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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笑,仍是那個風雅意趣的大陰陽師。

  「興許只有神明才有能力能幫助她恢復,時至此時我也只能相信你會待她好,否則,到時大天狗大人會取而代之。」

  茨木這回連哼都懶得哼,二話不說消失在了秀元跟前。

  真是個老狐狸,從不來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還有,大天狗?

  可笑,我的女人怎麼能交給別人。

  茨木一躍出了花開院家,自房上起落間看見了一眾陰陽師氣勢洶洶地對花開院家的人盤問對峙的局面,嗤笑一聲,不再理會。

  神明……如果荒有用,秀元不可能不請他幫忙,同理,如果閻魔有用,晴明和秀元也不可能不請她幫忙。

  那麼,現在還能指望的,也就只有那傢伙了。

  茨木低頭將懷裡的人身上的毯子拉拉攏,飛身加快了速度朝向山陰山陽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留醬變白痴了你們開不開心啦啦啦~~

  終於把他們寫到一起了我想高唱一曲讚歌hhh

  另外謝謝雲無心給的雷,各位,玻璃渣發放完畢你們都領完了沒?接下來就沒有玻璃渣啦不要太思念它哦!

  第70章 養女兒(二)

  在趕往山陰山陽的路途中,符咒時效就到了,癸虛留醒了過來。

  「呀啊啊啊啊啊啊!!」

  茨木被懷裡的人這一嗓子尖叫震得差點腳下一滑。

  癸虛留滿臉驚恐眼看要哭,並不斷掙紮起來,「飛高高!不!」

  茨木心中嘆了口氣,從樹頂的枝頭向下一躍,穩穩落在林中綠地上,帶起了一陣清風。

  他低頭看去,只見癸虛留眨巴著大眼睛哭唧唧地望著他,裹在她身上的毯子在她的掙扎之下被抓破了一個大洞。

  ……差點忘了,這傢伙半神之軀做不得假,力氣是真的大。

  從來沒見過癸虛留這副樣子的茨木感覺自己頭都大了,沒有了秀元擋在前面安撫,他現在連抱著人的手都有些發軟。

  癸虛留見茨木不說話,眼淚再度積聚,眼看就要溢出眼眶。

  「別哭了。」

  茨木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回應他的,是癸虛留一聲長長的泣音。

  ……要瘋了!

  茨木以鬼氣聚集的右手下一秒就要打崩一棵大樹,但轉眼又想起了秀元的警告——

  【她的智力與邏輯停留在大概四歲孩童的水平。】

  【而且一些事物會極容易刺激到她。】

  【比如血,爭鬥,大聲而突發的事件。】

  鬼氣消散,茨木無奈地把癸虛留放下,然後伸手摘掉了那張已經失效的符咒,頓了頓後,不太熟練地幫癸虛留順頭髮。剛才趕路的時候她不斷掙扎,本來柔順的黑髮已經糾結得亂蓬蓬了。

  可能是一個不小心扯到了頭皮,癸虛留啪地一下拍開他的手,淚眼汪汪地瞪他。

  「痛!」

  那雙異色的眼瞳像是被水洗過一樣透澈而明亮,淚水反倒成了惹人憐愛的象徵。茨木覺得如果不是一次錯過差點遺憾終生引發的絕望,那就是自己大概是真的瘋了,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生出了「她還挺好看的」這種莫名其妙的念頭。

  癸虛留對著茨木揮舞了兩下小拳頭,哼了一聲,轉身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你去哪兒?」

  茨木愣了一下,邁步跟上。

  「哼,不告訴你!」

  癸虛留自顧自地往前走,也不再理茨木。

  這種情況無疑是非常棘手的,而且非常令人煩躁。至少對於茨木來說,從他再次見到癸虛留開始,他就處於一種持續懵逼的狀態,現在癸虛留不按常理出牌的各種舉動都快把他的耐心耗盡。

  「你別鬧了!」

  他閃身攔在癸虛留身前,語氣不自覺地加重。

  然後,他就看見癸虛留抿著嘴無聲地流眼淚,同時,還氣鼓鼓地鼓著雙腮。小姑娘恨恨地望著他,眼神里滿是心碎,哽咽道:

  「我要師虎…我要回家……」

  茨木一瞬間沉默下來,面對癸虛留又氣又傷心的無聲指控,他所有的煩躁都化作了無奈。

  畢竟,癸虛留會變成現在這樣,他也有責任。

  「抱歉,是…是我不好。」

  他有些艱難地吐出認錯的話……不,是非常艱難。

  林間的風穿梭不息,間或響起兩聲鳥鳴,正好雲破日出,光線自樹葉fèng隙間灑落。

  「那原諒你,但是,你不可以凶,不可以飛高高,不可以弄痛我。」

  片刻後,癸虛留清亮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她板著臉嚴肅地說著小孩才會用的幼兒用語。然而,茨木竟然生出一種鬆了一大口氣的感覺。

  他回想著秀元當時對癸虛留的態度,頓時抽了抽嘴角,果然那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他只好對上癸虛留認真的視線,嘆了口氣,道:

  「好,我儘量。」

  得到妥協後的癸虛留看了看茨木的爪子,略帶嫌棄地嘁了一聲,自己擦起了眼淚。

  茨木:……

  「繼續趕路了。」

  時刻告誡自己她還是個孩子,茨木揉了揉額頭,對癸虛留招呼一聲。

  智力和邏輯退化到小孩子水準的癸虛留很快就忘了自己剛才還哭唧唧的,這會兒已經很開心地玩起了樹葉。

  「走了,別玩了。」

  茨木深吸口氣,過去想把人拎起來,誰知癸虛留突然坐在地上怔怔不語,手中還拽著一把微微開始泛黃的銀杏樹葉。

  她低落地舉起樹葉給茨木看,語氣中又是懵懂又是傷感,「這是什麼葉子?為什麼好難過?」

  銀杏樹葉……

  茨木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又想起了那一天怒極打毀了院中古樹後的不告而別,眼前的少女臉上滿是童真與稚氣,明明已經忘卻前塵,卻還是能感受到當時的那份難過嚒……看來,當時她真的很難過。

  「對不起。」

  茨木蹲下來,鄭重地對癸虛留說道。

  少女呆呆地看著他,手上的葉子掉了,便低頭看看葉子,再看看茨木,好像並不能理解這句道歉。

  茨木不再解釋,而是抓起一片剛才掉了的葉子,遞給癸虛留,一邊把人抱了起來。

  「喜歡就留著吧,走了。」

  因為不能從高處走,而平地移動又會遇上許多阻礙,茨木乾脆到相鄰的鎮子上雇了一輛牛車,他化身為人類女性的模樣,在車夫痴痴的目光中沒付錢就帶走了車。一轉頭卻發現,他家小閨女不見了。

  是的,他已然接受仿佛帶了個女兒這樣的設定。

  當發覺癸虛留不見的時候他的心神一震,差點沒控制住妖力變回原身。茨木幾乎沒有怕過什麼事情,但當癸虛留消失的時候,他無法控制自己的第一反應是慌張與恐懼。

  這種內心深處的意識一旦表現出來,往往會以憤怒標示。

  循著癸虛留的氣息在幾秒內穿越了三條街道,終於在一家糖果鋪子前找到了熟悉的明黃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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