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簡潔歸來,戰場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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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思荏帶著簡潔回到自己宿舍,發現宿舍門口竟然坐著一個人。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簡潔的眼神帶著詢問,樊思荏卻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她倆走到門口,樊思荏這才看清了對方是誰,略顯不解地喊了她的名字:「小童,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坐這裡幹嘛?」

  「思,荏……」童佳欣抬頭,臉上的妝容已經完全被淚水化開了,眼部好像頂著兩個巨大的黑圓圈,髒兮兮的,跟國寶沒什麼兩樣。

  「怎,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樊思荏看著她的樣子,真的嚇了一跳,扶她站起來,「你等一下,我們進去說。」開了宿舍門進屋。

  「思……荏……」童佳欣一把抱住了樊思荏,把頭埋進她懷裡,大哭起來,「我失戀了……」

  「啊?」樊思荏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意識到她話里的意思,想起今天是周六,她約了簡單一起看電影。

  「你,你被簡sir拒絕啦?」樊思荏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水眸看向一旁的簡潔,就見她很不明所以地聳了聳肩,指了指屋裡的小方凳,示意樊思荏讓她坐下說。

  「不是的,是他帶了個女的過來,然後我們一起看的電影。」童佳欣哭得特別委屈,抱著樊思荏,非常含糊地說著情況。

  「啊?帶了個女的?」樊思荏聽得莫名其妙,扶著她的肩膀,說,「那個,小童,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好不好?」

  童佳欣抽泣著,微微點了點頭,直接就著小方凳坐下。

  「小童,你先喝點水,平復一下,再把事情的經過慢慢說給我聽。」她給童佳欣倒了杯水,而後走到簡潔身邊,小聲致歉:

  「對不起啊,潔姐,她是我隔壁宿舍的女生,也是這期的訓練營學員童佳欣。」

  「她,是看上了我們家老二嗎?」簡潔並不了解情況,只是從樊思荏跟童佳欣剛才的幾句對話中聽出一點端倪。

  樊思荏微微點了點頭,「她今天約簡sir看電影,想要表白的,估計是沒成。」

  「原來是這樣。」簡潔算是聽明白了,點了點頭,走到童佳欣面前坐下。

  「丫頭,你別哭了,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家老二還是單身狗。」簡潔知道簡單的想法,其實跟自己的想法是差不多的,都是怕自己的職業性質,會坑慘了自己的另一半,所以報定了獨身的主意。

  「你……你是誰啊?你怎麼可以進來的!」童佳欣看著簡潔留著短碎發,穿著休閒西裝,以為她是男的,表情立刻變得警惕起來,雙手扶著桌案瞪著她,隨時準備動手打色狼。

  「小童,你別緊張,她是……」

  「樊思荏,你怎麼可以這樣亂來呢?」童佳欣原本還覺得樊思荏不錯,但是現在看她左一個男人,右一個男人,心裡就有了厭惡感,忍不住訓斥道,「明明有個老公簡奕,還有個自己真心喜歡的林醫生,現在又帶回宿舍這麼一個野男人,你……」

  「噓,你先聽我說!」樊思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繼續呱噪,指著簡潔,說,「她是簡sir的姐姐,簡尉官,可不是什麼野男人。」

  「女,女的?那怎麼穿著一身男裝呢?」童佳欣瞠目結舌地看著簡潔,尋求答案。

  簡潔揚唇笑了笑,說,「怎麼,誰規定女的就不可以穿男裝的?」她直接脫了西裝外套,站在兩人面前,胸前雖然依舊平坦,但是隱約還是看出一點不同的。

  童佳欣略顯艱難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這麼說,是真的了?你真的是簡sir的姐姐?」

  「如假包換。」簡潔笑了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問道,「你約看電影,簡潔是不是直接帶了個女警察去了約定地點?」

  「對。」童佳欣肯定地點了點頭。

  簡潔的臉上微微含笑,挑眉詢問,「那他介紹說那是他女朋友嗎?」

  「這倒是沒有。」童佳欣蹙眉,想了想,說,「可是,正常看電影怎麼可能樓著個異性過來,就算不說,大家也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了。」

  「別忘了,你們簡sir本身就是刑偵高手,對每個人的心理都把握得挺透徹的。」頓了頓,看著童佳欣,笑道,「他就是算準了你會這麼想,而且不會當面詢問他,那個是不是他女朋友。所以嘛,你只是中了他的套路而已。」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呀?他如果不喜歡我,可以直接告訴我,何必要做這種事呢?」童佳欣其實也是個性情中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再強求也沒用。

  「這個嘛,我說不好,你可以當成是他的一種溫柔,也可以說他不善言辭,又或者是有點心動,卻害怕邁出那一步,反正就是沒辦法當面拒絕或者接受別人。」簡潔在這點上,就跟簡單不一樣,她要拒絕一個人,那麼絕對是直截了當,不留半點餘地。

  而簡單,可能是身為男人的責任心,讓他對女人比較憐香惜玉,不忍心當面傷害吧。

  「那……他對我,這到底是有點喜歡的不好意思呢,還是怕傷害我,不敢直接拒絕呢?」童佳欣看著簡潔,希望得到她的指點。

  「那你就要問他了。」簡潔單手輕撫著削尖的下巴,並不闡明簡單內心的糾結和掙扎。

  她覺得,如果你真的愛這個人,就會努力去了解他,打開他的心扉,而不是由外人口中得知。

  再一個,就是她是真的不知道簡單的想法,眼前的女孩長得不錯,性格也是很爽快的那種,可是簡單喜不喜歡,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她雖然是簡家長女,大家的長姐,也不能在這種私人感情上,左右自己的弟弟。

  「可是,就簡sir這個樣子,我就算真的跑去問他,估計他也不會告訴我的。」童佳欣在男女感情上,單純得好像一張白紙,她並不知道該如何跟喜歡的男人相處。

  樊思荏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戳了她的額頭道,「誰讓你直截了當去問了。」

  「那我怎麼知道他對我的看法呢?」童佳欣鼓著腮幫子,表情看起來特別無能為力。

  樊思荏無語地嘆了口氣,說,「既然潔姐說,簡sir還是標準的單身汪,那麼你就一鼓作氣,勇往直前,不追到他,誓不罷休!」

  她用力握緊了拳頭,幫忙打氣。

  「啊?」童佳欣嘟著嘴,看著她,小聲道,「女生主動,真的好嗎?會不會太不矜持了?」

  「天哪,你怎麼不相信你喜歡的那可是簡sir,木頭一樣的存在,你如果還不主動,要各種矜持,那麼很快就被那些不矜持的豪放派搶走了。到時候,你後悔不後悔?」樊思荏覺得喜歡一個人,就要大膽追求,就像她對她的「小哥哥」,主動出擊,一擊即中。

  這會兒,就等著她通過考試,一起歡慶了。

  當然,在這個戀愛中,除了她主動,林子凡也是給力的,不然他沒有表示的話,兩個人估計還沒能捅破那層窗戶紙呢。

  「嗯,聽你的!」童佳欣認可地點了點頭,問道,「那我要怎麼主動?總不能每天跑去跟簡sir說一遍,我喜歡他吧?」

  「當然不是這樣。」樊思荏眯著眼睛看著她,搖頭道,「你要旁敲側擊,比如說忙了幾天幾夜的案子,破案後約個飯啊,或者是在他肚子餓的時候,適時送個小點心,又或者在他心情煩躁的時候送上一句慰問話。再有就是注意氣溫變化,叮囑他加減衣服呀。總之,你要讓他感覺到你好像個貼心小暖爐,時刻給他溫暖。然後等到某一天,你停止一切活動,不再出現在他面前,他就會感覺不安,甚至出現強烈的失落感,之後你該明白了吧。」

  「哦哦哦,我明白了,」童佳欣連連點頭,順著她的話,繼續道,「你的意思是,等他出現失落感的時候,他就會反思對我感情,然後發現自己喜歡我!」

  「沒錯,就是這樣!」樊思荏打了個響指,表情有點小嘚瑟。

  在她對面,簡潔一直觀察著她的動作和表情,心裡有點明白簡奕為什麼會獨獨對她另眼相看了。

  這丫頭是挺有意思的,跟她相處,心情不自覺地就會變得開心起來。

  「好,我明白了,可是就現在,我也沒做你說的那些事情吧。」

  「不是過幾天就考核了嗎?通過之後,不就有用不完的機會的。」樊思荏心裡開始期待一周後的考核,她覺得自己這次一定可以順利通過考試,成為正式配槍警員。

  「對對對!為了用不完的機會,我一定要滿分通過這次考核!」童佳欣受到了樊思荏的感染,臉上早已沒有淚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燦爛的笑容。

  只是這樣的笑容掛在她「鬼」一樣的臉上,看著就像小丑一樣令人爆笑。

  晚上大約11點40分,童佳欣才聽話的回去自己宿舍休息。

  樊思荏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果皮,打開衣櫃拿出自己一套剛買的睡衣,送到簡潔手上,「潔姐,你先去洗澡吧,然後換這個穿。」

  簡潔蹙眉看著那套粉色Kitty的睡衣,不覺笑出了聲,「你果然是粉嫩少女心,竟然喜歡這樣的卡通睡衣。」

  「呵,讓潔姐見笑了,是不是很幼稚?」樊思荏抿唇笑了笑,說,「但我就是喜歡這種可愛的東西。」

  「不過,我覺得很可愛,也只有你這樣的,才能吸引我那個冰塊弟弟的目光。」簡潔這話其實就說了一半,剩下的半句是:都一樣的幼稚。

  「吸引他?」樊思荏搖了搖頭,說,「您還是饒了我吧!就他那個生人勿進,熟人遠離的性格,鬼都不願意吸引他的目光!」

  噗……哈哈哈……

  簡潔聽著她的評價,實在忍不住,頓時拍著桌面,朗聲大笑起來:「生人勿近,熟人遠離!這話形容得太貼切了!還真是這樣。」

  樊思荏上一秒還想著是不是說錯話了,下一秒見簡潔笑得歡快,也跟著笑出了聲:「我就隨口這麼一說,因為他的脾氣,真的很古怪,我想這世上很少有人能夠忍受他的脾氣的。」

  「幹嘛要忍受?他若是發狠,你直接給他兩嘴巴子扇回去!」簡潔說著自己的心得,她從來都是這麼教訓簡奕的。

  樊思荏表情沉了下來,立刻搖了搖頭,說,「我可不敢!到時候他發狠打回來,我估計直接去西方極樂世界報到了。」

  「放心,阿奕是絕對不會打女人的。」

  「那他怎麼打你呢?」樊思荏嘟著嘴,顯然並不相信這話,蹙眉審視著她。

  「因為他就沒把我當過女人。」簡潔笑了笑,說,「但是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樊思荏有點好奇。

  簡潔看著她的表情,故意賣關子道:「這個嘛,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太弱了。」簡潔很直白的說出三個字。

  樊思荏的表情瞬間耷拉下來,撇了撇嘴,問道,「那假話是什麼?」

  「假話就多了,主要是你想聽什麼?」簡潔靜靜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說,「有時候,假話也可能變成真話的。」

  「比如呢?」樊思荏有點不明白的問道。

  「他喜歡你,在乎你嘍。」簡潔留意到樊思荏的瞳目有了短暫的縮放,知道她心裡是驚訝的,而且兩頰微微泛紅。

  「潔姐,你這假話,可是假的厲害了,就簡冰塊那種害怕麻煩的性格,我簡直就是他的噩夢!他才不會對我有什麼想法呢。」樊思荏故作鎮定,說了一大堆理由反駁,可是越是這樣,越好像是用來說服自己的。

  「你就這麼肯定?」

  「當然了!你別看我跟他有證,其實我們只是……」樊思荏突然中斷解釋,想起了結婚協議書上的條目,不可以向第三個人說這個關係。

  簡潔挑眉補上一句:「形式婚姻。」

  ……

  「你,你怎麼知道的?」樊思荏嚇了一跳,連忙道,「我可沒告訴你哦。」

  「這種事,我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簡潔笑著搖了搖頭,想起剛才童佳欣提到了林醫生,蹙眉問道,「倒是你,既然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為什麼還要答應阿奕,完成這場形婚呢?」

  「不是這樣。」樊思荏搖了搖頭,說,「起初我還不認識子凡,然後為了逃避我母親安排的相親,我就想著隨便找個人形婚,然後慢慢找我心儀的『小哥哥』。結果,我就跟簡冰塊扯到一起了,再者,我不是要警察考核嗎,想著簡冰塊可以指導一下我的格鬥技巧,我就一直賴著他。」

  「也就是說,你是為了逃避相親,然後學習格鬥技巧,才選定了我們家老三?」

  「是啊,聽起來好像我很壞,對吧。」樊思荏發現把事情說開之後,自己好像在利用簡奕一樣,內心挺過意不去的。

  「不會,這個想法,其實很現實。」簡潔並不怪罪她,因為能夠利用自己弟弟的前提,必須是臭小子心甘情願被利用,否則誰也沒辦法逼他做不想做的事情。

  「那你喜歡的人,又是什麼時候的事呢?」她必須了解清楚另一個男人在樊思荏心裡是什麼地位。

  「哦,那是我小時候的一個情結。」樊思荏一想起小時候的事情,臉上就浮現出那種甜甜的表情,道:

  「他救過我,所以我就一定要找到他,然後真的就遇到了,我發現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就前不久我們相互表明了心跡。」

  「因為救命之恩,所以以身相許嗎?」簡潔聽著覺得很戲劇化,笑著問道,「丫頭,你想過你對那位你喜歡的人,到底是因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才喜歡呢,還是你原本就喜歡他呢?」

  「這有區別嗎?」樊思荏覺得是一樣的。

  「當然有區別。」簡潔為她釋疑,「如果你是因為對方是救命恩人,所以喜歡,那麼你對這個人並不是真的愛他,只是想要報恩,把好感當成了『愛』。但如果你是一開始就喜歡這個人,然後當知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之後,更加喜歡了,那才是『愛』。所以,你對這個男人,是哪一種?」

  「我……」樊思荏蹙眉,表情有了遲疑。

  她已經記不起來自己最初是否喜歡林子凡,但是可以肯定的事情,當看到他手上的傷疤的時候,她才決定追求他的。

  「這個問題嘛,你有空的時候,靜心想想,找找答案。畢竟作為女人,最怕的就是嫁錯郎。」簡潔拍了拍她的肩膀,拿著睡衣,道,「我先去洗澡了。」

  樊思荏微微點了點頭,臉色不自覺地轉沉。

  簡潔走進浴室,臨關門的時候,留意到樊思荏臉上的表情,長嘆了口氣,小聲自語了一句:「臭小子,姐姐只能幫你到這了,結果如何,就看你們的緣分,還有你自己的經營了。」

  說完,拉上了浴室門。

  這一夜註定是不平靜的,除了樊思荏睡不著,簡奕也失眠了。

  兩人各有各的心結,卻沒辦法僅憑一個夜晚,就全部想明白。

  第二天一早,起床號聲吹響,樊思荏立刻下床洗漱,身邊簡潔睡得正沉,被號聲吵醒之後,起床氣嚴重,直接抓起枕頭朝著牆腳的喇叭砸去。

  「一大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她難得有時間睡懶覺,只想睡個三天三夜,結果還是被那可惡的號聲吵醒了。

  「潔姐,你別這樣,那個喇叭就算砸壞了,走道里還會有這個聲音的。」

  「那就把走道里的也砸掉!」簡潔從床上坐起來,直接赤腳下床,準備走去門口走道上。

  樊思荏連忙攔住她,給她戴上了耳塞,「這樣就不吵了,繼續回床上睡吧。」

  簡潔覺得聲音小了很多,眨巴眨巴惺忪的睡顏,直接閉著眼睛回到床上,手一攤就躺下繼續睡了。

  樊思荏看她安靜下來了,暗暗鬆了口氣,換了衣服之後,就去了操場集合。

  簡單一大早,先宣布了昨天處分了三個學員的事情,接著才安排了今天的訓練內容。

  樊思荏和傷愈的童佳欣分到一組,兩個人進行格鬥對戰練習。

  接下去的幾天,也都會以這種對戰練習為主,主要是幫助學員累積實戰經驗。

  童佳欣的身手確實了得,就算樊思荏進步巨大,但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依舊呈現一邊倒的局勢,各種被摔。

  ……

  隨著一個過肩摔,樊思荏疼得五官扭曲,躺在地上沒有立刻爬起來。

  童佳欣卻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踢著她的腳,喝斥道,「再來!」

  樊思荏翻了個身,慢慢爬起來,剛站穩,又被摔到了地上。

  「嘶……疼,小童,你這是公報私仇嗎?」樊思荏擰著眉,忍不住喝斥了一聲。

  「起來!」童佳欣一臉嚴肅,並沒有就她的問話做出回答,而是一遍又一遍說著「起來」,「再來」。

  沒過多久,樊思荏真的沒力氣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氣:「不行了,休息一下,我要休息一下。」

  「再來!」童佳欣繼續催促。

  樊思荏閉著眼睛,不予理會。

  童佳欣直接抓著她的衣襟,將她拎起來,說,「你沒聽到我說什麼嗎?繼續!」

  「那我也說了,我要休息,所以暫時不練了。」樊思荏是真的很累很累了,感覺自己快虛脫了。

  「我還不累,作為我的搭檔,你必須陪我繼續練習!」

  「童佳欣,你什麼意思?憑什麼要我遷就你?你怎麼就不能陪我休息一下呢?」樊思荏不知道這個童佳欣吃了什麼槍藥,好像在針對她似的,忍不住跟她懟起來。

  「因為你實在太弱了,根本沒時間休息!」童佳欣是在幫助樊思荏,她覺得目前的樊思荏很多動作都是在取巧,這樣雖然可以獲勝,但是在以後的實戰中,這樣的半吊子,很容易吃大虧的。

  作為配槍女警,肯定要面對無數兇悍、邪惡的罪犯。她不希望樊思荏在遇到這種人的時候,發生生命危險,因為這些人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弱?」

  「對,很弱!」童佳欣非常肯定地回答。

  「但是我有信心通過考核!」她知道這一次她可以的,因為比起過去,她已經進步很大了。

  童佳欣卻完全不能認同,厲聲訓斥,道:「樊思荏,你的目標不應該只是通過考試,不是嗎?」

  ……

  「你的目標應該是成為正式警員,鋤強扶弱,維護真理和公義,不是嗎?」童佳欣的語氣咄咄逼人,卻讓樊思荏陷入了反思。

  她想要成為警察,確實不只是單單為了做這個警察,而是想要除暴安良,維持社會秩序。

  童佳欣和樊思荏兩個人對峙的樣子,驚動了周圍同樣在練習的學員。

  見狀,班長趙凱想要上前勸說,被簡單攔了下來。

  「放心,她倆能夠處理好。」

  趙凱蹙眉看著簡單,眼神帶著些許的不信任。但當他對上簡單那雙灼熱又充滿信任的視線,立刻就放鬆下來,儘可能去相信她倆。

  很快的,樊思荏抬起手,伸向童佳欣,臉上是自信燦爛的笑容。

  童佳欣很爽快地把她拉起來,卻不想她借這個瞬間,發動偷襲,第一次把童佳欣摔倒在地。

  「樊思荏,你耍詐!」童佳欣氣鼓鼓地瞪著她。

  樊思荏甜甜一笑,故作高深地搖頭晃腦道,「兵不厭詐!」

  兩人相互對視著,少時,噗嗤一聲,大笑出聲。

  門外,簡潔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著練習室內的情況,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道弧度。

  她沒有進去,直接轉身走出教學樓。

  這時候,衣兜里的手機響了。

  簡潔拿出來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臉色轉沉,直接接聽道,「秀姨?」

  「阿潔,我聽說,你已經回道W市了。」鄒佳秀的聲音聽起來特別溫柔。

  「嗯,前天到的。」簡潔知道這種事情自己不說,家裡也完全查得到,所以沒有做任何隱瞞。

  「哦,那你怎麼不回家呢?」鄒佳秀其實很清楚簡潔不回家的原因,特地搬出長輩來施加壓力,「你爸爸和爺爺,都特別想你。」

  「有些事情要處理,現在好了,今晚我回家吃飯。」簡潔這裡剛說完,鄒佳秀就接道:

  「哎呀,那正好了,晚上你爸爸約了祁家父子吃飯,商榷訂婚事宜,你和祁三少爺也可以見個面,聊一聊。」

  簡潔早就料到會這樣,暗暗嘆了口氣,卻也沒有拒絕,直接答應道,「好,那先掛了,晚上我回家再說。」

  「行,那晚上見了。」鄒佳秀知道簡潔雖然厲害,但是不會像簡奕那樣直接頂撞長輩,她更多的是以理服人。

  簡潔掛了電話,抬手看了眼手錶,快步往門口走去。

  她這次回來,沒有通知家裡,其實並不只是煩訂婚的事情,另外還有一件比較沉重的事情,影響了她的心情。

  戰場自古以來就是個悲壯之地,戰死之人不計其數。

  時至今日,戰爭依然在局部爆發著,有暗勢力的挑釁,也有爭取獨立的抗爭。

  簡潔坐進車裡,轉頭看著后座的一個紅布包裹著的盒子,那是犧牲戰友的骨灰。她必須親自送他回家,交到他的妻子手中。

  「建國,回歸故土的感覺怎麼樣?現在,我帶你去見你的妻子和孩子。」簡潔開車,設定了導航之後,就往目的地駛去。

  大約20分鐘後,她到了W市的老城區,紅磚砌成的高樓,在如今的W市已經鮮少能夠見到。五層樓高的房屋,跟現今拔地而起的高樓相比,就好像是上個世紀的產物。

  偏偏,在這樣一個發展現代化的都市,依然存在這樣的老城建築,也算是鑑證了W市歷史的豐碑了。

  簡潔抱著骨灰盒下車,按照資料上的地址,找到了門牌號,抬頭看著窄巷子裡的天空,蔚藍得有些樸實。

  周圍停放著各種小車,偶爾還能看到一輛三輪車,占去了巷子三分之二的寬度。

  簡潔走進門洞,房屋內並沒有電梯,只有一道扶手都生鏽的了昏暗樓梯。

  302。

  綠色的木門上貼著紅色倒「福」字,門兩側還有一對紅色春聯,不過邊緣都已經蜷曲,發白了。

  簡潔敲了敲門,就聽著裡面傳來清亮的女聲。

  「誰呀?稍等一下哦。」

  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略帶羞澀地看著簡潔,問道:「阿姨,你找誰?」

  「小朋友,這裡是魏建國的家嗎?」簡潔微微俯身,笑著詢問面前的小女孩。

  「嗯?」她穿著紅色裙子,扎著羊角辮,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認真打量著簡潔,但沒有回答。

  這時候,從裡屋走出來一個年輕女人,身上穿著圍裙,似乎是正在做飯:

  「歡歡,是誰來了?」她看著簡潔,略有疑惑道,「你,找哪位?」

  「嫂子,您是魏建國的妻子喬燕春吧。」

  「嗯,你是?」她讓孩子進屋子,自己開門看著簡潔,突然留意到她抱著的盒子,表情變得緊張起來,「是不是建國出事了?」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簡潔把骨灰送到她手上,低頭說,「嫂子,很抱歉,魏建國同志犧牲了。」

  「怎麼會這樣?他答應我10月會回來的!」喬燕春頓時淚崩,一把抱住了丈夫的骨灰盒,「他說過,要回來給孩子過生日的!三年了,他都沒有抱過歡歡,他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我們母女!」

  簡潔聽著她的話,心裡很傷感。

  她最清楚魏建國是什麼樣的人,為了維護和平,就連孩子出生,他都沒有回家,三年裡除了拿著孩子和妻子的照片向大家炫耀,卻從沒有回過一次家。

  他總是把名額留給更需要的同志。

  「嫂子,你別這樣,建國不願意看到你這樣的。」簡潔看喬燕春無力的滑坐在地上哭泣,立刻伸手扶住她,「這是他讓我帶給你和歡歡的東西。」

  喬燕春勉強站起來,被樊思荏扶到了客廳沙發上。

  簡潔把東西送到她手上,另外還有一封粉色信件。

  喬燕春打開紅色盒子,裡面裝著一枚鑽戒和一個孩子帶的長命鎖。她立刻打開了信封,裡面只有短短几行字:

  春,感謝你三年來對我的包容和理解,我作為你男人,沒辦法像別人那樣每天陪在你身邊。結婚的時候,也沒給準備聘禮,就連咱們的婚戒,也只是那種禮品店20塊錢買的。

  說實在的,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你,尤其是你給我生了歡歡,我不但沒回來陪你,還把第二年的探親機會給了小劉。

  當時吧,其實我也做了思想鬥爭的,可是我想咱們來日方長嘛,而小劉他父親病危,能見的可能是最後以免,所以我就把機會讓給他了。

  其實吧,歸根結底,我敢這麼做,也是因為我知道,你能夠理解我,體諒我。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每每想到你和歡歡,我就覺得對不起你們母女倆。

  所以,我特地申請了10月回來,也給你們買了禮物。

  那個鑽戒,是我選了很久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等我回來再買你喜歡的。然後那個長命鎖,是我送給歡歡的,希望她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

  別的,也沒什麼,等會兒我就去郵局把信寄掉,你們就等著我回家吧。

  信到這裡就結束了,信紙的角上沾著一片乾涸的褐紅色血跡。

  喬燕春抱著信紙,抬頭問道:「他是寄信的時候出事的嗎?」

  「沒有。」簡潔搖了搖頭,蹙眉回想著當時的情景,「當時剛好警報聲響了,我們被偷襲,撤離的時候,他為了救一個被挾持的孩子,胸口中了一槍。」

  ……

  喬燕春伸手捂住了唇,努力壓制著自己的哭聲。

  此時,裡屋傳來了一輕一重的腳步聲,她連忙擦乾了眼淚,把手裡的骨灰藏了起來:「我婆婆出來了,她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所以先別讓她知道。」

  喬燕春叮囑了簡潔之後,就勉強露出一臉笑容,迎上前,「婆婆,這麼早,怎麼不多躺會兒,出來幹什麼?」

  「歡歡說,家裡來客人了,我出來看看。」老太太頭髮花白,拄著拐杖,慢慢走到沙發前坐下。

  「伯母,您好,我叫簡潔。」

  「哦,你是我們家建國的戰友吧?」老太太一看簡潔的穿著就知道她是個尉官,笑呵呵地示意她坐下,拿了茶几上的橘子放到她手裡,「來,吃橘子,甜。」

  「謝謝。」

  「難得你們想著,我家魏國下個月也要回來了。我都三年沒見過他了,不知道是黑了呢,還是胖了?你們那裡伙食還好吧?」她心裡想兒子,拉著簡潔的說就嘮家常起來。

  「嗯,我們吃的都挺好的。」簡潔微笑著點了點頭,說,「建國同志是黑了,也壯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老太太開心地拍著她的手,說,「他平安健康,我就放心了。」

  這話,在這一刻被說起來,聽的人就特別扎心。

  喬燕春幾乎就繃不住了,連忙起身走進廚房:「婆婆,你跟簡尉官聊聊,我去做飯,今天中午就請你在我們這裡吃吧。」

  「對對對,今天燕春包餃子,你可有口福了。」

  「哦,好。」簡潔答應了,看著躲在一旁偷瞄她的小女孩,便微笑著朝她招了招手:「歡歡,你過來,阿姨有東西送給你。」

  小女孩不太敢上前,又似乎是不太敢收人禮物,依舊躲在房門後看著,直到老太太叫她,才慢慢走到簡潔面前。

  「來,這個波板糖,送給你。」

  「謝謝阿姨。」小女孩接過七彩的波板糖,禮貌地朝她敬了個禮,就跳到沙發上,坐著吃糖。

  誰知,她的腳沒有放好,蹬到了喬燕春藏在沙發下的骨灰盒。

  老太太立時就看到了那個盒子,緩緩俯身,仔細看了看,臉色明顯變了。

  她抬起頭,看著簡潔,遲疑道,「小簡同志,你突然來我們家,是不是我們建國出什麼事了?」

  ……

  簡潔對視著她的眼睛,眼角的皺紋很深很深,臉上也已布滿了溝壑,可是她的眼神卻是透著灼亮的光芒的。

  那是一雙屬於母親的眼睛,它正期待著兒子平安的消息。

  「婆婆,你胡說什麼呢?建國好得很。」喬燕春聞聲走出來,連忙做出解釋。

  「那,沙發下面是什麼?」老太太指著紅色盒子,親自彎腰抱它抱出來。

  喬燕春緊張,連忙解釋道,「這是我買的禮盒……」

  她的話沒有說完,老太太已經解開了盒子外面的紅布,立刻就發現裡面是個骨灰盒。

  「建……建國……」她紅著眼睛,有了幾秒鐘的空白,突然抱著盒子,聲嘶力竭道,「兒,子——」

  老太太悲痛萬分,表情糾結,好像孕育著強大的力量,卻沒能完全爆發出來。

  她張著嘴,抽搐著倒了下去。

  「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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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活動之後,下月19號,也會有類似的活動,之後每個月都有一次,獎勵也會一次比一次高。

  以上,就這麼樣,大家一起歡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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