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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要退治他?那就先退治我!」

  反正,我也不是什麼人類。

  所以,也不會看著你們這樣為難我喜歡的人。

  只不過,我喜歡他這一點,看樣子是沒機會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肥來了,你們有沒有想我?

  前兩天接連兩天試工,累死,禮拜天正式工作,沒法更文了,先醬哈~麼麼

  第66章 災後風雲(八)

  「你們要退治他,那就先退治我!」

  身著白色狩衣的少女陰陽師雙瞳異色,眸中有滾燙的厭憎與冰冷的決絕,這令她生出了一股超脫凡俗的奇特美感。

  她仿佛已經坐實了自己非人的立場,哪怕比起妖魔,其更偏於神性,她卻依然站在了妖魔的那一方。

  「真是令人遺憾。」

  神宮寺勇玄慢慢地眯起那雙老眼,間或的狠絕卻令人心頭一顫。

  隨著他的落言,其他的陰陽師就像得到了某個信號,輿論如開閘的洪水洶湧襲來。

  「癸虛留大人莫要執迷不悟,不可與妖魔為伍啊!」

  「癸虛留真是吾等陰陽師之恥辱!」

  「妖魔最擅蠱惑人心,茨木童子該殺!」

  「真以為我輩無能?留她在世也是禍害!」

  最後,人聲鼎沸中,神宮寺老頭幽幽嘆道:「癸虛留大人真執意如此,不願回頭嗎?」

  在陰陽師這房消落下去的語聲里,癸虛留清亮的聲線劃破迷障般的夜色,一字一頓,斬釘截鐵——

  「誓不回頭!」

  刷的一下,所有的陰陽師在神宮寺老頭揮手示意的剎那施法結陣,逐漸亮起的光芒宣告著這些人類的殺心與狠歷。

  癸虛留渾身的戰意升騰,傳承自遠古的熱血沸騰起來。

  事實上,自從上次血脈半覺醒後,儘管被茨木的心頭血驚醒自我意識給壓制下來,但一旦進入激烈戰鬥,這種血液沸騰的感覺會愈發明顯。

  仿佛可以預見到,不知哪一次的戰鬥就會令她徹底迷失自我,只剩下天神留下的戰鬥意志。

  突然,她的手被猛地抓住,隨之傳來茨木渾厚的聲音。

  「你發什麼瘋?」

  聽語氣,好像真的很生氣的樣子。

  茨木確實很生氣,從癸虛留再次出現開始就透著不對勁,就好像她又自說自話做了個重大決定似的。

  ……這傢伙一直都這麼任性。

  最初救下他也是自說自話,幫助京都妖怪也是自說自話,答應酒吞治療紅葉也是自說自話,接受血脈覺醒也是自說自話……現在,還是自說自話。

  退治她?這種話一旦落下,她是打算與人類決裂了嚒,虧他還為此與這些蠢貨周旋許久。

  「你到底在想什麼!」

  茨木站起來,隨手一抹胸腹流出的鮮血,抬頭看了看快要落下的大劍,語氣發狠。

  癸虛留沒有回頭,道:「他們殺不了我,你就當我這是在最後的瘋狂吧,反正我也沒得選。」

  「你在說什麼?」

  茨木面對如此語焉不詳的癸虛留,心頭不安的感覺愈甚。

  癸虛留偏過頭,在巨大的光華照耀下,眸中好似裝滿星辰。她一笑,還是像當初漫山遍野山吹花盛放的模樣。

  「……」

  「什麼?」

  茨木愕然。

  靈力組成的大劍在這瞬間轟然落下,掩蓋住了笑靨如花的少女說的話,哪怕近在咫尺也沒能聽清她到底說了什麼。

  有時候看著很近,其實和很遠也沒太大差別。

  陡然間,癸虛留的身上放出了強烈的威壓,就連茨木都忍不住膝蓋一彎,站立不穩地坐倒下來。那陣屬於真正的上古天神的力量直接衝破了人類聚合的靈陣,落下的大劍像是衝進了粉碎機,劍身從頭一路碎裂成粉末狀的光點。

  「哼!以為這樣我們就不能奈你何了嗎!」

  神宮寺老頭臉上的皺紋都加深了許多,他一拄拐杖,欲喊變陣。正在此時,從東面駛來一架金光四溢的朧車,頃刻之間即至眼前。神宮寺老頭猛地皺眉,看見隨他同來的陰陽師們被趕來的另外一批年輕人包圍。

  這些年輕人身著花開院家的道服,為首者,正是花開院這一輩上最受重視的年輕領袖,椿。

  癸虛留略略喘了幾口氣,額上沁出一層薄汗。

  她也看見了這些不速之客,以椿為首,還有涼奈,花葉,旗火,保原,以及好多她叫不出名字卻識得的面孔。她的目光與椿遙遙相對,對方冷漠地對她點點頭,便別開了視線。最後一次見面時的情形還歷歷在目,沒想到此時椿卻以這種立場出現。

  朧車停下時還發出了一陣異響,足以見證其疾馳而來的急切。

  不過,車主的面上大概永遠都不會讓人有機會看出急切之情的。

  「神宮寺大人還有諸位同僚安好啊,退治我的徒弟這種大事,怎能不喊上我這個做師父的呢?」

  朧車停在癸虛留的身旁,秀元從車上走下,站在屋頂上對四下之眾搖了搖扇子。

  如此一來,花開院的立場再鮮明不過。

  神宮寺老頭的臉色晦明難辨,陰冷道:「難不成秀元大人還想包庇殺人的妖魔不成?」

  秀元一哂,道:「非也非也,犯事者乃茨木童子,我只是來接我徒弟回家的。」

  癸虛留猛地抬頭看向秀元,對方眼底的暗色充滿警示。

  秀元高聲笑道:「茨木童子並非癸虛留的式神,但好歹也是癸虛留防護不周才給其可趁之機,不如就讓劣徒與大家道歉接受陰陽寮的懲治,也好過雙方大打出手,傷了同僚之情。」

  神宮寺與秀元隔空對視,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冷意,咀嚼了一番秀元的話後,老頭髮出喑啞的笑聲,道:「癸虛留包庇妖魔,傷及同僚,必須接受革職處分,往後不可再議政事,並除其陰陽師身份……如此,可行?」

  面對這老頭的說辭,茨木第一個不同意,但卻被秀元的一張符猝不及防地貼上了腦門昏了過去。癸虛留想攔,最終卻只抬了抬手,木然站在原地。

  秀元側頭,觸及其深沉的目光,癸虛留咬緊了牙關不語。

  一切的起因,根本不是什麼橘氏,不是茨木,也不是八歧大蛇。而八歧大蛇之所以能成功挑起爭端隔閡她與人類,還是因為她本身。

  她身上淌有神血,她既能夠幫助人類,也會對人類造成威脅。當她擊敗大蛇時,所有人都為她交相頌讚,於是她一戰成名。然而,當她提出靈魂輪迴學說時,她就成了人類利益的敵人,所有加在她頭上的光環頃刻之間成了懸在空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茨木只是被無辜牽連的棋子,他們想利用茨木逼退她。所以,關鍵並不是退治茨木與否,而是逼她承認順從他們,逼她站在人類這一邊。

  深諳人形陰暗面的八歧大蛇最擅長用這種方式操控人心,所以這些陰陽師,不知不覺地就成了大蛇的幫凶。

  癸虛留倔強地與秀元對視,目光中有火光迸發,可落入秀元眼中仿佛石沉大海,他瞥了一眼邊上昏迷的茨木,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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