛銀色麵包車。

  公路追逐持續了十分鐘,黑衣人老大開始不淡定了。

  「阿明,怎麼回事,他怎麼還跟在我們後面?」

  「對方的技術很高,而且車子的性能也比我們好,恐怕很難甩掉他。」司機阿明的面色沉重,雖然車技高超,但是也沒辦法甩開簡奕,讓他非常不甘心。

  「那怎麼辦?你難道就等著被他追上嗎?」

  「最後,實在摔不到,就撞他,前面是環山公路,我引他上去,儘量把他撞下護欄!」阿明換掉,在交通護欄設置前,通過了上山路段。

  樊思荏知道護欄外多是山崖,怕他們真的這麼做了,簡奕會有危險,怒斥道:「你們瘋了,這會鬧出人命的!」

  「樊小姐,你是不是傻?人命在我們這裡,算得了什麼?」黑衣人老大冷笑著,轉頭看向身後,見簡奕的車子也跟了過來,他的臉色轉沉,眼底閃過一道危險的寒芒:

  「阿明,就照你說的,把他撞下去!」

  「OK,看我的!」說著,司機突然放滿了速度,搶占內道後,就等著簡奕跟他的車子平行。

  簡奕顯然是看出了他們的意圖,眉心緊擰著,知道兩條車道的情況下,對方減速慢行,自己即使超過他們的車子,橫攔在路中央,也一定會被他們突然加速撞開。

  所以,這個方案不可行。

  那麼就只能並排行駛。

  可是,這麼做的話,對方就會想辦法撞擊自己出護欄。

  如此,他能夠做的,就是搶占內道之後,把他們擠死在護欄邊上。

  簡奕換擋,開車與他們並排,當他們想要撞擊的時候,立刻降速躲開,並且要同時急速,擠入內道。

  他這樣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麵包車上的司機,明顯也是看清楚了他的意圖。

  兩個人相互較勁。

  樊思荏一直盯著外線的簡奕,心裡特別擔心他的安全。

  她甚至希望他放棄救自己,直接離開。

  簡奕經過幾次撞擊之後,同樣看到了樊思荏。

  此刻,他已經完全不記得她之前說的話,只是一心擔心她的安全,希望可以快點把她救出來。

  經過十多次的周旋,黑衣老大不耐煩,直接掏出手槍,對著簡奕開槍。

  車玻璃「嘩啦」一聲,完全碎裂。

  樊思荏嚇得臉色慘白,大聲道:「簡奕,你別再追了,別管我了!」

  簡奕沒有說話,當黑衣老大開槍的時候,便減速,低頭,避過他的射擊。

  他暗暗數著他打掉的子彈數量,在他打完最後一發子彈的時候,從後方強行撞擊麵包車的尾部,緊接著在他們躲閃,沒有拎直方向盤的時候,擠入內道,把他們的車子,逼到了護欄邊上。

  兩輛車子的速度和重量,給護欄造成了巨大的摩擦力,麵包車身和護欄之間摩擦出了刺眼的火花。

  阿明被迫停車。

  車內的三個黑衣人,直接用衣服包裹著拳頭,打碎了車窗,從車窗離開車子,抓著樊思荏作為人質。

  「混蛋,你TMD什麼人?」黑衣老大緊盯著簡奕,粗俗地罵著髒話。

  簡奕沒有說話,下車之後,站在他們面前。

  他的衣袖裡藏了一把手術刀,等著對方出現瞬間的鬆懈,就伺機丟出手術刀救人。

  「老大,我們的車子不能開了,只能用他的車子離開。」阿明查看了車子情況,聽著山下警笛的聲音,希望可以立刻換車離開這裡。

  為首的黑衣人,挾持著樊思荏,對著簡奕道:「不想她有事,就把車鑰匙交出來。」

  「放了她,我讓你們走。」簡奕的眼神淡漠,暗暗瞟了樊思荏一眼,將車鑰匙放在車前蓋上。

  「呸,你以為老子是三歲小孩嗎?信你才怪!」黑衣老大抓緊了樊思荏的肩膀,把刀子往她的脖頸處頂了頂,說,「退後五米,否則別怪我對她不客氣!」

  呃……

  樊思荏感覺到脖頸有一絲涼意,蹙眉看著簡奕,雙手緩緩握拳,隨時準備自救。

  簡奕並不受對方的威脅,低頭,摘下眼鏡,非常講究地拿出西裝口袋裡的手帕擦拭著。

  之後,他並沒有再戴上眼鏡,而是隨手放進衣兜里,眼神如千年的冰川,冷得無以復加。

  「我再重複一遍,放了她,我讓你們走,別再挑戰我的耐心。」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麼威脅意味,但那雙漆黑的眸子,如野獸般精銳,迸射出令人怯畏的殺氣。

  面對這樣的簡奕,在場的四個黑衣人,都莫名起了一身冷汗。

  為首的男人依舊緊了緊刀子,說:「你丫的,少給我裝橫,你……啊——」他的話沒有說完,就發出一聲尖叫。

  簡奕手中的手術刀,已經準確地扎中了他拿刀的手。

  見狀,樊思荏立刻用手肘後擊男人的胸口,緊接著轉身一腳,想把人踢倒。

  沒想到對方沒有沉浸在疼痛中,直接抱住了樊思荏的腿,順時針翻轉,致使樊思荏只能跟著同方向跳轉,才能避免受傷。

  簡奕扶著車頂蓋,踢開了左右兩側,向他衝上來的兩個男人,大步來到樊思荏和黑衣老大身邊,一腳踢向男人的胸口,對方閃避,立刻鬆了手。

  樊思荏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幸好簡奕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扯,如同舞蹈轉圈般的將她帶入懷中。

  此時,未及站穩,原本被踢倒的兩個男人就沖了上來,同時開車的阿明也從身後撲來,想三面同襲。

  簡奕看著三方的情況,直接將樊思荏掄向身後,踢開阿明之後,又讓她從自己肩上繞到了正方,公主抱的姿勢,讓她的雙腿踢中了左邊的男人。

  至於右邊的,簡奕又反方向把樊思荏掄到身後,好像離心率的大飛輪一樣,讓樊思荏撞開了飛撲而來的男人。

  「疼……」這個過程中,樊思荏感覺自己肩背的骨頭都快脫臼了,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簡奕淡淡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扶她站穩之後,就見為首的男人握著刀朝他們衝過來。

  空手奪白刃,這對從小接受ZNH保鏢訓練的簡奕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他側身避開男人的直接攻擊,順勢握住了對方的手腕,手刀一劈,手掌一撫,奪走了男人手裡的刀子。緊接著,折腕,曲臂,繞於背後,將人按到了車後蓋上。

  「說,誰指使你綁她的?」簡奕的聲音不大,卻自有一種震懾力,令人肅然起敬。

  對方顯然是不打算回答,別過頭不予理會。

  簡奕沒有說話,只是曲著對方手臂的手,稍微用力,讓他體會到肩膀和手臂快分家的痛處。

  樊思荏看著他的動作,心裡莫名瘮得慌。

  此時,警車到場,簡單快步來到他們身邊:「阿奕,思荏,沒事吧?」

  「簡sir?」樊思荏有點意外他的到場,可轉念一想,應該是簡奕打電話報的警,連忙道,「我沒事。」

  一旁,簡奕並不說話,把人交給了簡單,並低低地說了一句:「這次,必須問出幕後指使的是什麼人。」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簡單讓手下人把在場的四個綁匪都帶走了,而後對著簡奕道,「你倆也要跟我回去做份筆錄,坐我的車吧。」

  「我開自己的車,你帶她。」說著,簡奕就朝著自己那輛撞得連保險杆都掉了的車子走去。

  簡單連忙攔住他,道,「開什麼玩笑,你那車還能開嗎?」

  「可以。」簡奕推開他,剛要開門,左腳腳踝一陣刺痛。

  簡單連忙扶住他坐下,檢查他的左腳,「你腳怎麼了?受傷了?」

  「沒事,不是剛才弄的,普通扭傷而已。」簡奕並不以為然,才想站起來,樊思荏已經來到他身邊,伸手檢查他的腳傷。

  簡奕立刻撥開她的手,好像沒事人一樣站起來。

  「喂,你別開玩笑了!就腫成這樣,你還要開車?」簡單連忙攔住他,不讓他自己開車。

  「我都說沒事了,這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不都是自己開車嘛。」簡奕從剛才開始,就完全不看樊思荏,拍了拍簡單的肩膀說,「放心好了,我可以的。」

  「你可以也不行,坐我的車。」簡單堅決不讓他自己開車,用眼神示意他上自己的車。

  簡奕是完全不想跟樊思荏同車,但也拗不過簡單,只好說:「你一定堅持的話,我就坐小趙的車好了。」

  說完,往簡單後方的一輛警車走去,那是簡單手下第一干將趙民生的車子。

  樊思荏知道,他肯定是因為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生氣,看著他扭傷的左腳,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咬了咬唇,說:

  「簡奕,你坐簡sir的車,我去坐別的車。」低著頭朝著趙民生的車子走去。

  簡單看著兩人的樣子,心裡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走到簡奕身邊,小聲道:「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簡奕沒有回答,直接坐進簡單的車裡。

  沒過多久,他們到了警局,做完筆錄之後,簡單堅持要把簡奕送去醫院拍片檢查腳傷。

  可是,簡奕並不想去,直接拒絕道,「我都說了,只是扭傷,沒有傷到骨頭,你連我這個醫生的話都不相信嗎?」

  「我還真不相信!」簡單看著他紅腫的腳踝,說,「我單看你這傷,也知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你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都不知道你腦子裡想些什麼。」

  兩人正說著,就讓剛從口供房出來的樊思荏聽了個清楚。

  她想到他才在Y國做完手術,便明白他之前一直裝作沒事的原因。

  主刀醫生在做手術前夕,最忌諱的就是受傷。他必定是為了安撫病人和家屬的心情,增強他們的信心,才特意隱瞞的。

  樊思荏走到兩人面前,對著他說,「你如果實在不想去醫院,就讓我幫你看看吧。我爺爺以前是中醫,對跌打損傷對的治療,有不錯的方法。」

  說著,她就蹲下,想幫他看看。

  簡奕再次推開她,冷冰冰地說道,「不需要!」

  「老三,你在幹什麼呢!?」簡單看他的動作有點粗魯,連忙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厲聲喝斥,「思荏是為你好,你至於這樣嗎?」

  「她的好意我受不起。」簡奕的臉色平靜無波瀾,但是眼神淡漠,眼裡沒有半點溫度。

  樊思荏明白他現在的態度,是自己之前那番話引起的,她也不想去澄清什麼,只是純粹擔心他的傷勢,於是道:「我知道你生氣,但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任由你腿上的傷……」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簡奕的聲音越發冷淡了,轉身往外走去。

  可是,才走了兩步,他突然停下來,道,「如果你是為了讓我答應你的要求,假借治傷來討好我,大可不必。我會讓秦曄儘快辦理好文件,給你簽字。」

  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題外話------

  有事,所以更新晚了,抱歉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